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逍遙行 正文 第098章

作者 ︰ 阿襲

段玉見李琪帶著幃帽。一伸手就幫著她摘下來了「你長得這麼漂亮,又不是見不得人,戴著這個勞什子做什麼!」

李琪一個沒留神竟然被他得了逞,她跺了跺腳,嗔道︰「你這人好討厭!」段玉見了她這嬌嗔的模樣,不由得心一熱,真想馬上再在她的臉上蓋上一個戳,無奈上次就是太魯莽了,導致了她的反感,段玉這次拼命克制住自己。他嘿嘿笑道︰「人長得這麼漂亮就是給人看的,戴上了幃帽豈不是跟錦衣夜行差不多了?人生就應該恣意的活著,怕這怕那兒的,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李琪听了他的話心念一動,看看四周的人都看向他們這一對俊男美女,李琪忍不住有些臉紅。其實大家都對段玉更感興趣,眾人剛剛都看見了他暴怒的樣子,現在見他跟一個女郎談笑風生的,大家難免詫異,都忍不住往這邊看……

樹上那光的潑皮,也不知道是哪里受了傷還在直哼哼,李琪也不好意思在這個是非之地多待。趕緊就要離開,婉娘這時候也看見李琪,她又驚又喜︰「四娘子,您今天怎麼來了?」

「我不過是順便來瞧瞧!剛剛你可害怕了?」兩個人邊說這話邊往李宅去,鋪子里自有伙計打理,倒也不用擔心。

婉娘笑道︰「奴婢不怕,奴婢知道段小郎君今天沒去印刷行,听見動靜他肯定能出來解圍。再說了,以前在……以前比這還不堪的事兒奴婢都見過,這點事兒算不得什麼……」

李琪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是啊,在ji院里什麼人沒見到過?哪里就是一個小社會的縮影。同時李琪內心汗顏,她一直都對這個鋪子關心的太少了,甚至應該說她什麼都沒管,簡直就是坐等拿錢,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段玉就走在她的身側,輕聲問道︰「听說你和趙承誠定親了?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我怎麼听說你打算一輩子不結婚?」

李琪點點頭,卻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這個消息的,難道他和婆婆還有聯系?李琪笑道︰「我不結婚不可以嗎?」。

偷眼瞟了段玉一眼,他那俊美絕倫,稜角分明的俊臉上沒有笑容,只有那清澈的眼眸帶著一種淡淡的失落,但是這失落一閃而沒,讓李琪恍惚以為那不過是看花了眼。他的穿著乃至神態看起來還是那樣放蕩不羈,但眼里不經意流露出的一絲精光,讓人不敢小窺。

《詩經》里有句話︰「山有扶蘇,隰有荷華。不見子都。乃見狂且。」意思是說,一個女孩子本來跟某帥哥有個約會,可是她等啊等等啊等,心上人帥哥哥沒有見到,卻見到了一個愚駑蠢笨的傻佬。這里的「子都」被用作了帥哥的代名詞,而李琪身邊的這位「子都」,他此刻的心情就像那沒等到帥哥的女孩,滿心的悲傷哀怨和惆悵,而他只能把這些感情深埋在心底。

李琪當然不會明白他的心情,她微笑道︰「段師兄,上次的事兒真的對不起,是我太沖動了!其實我是很不喜歡家里人來管我,你應該知道,這是我自己的產業……」

段玉無奈的說道︰「好了小師妹,今天我再一次向你道歉,這事兒的確是去欠考慮,不應該告訴你婆婆,你報復我,我可無話可說。」

李琪忍著笑問道︰「對了,你那天沒被狗咬壞了吧?」

一旁跟著的婉娘想起來段玉那天滿頭的蝙蝠屎,那個狼狽樣至今還歷歷在目。她拼命忍住笑,雙肩不停地顫動,她緊走幾步,生怕被段玉發現了……。

段玉淡淡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你說呢?」

李琪發現他雙眼中忽閃而逝的某種東西,讓李琪覺得抓不住,卻又極想窺視的感覺,李琪趕緊搖了搖頭,這感覺有點不正常,非常不正常,自己還是離他遠一點吧!現在自己的生活已經夠亂的了……

段玉詫異道︰「搖頭是什麼意思?」

李琪忙說道︰「我是覺得你武功高強,應該沒有被狗咬,對吧?我對你很有信心!」

「是……」段玉點點頭,看見婉娘進了院子了,周圍也沒有什麼人,連忙問道︰「小師妹,我自己覺得我什麼地方都比趙承誠要強,你為什麼不選擇我呢?我很想知道,我哪里比不上趙承誠,今天你能不能告訴我?」段玉看似懶散,其實卻是緊張的看著李琪,等著他想知道的答案……

