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侯門客棧 正文 第十五章 下決心

作者 ︰ autumnbaobie

玉佩示警!有誰會出手加害一個養在深閨的千金小姐?

琴相爺和柳氏臉色凝重的互相看過一眼後,琴素素便把下午突然心痛難擋,幸得老和尚相救的事情通盤都說了出來,除了省略掉去鳳來閣吃飯那一段,其他倒是事無巨細都告訴了雙親,包括老和尚說的「善惡相報合適了,得饒人處且饒人」。

琴素素今年正是金釵之年,平日里她總是喜樂無憂,是個什麼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樂天派,雖然琴相爺平日里對她責罰最多,可是她也是琴相國最寵愛的女兒,吃飯的時候和老太太一番對話也不難看出他對這個女兒的喜愛,只是「愛之深、責之切罷了」。

平日里就算是罰她,她也是「虛心接受,卻又屢教不改」,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大哭過,此刻二女兒淚眼婆娑,梨花帶雨,邊哭邊述,這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倒是讓琴相爺心疼不已。

這個時候,琴家倆位公子和表少爺白雲軒早已經悄無聲息的進了翡翠居,站在相爺夫妻身後。琴素素是他們三個最喜歡的妹妹,特別是小美男白雲軒,他早就知道二表妹和李太尉家的公子自小定下婚約,但自從踫到表妹後,他一直企圖靠自己的力量改變這個事實。

琴素素眉目間還是有害怕的神色,不能怪她,幕後的那個人不揪出來,她始終不會有真正的安全,白雲軒明白下午的事情對這個向來快樂的小表妹來說,還是受驚不小。想到這里,他不由得多看了幾眼表妹,安慰不了心上人,白雲軒對自己生起氣來。

琴相爺听的目瞪口呆,七年前關于女兒素素突然變傻,得了失心瘋一事,相府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那個老和尚是何方神聖,居然知道這麼隱秘的事情,他若不是一個能掐會算的神算子,便十分可怕了,他在朝堂上混著這麼多年,難免會樹立仇家,如果有人在暗中監視琴府……相府周圍該要布置些暗哨了。

「夫人可還記得七年前素素得病時的癥狀?」琴相爺的語氣里有不容置疑的懷疑,如果只是一位得道高僧,那倒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一定要查明他來自何處。

如果說,七年前的琴素素突然迷失心智是意外,那七年後的今天再一次心痛難擋便讓人起了很多聯想了。是誰做了這一切?實際上,他們夫妻倆心里都已經有了答案。

「當年素素才五歲,妾身記得,那日未時,素素兒和圓圓姐妹倆在一起玩耍,突然素素捧著心口喊痛,隔天就迷了心智。」想起七年前的那一幕時,柳氏依舊心痛不已,二女兒小小年紀連生變故,可恨那個人居然還不打算放過她,這一次,她不會再手軟了。

「父親,孩兒已經問過翡翠居的丫鬟,娘親和三妹妹走後,今天只有戚姨娘帶人來過,而且借回尚書府為名,去過白雲庵。」見父親還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琴逸飛大著膽子開口了。

琴家和戚家都是京城里的大官、長安城的顯貴,戚氏出了相府後並有沒有去娘家,而是去了聲名狼藉的白雲庵,輕功甚好的白雲軒早已經打探明白,回來告訴他們兄弟了,見父親表情躊躇,似乎不大相信的樣子,琴逸龍接著又說到︰「父親,尚書府的下人說,戚姨娘並沒有回娘家。」

他們說的都是事實,但二女兒琴素素在禁足期間貿然出府,而且還跟著兄長們上街,雖然改了男裝,別人不知道她是相爺府的千金,這件事情放在平時,一定又會讓琴相爺雷霆大怒,但現在她性命堪憂,這事又另當別論了。

如夫人戚氏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一個晚輩下手,他作為堂堂大周朝的相爺,傳出去讓人知道他治家都有問題,又怎麼能幫皇帝打理朝政?

