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逍遙行 正文 第099章 上路

作者 ︰ 阿襲

天空一輪清輝,李琪借著月色潛入了趙恆的院子。這樣的夜晚潛進皇宮來可是有點難度的,不過既然答應了趙恆,李琪當然不能食言。

李琪在窗欞上輕擊了兩下,就見屋內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緊接著窗戶就開了,趙恆輕笑道︰「師父快進來!徒兒可是等了你好久了。」

李琪從窗戶跳進去,說道︰「人家的師父都是登堂入室接受徒弟的跪拜,我這個師父也太慘了點,竟然還要跳窗戶。」

趙恆笑道︰「開門回驚動別人的……師父若是願意,我明天就跟父皇說我想拜你為師,父皇肯定會答應的。」

李琪擺擺手「還是算了!也不知道你是個什麼材料,若是學的好還成,能給師父長臉,若是資質太差,師父的臉可就沒地方擱了。」

「師父,我肯定能學好!像郭靖那麼笨都能學好,我比他聰明多了!」

李琪笑道︰「郭靖笨是笨了點,可是人家勤能補拙,你怕是就難了,你是皇家子弟,不讀書是肯定不行。用在練武上的時間肯定不會太多……」

「可是師父,我喜歡像郭靖那樣成為一個大俠,‘俠之大者,為國為民!’振臂一揮,多少人為他馬首是瞻,多威風啊!」

李琪沒想到一部《神雕英雄傳》的影響力這麼大,趙恆竟然想當大俠了!這個苗頭可不太好,若是放在別人身上當然沒什麼,可是眼前這位可是未來的皇上呀!他若是當了大俠,自己可就白在他身上投資了,李琪抹了抹冷汗,趕忙說道︰「俠之大者,的確可以為國為民,那是國家有危難的時候,若是像咱們大宋這樣承平百年那是沒有問題的,就算是你有了郭靖一樣的武功,恐怕也是英雄無用武之地。」

到底是個小孩子,李琪一通忽悠,趙恆呆了呆,滿腔的熱血幾乎被李琪給澆滅了「那……師父,那我該怎麼辦?」

「你應該好好的勤學文治武功啊,爭取能在你幾個兄弟中能夠出類拔萃,這樣等將來你的父皇老了,他也許能讓你來接這個皇位……」

「那不可能,我還有兩個兄長呢!」

李琪心道真是個好孩子,比他爹爹可強多了!李琪笑道︰「最不濟你也能封王啊!做一代賢王,協助皇上剿滅契丹。一統天下,讓天下的百姓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若是能讓天下百姓夜不閉戶,路不拾遺。這可不是一日之功,需要幾代人的努力……」

李琪看見趙恆呆呆的看著自己,忙說道︰「你現在年紀還小,我說的這些你還听不懂是不是?」

「您說的我都懂,師父!您是想告訴我,即使不能做大俠,我也一樣可以為國為民……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學!不辜負您的期望。」

「這樣就好!」李琪鄭重的點點頭,掏出幾頁紙來遞給趙恆,這是練習內功的訣要,李琪又詳細的給他講解了一遍,趙恆倒也聰慧,沒一會兒就全都記住了,李琪又考教了他一遍,看他真的記熟了,這才教他實際操作了一遍,這一練習就到了四更天,李琪囑咐他以後就這樣天天不間斷練習。自己回來以後要考他,這才出了皇宮。

回家後小睡一會兒,天就大亮了,琉璃、翠兒知道要遠赴潞州,就開始收拾行裝,這些事兒不需要李琪親自動手,她想起一些管理商家的經驗,準備寫下來交給大嫂看,哪知道老夫人又把她找去了,仔仔細細的叮囑了一番路上應該注意什麼,到了老家應該去拜會誰,李琪無奈道︰「婆婆,您昨天已經說過一遍了,孫女都記得。」

「你這個孩子,又嫌棄婆婆羅嗦!婆婆這不是擔心你一個女孩子家第一次出遠門,又沒有大人在身邊跟著嘛!」

李琪心里也正奇怪呢!為什麼自己跟婆婆提到送尤姨娘的靈柩回鄉,婆婆竟然馬上就同意了呢?會不會她早就跟二姐商量好的?昨天答應的時候難道都沒有顧忌到自己是個女孩子嗎?

李琪心里雖然疑惑,但是她還是很高興的,一來家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生活她不太習慣,二來也可以讓尤姨娘早日入土為安,三來她又能擺月兌管理商鋪的煩惱,何樂而不為呢!

