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逍遙行 正文 第090章 進宮

作者 ︰ 阿襲

李琪躺在床上,不由又想起春兒的話來。李繼隆和李繼和都是官身,李家祖籍潞安府長治縣,距離汴京不說千里迢迢,可也不近,李家兄弟倆不可能為了尤姨娘跑一趟老家,這個任務說不得還是要著落在自己身上,李琪覺得這倒是正好可以借機躲過學女紅針線,不過李琰顯然還想著讓自己陪著她學古琴,她和鄭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啊?兩個人到底是兩情相悅還是一廂情願?看來日後還要多觀察觀察,還有婆婆,自己剛剛回家,婆婆她也未必就願意放自己走……

左思右想了半天,听見琉璃和翠兒都睡得沉了,她這才從床上爬起來,渾身收拾利落,一路直奔趙府,她倒是要看看這個趙承誠最近在忙什麼。

趙承誠的房間果然還亮著燈光,李琪在窗戶紙上捅了一個小洞,還沒等仔細看,就听見屋內趙承誠說道︰「好好的窗戶,非要扎個窟窿做什麼?想看什麼就進來看唄!」趙承誠說著話。房門就打開了,他似笑非笑的站在門口「我窗戶紙上的窟窿原來都是你捅的……」

「哪有?」

「就有!一個女孩家偷窺男人,被當場被抓住了還不承認……」

李琪一听,頓時惱羞成怒,她轉身就走,卻一下子被趙承誠拉住了,趙承誠笑道︰「我不準你偷窺,卻準你光明正大的看,這還不成嗎?」。

李琪怒道︰「誰稀罕!」

「不稀罕也不成,你好好看看我,這些日子我忙的都瘦了,也沒空去看你……」

接著屋內透過來的燈光,看到趙承誠的臉頰果然消瘦了不少,李琪問道︰「你最近都忙什麼?」

「還能忙什麼,當然是晉王……不對,現在應該稱呼他官家了,其實也沒什麼,就是父親大人和官家的事兒……當然需要我這個做兒子的居中調停……」

趙承誠說的語焉不詳,顯然是有所顧忌,李琪也不便不問,就被趙承誠拉進了書房,只看見書案上擺著一堆案卷,她見著書房里竟然一個侍候的人都沒有,就問道︰「怎麼?你現在自力更生了?」

趙承誠笑道︰「這些東西不是怕人知道嗎,也只好親力親為了。」

李琪笑了笑,她對這些也不感興趣,更懶得看。趙承誠既然這麼說了,她更加不願往書案上看一眼,只是問道︰「我想問問你,再招在哪里?」

「香梅?你怎麼突然想起來問她了?上次我看見你對她可是成見很深……」

「什麼叫成見很深?」李琪「哼」了一聲,不滿的說道︰「我只不過是替尤舅舅問一聲罷了,她好歹是尤舅舅的親生女兒。」

趙承誠笑道︰「原來是這樣啊!是前些天我放出風去說想遣散身邊的丫鬟,結果我三嫂說她身邊缺少一個侍候的人,我就把香梅送給她了……」

李琪沒想到趙承誠居然會把身邊的丫鬟全都遣散了,這還真的很意外。

「被你三嫂要去了?」李琪腦袋瓜子轉了幾轉,她雖說對家宅里的一些規矩不太懂,卻也覺得這事兒好像不太簡單,哪有嫂子跟小叔子要丫鬟的道理?

