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啊,大家逃出城外啊!」
「不行,城門那里有人守著,我們被控制住了!」
內層的居民們瞪大眼,看著凶神惡煞的囚犯們往這里涌,他們選擇往上一層走,就像賭上性命的賽跑一樣,選擇躲回家里的人把子女趕到地下室去,封死門窗,手拿身邊能尋到的最大殺傷力的武器,開始戰戰兢兢地祈禱,這時候任何闖入他人家里的家伙都是有罪的。城民們想過反抗,他們齊聚在城外圍高處一圈街道旁那棟顯眼的建築里——是的,正是工會,他們到工會去尋求庇護和幫助,一般工會都有留守的人群,他們是工會注冊過的高級成員。
「工會的力量雖然微小,但對付流出去殺心濃重毫無人性的囚犯綽綽有余了,我們不要為此擔心,監獄長老家伙不會想制造混亂施行恐怖鎮壓而已,只要我們團結一致不怕他,他的手段施展不出來的!」還算清醒地看透眼前發絲的事情的人在大喊,然後遠處飛來黑色遮蓋視線的箭雨,呼喊變成了慘叫。
監獄長一揮手,身後的隊伍中一列百人為伍的弓箭手就拉開了弓。
箭袋里的箭在逐漸減少,守著城門的也收到了相同的命令,他們冷笑著看撲過來的普通人們慘死在矢箭下,這些年監獄長暗中收購不少殺傷力巨大的烏龍鐵脊箭,此刻正派上用場,這種從紅國流傳進入底比倫制作工藝繁復產量很低但性能奇佳的武器深手很多位居高位的人喜愛,底比倫狼軍標準配置里也有這一項存在,現在,監獄長使用著底比倫王欣賞的武器在攻擊王的臣民。
護衛們保護著卡洛斯要把這位效忠的對象帶離危險區域,監獄長一眼就瞧出他們的目的,于是喊著。
「殿下!矢箭無眼,還是請你不要離開這里。」
瑪琦說,「我們不听你的。」
監獄長冷笑,「都到了今時今日,你們也替你們敬愛的殿下甚至是你們自己的未來著想一下,好好和我合作才能多活幾日!」
他們轉身跑入民居建築叢中,飛過耳畔的箭帶著嗖嗖的聲音和一陣陣的冷風,天空密布著烏雲似乎是大神也不願意目睹這種力量完全不對等的對抗,但這也利于了大家躲藏,不夠燦爛的日光,所處可見並在移動的混色陰影讓射出去的箭總打在無用的地方。
圍堵包抄在全城範圍發生,狹小的空間醞釀恐懼感,大家抓住身邊經過的人,跟他們說︰「到城門方向去,都到城門那里我們集中精力破了城門就能出去!」
「不行的,有很多人在城門那里,你沒看到嗎,他們已經殺死很多網城門涌去的人了,看那尸體都堆積成山了,不,不,不行的!」
東烏珠爾城特殊別致的結構造成一時大家行動困難——說像蛋殼不如說像一只碗的城,就造成了城外的牆是最高的,大家拼死拼活從碗底往邊上爬,其中過程埋伏有種種彌散著殺機的陷阱,如果城門不能破,大家都別指望能出去,說為筋疲力盡和身心俱受創都不為過,多少人倒在緊閉的城門前,他們還有一些人,守在城門附近的建築背後,用悚然的眼神眺望站在城牆角樓上的隊形完美的弓箭手們。
監獄長跟身邊的人說,「外面有狼軍,我知道,派個人到城牆上替我傳話,告訴外面的狼軍,不許破我城門,不許靠近我城一里範圍,否則皇子殿下的性命就不保!」
「這老鬼太陰險了!」
氣喘吁吁奔跑中的小當家還不泄氣,最後跑不動被被人抱著走,有空開口就在罵人︰「外面的狼軍忌于卡洛斯殿下的性命就不敢輕舉妄動,我們里面的人還也出不去,關門打狗嗎這老家伙打算是這樣嗎?!」
「趴下!」
冷汗迭出的大家趕緊往地上一撲,像雨水一樣的箭就擦過他們的後腦勺飛出去,帶出點火辣辣的灼燒感和一點點後怕,當然如果他們不跑選擇回頭接受監獄長的軟禁,卡洛斯沒準就無需跟著他們一起面對可能被四面八方射過來的箭殺死的危險——但他們不甘心啊!監獄長當然在抓到他們的一瞬間就會將他們這些小卒子下令處死,這樣卡洛斯在這里就真的孤立無援,身邊連個可信任的人都沒有了,等他暗示時效過了醒來看到這種場景不會絕望嗎?
「我們死不要緊,但殿下不能被監獄長抓到。」
彌佧怓,你會飛嗎?
當捂著正往外涓涓流血的傷口,渾身狼狽的大家在慢慢地抬高視線望著那高聳入雲的城牆時候,都有著被壓迫的感覺,城門附近拉起了帶倒刺的障礙木欄目測至少有千人左右,這些人還騎著馬兒,每一馬匹上都整齊飽滿的十幾個箭袋,估算一下里面還有多少支箭,大家都剎那明了了,也就說,這受命于監獄長不讓大家沖出去的攔在門前的隊伍,其中每一個人員都還有可連續擊殺至少上百人的把握。
小當家露出有點迷惘的神情,這個孩子呆呆地說出上面的這句話,說完就淒慘地一笑,自己都不相信的樣子。
我們完蛋了……
我躲不過箭雨!瑪瑙她心想著,即便她不顧一切地帶著卡洛斯縱身飛行,但來自身後的攻擊她沒有辦法躲過,她不是神,躲不過所有的冷箭,何況現在傳開了的濃重血味已經快讓她四肢無力。
「你們,听我說,回頭看!」
一聲遙遠又陌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大家稀奇地回頭,然後深深地倒吸一口氣,一匹棕色馬在街道上肆意縱橫,馬上的人一身輕裝鎧甲,劍沾滿血,「我是東烏珠爾城工會分會會長!殿下在這里嗎,回答我,殿下在你們中間嗎?」。分辨一下那是一把分外沙啞的女聲,年輕驍勇的女人來到瑪瑙他們面前,一邊回身抵擋著飛過來的冷冷箭雨,一邊帶著大家往安全地帶走。
「彌佧怓,我認識你!」
這個女人指著瑪瑙她,突然說。
鎧甲背後的袍都染紅了,女人拉下頭盔扔下馬,揮舞著劍拉緊韁繩。
「時間緊迫,大家都到工會來!工會地下有密道,全城的人們都可以躲到地下,快!」
以為計劃完美無缺掌握天時地利的監獄長唯一算漏的,就是低估了東烏珠爾城工會分會的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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