李琪笑道︰「婆婆,我已經長大了!婆婆,您這把搖椅是從哪兒得來的?我怎麼沒看見有賣的?」

老夫人笑道︰「還不是你那個段玉師兄送來的!要我說這個小伙子就不錯,不光人樣子長得好,還尊老愛幼……」

李琪連忙打岔道︰「婆婆,人家一把搖椅就把您老給收買了!可惜您只有兩個孫女未嫁了,而且都定親了,真是太遺憾了。要不您干脆認他當個干孫子得了!就是不知道大哥和二哥吃不吃醋!」

老夫人听李琪這般說。竟然意味深長的看了李琪一眼,看得李琪心里覺得一陣緊張……

出了晚香苑,正看見李琰站在一棵樹下往上看著什麼「三姐,你在干嘛?」

「我在看樹上的那只紅隼,是不是你養的那只?」

李琪抬頭一看,果然有一只紅隼落在樹上,看它的一支翅膀耷拉著,好像是受了傷,紅隼也發現了李琪,它撲稜稜飛到李琪的胳膊上,果然傷勢很嚴重,翅膀上還帶著血跡,李琰也發現了「哎呀,它受了傷了!」

李琪趕緊從懷里拿出藥來,精心的給它上藥,又幫著它包扎了一下,李琰問道︰「四妹,你說它是怎麼弄傷的?能在天上飛怎麼還會受傷?」

「在天上飛就不會受傷了嗎?都說人是萬物之靈,除了人之外,能讓紅隼受傷的東西還真的不多。我看應該是捕鳥的人想用漁網抓住它,它掙扎著飛跑的時候被漁網給勒傷了,好在它不傻,竟然知道往這里跑!」

李琰笑道︰「也不知道它到底算不算是你養的寵物。好幾天都不見它的影,你也不管……」

「難道你想讓我把它關在籠子里嗎三姐?我們自己就像被關在籠子里的人似地,什麼世故人情,各種禮教把我們都給束縛住了,不能自由,我可不希望我養的鳥兒也關在籠子里。」

李琰四下看了看「就你怪話多,還是少說兩句吧!明天你真的要去潞州為姨娘下葬嗎?」。

「當然!你放心,等你大婚的時候我肯定能趕回來!對了,他們鄭家的老人不會常住京城吧?」

「應該不會吧?他們鄭家的產業都在老家,住在京城算什麼?」

李琪笑道︰「不住在京城最好,省的還要在婆母跟前立規矩。我現在看大嫂二嫂都替她們累得慌。」

李琰听了李琪的話正有些不好意思。猛然听到這句話嚇得又四處看了看「好妹妹,你不要亂說,小心被人听見……」

「你放心吧,在我們周圍二十丈之內,有個什麼風吹草動的我都會知道。」

兩個人又說了一會兒話,這才散了。

晚上,月上中天了,趙承誠還沒有來,李琪想起再招的話,知道趙府大小兩只狐狸正在內斗,也不知道他們輸贏如何。本來李琪還想著跟趙承誠告個別,左思右想,決定還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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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太陽還沒出來,李琪就向老夫人和鄭氏夫人告辭,此時的李琪又換上了男裝,她一身素服,頭戴逍遙巾,儼然是一個翩翩的美少年,老夫人看著心里暗贊,又把孫女拉到身邊囑咐了一番,鄭氏則沉著臉,心道不過是一個妾室,竟然興師動眾的去老家安葬,這也太過分了!再說老夫人竟然沒跟她商量就自己決定了,鄭氏心里很不舒服。

李琪又向兩個哥哥告辭,帶著管家李叔和他的兩個兒子李平安和李幸福,再加上六個家丁護院和翠兒琉璃兩個,算上李琪一共是十二個人,趕了四輛馬車,李琪和琉璃、翠兒坐一輛,李氏父子坐一輛,還有一輛拉著李琪的隨身衣物行李,剩下一輛馬車就是準備拉著尤姨娘的棺槨的。一行到家廟里接了尤姨娘的靈柩,一路離京向北面的潞州進發。

出了汴京城,李琪心里還隱隱的覺得這事情有些反常,卻不知道這反常到底在什麼地方,按說前天才決定的事兒。今天就執行了,這速度也太快了點……還有那趙承誠,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要走嗎?趙普那個老狐狸到底怎麼對付他的?李琪坐在馬鹿上,心里還一個勁兒的嘀咕。

潞州商朝時稱黎國,周朝為潞子國,秦朝置上黨郡,北周時,更名為潞州,一直沿用至今……

李叔是李府的老人了,一行人中葉只有他去過潞州,李琪閑著就跟他談談老家的風土人情,人文典故什麼的,時間倒也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中午。