「你三哥是好人吧?」李琪這話月兌口而出,說完就覺得有些不妥,想要解釋,卻不知道怎麼說。

趙承誠笑道︰「我三哥雖然不喜歡讀書,卻也不是別人家那樣的紈褲,我那三個哥哥當中,我也就跟三哥關系最好,你放心,我三嫂和三哥成親六年了,還沒有生養……」

李琪嘴角抽搐了幾下。就算她不會生養又怎麼樣?難道再招要去做人家的生育工具?李琪覺得心里不舒服,卻也不能干涉別人的意願,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卻還是問道︰「再招呢?她願意去?」

「她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也沒有不願意啊!」

李琪問明了想知道的事兒,看了看案牘上的卷宗,當即說道︰「那你自己忙吧,我先走了。」

趙承誠卻一下子擋住了李琪的去路「這麼快就要走了?想到哪里去?」

「我早就跟你說過的,我想去看看李煜。」

「李煜?他有什麼好看的?不過是一個矮胖子罷了,做一個才子,他也可能驚才絕艷無人可及,但是做一個國主,卻以風流名士自誤,實在是誤國誤民,是南唐的千古罪人……你若是有空,還不如好好看看我這位帥哥。」

李琪忍不住笑道︰「帥哥,你有什麼好看的?你又不姓李,我好歹還跟李煜五百年前是一家呢!」其實李琪是怕那個的趙光義找小周後,據說趙光義登基之後就隔一段時間召見小周後一次,明目張膽的**她,若真的有這事兒,難免會傳到李瑾的耳朵里,二姐她肯定會生氣難過……

趙承誠問道︰「你真的想去見李煜?」

「當然,我非常想去見見這位違命侯和新任千牛衛大將軍……你問這個干什麼?」

趙承誠笑道︰「他不過是一個被軟禁的喪國之君罷了,現在怕是還不如一個普通的汴京百姓自由……」趙承誠想了想,知道李琪拿定了主意很難更改,又說道︰「不如我陪著你去好了。」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好,你不是很忙嗎?」。李琪可是想著去搗鬼的。跟著一個趙承誠算是怎麼回事兒呀?

趙承誠卻不理會李琪的反對,他在古董架上模了一把,就見靠牆的書櫃發出「吱啞啞」的響聲,然後緩緩地移開了,牆上竟然露出一個偌大的空間,里面放了不少卷宗,趙承誠將桌子上的卷宗一股腦的全都搬進了這個暗格里。然後書櫃又緩緩地回到了原先的位置。

李琪呆呆的看著趙承誠做完這一切,驀然問道︰「六師兄,你這東西既然怕人知道,放在這暗格里怎麼也不背著我點?其實就算你讓我出去,我也不會說什麼的……」

「我當然知道,可我就是不想背著你。」

李琪听了一陣無言,這算是什麼?變相的表白?自己都跟他說了相守無望,他還想怎麼樣?李琪心中思緒萬千,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趙承誠自然不知道李琪心中想什麼,他溫和的笑著拉住李琪的手問道︰「你已經恢復了女孩子的身份,怎麼出來還是一身男裝?我還沒看見過你穿女裝時候的樣子呢!一定很好看……」

李琪笑了笑「當然是男裝穿著方便,而且我從小就穿男裝,這些年都已經習慣了。難道我穿男裝就不好看嗎?」。

「好看好看,小師妹穿什麼都好看的,不過我就是怕人家說我有什麼斷袖之癖……」

李琪笑道︰「有斷袖之癖那也是你自己承認的。」

趙承誠听了哈哈大笑,好似絲毫也不在意的模樣。李琪心念一動,想起上次在沈府的情形。她忍不住問道︰「邠國公主現在怎麼樣了?」

「她?她還能怎麼樣?一個公正而已,官家不會把她怎麼樣的。」

「那趙德芳呢?」李琪問完,只覺得手被趙承誠握的有些疼。趙承誠說道︰「你怎麼還關心起他來了?」

「我怎麼就不能關心他了?」李琪說著嘆息了一聲,她倒不是怎麼替趙德芳惋惜,也就是慨嘆一下命運的不可捉模,前幾天還是皇上心尖上的人,轉眼間這地位甚至生命都岌岌可危,這命運之手也太會捉弄人了……

