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逍遙行 正文 第081章 搗鬼

作者 ︰ 阿襲

李琪仔細一想趙承誠的說辭。這事兒倒也大有可能,自己梧桐院里的翠兒,不就是夫人安插進來的眼線嗎?說不定夫人也會對翠兒許諾將來讓她做妾室呢!況且自己對趙承誠談不上有什麼特別的感情,急急忙忙的跑來干什麼?李琪汗顏,這事兒她還真的有些操之過急了。

趙承誠對于趙夫人在他的身邊安插眼線很是懊惱,但是面對李琪的責問,卻也暗自自得,這是不是說七師妹對自己有感覺?要不然她怎麼會生氣?

趙承誠說道︰「七師妹,你既然不喜歡香梅留在我身邊,那你還讓她回來趙府做什麼?」

一听這話,李琪心里又多了幾分懊惱,尤其是趙承誠眼中的喜色,李琪自然也看到了,李琪裝模作樣笑了笑,無情的說道︰「那是因為我更不喜歡她呆在尤舅舅他們的身邊!我的本意就是希望能幫一幫尤舅舅他們一家,畢竟他們是姨娘的親人,沒想到再招的意思,竟然是覺得我想用她父親的手藝,這才施恩,尤其她竟然說我以前沒幫著他們家,就是想看他們家的笑話。我剛剛才回京城好不好?家里姨娘和兩個姐姐處在深宅大院,就是想幫忙也幫不上……再招她這樣的話真的是太傷人心了!我決定一輩子不再理她,所以我不希望把她留在尤舅舅的身邊,因為時時看見她,我會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會讓我短壽,所以才把她送到你這兒來,她在你面前可就不是滿身是刺的刺蝟,而是變成了小鳥依人,這個世界真是奇妙,一物降一物啊,看來也只有你能降服住她……我說的你可明白了?」

這話對趙承誠的打擊可不輕,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終于沒說出口,香梅在他的面前可是一向乖巧懂事,真的會像李琪說的那樣嗎?但是他跟李琪相處四年,更是知之頗深,李琪雖然喜歡捉弄他,這樣的事兒倒也不會說假話。

李琪不動聲色的說道「今天我在大街上遇到了一個人!」

「誰啊?」

「是呂洞賓呂師叔的徒弟!」想起段玉腦袋上一灘鳥屎的狼狽相,李琪的臉上不由露出一絲笑意。

「呂師叔的徒弟?你想告訴我什麼?」

「他叫段玉,他跟我說呂師叔現在去華山了,是幫他求婚去的!」

趙承誠一听心中警鈴大作,華山上的女子可就是七師妹一個人,他忙問道︰「七師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呂師叔又不認識你,怎麼就會到華山去求親?」

李琪笑道︰「你怎麼知道呂師叔不認識我?在回京的時候,我曾經遇到了呂師叔兩次呢。他還送給了我這個枷楠香手珠!不信你看!」李琪說著抬起手腕給趙承誠看。

趙承誠不由得變了臉色「七師妹!這不會是真的吧?那我……」

李琪看他終于知道著急了,心里這才舒服了些,她微笑著打斷趙承誠的話︰「咱們不說這個了!我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盡快恢復了我的女兒身……不知道皇上召見我到底會怎麼樣?你有沒有幫我想好主意?」

趙承誠當然喜歡李琪趕緊能恢復身份,不過剛剛提到的段玉,已經像一根刺一樣扎到了他的心底,他決定晚上就去會一會此人。

趙承誠說道︰「我今天一直都在想這個問題,盡管我回京的時間不長,跟皇上接觸的也不多,但是我始終覺得,皇上這個人不僅心地清正,嫉惡如仇,而且寬仁大度,虛懷若谷,有了這十六個字的評價,其實你就應該放心了。」

李琪笑道︰「我看你就是為皇上歌功頌德,可惜皇上不在,要不然說不定給你官升一級。」

趙承誠笑道︰「如果是歌功頌德的話,我還有好多說詞沒說出來的,比如︰好學不倦、勤政愛民、嚴于律己、不進聲色、崇尚節儉、以身作則……」

「停停停!」李琪做了一個頭暈狀。

趙承誠笑道︰「我給你講幾個皇上的小故事,你就知道他是怎麼樣的人了。不說別的。皇上聞過必改的例子就很多,這對于常人也許沒什麼,但是對一個帝王可就不容易了。」

「皇上他以前很喜歡打獵,有一次打獵時候從馬上摔下來,他惱羞成怒的把馬給殺了,回到宮中就十分後悔這個舉動,他覺得馬是沒有錯的,錯的是他自己,根本就不應該殺馬,甚至從那以後皇上就不再出去打獵了。」

