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良藥苦口這道理還用我說嗎?」。花蝴蝶將林婉儀欲推回的藥碗又推了過去。臉色也冷了幾分。
「我不喝,反正我已經不疼了。誰愛喝誰喝。」林婉儀也拗了起來。誰讓她實在受不了這中藥的味道呢。
「是要自己喝,還是我喂你喝。你自己看著辦吧。我可不介意嘴對嘴的喂法。」花蝴蝶挑了挑眉,將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情擺在了臉上。一句話,成功的讓林婉儀皺著眉,將碗里的藥汁喝了個干淨。
哎!這個流氓!真是沒臉沒皮的。林婉儀喝完藥,滿嘴的苦味,讓她都快吐了出來。可看著花蝴蝶那張滿是期待的臉,她只能噘著小嘴,強忍下胸口的不適。
「來,把這個含在嘴里。」見藥汁喝完,花蝴蝶這才送了口氣。沒想到這個小丫頭居然會怕吃藥。好在他準備了雪花梅。將手里甜酸可口的梅肉,遞到了她面前。
林婉儀看著花蝴蝶手里的梅子,想也沒想,一口就把它含進了嘴里。舌頭不經意間掃過花蝴蝶的手指,將那上面沾的糖汁也卷進了嘴里。
花蝴蝶沒想到林婉儀會這樣,手指被包在了溫暖的口中,那濕滑的觸感,頓時讓他如遭電擊。手指飛快的縮了回來,藏在了身後。臉上也浮起了薄薄的紅暈。不過,借著燈光昏暗,倒是沒那麼明顯罷了。
「你嗯先休息吧。如果餓了,這里還有點心。我我先出去了。」花蝴蝶站起身,背著林婉儀輕咳了兩聲,一邊說,一邊逃也似的出了門。
林婉儀倒是沒注意花蝴蝶的異樣。
「知道了,你」林婉儀話還沒說完,眼前的花蝴蝶就已經沒了蹤影。真不知道花蝴蝶是不是偷學了乾坤大挪移來著。這古代,還真是人材輩出啊!
三天的假期一過,林婉儀也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光是每天三碗的苦藥,就快要了她的命了。哎!好歹這許大夫也是扁鵲的傳人,就不能弄個藥丸什麼的,害的她苦個半死。下次有機會,一定要跟他說說這事。
「婉儀,這幾天,還好嗎?」。項莊興高采烈的回了鋪子,看見林婉儀站在院子里,說不出的歡喜。
項羽,項莊已經回了林氏。雖然現在店鋪歇著。可他們仍是回了這里。幫著把新鋪子整修一新。好趕緊開張大吉。畢竟林婉儀那個主意,是要等到新店鋪開張,才能進行的。
「馬馬虎虎吧。」林婉儀想了想這幾天的遭遇,要讓她昧著良心說好,還真說不出來。這樣也算好的話,那就沒壞的了。
「謝謝你那天給我的冬至丸,很好吃。」項莊的臉上微微發紅,想到那天看到冬至圓的情景,心里就是一陣溫暖。
「沒什麼,這點小事,不用謝啦。」林婉儀看著項莊靦腆的表情,有些頭疼。哎!來了這古代,怎麼這麼多桃花來著?她還沒有戀愛的打算呢。
「婉儀,嗯,你那天說的那個鑄鐵的事情」項莊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這事說了出來。說真的,虞家的鐵劍,的確是他摯愛。要是能得到一把,這輩子就知足了。
「我都寫好了,就等你有空來拿呢。要不現在就跟我一起去拿吧。」虞家那個告示,到現在還沒人揭下。想想也是,這鑄鐵的方法,哪有那麼好改進的。即使是有,那也是千金難換的啊!這就是新技術啊!
