當心眉和陳默軒趕到醫院,醫生告訴他們阮竹君早就出院了.
香格里拉大酒店,心眉抱怨著︰「你說我媽這是去哪兒了?」
陳默軒安慰著︰「只要伯母沒事就好,可能出去走走了。」
他拉著她︰「不如我們也偷個懶,去那邊噴泉下走走?」倆人就這麼走去了對面的廣場。
一個卷發小女孩不小心被噴泉濺出的水滑到,陳默軒趕緊跑過去扶起她刻。
「安婷!」隨著一聲驚呼,一個長發飄飛的女子跑了過來,一個溫文儒雅的男子緊跟了過來。
「宋大哥!」心眉詫異的喊著,看著那個女人和小女孩,馬上明白了怎麼回事。
看到女孩粉紅色的裙子被弄髒了,心眉趕緊抱起她︰「小記姐姐,我去幫安婷換條裙子。」噱。
宋詩槐笑著對林小記︰「她就是我剛剛跟你提起的心眉,就像我的親妹妹。」然後附在她耳邊,「給年輕人一點機會!」林小記微笑著點點頭,任由心眉和陳默軒抱著安婷向商場走去。
「你變了!」宋詩槐望著蔚藍的天空,忽然覺得內心一片明朗,「變得隨和了!」
「是呀,被生活磨礪的,不再如以前那麼任性固執。」林小記低頭看著滿地的陽光,突然感覺有了好心情,「你也更加的溫文儒雅、飄逸如風。」
他們望著陳默軒和心眉拉著安婷從商場出來的快樂身影,不禁相視而笑︰「我們都已經不再年輕!」
沈心月在臥室換衣服,那件深紅色的套裙,拉了好幾次拉鏈都拉不上,這個心眉關鍵時候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她只好大喊著︰「呂鵬程!」
正在外面伺候客人的呂鵬程如領聖旨,趕忙樂顛顛的跑了進來。
外面一片大笑︰「我們也要幫……嫂子穿衣服!」天哪!沈心月羞紅了臉。「非禮勿視!」呂鵬程「 當」關上臥室的門。
「呂哥,還沒到入洞房的環節吧!」門外再次傳來哈哈爆笑聲。
林小憶在布置著酒席,看到東張西望的韓一飛︰「竹君大姐沒事吧?」韓一飛頗含深意的笑著︰「哦,早出院了。一會就能來參加宴席」
下午的喜宴開始了,林小憶將清晨交給秦牧揚和明雨璇,就繼續忙活去了。
阮竹君、宋詩槐、林小記都來了,沈同軍向秦牧揚和明雨璇笑著︰「好好替我招待這幾位‘貴賓’!」
秦牧揚和明雨璇馬上起立敬禮︰「YesSir!請沈局長放心,保證完成任務!」引得一片笑聲。
韓清晨望著阮竹君,撓撓頭︰「我該怎麼稱呼您好呢?」
阮竹君望著這個漂亮可愛的小女孩︰「那你告訴我你是誰呢?」
「我是韓清晨!」
「哦!一看就跟韓一飛長得一模一樣。」阮竹君疼愛的將她拉到她跟前,「韓一飛叫我大姐,你說你該叫我什麼呢?」
秦安寧插嘴︰「叫老姑子!」被明雨璇偷偷擰了一把。
韓清晨甜甜的︰「娘娘好!」撲進阮竹君懷里。阮竹君望著她那件繡有海棠花圖案的旗袍,不禁一怔。
她想起了一個人,這麼鮮艷的海棠,只有竹韻才繡的出來,也只有竹韻才最喜歡紅艷欲滴的海棠,像她的人,熱情如火,讓人沉醉。
「清晨的裙子真漂亮,誰做的呀?」她的手僵住了,這布料,滑滑的,柔柔的,冰蠶絲的料子,儼然是她失蹤多年的妹妹的手藝。
妹妹阮竹韻,當年心靈手巧,織繡技藝無人能及,卻在她結婚的那日,給她留下一件龍鳳呈祥的旗袍神秘失蹤了,她一直記得那種如思念般,柔柔的、滑滑的感覺。
「娘娘您怎麼了?」小清晨怯怯的聲音。阮竹君自知失神,不由訕笑,「娘娘被晨晨的裙子給迷住了!」
