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出青樓︰娘子不迎君 原來,我並不是不在乎你(1)【VIP】原來,我並不是不在乎你(9) 文 / 陌千千

作者 ︰ 王爺公孫

原來,我並不是不在乎你(1)文/陌千千-

矮幾連同上面的酒杯一起被蘭衍推到,紅色的液體頓時侵染著他身下的地毯,看起來悲涼一片。

我不敢再刺激他,只好狼狽的逃月兌房間,誰知剛出門口,就與正要進來的男人撞了個滿懷。

「莫小姐,怎麼了?」楚穆擰著眉頭。

「楚穆,你快進去幫幫蘭衍!快去啊!」我幾乎是帶著哭腔求他。

「蘭少怎麼了?」

「我剛才好像、好像踢到了他的腿。」

「什麼?左腿還是右腿?」

「好像是右腿楚穆,蘭衍的右腿到底怎麼了,他是不是受了很嚴重的傷?」

「本來是沒什麼了,但醫生囑咐過決不能讓他受傷。」楚穆擔憂的望向屋內。

「這到到底是什麼意思?」我越來越不明白了。

楚穆輕輕嘆口氣,「既然他不願意莫小姐幫忙,那你還是回房休息吧。」

「可是」

「我會照顧好他的。」

我不放心的又朝里面看了一眼,只見蘭衍已經憑著自己一己之力做到了床上,臉色慘白神情落寞。

他是一個極其愛干淨的人,現在他的衣服已經完全被汗水濕透,對他而言應該是很難受的。

我的心,隱隱泛著痛。

「楚穆,讓她出去。」仿佛是咬牙切齒的聲音。

「莫小姐,你還是回房吧,你呆在這里不會對他有任何幫助。」楚穆說。

我點點頭,晃晃悠悠的回到自己房里,蹲下將自己的頭深深埋進臂彎里。

蘭衍到底得了什麼病?他為什麼會如此痛苦?

我的腦海里不斷閃回出他那張蒼白的臉和痛楚的神情,許多不好的預感也通通涌上心頭。

我開始很有阿Q的精神默念,祈禱一切都並不是那麼糟。

蘭衍雖然看起來很痛楚,但他竟然還有力氣吼我出來,由此可見他得的也不是什麼絕癥。

蘭家這麼有錢,就算蘭衍得了什麼疑難雜癥,那也會送去世界上最好的醫院醫治。

蘭衍被蘭家視如珍寶,如果他真的有事,老爺子絕不可能無動于衷

對了,老爺子?!

我忽然想起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那就是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任何一個人跟我說過老爺子到底回來沒有。

蘭衍從來沒提起,我竟然也從來沒問過。

想到這兒,我立即起身理了理衣服,我要回蘭家!

如果老爺子回來了,那他一定會告訴我蘭衍的病情,就算他沒回來,蘭家上下這麼多人,我也可以向他們打听,再不濟,大不了拉下臉去找那個姑姑

就像溺水之人逮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空蕩蕩的心終于有了些填充物。

我立即站起身,換了套干淨的衣服。

剛拉開.房門,楚穆也從蘭衍房里出來了。

原來,我並不是不在乎你(2)文/陌千千-

「莫小姐,你要去哪里?」楚穆疑惑的看著我。

「我要回蘭家,這里不好打車,你能不能載我一程?」我問。

楚穆沒有一絲猶豫,「當然可以。」

「蘭衍呢?現在怎麼樣了?」

「他睡著了。」

我舒了口氣,連忙感謝他,「謝謝你,要不是你的話,我還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又不讓我照顧。」