李琪幽幽的說道︰「趙德芳還讓我幫他訓練鸚鵡呢,想著皇後娘娘過生日的時候做禮物,現在……皇後……不對,應該叫太皇太後……太皇太後好像也不對……」

趙承誠打斷李琪的話說道︰「你不用環顧左右而言他。在一個男人面前不準談到另一個男人,尤其是他還曾經想娶你……我一听他的名字就生氣……」

李琪忍不住呵呵笑道︰「你都說是曾經了,還生什麼氣呀?不要這樣小心眼,咱們快走吧,晚了李煜就該睡下了,就看不著了……」

趙承誠看見李琪的笑靨,心情大好,兩個人出了趙府,趙承誠在前李琪在後,兩個人奔向違命侯府。

違命侯府也有不少護衛,不過這些人的身手跟大內護衛一比就差得遠了,兩個人輕而易舉的進了府內,直接往亮著燈的地方行去,看看周圍沒有什麼人,李琪故伎重演,又在窗戶上捅了一個小窟窿,她順著小窟窿向室內看去,就見一個麗人黛眉微蹙,身著青碧之衣,一張明艷的臉龐在綠色衣裙映襯中,恍如嬌麗的鮮花,姿態有如仙子下凡……

李琪早就听說小周後最喜歡綠色,據說在金陵的皇宮中,所有的宮人眼見皇後穿著綠衣的風儀,心慕者甚眾,都紛紛效仿,以穿碧綠衣衫為時尚。由于宮外制品粗糙,宮人都自己動手染絹。有一次一個宮人將染好的絹拿出去晾曬,晚間卻忘了收取。第二天一看,被夜晚的露水沾氳過的碧色分外鮮女敕。從此南唐宮庭便以露染碧,蔚然成風。李煜還為這種碧色絲絹起了一個名字,叫「天水碧」。

聯想到這個故事,看來眼前的這個人就應該是小周後了,她這個時候應該被趙光義封為鄭國夫人才對。趙承誠一看李琪看得目不轉楮,趕忙把李琪拉到一邊他自己瞅了一眼,卻見燈光下是一個絕色的美人,他趕忙又把李琪拉了回來讓她接著看。李琪被他弄得哭笑不得,這個人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想看就捅個窟窿看唄,竟然搶人家的地方……

李琪接著偷看,趙承誠卻覺得很是無聊,一個花瓶而已,有什麼好看的?他看著滿天的星輝,耳朵卻听著周圍的動靜,卻听見屋內小周後吟道︰「四十年來家國,三千里地山河。鳳閣龍樓連霄漢,玉樹瓊枝作煙蘿。幾曾識干戈。一旦歸為臣虜,沉腰潘鬢消磨。最是倉皇辭廟日,教坊猶奏離別歌。垂淚對宮娥……你今天才知道後悔,已經悔之晚矣!」

趙承誠听了這首詞不免有些奇怪,隨即醒悟到這應該是李煜的新作吧!不知道官家知道了會怎麼樣……

李琪卻是早就知道這首詞的,此刻倒也沒什麼感觸,反正今天看小周後的行為還正常,估計趙光義現在剛剛登基,諸事繁忙,還來不及「臨幸」這個江南美人。而且現在趙承誠在,李琪也不能做什麼手腳,她拉著趙承誠說道︰「咱們去看看違命侯吧!」

兩個人又悄然來到旁邊的一個大廳,卻見客廳里坐著兩個人,沒想到天都這麼晚了,李煜竟然還有客人,兩個人中其中一個是個矮胖子,倒是跟趙承誠嘴里描述的李煜很像,另一個人四十多歲,五屢長須,相貌也很清瘦儒雅,趙承誠在李琪的耳畔低聲說道︰「那個胖子就是李煜,瘦子應該是南唐舊臣徐炫……真沒想到他竟然來了。」

