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救文/王爺公孫
等到快入夜的時候孟竹才回了自己的那個小院,雖然明面上沒有人跟著他,可孟竹知道,他身後至少也有十個人寸步不離的看著他,只要他一停下來,那些人就會抽刀,那模樣形式想是只要孟竹有異動就隨時準備就地正法。
孟竹冷笑,月兌懽還真是多疑。他現在的這個情況就算讓他走,他也走不了多遠。
以目前的形勢來看,流月他們三個人是完全沒有危險,真是有危險的是他和冷顏,冷顏與胡懽的關系似乎並不算友善,應該是有過節的,為了那個神牛角,他很可能會要了冷顏的命,而他的身份在這擺著呢,胡懽的態度也很明顯,就是打算拿他去交換大明的疆土。
所謂的神牛角不過是一個借口罷了,真正的目的還是領土,這幾年大明對他們的壓制雖然略有放松,可瓦剌仍舊處于邊陲地區的小國,想要壯大,需要不斷擴充自己的疆土,需要更豐富的資源。
即便不能得了領土,能用他換來一個互不侵犯的條約也是好的,安穩的發展十來年,瓦剌只怕會直逼京城。孟竹看看四處的宮殿,這里儼然一副帝國之都的景象,幾乎將這為王者的野心全部顯露了出來茆。
總的來說,月兌懽與冷顏是私仇,對他可就是毫不掩飾的國恨了。幾十年了這些人還是對大明虎視眈眈,企圖一舉吞並。笑話……
到了小院,五個近侍全坐在大廳里等著他,看見孟竹回來,都擁了過來,孟竹說自己無事,幾個人才放心,看見孟竹的傷口被重新包扎,都有點疑惑。
「陌先生在這,流月和寄悠的弟弟也都在這,冷顏也在。蚊」
這一句冷顏也在,眾人都驚訝了一下,孟竹將自己從陌灕哪里找到的化功散的解藥分散給大家,看著大家吃下。又看看身後的那些人已經停在了門後沒有跟進來,孟竹轉身關上了門。
眾人都知道孟竹有話說,都神色緊張。
「青陽,夢魘樓在這應該也有聯絡點,你跟墨竹連夜出去,找到人之後將我們的具體位置告訴他們,要他們兩日後的凌晨來尋我們。要快,我們的時間緊迫。」
「是。「
青陽和墨竹看了看外面看守的人,趁著巡邏竄了出去。」粉竹,你輕功好,你去尋冷顏,將這解藥分給他,要他及早準備,告訴他牛角尚在,不用擔心。「
粉竹點了點頭,也出去了。
冷顏應該也是被關押的,待遇只會比他們差不會比他們好,今日看冷顏又瘦了一圈,想來這幾日也是備受煎熬。牛角其實一直由墨竹藏著,墨竹這姑娘心思細膩,做事從來沒有出過差錯,這次也一樣,只要她藏起來的東西,旁人絕對找不到。
現在不管冷顏是誰,不管他曾今如何,他現在都是一個深愛著柳寄悠的男子,與他一樣!明明深愛卻內心有愧的感覺他比誰都清楚。
「爺,我們呢?」
紫陽著急,大家都出去了,只剩下他跟站在身後的赤竹。
「你們兩個去將整個皇城的地圖給模清楚。千萬小心,一旦有異動,立馬回來。」
「是。」
兩個人得令出去,孟竹自己坐在椅子上,靠著椅子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柳亦軒對冷顏有很深的成見,只怕這次回去勢必是要告訴柳寄悠實情,到時候柳寄悠會心軟放過冷顏嗎?若是連冷顏都不會放過,那他豈不是更沒有希望?
柳寄悠啊柳寄悠,你的心到底在什麼地方時軟的?到底我們如何,才能讓你覺得不舍,才會不那麼決然,才能心軟一次?