「其實除了你,他也不願意讓其他人接近。」楚穆說,「我不會醫藥護理,所以每次去看醫生時,都要對他連哄帶騙才能讓醫生護士接近他。」

「每次?」顯然,我在他不經意的語句中抓住了重點。

他裝著不知道,故作風輕雲淡,「醫生說了,只要堅持配合治療,蘭少的健康不會有問題的。」

「那我應該做些什麼?」我問。

「跟他相處時注意點,不要讓他受傷就可以了。」

「他身體這麼虛弱嗎?」

「不是,醫生說他的血小板太少,造血功能差,如果受了傷,傷口會很容易流血不止。」

我猛烈點頭,握緊了拳頭,「記住了,我絕不會讓他受傷,」

他欣慰的笑了笑,「其實沒你想得那麼嚴重,而且他的問題也不僅僅在于血小板。」

我雲里霧里了,「那是什麼問題?」

他目光深邃,「莫小姐,有些事,知道了遠沒有不知道好。」

車子很快就到了蘭家宅子,楚穆將我放下來後,又問了句,「其實為什麼你一定要回來呢?你知道嗎,蘭少是因為你才不願意回蘭家的。」

我咬了咬唇,「可是如果我不回來,我就沒辦法知道蘭衍到底得了什麼病。」

「這重要嗎?只要你能看到他健健康康不就行了嗎?」

「當然重要,如果我要幫他,那我就得首先搞清楚是怎麼回事。」

楚穆嘆了口氣,「好吧,祝你好運。」

說罷,車子發出油門踩到底的聲音,揚灑而去。

我匆匆忙忙的跑進蘭家宅子,料想還沒進大門,就被一個中年婦女攔了下來,「你這個孽種,你還回來干什麼?這里不歡迎你,快走!」

我雲里霧里,定晴一看,原來是蘭家唯一的女主人,也就是蘭叔的姐姐,我的「姑姑」。

四年不見,她此番行頭依舊雍容華貴,只不過臉上的妝容全因為淚水花了一片,看起來有點恐怖。

從小到大她雖從不待見我,但介于有老爺子保護,所以她也沒對我做出什麼過分的事,如今我一回家她便哭花了臉開口大罵,我隱隱覺得似乎有種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事情正蓄勢待發。

「爸爸呢?我要進去見爸爸!」我繞過她,徑直向屋內走去,她卻一把將我拽了回來。

「蘭旭從來不是你爸爸,你從來都不姓蘭!」姑姑扯著喉嚨大喊,全然不顧平時塑造起來的貴婦形象,「蘭家養你這麼多年什麼都夠了,蘭旭把你當女兒養也已經仁至義盡了。如今你若還要裝模作樣與蘭家攀親戚,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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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掙月兌姑姑的手,「你對我有什麼不滿就在爸爸面前說清楚,不要總在他背後搞這些小動作!」

她低喝一聲,「實話跟你說吧,你就是進去了也沒用,蘭旭根本就不在家。」

「爸爸出差到現在還沒回來過嗎?」我急著問。

「他三天兩頭到處飛,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哪一次出差?」姑姑似乎已經慢慢平復了心情,拿出慣例的陰陽怪氣的口氣,「平時爸爸長爸爸短的叫得熱絡,結果留學回來了連家都懶得回一次,虧得蘭旭為了跟你吃頓飯還特地從外地趕回家一趟。我早就跟他說了,像你這樣的孽種怎麼會有良心,養了純粹浪費糧食。」

我更糊涂了,「我剛回國的那幾天,爸爸不是出差在外嗎?」

「你在我面前有什麼好裝的?」姑姑扭頭偏向一邊,似乎多看我一眼便會染上瘟疫,「你回來那天,蘭旭也從外地趕了回來。不過蘭衍告訴他,你一回國便忙著拍廣告,根本沒有時間回家。因為不想打擾你,蘭旭听了二話沒說便吩咐人買了機票,當晚飛回外地。」

蘭衍?!我明明清楚的記得,那天他親口告訴我,老爺子出差在外,所以才讓我暫住他的私人宅子,原來他從一開始就在騙我!

不幫助我進娛樂圈也罷,阻礙我星途之路也罷,可為什麼不讓我回家,連我和爸爸的關系也要加以破壞?

「怎麼,還不走?」姑姑又開始冷嘲熱諷,「你要知道,蘭旭同情你把你當女兒,可我卻從來沒有把你當蘭家的人。再說,如今蘭家出現這種狀況,如果你還有點良心的話,就不要再回來攪局了。」

我睜大了雙眼看她,她卻無視我的困惑,牽著嘴角問,「還是說,一直以來你在意的根本就不是有個爸爸,而單單是覷覦蘭家的財產?」

「沒有,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在蘭家得到什麼,爸爸能給我這份愛,已經是天大的恩賜,我怎麼可能還會想入非非。」我連忙解釋。

「哦?」她嘴角溢出一絲冷笑,「這麼說,就算蘭旭要留給你財產,你也不會接受?」

我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樣問,但覺得她的話也不無道理,于是想也沒想便點頭,「我不姓蘭,自然沒有道理拿蘭家的一分錢。」

「好,你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姑姑下了最後的逐客令,「你如果再不走,就不要怪我用掃帚趕你走了!」