李琪皺了皺眉,沒想到段玉還在糾結這個問題,還以為他早就應該想開了!李琪笑呵呵的說道︰「段師兄,你唯一的缺點就是武功太高了,不能任我欺負!我要找丈夫,一定要找一個武功不如我的……」

李琪說著大踏步進了李宅大門,留下段玉站著發傻,他從來不知道武功高強竟然變成了缺點……

李琪一進李宅就見劉祥端坐在輪椅上。他看見李琪進來了遂笑道︰「你的身體好了嗎?」。

李琪一愣「劉師兄,你怎麼知道我……」

「你跟我來……」劉祥自己搖著輪椅率先進了書房,李琪只得跟了進去,劉祥指著一張椅子「你坐!」

李琪乖乖的坐下了,婉娘親手沏了一壺茶送了過來,就站在一旁,劉祥說道︰「胳膊伸過來,我替你把把脈。」

「劉師兄,你還懂醫術?」李琪乖乖的把胳膊伸到劉祥面前,她的確覺得自己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卻不知道到底是哪兒出了毛病,現在有個明白人幫她檢查,她當然高興。

劉祥把了一會兒脈,對旁邊的婉娘說道︰「你去把我床頭那兒的那個小盒子拿來。」

婉娘拿了來一個精致的鐵盒子,劉祥從懷里拿出一把鑰匙,把鐵盒子打開,里面竟然是一塊羊脂玉,李琪正感覺奇怪,羊脂玉雖然珍貴,可是又不能治病!

卻見劉祥拿出這塊四四方方的羊脂玉來,雙手一用力,這塊羊脂玉竟然被打開了,卻原來這羊脂玉也是一個中空的盒子!這盒子一打開。屋子里頓時充滿了一股子藥香,劉祥說道︰「這是一塊寒玉,這藥丸只有放在這個小盒子里才能不失效。」劉祥說著拿出一枚藥丸遞給李琪「這可是呂師叔親自煉制的藥丸,對治療你這種內傷最是有效,你兩天服用一顆,連著吃三顆就應該沒問題了。」

李琪也不客氣,她就著茶水把藥丸吞下,婉娘趕緊又遞過來一盤果脯,李琪笑著捏了兩塊吃了,劉祥卻把寒玉盒子推到李琪面前,「這個你帶著吧!」

李琪笑道︰「我拿出兩丸藥就行了。這個寒玉盒子太大了,拿著不方便,再說這東西肯定很值錢,我這個粗疏的性子,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給弄丟了,那可就麻煩了。何況我過幾天還要出一趟遠門……」

劉祥笑道︰「我說了這藥離開盒子久了就會失效,你還是拿著吧!」李琪听了心里不免疑惑起來,這藥也太容易失效了吧?不過幾天而已!但是劉祥既然這麼說,李琪也就不說什麼,到時候吃完了藥再把這值錢的盒子還回來好了。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來的正是尤大,他問道︰「四娘子,你要到哪里去?」

李琪連忙站起來,她雖然不管尤大叫舅舅,但是心里卻是把他當舅舅的,李琪便把要送尤姨娘靈柩回鄉跟父親合葬的事情說了一遍,尤大連連點頭︰「這是大事兒,早日讓姐姐入土為安才好,只不過你一個女孩子家的,能行嗎?」。

婉娘笑道︰「尤大舅多慮了,你也不想想四娘子是誰的徒弟,便是真的有男人想要欺負她,估計在我家四娘子跟前都討不到好去!」

尤大不由得想起半月前的那個晚上,不過想到剛剛段玉就在門外,尤大連笑都不敢笑了。

李琪又了解了一下印刷行的情況,尤大談起印刷行來滔滔不絕,從排版、印刷到銷售,談起來頭頭是道,李琪听了心里暗暗高興,現在的尤大說起話來信心十足,再也沒有以前的猥瑣模樣了,李琪把後世的銷售模式蜻蜓點水般說了說,她畢竟沒有接觸過這些商業上的事兒,只知道些皮毛,不過只這麼一說,劉祥的眼楮便是一亮,他顯然是意識到了李琪所說的話的價值。

李琪從懷里掏出《射雕英雄傳》的第一卷遞給劉祥。「你看看這本書怎麼樣?這是邠國公主才寫下的,她這個人一向不喜歡張揚,所以你們對誰都不要談起這部書的作者……」

劉祥顯然不覺得一個公主能寫出什麼好東西來,但是李琪既然讓他看,顯然是小師妹覺得還不錯,「行!我會仔細的看看的。」

屋子里的眾人都在說話,窗外的段玉一邊傾听室內眾人的談話,一邊百無聊賴的晃著搖椅,這搖椅還是他師兄在的時候發明的東西,最近他劃了圖樣讓木匠做了兩把,他自己留下了一把,另一把送給了太保府的老夫人,就是不知道李琪如果知道了會不會又罵他,不過一想到李琪收下了自己的羊脂寒玉盒,段玉的臉上又露出笑容……