「還有一件事兒,那是邠國公主的姐姐,她穿了件羽毛做的華麗衣服,皇上看了就把她訓誡了一頓,說皇家子弟要注意影響,不要引領這股奢華的風氣。你看看二皇子,他人就很淳樸,這跟皇上的教育可是分不開的。」

「還有我父親的事兒,如果不是皇上寬宏,恐怕父親就不僅僅是貶職這麼簡單了,所以我覺得你的事兒並不大,只要向皇上坦誠,應該沒有問題,而且你也有你的助力呀!」

「我的助力?」李琪想了想「你是說我二姐嗎?」。

趙承誠笑著點點頭,李琪拍了拍腦門,真是事不關心,關心則亂,如果有二姐夫趙光義在皇上旁邊說說好話,這事兒應該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李琪一想到此,欣喜道︰「六師兄。那我現在就去找二姐!」

趙承誠目送著李琪走了,他趕緊派出幾個家人到西城區內的客棧去打听一個叫段玉的人,段玉人品出眾,家人很容易便打听到了他的蹤跡,趙承誠一听說他居然是跟李琪一起退了房走的,內心的醋壇子頓時打翻了,他急急忙忙跑到太保府去會段玉,可是翻遍了太保府的客房,哪有段玉的身影啊!

趙承誠坐在梧桐院李琪的房頂上等著李琪回來,他思來想去不得要領,百無聊賴之際猛然想起來香梅也許知道李琪會把客人帶到哪兒,他又急忙回家去找香梅。

李琪到了晉王府,門子知道她是王妃的親弟弟,當然不敢怠慢,急忙進去通報,卻說晉王妃李瑾,自從上次李琪說應該收養三子趙恆那日起,她便真的動了些心思,趁著晉王高興的時候稍微跟他一提,晉王也沒有想太多,立刻就答應了。

李瑾既然有心將來倚靠趙恆,這會兒趁著趙恆年歲還小,當然要對趙恆百般呵護。這也算是感情投資,這天飯後,李瑾正在跟趙恆說話,忽然有公公進來報小衙內李琪來了,李瑾微微一愣,畢竟這個時候天色已經不早了,若是沒有重要的事兒,一般情況是不會這個時候上門來的,李瑾心里就有些擔心,是不是尤姨娘出了什麼問題?

趙恆一見母妃有客人,就想告辭。李瑾說道︰「好孩子,你見見你小舅舅再走也不遲。」

李琪踏進門來,就看見二姐的身畔站著一個唇紅齒白的小小少年,雖然少年老成,眉宇間仍透著稚氣,李琪猜測他就應該是趙恆,沒想到二姐的行動倒是快。

李琪給姐姐行了禮,在下首坐了,李瑾說道︰「恆兒,快來見過舅舅。」

趙恆又沖著李琪行了禮,李琪一把拉過趙恆,心道真是太好了,未來的真宗皇帝是我的外甥啊!她忍不住捏了捏趙恆的臉蛋,說道︰「好孩子,今年幾歲了?」

趙恆紅著臉,帶著幾分羞澀說道︰「回舅舅的話,恆兒今年八歲了。」

李琪笑道︰「明天舅舅帶你去舅舅家里玩,好不好?你的二哥趙德芳在我那兒還養著兩只鸚鵡,你可以去看看……我還養了兩只小豹子,家里還有一群馬鹿……」

趙恆听了頓時兩眼放光「真的嗎舅舅!我明天真的能去玩嗎?」。

李瑾一旁說道︰「不要胡亂在那兒勾引孩子,恆兒還要上學呢!」

李琪笑道︰「總不能天天上學吧!一張一弛才是文武之道,等舅舅訓練好了會說話的鸚鵡,就送給你一只玩!」

趙恆一看雖然去舅舅家無望,卻可以得到一只鸚鵡,遂樂顛顛的答應了,李琪又解下腰間的一塊玉佩,這塊玉佩可是錢通送給李琪的,李琪今天借花獻佛,連同白天從段玉手中搶回來的荷包一起遞給了趙恆,「好孩子,初次見面,舅舅送你一份見面禮,好好拿著。」