我想了想,既然老爺子根本不在,那即便我強硬沖進去也是無濟于事,權衡之下,我只好悻悻然的離開蘭家。

一個人冷冷清清的在馬路上走,腦袋里卻是混沌一片。

為什麼蘭衍要阻止我回家?為什麼姑姑會說那麼模稜兩可的話?蘭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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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思考著,一輛車在我身旁停下,車窗降下來,里面的男人沖我微微一笑,「相思,巧!」

我愣了愣,「杜總?」

杜平生優雅的從車上下來,抬眼睨著我,「去哪兒?我送你。」

我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杜平生唇邊泛起一片笑紋,「看來你像是有很多心事,既然不知道去哪兒,倘若相信我的話,不妨和我去個地方。」

我故作扭扭捏捏,終究是點了頭,「那地方若是能緩解我的心情,去轉轉也未嘗不可。」

車內放著舒緩的音樂,杜平生平穩的駕車,嚴格遵守交通規則,車外色彩斑斕的霓虹燈在他臉上不停變幻,將他本就柔和的臉映得更加親易近人。

嗯,杜平生果然是個平易近人,禮數周全的好男人。

車子七拐八拐,終于駛進了一棟大廈停車場。

我怔了怔,頓感這地方頗為熟悉,待整理了思緒後終于恍然大悟。

果然,杜平生把我帶進了「蘭雅」會所,里面是一如既往的寧靜雅致,想起蘭衍第一次帶我來這里時,離現在不過也就幾個月,然而短短幾個月,我的生活竟然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那時的我,對娛樂圈充滿了向往,從來沒想過要上位,便注定會付出慘重代價。

與蘭衍不同的是,杜平生似乎不怎麼喜歡喝酒,只是把我領到了一處自由休閑地,中間隨意的擺放了幾張紅木桌椅,沿著牆壁立著一排書櫃,書香氣息極濃,古香古色。

大概是蘭雅會所的面積較大,而本身的會員相對較少,所以這片區域除了我們兩個竟再無他人。

他挑了個角落里的小圓木桌坐下,一手香茗,一手圍棋,對我和煦一笑,「相思喜歡下棋嗎?」

我從善如流的在他對面坐下,「談不上喜歡,只是會一點。」

「沒關系,現在能找到會下圍棋的女孩就已純屬不易了。」他端起茶壺,似模似樣的為我面前的白瓷茶盞斟上八分滿,「女性平時應該少喝咖啡,多喝綠茶,可以延緩衰老,美體瘦身。」

我毫不客氣的抿了口,嘴邊立即漾起一股淡淡的香氣,沁人心脾,好不愜意。

「茶湯看起來清新透明,喝起來也清香宜人,比那個黑乎乎的咖啡可好多了。」我忍不住又抿了口。

杜平生對著自己的茶盞笑了笑,「其實品茶何嘗不是品味生活,追求了排場和奢華後才會懂得,最能打動人的,便是生活中最平淡的真實。就像這一縷縷裊裊升起的茶香,看著它在空中微微的飄浮,不知不覺浸入到你肺腑中,接著再輕輕地品那麼一口,那清香便留在心底了。

我似懂非懂的點頭,垂眼看著茶盞里綠葉緩緩舒展,杜平生說的話總是帶著玄妙,我想我現在還不能完全參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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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第一盤棋就下完了,我竟然險中求勝贏了兩子。

誠然,杜平生不僅平易近人,而且還是個善解人意的好男人。見我贏了棋也沒露出笑容,很快便察覺了我的心思,「相思是因為蘭家的事而不高興?」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也不全是。」

「那是為什麼?」他又問。

「我也說不上來,就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事情的發展開始完全不在掌控之中。」我忍不住唏噓,「想逃離的事情逃不掉,想抓住的東西又握不緊。」

他沒吭聲,掏出一個精美的小盒子遞給我,「這是送給你的,當是為了歡迎你加入C.L。」

我接過,有些好奇,「每個新簽約的藝人都有一份禮物嗎?」

他不置可否,「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這麼神秘,會是什麼呢?珠寶?手表?或是戒指?