就在這時,遠處走來一個靚麗的身影,段玉離開眯縫起眼楮,認出這時尤大的女兒再招。

就見再招頭上的碎珠流蘇在陽光下如星光閃爍,她眉毛畫的是遠山黛,臉上薄施胭脂,再用露水勻了珍珠粉淡淡施上,成「飛霞妝」,臉上神采飛揚,身穿繁花絲錦制成的芙蓉色廣袖寬身上衣,繡五翟凌雲花紋的裙子,腳下是一雙瓖著珠翠的繡花鞋,身後還跟著一個小丫鬟……

段玉早就知道她回家來了,卻沒想到她如此高調,想來是在趙府混的不錯,跑到家里還顯擺來了,段玉饒有興致的看著她走到近前,再招瞥了他一眼,心說這男人長得倒是漂亮,可惜不是個做官的……

再招得意洋洋的推門就進了屋子,她自己尋了一把椅子坐下了,眼楮瞅著李琪得意的笑道︰「四娘子,我听說你要招趙府的小郎君做上門女婿?是不是真的?」

李琪皺了皺眉「你問這個干什麼?好像和你沒有關系吧?」

「怎麼會沒有關系?我現在被抬舉做了姨娘,我夫君可是趙家的三郎君……我還知道趙家沒看好你,四小郎君擅自做主,被相爺好一頓臭罵……我看你的婚事怕是要吹了!」她說著看著自己的指甲,指甲上的蔻丹紅艷艷的……

尤大一旁訓斥道︰「再招!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再招回道︰「父親,不要叫我再招!我現在叫香梅!不信你去打听打听,我說的句句屬實,怎麼叫胡說八道?四娘子你心里應該清清楚楚吧?趙家跟李家根本就是宿敵,能成親才是出鬼了!兩家恨不能你掐死我,我掐死你的,怎麼可能成?我看是四娘子和趙家的四小郎君早就有私情了吧?怪不得說把我塞回趙府就把我塞回趙府,明著裝作大方,暗地里又讓四小郎君攆走身邊的丫鬟,哼!我一猜就知道肯定是你在搗鬼……」

尤大一听,擎著手上前就要打她,沒想到再招身後的小丫鬟攔住了尤大「你敢!你是什麼身份就敢動手?她可是我們趙府的新姨娘!」

尤大氣得臉紅脖子粗,高高舉起的手沒法放下來,李琪笑道︰「尤舅舅,你跟她一個不懂事兒的丫頭生是什麼氣,不理她也就是了。」

「四娘子,我怎麼不懂事了?我哪里說得不對你倒是說說!你母親也不過是個姨娘,不要以為你就比我高貴了!」

李琪笑了笑,她對這個胸大無腦的表妹實在是很無語,李琪說道︰「你說的的確不錯,很在理。不過不知道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趙家知道了你和我們李家的關系,你的命運又會怎麼樣呢?說不定趙家會以為你是我們李家派去的內奸!你說會不會有這個可能?」

再招一愣,隨即笑道︰「你不用嚇唬我,趙家四郎君當然知道這事兒!」

李琪喝了一口茶,慢條斯理的說道︰「那是因為趙承誠他盼著和我成親才不肯多說什麼,你說如果我和他的婚事吹了,他會怎麼樣?」

再招臉上掠過一絲惶恐,李琪調侃的笑道︰「你看看再招,其實咱們倆是拴在一個繩子上的兩個螞蚱,我若是不好,你也逃不了好去。」

再招立刻翻了臉「你滾出去!不要到我家里來!」

李琪頓時怒了,她早就看著這個再招不順眼,不過是看在尤大的面子上不跟她計較罷了,沒想到她竟然這般不知道好歹!就她這樣的性格,在趙府早晚得被人踩到腳底下……

李琪的臉一沉,把茶杯重重的往桌子上一頓,淡淡的說道︰「要滾也應該是你滾吧?你難道不認識大門上邊的那兩個字嗎?這里是李宅!」

婉娘一旁笑道︰「四娘子你忘了,再招姑娘不識字!」

「哦!原來不識字呀!怪不得這麼沒見識!對了再招,我還想告訴你一件事兒,你的賣身契在我的手上,上次我替你們贖身的時候趙承誠把你和招弟的賣身契都還給我了,招弟的那一張被我燒掉了,很遺憾,你的那一張我還留著,所以我才是你的主人才對!你若是哄得我高興了,我可以不搭理你,若是你再惹我生氣,我就去趙府把你要回來,讓你做不成趙府的姨娘……」