趙恆不敢就收,眼楮望向李瑾,「母妃?」

李瑾笑道︰「舅舅送你的見面禮,當然要收下。」趙恆這才接了。

李琪說道︰「這塊玉佩也就罷了!你們王府也不缺這個,不過這荷包你可以好好帶著。有了它,整個夏天蚊蟲就不會咬你了。」李琪說著,親手給趙恆把荷包寄在腰帶上。

李瑾笑道︰「沒想到你們甥舅兩個這麼投緣,怎的不見你送姐姐一個荷包?」

李琪真的從懷里掏出一個做好的香囊「二姐,你的我當然都準備好了!」李琪說著對李瑾使了一個眼色。

李瑾對趙恆說道︰「恆兒還是回去好好溫溫書,記得要早點睡覺,明天還要早起。」

趙恆規規矩矩的給二人行了禮,這才告退。銀杏帶著眾人也退下了,李瑾這才問道︰「出了什麼事兒了嗎?怎麼這個時候跑來了?」

話到嘴邊,李琪真的不知道怎麼說才好,她諾諾問道︰「二姐,二姐夫待你如何?」

李琪端起茶杯,旋即又放下了「還算好吧!晉王一直羨慕皇上和皇後夫妻情深,卻不知夫妻間……算了,你年紀還小,跟你說這些做什麼。你今天來找二姐,不會就為了問這個吧?」

「當然不是!是因為我……」

李瑾一看李琪吞吞吐吐的,忙問道︰「是不是你在外面闖了什麼禍了?」

「哎呀二姐,我是那樣的人嘛!是……是我想告訴你一個秘密……」

「秘密?什麼秘密?」

「二姐,你知道當年姨娘為什麼極力主張我去華山學藝嗎?」。

「當然的姨娘希望你將來出人頭地!」

李琪無奈的笑了笑「二姐,在你的印象里,姨娘是這樣有遠見的人嗎?」。

李瑾面露不愉「三弟,你……哪有你這樣說話的……」

李琪咧了咧嘴「二姐,我其實想告訴你,我不是你三弟,而是你四妹妹才對!」

李瑾面露驚異之色「你說什麼?」

「我說我本來是女孩子!當年姨娘因為怕夫人不準咱們娘幾個進門,這才謊稱我是男孩子,等我年歲一天天大了,姨娘生怕有遭一日露了餡,這才極力主張讓我上華山,她既思念于我,又擔心我回家被人發現破綻,她每日里提心吊膽的生活,所以才思慮過重纏綿病榻……」

「我不信!你這個樣子哪里像個女孩子!」

李琪听了一陣郁悶,委屈的說道︰「二姐,我怎麼就不像個女孩子了?我長得又不丑!男人都有喉結的,你看看我根本就沒有嘛!我現在年紀還小,自然沒有人懷疑,等再過個三五年,人人的都該看得出來了!」

李瑾把李琪拉到近前,仔細端詳了半天,「弟弟……你……的相貌本來就出眾,不論你是男是女都是出色的,我是說你的行為瀟灑,舉止風流,才說你不像女人!並不是說你長得丑。」

李琪頓足道︰「二姐,我總跟男人在一起,穿的也都是男裝,你難道讓我笑不露齒、輕移蓮步、行似擺柳、聲若鶯啼嗎?」。李琪抓住李瑾的手讓她模自己的胸,看來不模她是再也不信的,李琪也豁出去了。

一模之下李瑾大驚失色「你……你真的是女子?天哪!這可如何是好?」

李琪頹然道︰「誰說不是嘛!當初邠國公主喜歡我,我就覺得事情要遭,我一直都躲著她,哪知道她竟然是個死心眼!非得黏住我不放!你們不明真相,還都為她說好話,真是難為死我了!」

李瑾怒道︰「不準這麼說公主!一天到晚就愛胡說八道!」她想了想問道︰「是不是皇上想要見你了?」

李琪苦笑道︰「二姐果然料事如神……」

李瑾嘆了口氣,跌坐在椅子上,心道好在家里還有兩個哥哥,要不然這事兒還真的讓人接受不了,此事一出,夫人的腰板又硬氣了……

李瑾呆坐了半天這才說道︰「皇上宣你,到時候你就照實說吧!皇上寬宏大量,看在亡父的面子上,也不會太為難你,只不過……姨娘以後的日子怕是難了……」

李琪忙說道︰「沒有關系的,我在外面買了一棟宅子,可以把姨娘接過去單獨住!這樣就不會有人欺負她了!」

李琪話音剛落,腦門「啪」的就被李瑾打了一巴掌「你一天到晚都想什麼呢!姨娘是李家的人,怎麼能搬出去住?再說了,你恢復了女子的身份後,就要謹守女子的本分,以後別再想著整天出去瘋跑!你以為家里還能任你胡為嗎?日後老老實實的在家里呆著,多學學針線女紅才是正經,要不然將來誰敢娶你進門!」

