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逍遙行 正文 第089章 “手術”

作者 ︰ 阿襲

鄭夫人對李琪的舉動很驚訝。她問道︰「你遮住我的眼楮做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怕你看著我治病的方法害怕而已。」李琪原本的確很想用這個方法嚇唬嚇唬她,一個人眼看著螞蝗盯在自己肉上,那種恐怖的感覺鄭夫人肯定會嚇暈的,她這樣的大家閨秀出身一定見不得這個,李琪就是想著一來可以治好她的病,讓她承自己的情,二來也可以替尤姨娘報仇不是?

現在李琪看見鄭夫人的表現還不錯,一副被病痛折磨的可憐模樣,李琪一時間又心軟了,所以才想了這麼個辦法,眼楮看不見了自然也就不怕了。

鄭夫人不疑有他,也就不說話了。王氏和胡氏滿心好奇,李琪看見李繼隆躲得遠遠地,忙說道︰「大哥,拿來呀!」

李繼隆頓時紅了臉,李琪一看,也就明白了,鄭氏坦胸露乳的,李繼隆雖然是她親生的兒子,也是不要意思上前的。李琪趕緊把李繼隆手里那裝著螞蝗的手帕包拿了過來。她用另一個手帕抓住一只螞蝗,把它放到鄭夫人胸口的膿包上,王氏和胡氏一看竟然是這麼治病,嚇得一聲驚呼,李琪生怕鄭氏忍不住拉開眼上蒙著的汗巾子。

王氏和胡氏被李琪瞪了一眼,兩個人都回過頭去不敢看,李琪說道︰「大嫂二嫂到外面廳里去坐吧。」

兩個人都是兒媳婦,侍候婆母是天經地義的,她們生怕婆母挑理,也就堅持不肯就走,卻是想看又怕看的樣子,倒是金環膽子大,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那螞蝗,螞蝗見血就吸,也不管是好血還是膿血,就見它是肚子迅速膨脹,李琪說道︰「金環,你趕緊去準備一個托盤來。」

金環一陣風似地去了,旋即手里帶著一個托盤回來了,就見李琪先前放上去的那個螞蝗肚子漲的好像要破了似地,李琪用鑷子夾住螞蝗,把它扔到了托盤上,王氏和胡氏又是一聲驚呼,鄭夫人問道︰「怎麼了?」

王氏忙說道︰「沒……沒什麼的夫人……」

鄭氏雖然好奇,卻也猜到一定很嚇人,她不敢掀開蒙在眼楮上的汗巾子看,王氏和胡氏都離得那托盤遠遠地。就這樣,李琪一個一個的換過螞蝗,直到十幾個螞蝗都吸食過後,鄭夫人胸口的膿包已然消失不見了。

李琪掀開鄭氏眼楮上的汗巾子說道︰「夫人你看,已經沒有問題了,我已經給你開了藥,再吃上兩服藥就沒有問題了。」

鄭氏一看胸口那嚇人的膿包果然不見了,她異常驚喜,心道王御醫不是說需要切開嗎?怎麼連一個傷口都沒有?看來這孩子還真是跟陳道長學了一身本事,鄭氏有心向李琪示好,親切的問道︰「好孩子,你是怎麼辦到的?」

李琪笑了笑,「這事兒說起來其實毫不稀奇,不過夫人不知道也罷,免得將來想起來的時候害怕,你看大嫂二嫂嚇得……」

王氏和胡氏確實很害怕,臉色都有些不好,或者是連日來在夫人病榻前侍候累著了,李琪看見她們二人有些尷尬,忙說道︰「大嫂二嫂害怕其實也很正常,如果我沒有在師父身邊歷練過。我也會害怕的。」

王氏胡氏連連點頭「夫人,真的很嚇人,您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金環早就把螞蝗端走了,所以鄭氏沒看見,她一頭霧水的,不知道自己胸前的膿包怎麼沒的。倒是李繼隆看了幾眼變得圓滾滾的螞蝗,他再也沒想到李琪居然會用螞蝗來吸食膿血,原本他還以為用螞蝗做藥引子呢!

李繼隆進屋一看見母親的精神這麼快恢復了,真是又驚又喜,忙著上前跟母親敘話,李琪囑咐了幾句,以要回去洗澡為名告辭出來了。回去的途中正遇到李琰,她看見李琪即問道︰「一回到家馬上就去賣好去了,是不是?」

李琪笑了笑「大哥相求,我總不好不聞不問吧?」

「誰說你不聞不問了?」

「那……那三姐什麼意思嘛!」

「當然是讓她多病一段時間……」李琰滿臉憤憤不平「我看她就是太壞了才會身上長膿包。」

李琪不知道鄭氏夫人到底怎麼得罪了自己的三姐,「三姐,她怎麼得罪你了?」

李琰搖搖頭「我們雖然的庶出,怎麼也是太保府的正經主子,夫人就是想為難我們,上面還有婆婆關照著,我只是心里替姨娘不平……其實就算沖著大哥和二哥的面子,這病也是應該幫著治的……可是我心里頭就是不舒服,你年紀小,又多年不在家,不知道姨娘受的那些委屈,她幾乎一輩子都沒有開心過……」

