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的入口最大的一個就在工會內部,他們首要做的是從城門附近這里趕到工會去,馬只有一匹,那忽而出現的女人騎著,大家跟在後頭,一路上都听到無辜城民的叫聲,慘死的人們被拋尸在街道上造成逃亡中的人的障礙,「別讓對方發現我們要往哪里走,不要讓他們堵住入口,我們分頭吧,最後總能聚集一起的,工會里面見!」發現四面都有大隊人馬出現的跡象,卡洛斯那些從皇宮帶出來的護衛們紛紛對望一眼,決絕地作出決定,他們其中一個往身上披卡洛斯的外衣,成為了誘餌往相反的方向去。
「他們在送死!」
瑪琦紅了眼楮,這群人剛才還不離不棄地帶著小當家一起跑著呢,邊竭力奔跑,瑪琦就一邊對馬上的女人喊︰「你保護他們,我們自己走!我們認得到工會的路!」
「剩下的你們保護不了殿下的!」那女人完全把瑪琦剔除出戰斗編制行列之中,「但你說的沒錯,他們是在送死!」她又話鋒一轉,回身。
「你會用劍嗎?」。這女人肅然問瑪瑙。
瑪瑙點頭。
于是這女人解下背後的一把大劍扔給了瑪瑙她。「接著!」
把大劍握得死死的,瑪瑙瞬間領悟這個東烏珠爾城工會分會會長的意思,撇開卡洛斯身邊的護衛們,現在身邊只有一些商隊的人和老弱病殘,她已經是現今他們所能依靠的最大希望,斬落飛至眼前的箭,她推一把呆站看著她發愣的其他人,讓他們趕緊護送卡洛斯往前跑,追兵在後頭由她來擋住,「好的,全靠你了,我去追那群自甘做誘餌送死的男人們!」那馬上的女人說完就大喝一聲鞭打馬兒開始橫沖直撞地疾奔,一直到消失在瑪瑙他們眼前,這人的劍從未停止過揮動,瑪瑙的劍也舞出了銀色的劍花,與漫天的箭雨對抗。
「彌佧怓,你沒告訴過我們你還是一位武者!」十歲的小孩商人嗷嗷叫。
大家似乎覺得不可思議,很多秘術士依仗天生的能力成為強者,他們無需在其他方面加強鍛煉,也甚少一心二用去鑽研武道甚至是其他。
一路磕磕踫踫到工會,工會兩旁的建築都倒塌了,碎落的石磚木頭一地,灰色的鐵欄被架了起來,幾十人守候在那里。
「快進來,監獄長以為你們往工會這里跑是跟一般人想的一樣為尋求庇護,我們在全城很多地方都有入口,但能被遲一些發現就總最好,」工會的人胸口戴著識別身份的卡片,跟趕來在瑪瑙他們緊張地握手,並用精確簡練的語句解釋說,「我們會長跟你們分散了?沒問題,會長一定能平安的,你們請帶著殿下到地下去休息一下!」
瑪瑙的大劍引起工會的人注意,但大家都只是瞄幾眼,現在不是聊天的時機,工會內堂中央掀開的地板有兩道大門這麼寬,望下去有長長的石梯,兩邊已經插上了火把,顯得明亮,一個個遁入密道,走下去,大約幾百步之後眼前豁然開朗,一點都感覺不到地下狹窄陰暗令人悶氣,這地下密道已經被開砸出來時日比較長,通風清爽,幾面邊牆的石頭模上去都干燥。
那女人沒夸大其詞,工會擁有的地下密道的空間日卻大得足夠容納全城的居民,看那四通八達的通道,每個望過去都乍眼似乎沒有盡頭的樣子。
「彌佧怓,你確定這個工會會長可信嗎?」。瑪琦湊近對她說,大家對于出現叛徒的事情都很感到憤怒,現在是草木皆兵,看誰都不能投以真心,因為瑪瑙能看出別人心思,起碼能幫忙測一下有沒有人在撒謊或者另有所圖。
「那工會會長的靈魂像一把劍……很質樸很卓絕……我們來這里是對的。」
靜靜地說著,瑪瑙她把大劍 一下拄著地面,凝出血瞳深深地看著四周的人們,在大家都被這種似血一般鮮艷妖異的瞳色嚇著以前,她忽而就感覺眼前一黑。