李琪听了郁悶的低下頭,做回女兒身也不容易呢!「二姐,天色不早了,那我回去了!」

李瑾見李琪悶悶不樂,開導她道︰「你也不要太擔心,我有空就跟王爺說這事兒!」

李琪問道︰「二姐夫怎麼這麼晚了還不到你這兒住?」

「他……他捎來信了,今晚不住我這兒……」

李琪點點頭,心道還是住在上次的那個狐狸精那兒吧!往日住在那兒也就罷了,今天絕對不能讓晉王住在那兒!怎麼也得讓他回來听二姐跟他說說自己的事兒呀!

李琪出了晉王府,瞅著沒有人注意,又跳上圍牆返回晉王府去了,她躲過幾處暗衛,又來到上次去過的那個院落,就听見屋子里靜悄悄的,听了半天,才听到有人不時撩動水的聲音,顯然是有人在洗澡,李琪找準了洗澡的位置,輕輕地拿開一片瓦,就見上次見過的那個女子正坐在浴桶里,身邊還有兩個宮娥在侍候著,卻沒有看見晉王的身影。

李琪不知道趙光義今晚是不是睡在這里,便猶豫著沒有動手,就在這時,她注意到院子里有個太監提著燈籠進來了,不一會兒室內就听見樓梯上傳來腳步聲,一個賜浴的宮娥問道︰「有什麼事兒嗎?」。

上樓來的人說道︰「側妃娘娘,是王爺派人來說,他公務馬上就辦完,一會兒就過來,讓人準備好沐浴香湯。」

李琪一听大喜,伸手就像懷里伸去,瞬間模出一個小瓶子來……

那浴桶里的美人也一臉喜色,用宛若鶯啼的媚人聲音說道︰「既然王爺要回來了,我就出浴了吧!」

李琪在屋頂看著美人出浴,她等著的就是這一刻,指甲里的藥末輕輕一彈,藥末絲毫沒有浪費,全都灑落在美人凝脂般的肌膚上。李琪把瓦片從新蓋上,留了一道縫隙,她就在這屋頂仰面躺下,耳邊注意傾听這室內的動靜,眼楮卻望著這無盡的蒼穹……

沒過多久,室內就傳來美人痛苦的聲音「哎呀,我渾身瘙癢的利害,快幫我看看是怎麼了?」

緊接著就听見一個宮娥的驚叫聲︰「娘娘,您的身上全都是小紅點,不會是出了天花了吧!」

只听得「啪」的一聲響,卻是那個宮娥挨了一巴掌「你這小蹄子胡說八道什麼!哪里會是天花?說不定是剛剛出浴是時候招了風,起的是風疹吧!」

李琪在屋頂上暗暗高興,中了她的藥末的人,自然渾身瘙癢難耐,若是忍不住撓破了,就會流出黃水,黃水所到之處就會更加瘙癢,沒有李琪的解藥,三兩個月是難以痊愈的,到時候說不定晉王就另有新歡了,李琪倒是希望晉王的新歡是二姐李瑾。

早有太監宮娥去請太醫,不一會兒晉王也聞訊趕來了,晉王看見愛妃身上滿是紅疙瘩,他只道是天花,這天花可沒有治愈的辦法,若是被傳染了,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

晉王嚇得不敢靠前,囑咐了兩句一溜煙兒走掉了,李琪眼看著他進了二姐李瑾的院子,這才放心的出了晉王府。

她雖然覺得今晚上的事兒做的有些不地道,但是也沒有辦法,她的女子身份一旦大白于天下,在府里的地位肯定會大不如從前,她自己倒是無所謂,但是尤姨娘卻不成,她就像是一顆菟絲花,需要有一棵大樹來支撐,日後的榮辱都在李瑾身上,她們娘幾個現在的靠山是李瑾,而李瑾的靠山就是晉王,李琪當然要幫著二姐李瑾緊緊地抓住晉王!