李琪真的怕鑽了牛角尖,她想了想,安慰李琰道︰「三姐,其實這事兒怨不得姨娘。也怨不得夫人,咱們都是女人,設身處地的想一想,誰又願意丈夫納妾?哪個女人又願意給人家做妾?要怨就應該怨男人,若是每個男人就一個妻子,自然不會有什麼紛爭……」

李琰雖然覺得這話在理,卻也忍不住臉紅,她唾了一口道︰「你又明白了!這也是你一個女孩子家說的話?沒的讓人听見,丟了咱們府上的臉面,你以後可要注意些,不要滿嘴胡唚……」

「我當然知道!」李琪嘿嘿笑道︰「三姐,這里不是沒有外人嗎,跟別人我才懶得說呢!」

說到願意給人做妾的女人,她又想起再招來,也不知道趙承誠是怎麼安置她的,這個念頭在李琪的腦海里一閃,竟然驀然想到,莫非這家伙真的收了她入房了?要不然怎麼好幾天不見他的面了?隨即李琪氣鼓鼓的想到,若是真的這樣,下次見到他一定要讓他變成太監……

李琰見李琪的臉色變幻不停,忙問道︰「你想什麼呢?臉色怎麼這麼古怪?」

「我哪有?」李琪一臉無辜。

李琰說道︰「治好了就治好了吧!我也不怪你。昨天我可都听著婆婆說了,老人家給你找好了教針線的婆子,明天就開始開工。上午讓你學針線女紅,下午讓你彈奏古琴,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李琪听了呆了一呆「怎麼還要學古琴?」

「是啊,你猜猜你的古琴師父是誰?」

李琪搖搖頭「這我哪里猜得著?三姐你快告訴我。」

李琰的臉上竟然閃過一絲可疑的紅暈,她說道︰「婆婆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請的竟然是舅舅家的鄭小郎君。」

李琪听了一陣訝異,婆婆這是什麼意思?怎麼請了他來?他難道不需要在翰林院當值嗎?

李琰拍了拍李琪的肩膀「你想什麼呢?」

李琪笑道︰「我再想,鄭表哥應該教教你古琴才對,我對那東西不感興趣,我最喜歡的是古箏,你難道不知道嗎?邠國公主還是我徒弟呢!」

李琰一愣「你真的不想學古琴嗎?我還想著跟你借光呢!」

李琪頓時明白了。心里感覺好笑,她點點頭道︰「既然三姐想學,那我就舍命陪君子好了。」

李琰笑了笑「那我就謝謝四妹妹了,今天是你最後一天的逍遙自在日子了,還是回去好好安排著吧!」

李琪一听就泄了氣,她真是不明白這些古代人的想法,明明家里有錢,甚至府里請了好幾個做針線的婆子,怎麼就非得讓自己家的女兒學什麼勞什子的針線?真是搞不懂!難道穿衣裳還必須要自己做才舒服?

李琪嘟嘟囔囔回到梧桐苑,琉璃和翠兒知道她喜歡洗澡,這一次是從天牢回來,當然更得洗洗干淨了,所以早就準備好了洗澡水,琉璃笑道︰「四娘子,這次洗澡用奴婢服侍了吧?」

李琪笑著擺擺手「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行。」她雖然身材適中不肥不瘦,可以沒有讓外人欣賞的習慣,如果大家都果,可以相互欣賞,那她自然沒說的,現在這情形還是免了吧……

李琪洗完了澡,新換了一身衣裳,卻不知道是不是姑姑留下來的遺物,她溜溜達達的來到了尤姨娘生前住的院子,李琪有些悵惘,這院子應該人去樓空了罷?只是園中的景物依舊……

李琪推開屋子的門,沒想到屋子里的各種擺設依然還在,只是住著的主人不在了,李琪這兒看看那兒看看,尤姨娘的音容笑貌不時在眼前閃現,李琪不由得想起以前的媽媽,一時間淚如泉涌,為什麼老天一看見她過得好了,就要奪去她親人的性命?

李琪正自哀自憐,卻听見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她可不想讓人看見她掉眼淚,趕緊擦了擦自己的眼楮。就听見春兒驚訝的問道︰「四娘子,你怎麼來了?」

「我隨便來看看……你怎麼在這兒?」

「是……是皇後娘娘吩咐說這個院子最好能保持原樣,也好留個念想,奴婢就奉命打理這個院子……」

李琪點點頭,「那就麻煩春兒了,你日後你有了什麼難處,就到梧桐苑來找我。」

春兒遲疑著問道︰「四娘子,都說死者入土為安,姨娘的靈柩什麼時候才能下葬?姨娘生前的時候好幾次提到要去地下陪著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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