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麟 初黑之卷 第二十四章 污濁的蹤跡(上)

作者 ︰ 鏤心骷髏

大家都說帝都會出現妖魔襲擊,根據在哪里?

最近帝都的人們都在談論相關的這類話題,重新翻出以前關于妖魔的種種傳聞,又及舊事重提說起落基山脈那次山民遭襲,帝都是有著麒麟神使大人眷顧的地點啊,如果帝都都出現妖魔那不預示王者將失道,那麼祥和平靜的日子不就一去不復返了嗎?

安靜祥和的府邸里,保羅拿著一份蓋著紅印章的秘密信件,這份東西是今天傍晚才送到他手的,上面猶帶著遞送者的體溫,把封口的蠟融掉,坐在紅木椅子上用特殊器材仔細地辨認清楚了筆跡,主教大人瞬間仿佛老上了幾歲。

「國王陛下的旨意乃是,先把聖杯都轉移了,帝國里最安全的地方莫過于陛下伸手可觸的居所,帝都中心的巨大行宮,但最好少走了風聲,教太多的人知曉,陛下把這個人物托付給我,而我的朋友,雷克夫,我願把這個任務交到你手上,一個人帶著所有聖杯上路危險,你也來說說你的看法。」搖鈴鐺讓僕人進來拿走已經冷掉的茶水,可以听到這番話的人在場的不多。

「你只有選擇我了,保羅,」雷克夫回答,「沒有其他人能勝任這個,希望在我離開的時間里你照顧瑪瑙。」

「神殿里發生的我也了解一二了,喬那耿直的孩子,他也許需要的僅僅的多些理解,瑪瑙不也沒有怨言嗎,在我看來,他們可以成為相互扶持的摯友,沒有真正的區別,它們都是神靈祝福的好孩子。」

不過幾日,武聖大人雷克夫在神殿待了整整一宿,喬第二天迎著第一縷晨光到神殿打開門,三只聖杯依舊完好地呆在原處。年輕的學徒走出神殿時那輕松的表情和輕盈的舉止通過各種渠道又傳達到他人耳朵里。

最好的計謀,連自己人都一起蒙騙住吧,暫且這樣干,等完成任務以後,再跟喬說明,盲目憧憬著主教大人的喬定然會在大悟之後欣然理解的。

「其實紅國的人要聖杯來做什麼,他們已經夠無恥不要臉地偷走一只了,只有君王一個人能捧著欣賞,得到以後這種事又不可能詔告天下。」

三只聖杯與麒麟有莫大關系,但歷任的麒麟神使從不主動提起聖杯相關的話。聖杯所盛放的清水能讓人延年益壽,身體健康,也能消除嚴重的傷口和疾病,世歷3401年,帝國國王陛下曾試圖用聖杯的力量挽救重病垂危的前任皇後,可惜的是嬌弱命薄的皇後沒有等到,在喝下聖杯之水的前一刻咽下氣了,當時造成很大的轟動,舉國悲慟,雖並非有什麼作為的女人,但傳聞皇後的美貌可驚落夜空中的皎月,看她留下來的為辛迪陛下而生的皇子殿下。

帝國好似天神降臨一樣的年輕的皇子殿下,紫發紫眸的伽藍.伊來斯卡,品性才學什麼暫且不論,單單是堪比嬌女敕玫瑰的無與倫比的美貌,就能像光華耀目的白月擠開一切繁星卑微的微光,把其他各國身份高貴的皇位繼承人悉數悻悻然地比下去。

「還是紅國已經發現了,聖杯有另外一些重要的用途?」

等了幾天,都沒有神殿的人跑出來把他捆綁住扭送到大牢去,喬也納悶了——罪名當然就是以平民的身份傷害尊貴的貴族大人,他又不是糊涂到兩眼昏花反應遲鈍,手心不巧沾上的是什麼東西,具體的他還是分辨得一清二楚,正因為如此,他逞強地繼續與平常無異的工作,不曾就告之最親密的兄弟。