李琪回家暫且不提,卻說趙承誠問明了香梅父親家的住處,內心就覺得段玉八九不離十就住在此處,趙承誠來到那座傳說中的黃大仙府,悄然探看了一番就找到了段玉和劉祥的住處。

趙承誠站在院子里,就听見室內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在說話,其中一個人說道︰「你真的給她蓋章了?她是什麼反應?」

「她好像……好像無所謂的樣子,就是一個勁兒的追問我師兄在哪兒。」

「那你到底喜不喜歡她?我可是听說她跟她五師兄情分非比尋常。」

「你指的是秦錚嗎?秦錚我還知不知道嗎?他一心想要承傳師伯的衣缽,才不會娶她呢!我對小師妹志在必得!我覺得以前見過的所有女人加在一起也不如這個小師妹有趣兒!」

趙承誠在窗外听著,氣得腦筋都蹦起多高來,他按捺不住想要揍那小子一頓,卻沒想想能不能打得過人家。

卻听見室內另一個人哈哈大笑道︰「段師弟,你長這麼大恐怕是頭一次吃了大虧吧?我現在想起來你頭上那攤鳥糞,我還想笑……」

趙承誠听見那個姓段的小子吃了李琪的虧,盡管不知道他是怎麼吃的虧,心情也略微好轉,段玉怒道︰「劉師兄,你不過跟小師妹剛剛見了一面,你就向著她說話,你不會是也喜歡她了吧?我可告訴你,小師妹我是蓋了章的……」

「行行行,你說了多少遍了!我身有殘疾,這事兒難道還能跟你搶不成?我只是覺得小師妹人很好,我一個殘疾人,明明是來投奔她的,她卻生怕我有了什麼自卑的想法,口口聲聲說什麼請我幫忙……從這件小事兒上就可見她這個人是值得相交的。不過你似乎忘了一件事兒。」

「哦?我忘了什麼事兒?」

「你忘了小師妹還有一個六師兄叫趙承誠的……」

「那又怎麼樣?」

「難道你就不擔心她跟她的六師兄日久生情?那可就沒你什麼事兒了。」

段玉說道︰「你怎麼不說那個趙承誠是個傻鳥?也許他根本就不知道小師妹是女孩!」

站在窗外的趙承誠氣得大喝一聲︰「段玉,你才是傻鳥!你給我滾出來!」

段玉出得門來,就看見夜色里站著一個眼楮冒火的年輕人,一副儒雅的氣質,渾然不似一個武人,段玉疑惑的問道︰「傻鳥,你是誰?跑到這兒來干什麼?」

「我就是趙承誠!」

段玉哈哈笑道︰「原來你就是傻鳥趙承誠呀!」

趙承誠怒從心起,二人一言不合即動起手來,誰也沒用兵器,只不過掌風發出「嗚嗚」的響聲,遠遠听著好像寒冬臘月北風呼號的聲音,婉娘她們都已經睡下了,听見聲音不對,都趴到窗口向外觀瞧,就見院子里兩個人影飄忽左右,突忽南北,婉娘買回來的兩個丫鬟嚇得抖做一團「婉娘姐姐,是不是……是不是黃大仙來了?」

「不要胡說八道,哪里有什麼黃大仙。」婉娘還鎮定些,畢竟她是知道李琪是仙人的弟子,而今天來的兩個客人,李琪稱呼他們師兄,顯然都是同門,況且婉娘看見過李琪跟人動手的,那動作快似閃電流星也沒什麼區別。

趙承誠跟段玉相斗百十個回合之後,漸落下風,劉祥在一旁喊道︰「你們倆切磋一會兒就行了,小心受了傷明天被小師妹看出來!」

二人一听這話,都覺得很在理,畢竟輸了的趙承誠怕在李琪面前丟了面子,贏了的段玉怕李琪責怪他傷了趙承誠……二人無心再打,慢慢地收了招式,卻是誰也不服誰,劉祥沖著趙承誠拱了拱手「你就是趙承誠趙兄?」

趙承誠對劉祥的印象還不錯,連忙還禮,「不敢當不敢當,你就是劉祥劉師兄吧?我今年十八歲……」

劉祥笑道︰「那你可得稱呼我一聲師兄了,我今年二十有二了。段玉,你還不快點過來給你趙師兄見禮!」

大家都是同門,段玉雖然不願,卻也不能拂了劉祥的好意,沖著趙承誠拱了拱手,趙承誠說道︰「我早就跟小師妹訂下了終身,你還是不要痴心妄想了!」

段玉絲毫不肯相讓「你說什麼夢話!趙家和李家向來不和,天下誰人不知?我就不信小師妹會嫁給你!只要小師妹一天未嫁,我就決不放棄!」

兩個人唇槍舌戰,互不相讓,劉祥在夾在中間左勸右勸,最後他實在不耐煩了,怒道︰「你們兩個都給我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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