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第2天的晚上到了。
人群中騷動不堪,原本的13人,如今一死,一暈,一出走,一失蹤,擁有正常活動的能力的,只剩下了區區九個人。
他們分別是
黑桃2,除鬼師,淼函。
黑桃3,自稱姓王,生意人。
黑桃5,小狐狸七。
黑桃5,社會男青年,李理。
黑桃8,MIMI。
黑桃10,黃離。
黑桃J,老蔣。
黑桃Q,電視台導播,思明
黑桃K,老郭。
夜很深,黑漆漆的夜,扣人心弦。
眾人決定都睡在大廳里,分開讓他們很沒有安全感。
他們都以為這樣會更有保障,但是錯了,因為魔鬼就在他們中間。
燈滅了,大廳里一下子陷入了黑暗之中。
9個人,直挺挺地躺在大廳里,就像9具尸體,整整齊齊。
不知是誰在玩弄手機。手機閃閃著黯淡的光,將大家的臉照得灰白灰白地嚇人。
老蔣睡不著。黑暗中,他的雙眼睜得老大老大,賊亮賊亮。他不肯閉眼,始終相信鬼會在他閉上眼的某一瞬間,從角落地跳出來。
什麼?你說他神經過敏。其實不然,他有猜測的資本。黑桃J老蔣是一名默默無聞的畫尸人,
畫尸人是啥,說白了就是給尸體化妝的唄。這個職業對他來說,有一點自卑。不管拿到哪里,這個職業也只能說是晦氣。當然他對外公布的職業是廚師。好在他也真能燒一手好菜,在來這里的第一天,就把大家給糊弄過去了。
他是長的很平庸,甚至嚴格一點說,他有點丑。對于一個整天面對著尸體的人,長得太好又有啥用呢?
老蔣本來有機會做一名化妝師的。但是無奈自身條件太差。哪個女人看到他那張平庸的大餅臉也不會產生任何美麗的聯想。
這就是悲哀,一個平凡人的悲哀。
生活給我們很多驚喜的同時,更多的是失落。
那天,他失魂落魄地走在應聘失敗的路上,冷風吹得他的脖子酸溜溜地疼。
突然,他看到了一個廣告—招聘化妝師,年薪5W。
他很興奮,他覺得這個機會千載難逢。作為一個面霸,每一次機會對于他來說都是上帝扔出的橄欖枝。特別是這個工作薪金是那麼地迷人。
他迫不及待,滿心歡喜地接受了這個工作。
從此,他就勤勤懇懇地成為了一名畫尸人。
每天,他的工作就是給那些尸體的臉上涂上厚厚的一層白粉,再抹點腮紅。對了,就跟你們平時給自己化妝一樣。把尸體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高高興興地送他們上路。
本來生活,還是一帆風順的。可就是因為她老婆一陣亂吼,他一氣之下,就來參加了這個旅行團。
他的心很涼。他原本以為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天上掉餡餅的機會,不僅可以躲過老婆的咆哮,還能輕松地享受一場旅行,可惜,事與願違。
他只是我們生活當中平平凡凡的人中的一位,他不渴望有什麼驚天動地的發展,只希望自己的生活,能平淡而充實的度過。
對,他想家了,他不得不承認。雖然他老婆是嘶吼的叢林之王。但他還是想他。
風吹著他那張平庸的臉,挑逗著他脆弱的神經。
他,感覺到死神的召喚了嗎?
……
神經緊繃了一天的人們紛紛沉沉地睡去。
不知是誰,打著沉重的呼嚕,一下下如重錘般敲打著老蔣的心。
老蔣很精神。憑借他多年來與尸體做伴的經驗來看,死亡的氣息總是讓他特別敏感。他堅信,今晚一定有事發生。
果然,半夜的時候,有人起來了。
那人像一只黑夜的精靈一般,在漆黑的夜色下機械地踱著自己的腳步,直挺挺地向樓上走去。
「啪啦啪啦。」拖鞋的聲音砸在木板上咯吱作響。
老蔣趁著月色,尾隨其後。
夜黑風高,寒風習習。
老蔣從未感受到如此的寒意,就算是自己獨自一人面對尸體時也一樣。但他還是堅定不移地跟在那人的身後,慢慢地爬上樓。
樓上,躺著的是那個精神狀態不佳的假醫生蔓藤。
月光慘白慘白的,灑在來人的臉上,姣好的面容,鮮艷欲滴的紅唇。正如老蔣手下所畫的尸體一樣,光彩而奪目。
「是她。」老蔣身子一僵,險些從樓梯上摔了下來。
這個結果,太出乎老蔣的意外了。
那個直挺挺往上走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們如今的支柱,所謂除鬼師的淼函。
淼函像一個鬼魅一樣,不慌不忙地踏著步子。
老蔣想叫,他很矛盾。他不知道如今應該如何面對這一切,他思索著是否回去叫醒大家。
突然,從後面伸出一只直愣愣的手,死死地環住了老蔣的脖子,捂住了他即將要大叫出來的嘴。
老蔣緊繃的神經都快斷了一般。
他不是膽怯的人,從他的工作性質上我們就不難看出,但是這里,卻真的讓他心驚膽寒。
回頭,迎接他的是黃離那個小伙子。
一臉笑意地看著他。
老蔣深深地松了一口氣。人嚇人,簡直嚇死人啊。
「你都看見了?」黃離嚴肅地開口問道。
「恩。」老蔣堅毅地點了一下頭。淼函如今在他的眼中,儼然就是一個無惡不作的偽善者。
「告訴他們嗎?」。老蔣有點緊張,他點燃了一支煙。忽明忽暗的火光閃動著,把臉映襯得異常地扭曲。
「明天再說吧?」黃離的話老蔣沒有听清,他只覺得一陣說不清的困意襲來,怎麼回事?老蔣暈乎乎地,失去了知覺。
老蔣第二天醒來是被一陣嘈雜的喧鬧聲吵醒的。
大家嘰里呱啦,像老掉牙的機械一般, 啷 啷,震動著每個人的耳膜。
「死人了?」不知為何,老蔣剛一醒來,這3個字就像閥門止不住的流水一樣,月兌口而出。
大家用詫異的眼光看著老蔣,目光聚焦,比探照燈還要強烈。
不知為何,一向平庸的老蔣面對著萬眾矚目的感覺,竟然有一種飄飄然的得意。
不知多少年,沒有這麼多人同時注視過他的臉了啊。
「是蔓藤嗎?」。老蔣再一次地語出驚人。
「你怎麼知道?」說話的人是淼函。她正以一種懷疑地眼光上下打量著老蔣,滿眼的懷疑讓老蔣身上像長了刺般難受。
老蔣很不屑︰「什麼嘛?昨晚上樓的人明明就是你。」
眾人的目光立即被淼函吸引過來,此一時彼一時,淼函在眾人的眼中的形象,一下子降到了最低點。
「我夢游嘛。小多可以作證的。」淼函理直氣壯。
「小多?她在哪?」老蔣不知自己何時也變得如此得理不饒人,簡直不像平時的自己了。
咄咄逼人,氣氛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