喬他有種久違的不知所措感,揉揉金褐色的頭發,又滿心懊惱。

「去認錯吧,外面投機鑽營的流言實在過了頭,換誰也不願承受。」以為傷到了瑪瑙的人是自己,他到了保羅主教大人的府邸附近,非常幸運地及時看到一場驚心動魄的鬧劇——摔倒地上的僕人哀叫不止,穿著鎧甲手握刀劍的士兵不斷圍堵跑過來,還有人大喊殺人,這群去而復返的凶徒,忽而就出現了,濺開的血在半空劃落優美殘忍的弧線,人頭聳動兵荒馬亂里主教大人和夫人站在一起,泣不成聲的阿蕾西夫人眼角滲出涔涔淚水。

「全部抓走!哼!你們這些連心都是黑的惡棍,我不管你們以前是被誰放出來的,現在,給我走!」威武的軍長把人全部帶走了。

被故意安排去照料瑪瑙的起居,保羅主教大人的命令他不敢違背,可喬心里也在嘀咕——沒有比這更溫和無害的懲罰了,主教大人的意圖顯而易見。作為血脈相連的兄弟,雙生子的另一位基里更明事理,提醒著喬,若誠心道歉是太勉強無禮的要求,起碼不要再惡言相向,瑪瑙觖不是大奸大惡之人,唯一叫人不滿意的,只是他的無作為,在慈愛的神靈面前眾生靈都是平等的,基里告誡喬,弱小並不能成為旁人出口責備和施加欺辱的理由。

願為您效勞,大人,不甘不願地來到房間門前,喬板著臉。

阿蕾西專門找到了喬,對這個大男孩耐心地說,「瑪瑙那孩子,有點自卑,他過往的經歷是你們不可想象的,可幸他尚保留可貴的善良,請不要過分責怪他,其實多麼溫柔又體貼的人,喬,他和你是一樣的,」比起任何華貴的珠寶綢緞都令人折服心醉,這位夫人毫無貴族架子,溫和的態度,輕柔的話語,她才是真正的雍容和藹的貴族。

「喬,外面的傳言多麼地虛假,為什麼人們會是這樣地去想呢,你們期望一個尚未成年的孩子,噢,這樣柔弱的孩子代替父母擋到鋒利的劍刃之前,是這樣嗎?」。阿蕾西的話讓喬臉上一陣紅。「如果那樣你們才滿意,那如我做母親的該多麼傷心多麼惶恐。」

「全听夫人的,我會全心全意忠誠于瑪瑙少爺。」

喬說,對了,的確如此,多夢和多言,其中多有虛幻,沒準就是嫉妒,它讓人變得丑惡……他想著。

「夫人,剛才去而復返的惡徒沒有嚇到你吧?」

「原來你也看到剛才的場景了,我的確受到了一些驚嚇,可幸瑪瑙一直陪伴在我身邊,那孩子是個勇敢的人,看起來比我鎮定多了,感到心安的我最後都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請無須擔心。」

算了,我去道歉,必須是誠心的。

握緊拳頭,深褐色的眼楮里透露出不服輸的意志,喬撢著白袍上不存在的灰塵,走得極穩極快,不樂意成為嘴上說一套暗地里再做一套的小人,知錯後改不憚于承認自己的過錯,由命運的公正天平檢驗,喬.希拉里不欠瑪瑙觖什麼。

手中捧著一捆使用過的紗布,經過身邊的僕人有禮貌地在點頭示意,紗布斑駁的痕跡似乎完全被血液和汗水浸漬過,一旦濕透了必須換下來,僕人們每天都燒掉很多布料,喬走到後院的時候,瑪瑙她坐在地上。

一把有血槽的沉重大劍橫躺在瑪瑙她的雙腿上,劍身上彌漫著一陣若有若無的淡淡血味,攤出來的雙手上白色布條松開了似的,露出了練劍磨出來的水泡,衣領口稍微敞開,從頸部到鎖骨線條都秀氣,隱約看胸口在微微起伏。

側臉的輪廓其實很美很柔和,那麼安謐恬靜的美好畫面,仿佛天賜的一般,無人可忍心親手去破壞。

近看了……好像更縴細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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