小清晨不由翹起嘴角,驕傲地笑了︰「媽媽的手藝就是非同凡響。」
所有的人都笑了,這孩子就是會用詞兒。
婚禮圓滿結束,阮竹君追上林小憶︰「韓夫人,我有個問題想請教您!」,
林小憶趕忙站住︰「竹君大姐千萬不要客氣,有話請講!」
「清晨那件海棠旗袍是您做的?」
林小憶松了口氣︰「哦,那是她秀婷阿姨繡的海棠。」
「秀婷阿姨?」阮竹君喃喃著,難道自己真的是出現了錯覺?「那……韓夫人,我方便知道這位秀婷的住址嗎?」
「哦!就在那玉山後面的玉山小學。」話出口林小憶有點兒後悔了。可是看到阮竹君那迫不急待又滿懷希望的神情,直覺告訴她不管怎樣,阮竹君都不會去傷害那與世無爭、恬然寧靜的一家人。
事情來得太快太突然了,阮竹君需要一件一件去理順清楚。
山路彎彎曲曲,四周一片陌生,阮竹君硬著頭皮往前走,哪怕有一絲希望,她也要有百倍的信心。她要看看令妹妹不惜一切,拋棄家人,執意要嫁的是怎樣的一個人?想及此,她不禁黯然傷心,自己何嘗又不是,為了那個丁洪水,拋夫棄子,如今又有何面目面對這一切?但願,妹妹會比她幸福吧。
李秀婷在給那些小菜做冬衣,女兒妞妞領著阮竹君來到菜地。
「姐姐?」李秀婷驚得手里的草苫子落到地上。
阮竹君看到那張一如二十多年前的容顏。淚如雨下︰「竹韻,姐姐想你想的好苦!」姐妹倆抱頭痛哭了很久很久。
看到阮竹韻一家幸福的樣子,阮竹君感到此次回來香港真是不虛此行,畢竟,她又見到了自己至愛至親的人,心眉也找到了疼她、愛她的人,她可以放心的走了,去承受自己本該承擔的痛苦。
「姐姐,留下來吧!姐夫他一直在等你!」姐妹倆踩著薄薄的積雪,漫步在山林間。
阮竹君苦笑著︰「我知道,可是丁洪水那大魔頭明年就出來了,他必定不會放過我們。」
阮竹韻怔了半天︰「姐姐你說什麼?當年騙你的那個男人叫什麼?」
「丁洪水!」阮竹君再次苦笑。
「真是天意!」阮竹韻興奮地搖著阮竹君,「姐姐,那個大毒梟丁洪水早就被周正民打死了!」她拉著阮竹君跑去找周正民。周正民向她講述了六年前的經過.
阮竹君激動地握住他的手︰「正民,沒想到是你替姐姐報了仇。真是委屈你了。」
周正民哈哈大笑︰「這是天意,讓他落到我手里。當時我還為槍殺了一個生命感到不安,現在更加釋然了。一切都值了!」
阮竹君在香格里拉大酒店收拾著行李,悲喜交集之余,她仍然想逃避,一個人去灕江河畔,竹籬茅舍了卻殘生。
阮竹君留了兩封信放在桌上,一封是給心眉的;一封留給沈同君。
「希望你們過得幸福!」她轉身向門口走去。
「就這麼走了?」門口站著一個人,陰沉著臉。
「你……你放過我吧!」阮竹君望著沈同君哀求著。
「你覺得我會嗎?」沈同君奪過她手里的行李箱︰「當年我已經錯過一次,我以為我放手,你就會幸福,我真是蠢。」他拉著她向外走。
「你帶我去哪兒?」阮竹君掙扎不開。
「去我們的家!」沈同君一臉堅定。
「我……我不去!」
「這次由不得你!」沈同君不由分說將阮竹君綁架到了自己家。
「你先適應一下,這段時間,我會告訴心月家里請了個保姆。」沈同君拋下一句話就去上班了。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