一行人在路邊一家小店打尖,十二個人一進店,這小店立刻就變得擁擠不堪了,店里正好有三張桌子,四個人一張,李叔跟李琪、琉璃、翠兒一張桌子坐了,琉璃、翠兒在桌邊坐定,又跟店里要了點水,把碗筷洗了又洗,凳子桌子擦了又擦,生怕不干淨,其實這樣的路邊小店都是這樣,李琪擺擺手道︰「差不多就行了,出門在外哪有那麼多講究。」

飯只有包子和粥,好在是熱乎的,菜也只有咸菜,一行人剛剛坐定要吃飯,就听見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眾人都探頭往南看,就見五六個素裝的人一路打馬而來,李琪也不以為意,漫不經心的吃著包子,沒想到那幾個人來到這小店門口都翻身下馬,為首的一人喊道︰「師父!」

李琪定楮一看,來的居然是錢玉砌!她帶著兩男兩女四個下人!這可真是意外!「你怎麼來了?不用跑這麼遠來送我吧?」

錢玉砌笑道︰「師父,我可不是來送你的!我是想著跟師父多學點武功,所有想著侍奉師父左右。再說了,師父您回家安葬師婆,我這做弟子怎麼也要在師婆的墳前磕兩個頭……」

李琪嘴角抽搐了兩下,這個錢玉砌可真能白話,她分明是想出來游玩的!卻找了這麼個冠冕堂皇的借口。

李管家一見來了三個女眷,他趕忙跟他的兒子一處擠著坐去了。

錢玉砌在李琪的身邊坐下,李琪問道︰「你不會是私自離家的吧?」

「沒有沒有,我哪敢呀!父親的鋪子到處都是,外一撒下大網找我,我也逃不出多遠去……」

李琪笑道︰「是你以前逃過吧?」

顯然是被李琪說中了,錢玉砌有些臉紅,強辯道︰「哪有?我不過是想著出去闖蕩江湖而已……」

「呵呵」李琪笑道︰「就你那三腳貓的武功還想著闖蕩江湖?」

「師父!我以前在家里的時候,我們家的護院都不是我的對手!」

「那是因為你是他們的主人,又是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他們當然不敢下死手怕傷了你!」

「我怎麼知道啊,當時我還以為我自己武功高強呢!」

李琪忍著笑說道︰「現在你知道了?我看在你武功沒練成之前,還是不要闖蕩江湖為好。」

錢玉砌喜道︰「師父,那你說我什麼時候武功能練成?」

李琪想了想,調侃道︰「你若是想練成我這樣嘛!就算不結婚也得練上二十年……」

「啊……」錢玉砌一臉失望,周圍眾人都暗笑不已。錢玉砌想了想︰「師父,我不求像你的武功那麼厲害,只要在江湖上行走不受人欺負就行,您說需要練上幾年?」

李琪笑道︰「你想要小有所成最少也要三五年吧!」

錢玉砌嘟著嘴說道︰「師父,您在華山好像也沒練上幾年吧?」

「那是我的師父比你的師父好,我這個做徒弟的也比你這個做徒弟的好……」

眾人听了越發想笑,不過因為此行的特殊目的,眾人都不好恣意大笑,卻也憋得夠嗆。

錢玉砌紅了臉「師父,我這做徒弟的怎麼不好了?我又不笨!」

李琪知道她受了打擊,忙說道︰「我不是早就告訴你了嗎!你習武的時間晚了,骨骼都長成了,想成大器很難。」

錢玉砌倔強的說道︰「晚了也不怕,我一定要當一個女俠!」

李琪對她不服輸的性情很是喜歡,「行!只要你肯努力,我總會教你!」

琉璃一臉羨慕,她有心跟著小娘子習武,又怕小娘子不肯教,只在一旁說道︰「錢小娘子好福氣,能得我們四娘子的指點。」

翠兒性子直,她也點頭「是啊,我們都好羨慕你!」

李琪笑道︰「有什麼好羨慕的?你們若是想學,我指點起來不是更方便嗎?我就是怕你們偷懶不愛學!」

「愛學愛學!」兩個人都連連點頭,表示以後也要跟著李琪習武,李琪倒不是好為人師,只是覺得家人多一絲自保能力總是好的。

一行人吃了簡單的午飯,剛上馬要走,就听見從南方又傳來一陣馬蹄聲,遠遠地又來了一騎,李琪剛想打馬走,那人遠遠地喊道︰「七師妹,等一等!」

李琪回頭一看,來人居然是趙承誠!眾人都莫名其妙不知道這是喊誰,只有管家李叔擋在李琪的面前「小娘子,你不能和他見面!這不妥!」

李琪皺眉道︰「沒關系的李叔,我就在這兒跟他說兩句話,用不上一刻鐘,說不定他有什麼急事呢!你們先走,我隨後就來!」

李管家還待要阻攔,李琪已經催馬迎了上去,李管家急得跺了跺腳,看見這些家丁護院的都看著自家小主人,這可大大不妥,李管家忙說道︰「咱們先走著!」

車隊緩緩地向北行去,李琪和趙承誠在馬上對望了一眼,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下了馬。兩個人牽著馬來到樹蔭下站定,趙承誠說道︰「你要回老家怎麼也不提前告訴我一聲?我也好為你送行。」

