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項莊還真是實在,連個謊都不會說。還要她來給他編故事。
「這麼說行嗎?要是哥哥問起是什麼樣的高人,我怎麼說?」項莊一臉茫然,讓林婉儀簡直要吐血三升。
「就說是個白胡子的老人,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那哥哥要問起我是怎麼救了他呢?我怎麼說?」
林婉儀已經徹底給打敗了,這個項莊,她已經看出來了,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算了,她還是省點力氣得了。
「婉儀,婉儀,你別走啊,我這不都听你的嗎?」。項莊看著一臉郁悶的林婉儀正準備飄進後院去,頓時急了。雖然他不是那麼聰明,可他卻很努力啊,只要她說的,他可是都記住了。
不就是在外面遇到了個白胡子,一副仙風道骨模樣的老人嘛,救了他一命,給了自己這個方子。挺簡單的啊!
「我去歇一會,別來打攪我,我都快給你們氣死了,讓我安息吧。」林婉儀回過頭,看了眼項莊,直搖頭。她實在是待不下去了,否則,真有掐死他的沖動。
剛進了後院,就發現項羽正對著石磨狠發神功。一大早,小紅棗和半邊天就給套上了套,把殷府那一百份豆漿磨了出來,這會兒,這一馬一驢都給累趴在地上了。所以,這剩下的工作,就只有項羽親自來完成了。只見他一手掄起巨大的石磨架子,飛快的奔跑了起來,邊跑,邊往中間加黃豆,一轉眼,這石磨地下的大缸就已經滿滿的都是豆漿了。好家伙,比半邊天加小紅棗的平方都厲害。簡直就是人型機器啊!讓林婉儀咋舌不已。
這家伙,就算以後沒了霸王當,光靠這身力氣話,也能養活一家子。
為免和這個怪力神踫面,林婉儀只得繞道而行。正好在去廚房的路上,踫到了穿了一身大紅長褂,妖媚十足的花蝴蝶,和狗腿十足的季布。
「這是干什麼去啊,準備當新郎官呢?」看著花蝴蝶一身紅,林婉儀忍不住開口問道。
「當你個頭!我這是擋小鬼呢,不知道紅色能擋災的嗎?」。花蝴蝶給她這話更是氣的不輕。是誰昨天把他給賣了的。這一大早的就得去殷府送外賣,還說這樣的話來氣他,真是個沒良心的。
「我看你其他災也就免了,這桃花劫啊,你想擋也擋不住,就算你把頭發都染成紅的也沒用!」林婉儀說了句風涼話,就踢踏踢踏回後院去了。
不是她誠心跟花蝴蝶過不去,可他這身風騷的,想不惹人注意都難。還擋災呢,不惹禍就不錯了。真不知道他這腦袋怎麼長的。
「哼!我桃花劫也跟你沒關系!」花蝴蝶給氣了個夠嗆,本指望她能有那麼一點點嫉妒的意思,自己也好回去換身衣服。
可瞧她那一臉看熱鬧的模樣,跟本不把他放在眼里。真是豈有此理!他陳大少什麼時候淪落到這般田地了?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不對!是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
也不對!他就是跟這花杠上了,怎麼著吧,他就不信,這小丫頭真沒對他動心!
「我們走,現在就去殷府!」花蝴蝶狂甩了通頭發,恨恨的對著一旁發呆的季布說道。
林婉儀回了房里,就開始琢磨起那炒鋼技術來。
話說這「炒鋼」,因在冶煉過程中須不斷攪拌,有如炒菜一樣而得名。其法是將生鐵加熱成半液態或液態,靠鼓風或撒入精礦粉,使 、錳、碳氧化,讓含碳量降低到鋼的成分範圍。炒鋼多是一種低碳鋼;控制得好,也有中碳鋼、高碳鋼;有時也得到熟鐵。
看來這古人還真是能搗鼓,連煉個鋼都炒菜似的,這樣也行?
林婉儀想把這技術寫下來,可發現除了竹簽就沒其他材料好用,這還真是麻煩。她這紙張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發明啊,真是急死人。這可是大事!大事啊!要是發明了紙張,保證能賺的盆滿缽滿的,她怎麼就沒先做這生意呢?趕明個找花蝴蝶商量商量吧,他腦子好使,至少比項家那兩位好用多了。看他有什麼主意,趁早把這紙張的事給落實了。
林婉儀現在原材料不足,只好就著個破毛筆,在竹簽上歪七扭八的寫下了炒鋼的幾個步驟,準備晚上悄悄遞給項莊。
話說這花蝴蝶一出門,果然是命犯桃花。又遇上了前幾天的那個「人間極品」。
瞧著她腫成了豬頭,還站在拐角,等著他路過的模樣,花蝴蝶心里很是陰暗的想要把她扭送屠宰場。
他這心情本來就不好,再遇上這麼個鍥而不舍的追星族,你說,他能給人家好臉色嗎?