我懷著十足的好奇心,手指撫上盒子,就像打開潘多拉寶盒一樣輕輕拉開盒子上面的緞帶,然而就在打開的一瞬間,里面裝著的東西,讓我驚詫了。

竟是一枚古樸的蝴蝶胸針,做工精致,栩栩如生,胸針上還瓖嵌著顆閃亮的鑽石,看起來十分珍貴。

大約是古董,雖然胸針表面被擦拭得一塵不染,可仍舊經不起時光的磨礪,本應有著金屬感的色澤已失去了往日的明亮,然而也正是這樣,歲月的沉澱給這只蝴蝶帶來巨大的神秘感。

「喜歡嗎?」杜平生溫文爾雅的看著我。

「難道這個就是當年派克送給赫本的那只蝴蝶?」我欣喜的問。

他搖搖頭,「當然不是,赫本逝世後,身前的飾物被拿出來拍賣,那枚胸針早已經被派克買回去了。」

「那這枚也是有個故事的吧?」

「這枚是拿破侖三世親自找工匠為他的皇後尤吉尼特別定制的胸針,也是皇後這一生中最愛的飾物。」

我驚訝的合不攏嘴,連忙把盒子推給他,「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這本來就應該屬于你。」他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你的眼楮很漂亮,像一汪秋水,清澈靜逸。睫毛長長的,就像這只飛舞的蝴蝶,看起來總是那麼快樂,就連翅膀扇動的時候,都似乎洋溢著幸福。」

我愣了愣,「你喜歡我的眼楮,所以這就是你送我這個的原因?」

「我喜歡時刻充滿快樂的人。」他糾正。

我正想說其實我也不是你想象中那麼快樂,他又補充道,「相思听過莊生曉夢迷蝴蝶的故事嗎?」

我點點頭,「有一次莊子在睡覺,忽然做了個怪夢。在夢中,莊子變成了一只漂亮的蝴蝶,在草叢花枝間翩翩起舞,完全忘記了自己。」

「那你知道我要告訴你的話嗎?」他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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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怔然,再次承認我和這位大人物的思想總是不在一條線上。

他心平氣和的抿了口茶,「這個故事的精髓在于,莊生醒來時竟然一時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誰,究竟是蝴蝶做夢變成了他,還是他做夢自己變成了蝴蝶。」

「嗯,這莊生真是個糊涂的古人。」我附和。

「其實相思為什麼不想象自己也是一只蝴蝶呢?」

「啊?」

杜平生莞爾,「當你不開心想逃離的時候,你就想,自己不過是只蝴蝶做的夢,無論這個夢有多痛苦,當夢醒了,你就能變回蝴蝶恢復自由,可以遨游天空,自由飛翔。」

我眨眨眼,頓時明白了他講這個故事的用苦良心。這樣堂堂一名總裁,放著那麼多大事不去處理,竟然跑來陪我喝茶下棋,還要外帶講故事緩解我郁悶,委實是個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由此,他在我心目中的光輝形象,又有了進一步的升華。

正望著黑白棋子發呆,忽然過來一個身穿西裝筆挺的中年男人,走到杜平生面前一臉恭敬,「杜總,香港那邊打電話來,請您下個周六過去一趟。」

杜平生將棋盤上的棋子一一收起,「那照計劃安排就是。」

「可是,周日就是蘭董事長的壽宴,恐怕時間來不及,需不需要我把香港那邊推了?」

「不用,周日下午回來,能趕得及晚上壽宴。」

「好吧,那我去回話。」

中年男人大步離開了,若不是他突然說起,我竟然忘記了下個周日就是老爺子的六十大壽,就算我不是他親生女兒,但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卻是不能忘的,就算姑姑不讓我踏進蘭家的門,但是無論如何我都必須前去拜壽。

但眼下這種情況,若是我獨身前去,說不定又會被姑姑攔住連門都進不去,若是央求蘭衍帶我去,他定會又是一番借口推辭,畢竟他一開始就不願意讓我和老爺子見面。

看來,最簡便也最起作用的就只有面前的杜平生了。

于是,我裝著一臉懵懂的樣子問,「蘭衍是你兄弟,那蘭董事長就是你父親,他過大壽你不用早點去嗎?」

「不用,會提前去祝賀的人多不勝數,多我一個少我一個都沒有什麼區別,只要能趕回去入席晚宴就可以了。」他風輕雲淡的說。

「可你是他親生兒子,這樣做就不怕他生氣?」我追問。

他對著手上的棋子輕輕一笑,「相思有所不知,我和蘭衍不同,我去了只怕給他平添煩惱。」

我模了模下巴,「有什麼不同呢?」

他眸光一黯,「身份不同,說起來,我只能算他的私生子。」

「對不起。」我內疚的說,其實在知道他和蘭衍是兄弟時我就已經猜到了。

我一心只為了自己勸服他,卻沒想到這樣會傷害他,揭開人家傷疤,實在很不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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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系。」他抿了口茶,「如果相思以後嫁給蘭衍,那就是我的弟媳了,既然是一家人,坦誠相對也是應當的。」