「那好,你等等,我先去趟前院,一會兒就過去找你。」項莊從家里帶了好些東西,準備送給林婉儀的。
其中還有一樣是楚地的傳統——桃符,用來驅邪避禍的。項莊特意找了上好的桃木,刻了一個六邊形的符牌。串上殷紅的穗子。煞是好看。這東西,放在床頭最好。既然要去婉儀房里,干脆把這帶給她得了。
「好啊,那我等你。」林婉儀說著,就回了小樓。記得那天準備要給項莊的時候,正好他受了傷。後來又趕上過節。這事就給耽誤了下來。東西給林婉儀收在了櫃子里。一會兒還要找出來才行。
林婉儀翻箱倒櫃了半天,總算把那份鑄鐵的做法給翻了出來。一張絹布手帕上,寫的便是那足以驚世駭俗的炒鋼技術。
林婉儀順手就把絹布擱在了外屋的桌上。剛才翻櫃子的時候,她這才發現,那天來例假的時候穿的一套中衣怎麼沒了。記得好像是花蝴蝶讓她換下了,可後來怎麼樣了,就完全沒印象了。不知道那套衣服給受到哪里去了。
外面傳來開門的聲音,林婉儀只道是項莊進來了,便想也沒想,就開口說道。
「東西在桌上,自己拿吧。先看看,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我再給你解釋。」
外面靜悄悄的,沒有一絲回應。林婉儀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干脆放棄了。反正也就是一套衣服而已。一會兒再去問問花蝴蝶就是了。
等林婉儀抬起頭來,這才想起,外面還有個項莊等著。可等林婉儀掀了簾子來到外間一看,頓時傻了眼。這坐在桌前,仔細看著那方絹布的,不是項羽嗎?他怎麼來了?也不說一聲?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東西應該是應虞家的那張告示吧。」項羽晃了晃手里的絹布,臉上的表情很是古怪。
「如果我說不是,你會相信嗎?」。林婉儀知道眼下想瞞也瞞不住了,索性說開了還好些。
「這是哪里來的,別跟我說些有的沒的。我可不是項莊,由著你哄。」項羽眼里透著一絲精光,直勾勾的看著林婉儀。等著她的答案。
「想听真話?只怕你不相信。」林婉儀不是低估項羽的智商,只不過,她的事情確實詭異。要是項羽能相信才怪。
「信與不信這是我的事,你只要說出真相即可。」項羽手里捏著這方絹布,心里卻是波濤洶涌。
這上面的鑄鐵技術,他雖不能全部明白,但至少也能猜出個大概。如果這上面寫的東西真能煉出來的話。那將會帶來怎樣翻天覆地的變化。
項羽已經不敢再想下去了。這將是虞氏得到的最好的禮物。有了這個,就算是要整個虞氏听令,也不是難事吧。這樣的秘密婉儀輕易就將它拿出送與項莊,這讓項羽心里像壓了塊石頭一般,重的透不過氣來。
「機緣巧合,我在書上看來的。不過,那書已經丟了,所以,我只記得這些。」林婉儀想了想,還是覺得這個答案,更能讓人接受。她的卻是在書上看到的啊!不過是2000多年後的書上罷了。
「什麼樣的書?整個大秦都沒人看過?就你看過?」項羽顯然是不信她的話。如果這真是在書上看到的,早就會有人拿出來了,還用等到現在?他想知道她的秘密,不管什麼,他都想知道。
「一本外來的書。上面的文字不是這里的。所以,別人看不懂。」要知道,林婉儀可是英語,法語,日語都精通的。跟他說外文,看他還能不能找出破綻來。
「那你是怎麼識得上面的文字的?別告訴我,你是無師自通。」項羽楚了楚眉,若是番邦的書籍,他確實不識。但婉儀有怎會識得?就算是陳平也不見得能認得。
「我恐怕沒有告訴過你吧。我的母親,就精通這樣的文字。她是外族人。」林婉儀看著精明過頭的項羽,只得撒了個小謊。不過,媽媽跟這些個古人比起來,大概也能算是外族人了。朝代不同嘛!
「可你卻一點都不像是外族人。」項羽看著林婉儀,口氣有些不善。這大秦,也有跟突厥,或是吐蕃結姻的,但生下的孩子,多少會帶些外族的氣息。而林婉儀可一點都沒有外族的感覺,這也難怪項羽不信了。他氣的是林婉儀睜眼說瞎話,明擺著不把他當自己人。卻沒注意自己的口氣十足像是審犯人,這又怎會換來真話?
「我比較像父親。」撒了一個謊,就只得接著撒下去了。反正項羽也沒見過她爸媽,怎麼說都成。
「我希望你說的都是真話,也希望你是真心助我們,否則」後面的話,項羽沒有說出口。就是明知道她是說謊,又能如何?他和項莊一眼樣,絕不會忍心看著她受傷害。再多威脅的話,也是句空談罷了。
「我一個小小的女子,能干什麼?項大俠多慮了。」林婉儀認定項羽是在警告她,意在她身上的秘密。只是,這秘密恐怕她是不會說了。就算他威逼利誘也一樣。
「我也希望是多慮。」明顯感受到林婉儀的疏離,項羽心中一窒。可這樣也好,反正他們之間也是不可能的。林婉儀選擇誰,也不會選擇他,不是嗎?
「那個炒鋼的方子,我拿走了,你不會介意吧。」
面對項羽這樣大言不慚的話,林婉儀也只得無語。還好,這本來也是給項莊準備的,如今給了項羽,也一樣。
「我能有什麼意見?就算有,你也會忽略不計吧。」林婉儀撇了撇嘴,別過頭,不去看項羽。
「對了,我來這里,是想要跟你說一聲。有空的話,去曹穆那里多走走,如今縣丞里的兵,都在他手上,如果他不反的話,我們恐怕會很吃力。我知道,他夫人的命是你救的,所以,你出面最好。」那天林婉儀走了之後,大家又把所有的環節商議了一番。範增將曹穆劃了出來。說他是個死腦筋,如果到時候圍攻殷通的話,怕他會拼死反抗。所以,如果能事先大點好的話,會少許多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