如果沒有趙承誠說起李煜的相貌,李琪一定會把那個徐鉉當成是李煜,看著室內的那個矮胖子,李琪甚至有一種幻滅的感覺,心中的偶像啊——瞬間倒塌了。

李琪看見李煜對徐炫態度頗為冷淡,兩個人坐下也不說話,李琪看著未免覺得無趣,她拉著趙承誠就要走,趙承誠卻對他們兩個會說什麼大感興趣,他一把摟住李琪的腰阻止她離開,輕聲說道︰「再稍微等等,听听他們說什麼。」

李琪被他摟著心里有些不自在,卻也不敢掙扎,外一被室內的人听見,趙承誠可就听不成了,想來他們會說什麼重要的事兒,就見李煜良久才嘆息說︰「當初我錯殺潘佑、李平,至今悔之不已!」

李琪看見徐鉉臉色一紅,也許他自覺無趣,立即便告辭。趙承誠趕緊帶著李琪迅速離開,出了違命侯府,李琪問道︰「這個徐鉉怎麼回事兒啊?」

「他呀,據說當時徐鉉張洎排斥潘佑,沒少在李煜面前說潘佑和李平的壞話,最後終于李煜听了他的讒言,將二人打入牢獄,這潘佑和李平在監獄里憤而自盡……」

李琪笑道︰「李煜這人真是讓人看不懂,他現在一個亡國之君,看著倒是挺有骨氣,可是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還說這些做什麼。」

「那是他骨子里還有做文人的傲氣……咱們走吧,我先送你回家。」

「不用,我不害怕的。」

趙承誠笑道︰「是我想問你一點事兒。」

「你說……」

「嗯……」趙承誠猶豫了一下,問道︰「我無意中知道了你在西市區那邊有一棟宅子……」

李琪笑道︰「我怎麼就不許有宅子?原本我害怕被婆婆攆出家門呢!就先準備了點後手,怎麼了?」

「我是說劉祥劉師兄和那個段玉都住在那兒……」

「是啊,那怎麼了?」

「你真的不明白我的意思?」

李琪笑道︰「你放心好了,他們只不過是幫著我打理產業……」

「這麼說那個鸚鵡洲和印刷行都是你的產業?」趙承誠說著竟然有點小興奮「我一猜那就是你的。」

李琪問道︰「你和段玉你們倆不打架了吧?」

「當然要打,不打架武功怎麼能進步?」趙承誠興奮的說道︰「你不知道,有劉師兄在旁邊指點我,我吃不了虧的。」

李琪可不明白男人之間的友誼,她忙說道︰「天不早了,快點回去歇著吧!對了,你這次幫了官家的大忙,官家準備怎麼賞你?」

趙承誠笑道︰「我現在資歷尚淺,就算官家有這個心思,怕是也要拖上一段時間,不過若是我父親大人能回汴京,去賞不賞的也都無所謂。」

李琪大吃一驚,「怎麼,你父親又要回朝堂來了?」

趙承誠刮了李琪的鼻子一下「你以為我這些日子都白忙活了嗎?」。

「我走了!不許你送!」李琪說著施展輕功一溜煙兒沒有了影子,趙承誠搖搖頭道︰「真是卸磨殺驢呀!」猛然又想到這個比喻似乎有些不恰當。

李琪回到家,又把趙承誠的話想了一遍,心里揣摩著趙光義的心思,他應該清楚的知道李家和趙家的矛盾,可是怎麼還讓趙普回京呢?顯然在他的心里,還是以國事為重的,想來趙普在治國方面還是很有一套,都說這個趙普沒讀過多少書,只是精研了半部論語,就因為他,才有了半部論語治天下之說,難道看《論語》真的就有這麼大的收獲嗎?李琪還真的不敢相信。她想到李府剛剛慶賀趙普離京好像沒多久,現在人家又要殺回來了,不知道兩個哥哥听了這個消息會怎麼想。

李琪又想起這小周後是死在李煜之後,據說李煜寫了兩首詞,傳到了趙光義的耳朵里,就因為詞中對故國無盡的思戀,引起了趙光義的勃然大怒,立即就派了他兒子趙元佐以賀壽為名送去了一壇酒。就在七夕之夜慶祝李煜生辰的酒宴上,李煜中毒身亡。李煜下葬不久,小周後拒絕入宮,也自殺身亡……

怎麼樣才能保住這一對夫妻的性命呢?李琪思來想去也不得要領,關鍵她現在也沒權呀,再說了,就算她對李煜說我想救你們,李煜也未見得就相信她呀?

