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侯門客棧 正文 第十六章 真相(為端午節加更)

作者 ︰ autumnbaobie

如夫人戚氏住的秋爽居跟琴素素住的翡翠居隔了好幾個院子,規模僅次于相國夫人柳氏所住的听濤居。當年為了修她的院子,琴家也算是煞費苦心。

此刻琴素素穿著一身丫鬟的衣服急匆匆的走在眾人前面,大家想要安安靜靜、不受干擾的听一出好戲,那非要她這個小女子出場不可。

素素走在最前面,她先要去讓大家「配合」她一下,還沒有走到秋爽居,拐彎處有個小丫鬟急匆匆的從院子里出來,今天就拿她小試牛刀!

小丫鬟急匆匆的直往前走,在琴相府,前幾年戚氏得寵的時候,琴相爺常常會打發人過來,夫人柳氏對此卻視若絕地,這幾年,就是如夫人親生的三公子和三小姐都很少過來,小丫鬟根本就沒有注意拐彎處琴素素正等著她呢。

到了那里,琴素素一出手就點了小丫鬟的穴道,小丫鬟目瞪口呆、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旗開得勝,一舉成功!琴素素忍不住想拍手祝賀自己了,一旁的白雲軒也朝琴素素豎起大拇指。

這一定是戚氏派出來探听消息的先鋒,這個小蝦米,暫時不用理會,抓大魚要緊,一行人剛走進秋爽居,守在院門口的可兒見有一個小丫鬟走過來,還以為沒有等她出聲相問,丫鬟打扮的琴家二小姐早就快如閃電、出手點了可兒穴道了。

外公柳老爺子平日里總說她沒有實戰經驗,但對付這些沒有武功的小丫鬟,那還不是手到擒來,小菜一碟的事情。

從院子里看過來,可兒還是朝外站著,外人看來,一點可疑之處都沒有,現在已是戌時,縱然是春天,日長夜短,但天也早就黑了,守在戚氏房門口的那幾個丫鬟根本就沒有察覺出一絲異樣。

風liu倜儻、風度翩翩的白雲軒小帥哥縱身一躍,站上牆頭,現在輪到他出手啦!

圍牆旁邊是一棵大樹,他順手掐了根樹枝往院子里一扔,那些丫鬟們受了驚嚇,卻也不敢發出聲音來,戚氏待人十分刻薄,要是讓她發現她們無故喧嘩,怕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大家只顧著湊上去看什麼東西掉院子里了,沒有注意到小丫鬟打扮的琴素素突然欺身上前,出手點了她們的穴道,等到她們回過神來,晚了,中暗算了!但早就像木頭人一樣呆在原地不能動彈了。

琴素素這幾年跟著外公練本領,那些笨重的外家功夫她不喜歡練,輕功和點穴功夫卻進步神速、十分了得。現在她解決了守候在院子里的這些丫鬟後,才到門口請相爺夫妻倆進院子。

一行人長驅直入、如入無人之境進了秋爽居,才進了院子,大家都皺起了眉頭,因為即使在院子里,也能听到屋子里戚氏那得意忘形的笑聲。

「這小蹄子算她命大,四年前居然讓她月兌了劫難,這一回,白雲庵的王道婆說了,上次是她法力不夠,才讓小蹄子逃月兌的,這一次一定讓她求生不能、求死不成。」屋子里戚氏即使壓著嗓音說話,也難掩她心中的猙獰。

這個時辰站在秋爽居,讓相爺琴遠有一種時光倒流的錯覺,他不記得自己已經有多久沒有來秋爽居了,只是住在屋子里的那個人聲音是那麼的陌生,在他面前,她從來都是小鳥依人……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

琴遠因為生氣,又不能出聲,兩只手死命的捏著拳頭,額頭上更是青筋暴起,誰都能看出來,相爺生氣了。

萬一氣出個腦梗塞或者高血壓來,那就得不償失了……琴素素拉了拉父親的衣袖,朝父親眨了眨可愛的大眼楮,意思是不要生氣,琴相爺看到女兒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忘安慰自己,總算冷靜下來,繼續听下去。