「父親不信女兒的話?」不是想給相國父親臉上抹黑,更不是想推波助瀾把相府攪得不得安寧,這一輩子,她只是想健康平安的長大,穿越前她是個孤兒,即使過勞死,也是過了而立之年,靈魂回到千年之前的大周朝才知道,出身在這麼有權勢的家庭里,有父有母,平靜的生活卻更不能保證了。

看起來這個相爺父親還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說不定當年自己出事,他也是知道點內情的,就是當年官位不穩,怕動了戚氏會引來官場變動,女兒和前程相比,當然是前程重要咯。想到這一點,琴素素清秀的小臉上隱隱有懊悶意,似是愁思襲人,眉間心上,無計回避,娘親柳氏見了,忍不住要點化女兒。

「女兒呀,相爺不是不相信你的話,只是當年你父親只是一個白衣書生,戚尚書他也只有一個女兒,前些年若不是他的提拔,你父親也不會官至相國,你父親當年取戚氏,只是為了報恩。」柳氏自然明白琴相爺的為難之處,一個是她心愛的女兒,一個敬以為天的夫君,兩邊都是她的至愛,她知道,需要給夫君一點時間,讓他自己下定決心,可不管夫君的決定是什麼,這一次,她是拼了性命也要保護女兒的。

柳氏性子平和,她的老父親柳老爺子更是當世名儒,偏又性子古怪,無心功名,膝下倆個女兒偏偏都卻嫁了貴婿,為了不讓夫君為難,平日里她對戚氏也算是百般忍讓了,七年之前,素素得病的事她對戚氏只是懷疑,卻苦于沒有證據,老太太曾經敲敲邊鼓的提醒了戚氏一下,但她卻不知收斂,更加囂張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她把腦筋動到女兒身上,這一次,柳氏不想退縮。

「父親,娘親,女兒不想當傻子,女兒只想平安長大。」琴素素明白娘親口中沒有說出的話,但她的父親到現在還是沒有做出決定,這句話,她不得不說,這一句簡單的回答讓柳氏頓時心頭一酸,落下成串的眼淚。

眼前的女兒早就跟四年前換了個模樣,雙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頰邊微現梨渦,直是秀美無倫,只是年紀幼小,身材尚未長成,雖然容貌絕麗,卻掩不住容顏中的稚氣。

燈火照耀下,秀麗的臉龐含著眼淚幽怨的看著他們,莫說是柳氏,連琴相爺听了女兒這個簡單的願望也心頭大震,這麼漂亮的女兒,她的願望只是想平安長大,戚氏呀戚氏,你屢次加害一個小小孩兒,莫怪我不顧當年岳父提攜之情了。

「父親大人若是不信,我們現在就去戚姨娘處,晚飯時,翠兒剛才出現在老太太那里,戚姨娘肯定已經知道妹妹得病的事,娘親在這里著急,她卻一定在拍手稱快,現在過去,還來得及抓個人贓並獲。」即使知道父親在為難什麼,琴逸龍還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生氣過。

他們兄弟自小由外公柳老爺子帶大,性子爽直,考慮問題直截了當,做事更不會像他們的相爺父親那樣,顧慮重重。

看到倆個兒子這麼擔心他們的妹妹,琴相爺倒是生出幾分愧色來,事實上素素告訴了他這件事情後,幾個孩子一踏進翡翠居,琴相爺便知道,陪老太太吃飯時,倆個兒子特地在翠兒進來的那一刻說笑逗樂,是怕老太太知道了著急,讓老太太分散注意力,這麼看來,這倆孩子也算是孝心可嘉。

直接去戚氏那里,這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是你先不仁的,屢次加害一個女孩兒,這麼歹毒的婦人也不適合繼續留在相府,看父親臉上有松動的意思,琴素素干脆從床上起來,她身上早就穿好了一套丫鬟的衣服︰「父親,我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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