*
事情的發展尋常的順利,大概胡懽沒有想到陌灕會解藥,也想不到夢魘樓的勢力會已經滲透過來。青陽幾乎沒有費什麼力氣就找到了柳無念,墨竹將藏著神牛角的位置也告訴給了柳無念,柳無念已經派人去取了。
胡懽對他們仍舊是了解的太少,這也才能讓他們在這皇城暢通無阻。
孟竹看著地圖,圈出了整個皇城的兵力部署,瓦剌的皇城守衛遠沒有大明來的嚴謹。這樣的布局,應該很輕易就能出去。
現在唯一的難處是冷顏的關押的地方,據粉竹說,胡懽將冷顏關在他的寢宮之下的地下室。粉竹見人進去過,她自己卻沒有機會闖進去,想要救冷顏,必須過了胡懽這一關,可偏巧胡懽日日都守著,除了早朝的時日其他的時間他都在那里,奏折也全部都在哪里審批。
冷顏到底是什麼人,需要胡懽動用這麼大心力去的看護?這無疑成了孟竹心里的疑惑,但是他知道,現在仍舊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孟竹盤算著怎麼才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將冷顏弄出來。如果實在不行,殺胡懽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兩國交戰,只怕又是一場生靈涂炭。這些是孟竹對不樂意見到的,但是月兌懽若是真不識好歹,那大明的梁王也不是吃素的。
「青陽,去外面知會守門的一聲,就說晚上我有事想請胡懽過來。」
青陽出去,孟竹看看此刻的時辰,還有兩個時辰就是子時,四個時辰之後就是寅時,那個時辰就是和柳無念約定的要出皇城的時辰。柳無念會在皇城之外等著他們,他們到城門口,大概需要半個時辰,五個近侍護著流月他們三個應該能出去,他跟冷顏自己出去應該不是問題。
他們只有四個時辰來尋找冷顏,可他們現在甚至連冷顏的具體位子在哪里都確定不了。只能確定冷顏肯定在月兌懽能看見的範圍之內,不然月兌懽不會如此省心。
胡懽依照約定而來,這邊得到胡懽過來的消息,那邊青陽和粉竹就去了月兌懽的寢宮。孟竹的眉頭緊鎖,希望這次能順利,他不能允許自己將冷顏丟下。
孟竹命人將酒暖好,在補上了幾個小菜,就等著胡懽過來。
這幾日似乎胡懽也忙,過來的時候有些匆忙,厚厚的皮裘上沾滿了雪,孟竹這才發覺又下雪了。北國的雪,總是特別多。
下雪對他們而言是百害而無一利。這種天氣出行不方便也就罷了,雪地還會留下腳印,只會讓敵人追起來更方便一些,這里畢竟不比大明,處處小心也不能防備他們眼線眾多。「本王來晚了來晚了。」
胡懽的嗓門極大,看起來像是北方的粗狂漢子,笑起來的模樣很實誠,卻熟知他的人都知道,月兌懽心狠手辣,心思縝密。
孟竹起身相應,兩人坐定,墨竹給兩個人倒酒,墨竹生的嬌俏動人,雖不比柳寄悠那等傾城,但至少也是清秀可人,帶著南方人獨有的軟軟糯糯的嗓音,也十分的勾人。這種風情,是在北方絕對見不到。見慣了北方的粗曠偶爾見到江南的細潤,自然會動心。
更何況今日她還是特意打扮過的,目的不過就是為了多留胡懽一點時間罷了。知道月兌懽似乎對大明的女子別有心思,孟竹才想到了這個美人計。
胡懽果然對墨竹多留意了幾分,墨竹更是賣力,淡淡的笑容始終掛在臉上,不多不少。每每月兌懽想靠近的時候墨竹就會躲開,惹得月兌懽心里癢癢。
酒過三巡孟竹似乎就醉了,顫顫巍巍的站起來,走到了月兌懽的面前,拉著他的手大哭了起來。那一雙媚眼此刻盡是淚花,淒苦的模樣好似真的受盡折磨。
「你知不知道本王多可憐,我喜歡的女人被皇兄搶去了,皇兄還給她下毒,說是要連死都要陪著他。當年要不是本王替他除了漢王,哪會有他的皇位,他不知恩圖報也就罷了,現在居然忘恩負義,你知不知道本王有多喜歡悠兒,從第一面的見到她的時候開始,本王就告訴自己,這個女人是本王的,本王一定會好好珍惜,可是皇兄他……「
孟竹說著又拿起酒壺牛飲,喝著喝著眼淚就落了下來,混著臉上的酒,看起來格外的淒慘。」王爺,您別這樣……「
墨竹等人趕忙扶著他,孟竹像是偶爾失神,抓著月兌懽叫嚷道︰」你不是想要大明嗎?我幫你啊,我幫你……哈哈……「
月兌懽听著見這話明顯一個興奮,想不到皇上跟這個梁王之間的間隙這麼深,看來自己是抓對人了,只要他能將神牛角奉上,這孟竹不就成了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