「這都是二姐安排的,我也沒想到會走的這麼快,不過我一想到最近你父親回來了,想來你最近一定會很忙……又不是不能不見面了,何必搞得那麼隆重?」

趙承誠苦笑了一下「我父親……他也不知道打的是什麼主意,根據我的經驗,他若是對我大發脾氣,說不定這事兒不算什麼大事兒,很好辦;他若是苦口婆心的給我講道理,這事兒就有點麻煩;這次可好,他竟然不罵也不說,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我看著可就心里沒有底了。」

李琪听了呵呵笑「沒想到你這麼短的時間就這麼了解你父親了!」

趙承誠苦笑道︰「那是因為我和他斗爭的太多次……咱們還是不說這個,你這次要多久能回來?」

「我想——年前應該能回來吧!」

趙承誠立刻苦了臉「小師妹,為什麼要這麼久?潞州雖然不近,可也沒有那麼遠啊!」

「是我想把姨娘葬了之後,要四處走走看看呢!等再回到京城,婆婆還不知道怎麼管束我呢!再想出門可就難了。你還是早點回去吧!我也要趕路了。」

趙承誠從懷里掏出一個紅翡翠玉佩來「小師妹,看看你喜歡嗎?這個是我前些日子得到的,早就想送給你,一時沒得空……」

李琪搖了搖頭「六師兄,這個玉佩是很美,不過我現在是給姨娘送葬,重孝在身,這個紅顏色的東西我不能帶著。」

趙承誠神色一黯,拿著玉佩的手又縮了回來「對不住,是我想的不周到了。」

李琪回頭看看,李管家還站在原地直盯盯的瞅著二人,怪不得今天趙承誠這麼老實,李琪笑道︰「我得走了,要不然晚上怕趕不上宿頭了!」李琪一躍上了馬背,沖著趙承誠揮了揮手。

趙承誠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眼看著李琪的身影越來越小,直到消失不見……趙承誠收斂了臉上的笑容,憂慮又爬上了他的心頭,父親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一座巍峨的高山一樣,壓的他有些喘不過氣來,可是他不能跟李琪說,小師妹的壓力應該不比他小……

李琪打馬追上車隊,趙承誠的影子還在心頭縈繞。趙承誠雖然沒說什麼,李琪卻感受到了他受到的巨大壓力,畢竟在一個屋檐下生活了那麼久,從他的神態上還是能看出一點端倪的……

錢玉砌笑嘻嘻的說道︰「師父,剛剛那個人是誰呀?」

「是我六師兄……」李琪怕她接著追問,忙說道︰「現在的太陽太足了,我要坐馬車,要不然皮膚都曬黑了!」

李琪說這話覺得理所當然,卻不妨和他們同路的兩個男人中的一個「嗤」的一聲笑,對他身邊的另一個男人低聲嘀咕了一句什麼。

別人都沒听清,李琪卻听得清清楚楚,那個男人說的是︰「兄弟,晚上有沒有興趣找那個小白臉玩玩?」

另一個男人說道︰「還不知道是不是一路呢!若是得你們倆在胯下承歡,我自己是開心的很……」

李琪听了暗暗生氣,不知道這兩個人是個什麼路數,看樣子是一對有龍陽之好的人,而且應該不是什麼好東西。

她上了馬車,錢玉砌一看,她自己也沒有了騎馬的興趣,也跟著李琪擠進了馬車,好在現在天氣一天比一天冷了,大家擠著坐倒也沒什麼。

李琪倚著車壁假寐,琉璃河翠兒不敢來煩李琪,只是纏著錢玉砌給她們講一些修習武功的秘訣,錢玉砌這下子終于當上了師父,興奮的給兩個菜鳥講解怎麼練內功,應該注意什麼。

李琪雖然在家裝睡覺,卻留神傾听者外面的馬蹄聲,李府自己家的馬匹都是李繼隆淘換來的,幾乎每一匹馬都是高頭大馬,李繼隆最是愛馬,家里的馬雖不說都是寶馬良駒,卻也比一般的馬匹強一些,而那兩個人騎著的馬顯然不及李家的馬,這馬匹跑動起來的聲音當然就有了不同,听在李琪的耳朵里越發明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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