再招的臉上一會兒白一會兒紅,她跺了跺腳,轉身沖出門去,那個小丫鬟看了看李琪,也跟著一溜煙兒跑了。

尤大垂頭喪氣的,他諾諾的對李琪說道︰「四娘子,真是對不起,都是我沒把她教育好……」

「好了尤舅舅,招弟也是你教育的,她就不錯,可見這事兒怪不得你!我看她只是窮人乍富,一下子是被富貴迷花了眼!日後就會好了。我馬上就要離京了,還得回家去好好準備準備,我就先回府了,日後印刷行若是有什麼事兒,就有劉師兄做主吧!」原本一直閉目養神的劉祥這才睜開了眼楮,他鄭重的點點頭「小師妹你放心去吧!一路小心,臨行我就不送你了。」

李琪和劉祥作別,出了書房,就見門口處的搖椅上已經沒有了人……

卻說段玉,他在門外听了再招的一番話,氣得他七竅生煙,他就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

再招氣哼哼的出了李宅,本來她剛剛升做了姨娘,少夫人準許她回家看看,她覺得李琪干涉了她的生活,要不然她現在已經是四郎君的姨娘了,雖然三郎君也不錯,但是四郎君到底是個官身,本來想著氣一氣李琪,沒想到被李琪氣得夠嗆!她爬上了馬車還暗暗生氣,心道三少夫人又不能生養,等將來我生了兒子,就能跟她平起平坐了,到時候趙府也有我的一席之地了,到時候定要你李琪的好看!

哪知道馬車剛剛走出不遠,就停下來了,跟在再招身邊的小丫鬟不待再招吩咐,趕緊探出頭去看,哪知道這一看不要緊,竟然就像嚇傻了一般。

再招吃了一驚,連忙掀開馬車的簾子一看,就見車夫像一座雕像一樣一動不動,再一看那匹拉車的馬站的穩穩當當的,頭顱卻早已沒了……再招嚇得「啊」的一聲尖叫,頓時暈了過去。

李琪出了李宅,溜溜達達往家里走,哪知道半路上正遇到了段玉迎面過來,李琪笑道︰「段師兄你去了哪里?」

「我在等你……」

「等我?等我干什麼?」李琪眼珠一轉「上次的事兒是我不對,不如我請你吃飯算作賠罪,好不好?」

段玉一想,李琪最好不要再往前走了,她可是很喜歡動物的,若是知道自己為了嚇唬再招,就把一匹馬給殺了的話,說不定她會生氣……

段玉笑道︰「真的請我吃飯?不會請完了我又心疼銀子吧?」

「切!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嘛!」

段玉心道︰你還不夠小氣?我不過是在老夫人面前多了一句嘴,你就弄了我一頭蝙蝠屎……段玉有心不想讓李琪看那血腥的場面,遂指著道旁的一個小吃店說道︰「咱們就隨便去那里吃點。」

再招悠悠轉醒,就听見馬車四周的好多人,大家都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她連忙推了身邊的小丫鬟幾下,小丫鬟也清醒過來,又去推那趕車的漢子,卻怎麼推還是一動不動,早有巡邏的衙役過來詢問,得知這是趙相公府上的馬車,吃了一驚,大家七手八腳的總算把趕馬車的漢子弄清醒過來,其實他根本就是被人點了穴道,這漢子說起剛剛的事情仿佛還心有余悸,那匹馬竟然自己走著走著馬頭就掉了,車夫根本就沒看清是何人所為……

李琪隨著段玉進去的小店是一個賣小籠灌湯包的小店,段玉顯然是這里的常客,他一進門就喊︰「小二,來兩屜包子,再來一個琥珀冬瓜。」

李琪笑道︰「你這要求也太簡單了點。」

「你不要看著簡單,其實這里的包子很好吃的,包子皮餡分明,色白筋柔,灌湯流油,鮮香有味……」

「行了行了,怎麼听著你像是這里的小二似地。」

段玉笑道︰「我可不就是你的小二?」

「你胡說八道什麼?你這樣的小二我哪里雇得起?」

段玉嘻嘻笑道︰「我又不要錢,怎麼雇不起了?」

兩個人正斗嘴,小二先送上了一盤琥珀冬瓜,段玉說道︰「我听說女孩子都喜歡吃甜食,這琥珀冬瓜你嘗嘗。」

這冬瓜刻成佛手、石榴、仙桃形狀,晶瑩透亮,色澤真的酷似琥珀,呈淺棗紅色,段玉見李琪不肯動手,他自己拿筷子夾了一塊非得讓李琪嘗嘗,李琪暗暗後悔,不應該跟段玉到這小店里來。可是躲又躲不開,眼看著這小店里沒有人注意他們,無奈嘗上幾口琥珀冬瓜,果然甜而不膩,清香可口。

兩個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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