李琪輾轉反側睡不著覺,她在天牢里晝夜顛倒有些習慣了,再加上有心事,也就更加睡不著,眼看著天光放亮了,總算迷迷糊糊睡過去。

李琪睡的正香甜,卻听見琉璃在門外敲門,李琪怒道︰「敲什麼敲?讓我再睡一會兒。」

琉璃無奈的說道︰「四娘子,你快點起床吧,剛剛宮里來了皇後娘娘的懿旨,讓你和三娘子今天進攻請安。」

李琪一時間有些茫然「進宮請安?這是什麼規矩?」李琪忙問道︰「就只有我跟三姐嗎?」。

「還有大少夫人和二少夫人。」

李琪心說幸好大嫂和二嫂相貌算不得出眾,自己和三姐也只是長得清秀有余,總之幾個人長得都很安全,不至于讓趙光義惦記……

李琪馬上又想到可以光明正大的進皇宮里,心里有些小興奮。她連忙穿戴整齊,先去給婆婆請安,婆婆千叮嚀萬囑咐,就怕李琪丟了太保府的臉面,李琪听了這個郁悶呀,心說我李琪活了兩輩子,什麼世面沒見過?怎麼就能丟臉了?其實咱在外人面前咱還是挺會裝的,高貴典雅的大家閨秀風範咱也能秀一段……

李琪又去看了看鄭氏夫人,只見鄭氏的臉色已經明顯好轉,李琪又給她把了脈,果然身體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了,鄭氏又囑咐了李琪一番,說了一些進宮應該注意的事項,雖然沒有像婆婆那樣明說,顯然也是對李琪有點不放心,李琪心中更是郁悶了,連連保證緊跟著兩個嫂子和三姐,絕不出風頭……

姑嫂四人打扮的花枝招展,坐了同一輛馬車來到皇宮,早有小黃門在宮門處候著,看見幾個人來了,一路引領她們進宮去。

李琪心里憋著一股勁兒,拿出大家閨秀的風範,倒也讓王氏和胡氏側目,就連李琰也露出笑容。

幾個人一直來到皇宮,只見李瑾身著皇後袍服端坐在一個貴妃榻上,看見李琪她們進來了,臉上露出笑容,王氏胡氏帶頭行禮,李琰李琪在後面跟隨,李瑾笑道︰「免禮,都是一家人,不需多禮的,快點過來坐。」

王氏和胡氏都有些拘束,倒是李琰和李琪自在些,李瑾揮了揮手,讓身邊的人都下去,這才拉著李琪坐到她身邊,左右端詳了她片刻,說道︰「四妹妹還是穿女裝好看。」

李琪裝模作樣的謝過了,李瑾笑道︰「好了,這里又沒有外人,裝那個樣子給誰看?我早就知道你是個皮猴子。」

李琪更郁悶了,辯解道︰「我才不是呢!我冤枉死了,本來什麼都沒干,你們怎麼都這麼說我?」

李瑾笑道︰「還說什麼也沒干,一個姑娘家,扮成男子竟然把邠國公主給迷得五迷三道的,現在還不肯承認……」

李琪一听就急了「二姐,這事兒怎麼能怪我?」

「對對,不怪你,邠國公主這些日子好幾次跟我提起你,現在你進宮來了,還是先去看看她吧,有什麼話咱們慢慢再說。」她邊說著邊沖著李琪使了一個眼色,李琪會意,不知道二姐想要跟她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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