「撲哧」一聲,我將抿著嘴里的茶水噴了出來,濺在他潔白的襯衫上。

「對不起!對不起!」我慌忙在桌上抽了張紙巾要為他擦拭,他卻擺了擺手說,「不用了,大晚上的也沒人會看我。」

杜平生誠然是個大度溫和的總裁,非但沒有責怪我,反而又為我斟滿茶水。看來他真的以為我和蘭衍是情侶關系,並且還把我當成了他的弟媳。

他做到了與我坦誠相對,而我對他呢?

下完了棋,品完了茶,杜平生開著車又兜了圈,最後在一棟宅子前停下。

我抬起頭,額角抖了抖,「為什麼把我送到這里?」

他反問,「難道你不是跟蘭衍住在一起的?」

我搖搖頭,「現在不同了,他很討厭我。」

他若有所思的看著車前方,沒有吭聲。

我趁機問他,「你知不知道蘭衍最近發生了什麼事?」

他有絲訝然,「為什麼這麼問?」

我想了想,既然他是大人物,又是蘭衍哥哥,那麼定然也知道些東西,于是決定全盤托出,「蘭衍的腿好像受傷了,今天我看見他連走路都一瘸一拐的,表情也很痛苦。」

「是嗎?我很久沒有跟他接觸,所以也不太清楚。」他回答。

我繼續追問,「那你知不知道蘭家最近發生了什麼事?」

「為什麼這麼問?」他和煦如風。

「蘭衍的姑姑越來越不待見我。」我惆悵的說,「雖然以前也不喜歡我,不過從來沒有想現在一樣憎恨我,連蘭家的門都不讓我進。」

他深深的看我一眼,就在我以為他即將說出真相時,他忽然斂了臉上的柔意,輕描淡寫的說,「其實我跟蘭家向來沒有交往,所以你說的姑姑這個人,我也不太了解,不好意思。」

「沒關系,我也是隨便問問。」雖然看出他明顯敷衍,但是人人心里都藏有秘密,既然人家不想,那便不能強人所難。

蘭衍的宅子自然是不能再進去的,我怕見到他又忍不住開口詢問刺激了他,反倒對他身體沒有幫助。思去想來,也就白青青那里能容得下我了。

杜平生將我送到目的地後,再一次意味深長的勸慰我,「相思,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記住我給你講的那個故事。」

我點點頭,摩挲著手上的錦盒,「謝謝你,我會記住的。」

晚上我躺在床上,卻因為時刻放不下蘭衍而輾轉難眠。對著天花板上的吊燈發了會兒呆,我終于按耐不住給他發了條短信,「你身體好點了嗎?」

大概是他睡著了還沒醒,又或者他看見了卻選擇視而不見,我捏著手機等了很久,可是依舊等不到任何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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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十多分鐘過去了,手機仍然沒有動靜。

正當我已按耐不住,準備打個電話過去時,手機卻忽然響了。

我急忙打開短信一看,頓時欲哭無淚。上面只有極其簡單的兩個字,「沒事。」

一陣欣慰後,我的心又再次跌倒了谷底,短信如此言簡意賅,看來他到底還是不願意搭理我的。

下半夜我一直半睡半醒,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復雜的心情才稍微舒緩了些,今天是《樹海》正式開拍第一天,投入工作的熱情讓我暫時忘記了其他煩惱。

現在是《樹海》的前期拍攝階段,地點選在一個窮山僻壤的山村,我就是那個打扮土氣,整日守著小山溝卻幻想有一天能當上大明星,學著黑白電視上那些歌星的樣子,拿著開水杯當話筒,陶醉于自己歌聲中的女主角,沈佳妮。

這一階段主要是通過沈佳妮的視覺,展現出平常人想象中的明星生活與娛樂圈真實狀況的巨大區別。觀眾本來對娛樂圈就是好奇的,而我此時在劇中的主要作用,只是起個引導作用,並不考驗演技,所以表演起來也是十分順利,所有鏡頭幾乎都是一氣呵成,很少有NG的時候。

