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紅媛 第四部 江山秀麗 第一百四十七回 結束流亡

作者 ︰ 獨善居仕

王霸走在冰面上顯得很小心,身後劉秀等人都為他捏了一把汗。不過還是有驚無險進走到了對岸。接著大家都學著他的樣子,小心翼翼地陸續走到對岸。而劉秀從來沒走過這種冰面,雖然看見一個個從自己眼皮底下走過去,但還是不敢走,嘴上叫喊道︰「快快快,抓緊時間,快過河。」

馮異道︰「你別光招呼別人過河,你也趕緊過去吧,不然呆會追兵就要追上來了。」

劉秀心說要是掉下去,還不如被追兵抓住。一擺手道︰「不行,若是不看著所有的弟兄過去,我放心不下。你們抓緊時間過河吧。」

這番話令所有人心中為之一動,暗自認定今後無論發生什麼事,也不會離開劉秀,就算是撲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不一會,所有人都已經過到河的對岸,只剩下劉秀一人還沒過河。王霸指著他身後大喊道︰「追兵來了,你快點過來吧!」

劉秀以為他在開玩笑,不緊不慢回頭一看,立刻一驚,果然遠處一隊人馬正朝這邊來,嘴里還高喊著︰「反賊劉秀站住,哪里跑——」

劉秀一咬牙趕緊牽馬走上冰面,朝前走了幾步,感覺腳下的冰面很結實,只是有一點滑,走的時候要格外小心。走到中間時,整個人就完全放開了,已經沒有剛才那種害怕的感覺,同時也走得更加隨意。

「你小心一點,這冰面不是很結實!」王霸提醒他道。

「放心吧,這種路我以前經常走,沒事。」劉秀話音剛落,突然就听見腳下,發出一聲碎響,像是什麼堅硬的東西開裂一樣。劉秀只感到頭皮就是一緊,頓時嚇得臉都綠了,整個人一下僵住,全身上下不敢動一下,就連大氣都不敢出。

王霸等人一見劉秀突然停住了,一時不解,就問︰「你傻愣在那做什麼?快過來呀,追兵都來了!」

劉秀不敢說話,生怕一開口腳下的冰就塌陷下去,只是用手指指了指腳下。

王霸等人立刻會意,趕緊找來繩子,朝劉秀扔過去。劉秀看著冰面上的繩子的一頭就在腳尖前不遠處,想伸手過去撿又怕一彎腰,冰就塌陷。

正在這時,就听見身後傳來一陣密集的馬蹄聲,同時就听見身後一人大哈哈大笑道︰「劉秀,這回看你往哪里跑。來人將反賊劉秀拿下,要捉活的。」「諾!」

劉秀回頭一看,只見七八個兵正模下來,心一橫暗說道管不了這麼多了,一彎腰伸手就去抓繩子。就在抓住繩子的一剎那,只感到腳下一空,連人帶馬一起掉進冰冷的河口中。

王霸等人趕緊拼命拉繩子,硬是把劉秀從冰冷的河水里拖到岸邊,而那匹馬則在水里撲騰幾下也上了岸。河對岸的追兵這下全傻眼了,只能眼睜睜看著劉秀從眼皮子底下逃走。

劉秀被凍得夠嗆,整個人蜷縮成一團,不停發抖,連話都說不清楚了。馮異立刻找了處避風的地方,升起一堆篝火。劉秀在火邊換了干衣服,整個人才緩過來。

劉秀等人向南又走了十幾天,這日來到一處叫南宮的地方。老天好像就是要和他對不去一樣,又下起大雨來,所有人的衣服都被淋濕了,裹在身上又冷又難受。這時看見路邊有間空房子,都進去避雨。

馮異注意到屋里有些月兌了皮的麥子和一些干木柴,房角還有爐灶,灶台上放著許多碗筷。于是馮異和鄧禹就成了廚師,一個淘麥、刷鍋;一個抱柴、點火,忙得是不亦樂乎。隨後兩人煮了一大鍋的麥粒飯。馮異先盛了一碗端給劉秀,然後大家才吃起來。

多年以後的漢光武帝劉秀,經常會想起這段河北流亡的生活,特別是豆粥和麥飯,那種滋味和口感是宮里所有山珍海味所不能相比的,那不單單是一種味道,更是一種人生的經歷。

吃完飯大家又休息了一陣才繼續趕路。

沒走多遠,前邊出現了岔路口,一時間誰也不知該往哪邊走。「你們誰來過這兒呀?」劉秀問身邊的王霸、鄧禹等人。一個個都搖頭,一臉的無奈表情。

這時劉秀看見前面有位老農夫正向他們走來。劉秀急忙下馬,拱手施禮一拜道︰「請問這位老丈,這條路通向何處?」說完一指其中一條路。

農夫指著這條路道︰「從這兒向北走八十里就是信都了,據說那的守城是一個叫任光的人,還在給更始帝守城呢!」

劉秀一听心中大喜,因為任光這個人曾和自己在昆陽一塊兒打過王莽的官軍,可以說是老相識了。謝過農夫之後對大家高聲道︰「大家向信都進發!」

信都的守將任光得知劉秀正往這個方向來,親自開城門出來迎接。這令劉秀大感意外,而且看見在任光身邊還有一個人不認識,這人長得一張大黃臉,雙目如電,炯炯有神,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英雄氣概。任光趕忙向劉秀介紹,原來此人是和成的守將名叫邳彤。自從王郎在邯鄲稱帝後,任光不願歸順他,就跟邳彤結成聯盟。

劉秀的到來,二人非常高興,因為他倆可以借助劉秀的威名穩定軍心,保衛信都和和成。于是,劉秀在任光和邳彤的支持下,開始休整隊伍,從此,結束了在河北的流亡生活。

話分兩頭,在邯鄲城內皇家地牢,里三層外三層都有兵士把守著。這里長年陽光照不進去,空氣中充滿了發霉的味道。冷菁月走進地牢通過一道道鐵門,最後來到一間牢房門口,沖那獄卒道︰「打開!」

鐵門打開後,冷菁月走進去看見小三正躺在床上睡覺,地上和桌子上到處是啃過的雞骨頭。以前這間牢房床和桌椅都是沒有的,地上只有一層薄薄的稻草。小三住進來後,一天到晚吵著環境不好,獄卒想來此人知道劉秀的下落,所以不敢怠慢,就把此事稟報冷菁月。冷菁月撂下話,他要什麼盡量滿足。

「不用裝了!」冷菁月冷冷說了一句。小三不理會,換個姿勢繼續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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