一個怯怯的聲音低聲說道︰「小姐,二小姐對三小姐和三公子向來和善……。」

暗香的話才說了一半,就听到里面傳來「啪」的一聲脆響,「她這句話太不合時宜了!」要是放在平時,要是屋子外沒有這麼多光明正大的偷听者,琴家二小姐一定會這麼說,以卵擊石並不可取,能屈能伸向來是她做人的原則,但放在現在,哪怕就是挨了一個耳光,這一切也是值得的,因為這最起碼表明暗香是被迫參與了這一次活動。

接著又傳出了戚氏那個凶狠的聲音︰「你這個吃里爬外的狗奴才,不要忘了,你爹娘還在戚府呢。」

暗香是戚府的家生奴才,當年陪嫁過來的那幾個丫鬟死的死,嫁的嫁,就剩她一個還留在戚氏身邊,只听見暗香輕輕說道︰「小姐,奴婢時刻都不敢忘記,奴婢只是覺得二小姐可憐。」

好個暗香,就沖這一句話,責罰是免不了的,誰叫她知情不報呢?但性命怕是不用擔心的,就連她的爹娘想來父親大人也不會坐視不管的。

「二小姐可憐?小姐我比她還可憐呢,有時間去憐惜別人,還不如想想怎麼保全自己吧!」戚氏氣呼呼的在屋子里教訓暗香,一時間她也有些後悔自己莽撞了,「好了好了,別抹眼淚了,過些天我回娘家,跟爹爹說說,把你爹娘的月例再漲一兩。」

這是她對付暗香屢試不爽的法寶,但是在琴相府,她不在暗香面前說說心里話,又能對誰說呢,終究抑制不住心中的擔憂,隔了一會兒,戚氏接著又說道︰「這個王道婆,要了我那麼多銀子,夸下海口,說擔保她變成傻子,剛才看翠兒那蹄子的神情,似乎還沒有緊急到那個程度,莫不成那件衣衫不是她的?」

「那個式樣的貼身衣衫是換季的時候新做的,每個小姐都有一件,小姐您每次都讓成衣坊的女人多做一件,不會有錯的。」屋子里傳來暗香怯怯的聲音。

這幾年,暗香在她身邊受的威脅太多了,如夫人戚氏這些年表面上在相府里一直安安靜靜,沒有鬧騰,可她是自小跟著她長大的丫鬟,知道她絕對不甘心永遠這樣下去,秋爽居的每一個丫鬟都嘗到過這位如夫人的手段︰打罵罰跪在這個院子里幾乎就成了家常便飯。

屋子里戚氏還在自言自語的琢磨到底哪里出了岔子,相府里到現在都沒有出大事的跡象,剛才在飯桌上看翠兒的樣子,不是她主子出事,又怎麼會在那個時辰過來通報?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丫鬟到現在都沒有回音,也不知道做什麼去了。

「蠢貨,對付一個傻子不行,都是蠢貨。」戚氏不知道想到什麼,忍不住又破口大罵。

站在院子里的琴相爺听到這里,氣的幾乎發暈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戚氏是當年也算是個嬌滴滴的美人兒,當年他只是一個白衣,又有妻室,她也算是委屈下嫁,和她相處久了,便覺出她心胸狹窄,和詩書世家出身的柳氏截然不同,他的一顆心漸漸又回到了發妻柳氏身邊。

現在听戚氏滿口詛咒女兒是傻子,琴相爺氣的渾身發抖,一旁的柳氏更是氣憤不已,想不到戚氏的心腸如此歹毒,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眼楮看著自己的夫君,很明顯,這是在告訴她的相國夫君,這一次,她絕對不會姑息戚氏的。

「父親,娘親,她只是想讓月兒嫁入太尉府。」琴素素小聲提醒雙親跟七年前有關聯的事實。

「夫人,你為了月兒小姐煞費苦心,但小姐的心上人是表少爺。」屋子里的暗香還在為主人指出了一個明顯的事實。

「白家兩代都是侯爺,當年我一念之差,做了相爺的妾室,生的女兒又怎麼會有這樣的好命,這丫頭像我一樣,最多也是個妾命,她這麼一往情深的對待人家,但白雲軒的眼里又哪里會有這個傻丫頭,唯一的法子,便是讓那小蹄子活著,讓柳氏她們認為她還有希望恢復過來,將來乘亂把她嫁給李公子是正經。

最毒婦人心,連小輩都不放過,琴相爺再也听不下去了,他氣極反笑,一怒之下推開房門,屋子里還在狂笑的戚氏見了,頓時嚇了一跳,暗香見了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氣,立刻就跪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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