也因此,大胡子導演一整天都是和顏悅色,倒是沒有向我展現出傳聞中的暴脾氣。

杜平生前來現場觀看理應是無可厚非,畢竟首次擔任電影監制,這對他來說也是一個不容忽視的人生環節。而同時出現在現場的,讓我出乎意料的是另一個人,蘭衍。

他今天看起來氣色不錯,臉上已經沒有了昨日的痛楚與憂傷,從頭到尾都一個人站在角落,冷冷清清的目睹拍攝現場。

有好幾次我都想走過去,親口問問他身體有沒有好些,順帶旁敲側擊蘭家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可每次當我走到中途時,不是看見有人搶先過去跟他打招呼攀談,就是他忽然露出了「生人勿近」的表情。

由此,整整一天,我竟然都沒有機會靠近他,而心中的積聚的困惑也越來越深,始終無法得到排解。

其實窮山僻壤之地除了各種不方便外,還有一件更為尷尬的事,那就是沒有廁所!

雖然我已經提醒了自己盡量不要喝水,但拍了一整天戲後,總得補充點水分,于是好不容易挨到傍晚,終究還是忍不住了。

趁大家休息,我將我的搭檔歐天塵拉到一邊,明知故問︰「你知不知道哪里有廁所?」

「廁所?這種地方怎麼可能有!」他對我的問題表示無語。

「那你們是怎麼那個的?」我又問。

他攤攤手,「當然是就地解決了。」

「什麼?就在這里?!」我不可置信。

「當然不是我們站的這里,」他額角抖了抖,伸出手指向遠處的一片叢林,「那里有樹木掩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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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了聲謝,匆忙朝樹林里跑去,正當我感覺身後哪里不對時,一個人影從樹林的陰影中走了出來。

「做女主角的感覺好嗎?」那人影一瘸一拐的走到我身前。

我面色大變,「林楚兒?你、你怎麼會在這里!?」

林楚兒眼里飽含怨恨,「怎麼,不歡迎我嗎?難為我知道你今天開機,還特意過來看你呢。」

「我很好,現在是休息時間,馬上就要回現場繼續拍了。」她看起來充滿了敵意,我趕緊往前走一步,試圖擺月兌她。

她卻一把將我拽住了,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為什麼急著走?難道是沒臉見我?」

我感到莫名其妙,掙月兌她的桎梏,「我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怎麼會沒有臉見你!你看起來很不好,還是趕緊回去吧。」

「我不好?」林楚兒忽然睜大眼,一把扯住我的頭發,迫使我的眼楮對視她那張凶神惡煞的臉,「莫相思,你現在倒好,出盡了風頭,坐上女主角寶座,真是前程似錦,星光熠熠。而我呢,失去了電影角色,腿到現在還有好,走起路一瘸一拐,成為了娛樂圈里的笑話。」

「那件事是意外!」我據理力爭,「你應該很清楚,當時並不是我把你們推下樓梯的。」

「那你的好姐妹白青青呢!」她狠狠的拽了拽我頭發,「她叫人封殺我,從此與娛樂圈絕緣,這難道不是你的功勞?」

我愣了愣,「白青青?她沒跟我提過,我不知道這件事。」

「別再裝了!其實你早就知道一切,可是你太善于偽裝,我竟然一直都被你騙了過去。」她提高嗓門,五官因為憤怒而變得扭曲恐怖,「我辛辛苦苦做了那麼多事,難道就是為了給你做嫁衣裳嗎?」

我真是被她搞糊涂了,「我知道什麼?你又做了什麼事?」

「怎麼,非要讓我親口說出來你才甘心嗎?如今我一無所有,我也不怕什麼了。」林楚兒冷笑,「沒錯,是我讓武師故意做的手腳,所以姚安安才會拍戲失足。黎瀟瀟墮胎的秘密是我挖掘的,那個匿名電話也是我打給她的,只是我沒想到你會意外听見,然後精心策劃出一幕,讓我和黎瀟瀟發生沖突同歸于盡。莫相思,我從來不知道,原來一直以來,藏的最深的那個竟然是你!而我,倒成了你掃除其余障礙的棋子!」

我幾乎要被她的瘋狂行為搞崩潰了,「究竟是我藏得深還是你太可怕?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從來沒想到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做的,你太可怕了!」

「從來沒有懷疑過我?」林楚兒仰天長笑,「莫相思啊莫相思,如今大家都走到這一步了,你又何必惺惺作態?你敢說白青青被強.奸的事你不知道?你又敢說你根本不知道那件事是我的一手策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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