看著花蝴蝶就要在眼前經過,翠花鼓足了勇氣,一下從街角竄了出來,站在了花蝴蝶的面前,低著頭,吞吞吐吐的說道。
「陳陳紅子,我我這氣天,天天斗炸門口冷你,中總與讓我冷冷到你了。」(陳公子我這幾天,天天都站門口等你,終于讓我等到你了。)
翠花那天給打的掉了顆門牙,現在一說話就漏風,讓花蝴蝶听的眉頭直皺。
「我我死來找找你的,我我所了你你死我相相公,我我不會離離挨你的。」(我是來找你的,我說了你是我相公,我不會離開你的。)翠花好不容易把話說完,就看見面前的人已經變成了一座巨山。
「給我扁她,扁到她媽都認不出她為止!」花蝴蝶一聲令下,季布就已經開打了。雖然對著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動手,他也有些于心不忍,可看著花蝴蝶一副要吃人的模樣,他只能在心里祈禱,希望把這個翠花打失意了就好,省得還跟在花蝴蝶身後叫相公,這不是找打嗎?
乒乒乓乓的一頓胖揍,把翠花從圓的打成了扁的,再從扁的打成了圓的。直到花蝴蝶和季布走遠了,一旁的手帕交們才敢走了過來,把翠花扶了起來。
「我說翠花啊,你就別這麼死心眼了,你看人家對你一點意思都沒有,你還是放棄算了。」手帕交甲邊給她撢去身上的灰塵邊說道。
「是啊,翠花,天涯何處無芳草,別在這一棵樹上吊死啊!好男人多的是,你一定會遇到好人的。」手帕交乙一副過來人的身前,似要現身說法。
「就是,翠花,你外公不是說了嗎?你18歲之前一定會回來的,他老人家給你去找藥了,等他回來,你一準變成了大美人,到時候看誰不把你放在眼里。」手帕交丙突然想到了什麼開口勸解道。
翠花耳朵里仿佛沒有听到任何聲音。她一直看著花蝴蝶離開的紅艷身影,仿佛是一團火,把她的生命都燒了起來。
她只知道,西橋上那個算命的瞎子說了,誰說了她是美人,誰就是她的相公。那人明明跟她說了這句。瞎子不會算錯的。就算那人不喜歡她,她也不會放棄的,她認定他是相公就行了。
好在花蝴蝶去殷家的時候,那位大小姐還沒起床,所以,花蝴蝶把一百份豆漿加油條放下,收了錢就掉頭走人。
要是今天再給個不知死活的女人纏上半天,他連殺人的心都有了。那個死丫頭說的果然沒錯,他這桃花劫,任是什麼紅色都擋不住!
等到了晚上的時候,林婉儀剛想找個機會把那個炒鋼的計劃書給項莊,就听見項羽發了話。
「莊兒,你這幾天武功都沒怎麼練吧,今晚我們兩個一起練練,怎麼樣?」項羽是想讓項莊少接觸林婉儀一些,免得這小子一顆心都撲在人家身上,人家只把他當猴耍。
「知道了大哥,我一會兒就去。」項莊倒沒多想。以前他們時常一起練武,刀槍棍棒的,無論哪樣都難不倒項羽,而他比起大哥來,顯然要差了許多。誰讓大哥天生神力呢,就連習武,也是高人一籌。
「我能看看嗎?沒見過你們練武,好奇而已。」想著晚上一吃完飯就進房間睡覺,也太妨礙消化了,看看熱鬧也好。
「怎麼?你對這個也有興趣?不就是拼蠻力嗎?有什麼?」花蝴蝶這酸勁又上來了,他就不明白,這麼五大三粗的男人比武,有什麼好看的。
「這也要靠技術的,不是力氣大就一定能贏。」項莊好心的解釋給花蝴蝶听,他可不想讓人說成自己是個蠻子。
「別跟他解釋,他就是一外行,听不懂的。」林婉儀看著花蝴蝶這種小肚雞腸的模樣,也是氣不打一處來。至于嗎?不就是看看熱鬧嗎?連這都要過問,還有完沒完了。
「你!林婉儀,我不管你了,你愛怎麼怎麼吧。哼!」花蝴蝶又把碗一摔,氣呼呼的離開了。
「切!就這點肚里,還宰相呢?都快要宰人了。」林婉儀可是記得,花蝴蝶後來可是當劉邦的丞相的。就連他死後,呂後當政的時候,他這宰相位置還是如如不動。真不知道他有什麼本事,在那兩個心狠手辣的夫妻手里混的風生水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