自古麒麟就不是為了殺生而被創造出來的,神靈讓麒麟懂得仁慈之心,見血就渾身無力,是要警示世人避免無謂的流血爭斗,反正從來都被高高奉在皇宮中,陪伴著王者一生都無需面對這種場景,瑪瑙她把規則破壞得徹底了。
隨著珍貴的時間過去,從指尖開始慢慢變得虛幻,變得不穩定,接近極限了嗎,想著,但她決定用半魂狀態的魂體撐下去。「地下密道……能通往城外嗎?」。她听見人們都這樣問工會的負責人。「假如我們的密道能通往外面,這城就毀了,非常遺憾。」工會挖密道的緣由不明,但為了東烏珠爾城堅守著不可將密道挖通到城外這一點工會是堅持的,否則敵人也可以從外面的密道出口進來,守護城民的城牆就失去意義。
被如此告知,大家都很沮喪,瑪琦惴惴不安地問︰「你們工會為什麼會想到在東烏珠爾城下地層挖一大片互相連通的密道?」
「既然允許地下拍賣會存在,自然也得允許我們工會的人挖密道,東烏珠爾城的地下比地上的更復雜,有些居民因為私人的原因是願意居住在地下不見光的,我們工會給他們提供空間,這一點我們正準備向王遞交一份文書說明整件事,但你們看,計劃趕不上變化。」
大家合計一下覺得毀掉工會門面比較好,密道的事情監獄長不清楚,但發現也是遲早的問題,地下有種傳聲的系統工具可以將地面的聲音清晰地傳到地下,听著上面密集的馬蹄聲,和隱約氣急敗壞的人聲,大家一時陷入了長久的沉寂,瑪瑙她低頭,就可看到卡洛斯那張熟睡的臉龐。
把綠它找回來,要這顆寶石將身體和另一半靈魂還給她……
瑪瑙把背脊往牆靠一些,她又對身邊的人說︰「是不是盡早……趁著監獄長沒有抓到我們……通知城外的狼軍,讓他們不要顧忌破城進來……」
「狼軍是因為以為殿下在監獄長手上才不敢輕舉妄動的,如果能通知到了他們最好!並且是越早越好,在監獄長發現我們前……」
「能否確保殿下的安危?」
「放心,我們知道怎麼做的。」
工會的人們說著,陡然頓一下,惻耳傾听,他們跳起來了。
穿著鎧甲的人走路都會發出一種沉重有鈍感的聲音。
「是會長回來了!」
果不其然那個女人再次出現在瑪瑙面前。「護衛們呢?」瑪琦焦急地說,往女人身後探頭直直地望。「他們很好,我的人在照料著他們。」女人說,在頭盔夾在手臂下,露出的容貌非常年輕。所幸的是大家都沒事,身上帶著或多或少的傷,傷勢嚴重的家伙已經躺下受到簡單的治療照顧了。
忙活半天才終于有了片刻的安靜,回想怎麼會造成這種局面的,大家都像有東西憋在喉頭吐不出來的樣子。
「坐下來談吧。」這個女人說。
大家擠在地下,商量著接下來怎麼辦,密道里的火把照亮了所有人的臉,上面的表情都帶著愁苦和疲憊。
「這次多謝工會,會長你為底比倫做出了很大的貢獻。」
「嗯,但就我們這點力量,還做不到力挽狂瀾扭轉局勢,下來怎麼做都說說看。」
瑪琦悶著一個人想了想,就突然大罵了。「老家伙怎麼敢這樣朝著殿下射來冷箭的,他就不怕傷到了殿下?」
「那有九成可能因為他身邊有一位輔助系類有治愈能力的秘術士,所以他有恃無恐。如果枯坐等待狼軍想辦法,我們下來會犧牲死去更多的人。」自稱為費麗西蒂的東烏珠爾城工會分會會長冷靜地分析,她回來以後都沒有解下鎧甲,大家還是看清了這個女人的模樣,一頭蜜色的短發,氣質強硬猶如軍人。
「那就向剛才說的,一定要通知到外面的狼軍,只要狼軍沒有顧忌一定能殲滅監獄長的勢力。」
「問題是,誰能到城外去通信?」費麗西蒂抖落劍上的斑斑血跡,抬眸看著全部人。
瑪瑙就扔了大劍。
她出去。
ps︰嗷嗷叫,最近的新聞看著發慌,于是做啥都沒心思,今天喝水都嗆到了,咳了半頭……咳咳,咱是個嘮叨的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