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臉色漸漸恢復了正常。
「咳咳咳。」我使勁掐著自己的脖子,被鬼附身還真難受。嗓子里像卡了一口痰似的,咳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淼函姐,真厲害啊。」我一臉獻媚的表情,朝著美女呼喊著。
對于一個美女,尤其是救了俺兩次的美女,別說端茶送水,就算叫我以身相許都沒問題。
可是,淼函連眉毛都沒抬一下,對我的熱情洋溢充耳不聞。
咳咳,不過她好像也是女生也,對俺沒興趣吧。哎,俺的個人魅力還真是低啊。
不過,她好像喜歡七呢?要不讓七以身相許?
我的小腦瓜動得跟一個馬達一樣,把我的目光賊溜溜地對準了七。
七一臉正氣凜然,嚴正以待。
哎,又在裝冷酷呢。
我對七冷冷的樣子很不屑,不過不笑的樣子還真的很帥呢,養眼還不錯,口水ing。
不對啊,我突然感覺到了一股詭異從腳心冉冉升起。不光是七,為何大家還都是一副嚴正以待的模樣?危機難道還沒解除?
「大家在干嘛?」我手舞足蹈地揮舞著,跳了半天,可大家連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和大家分開了?我心中一冷。兩個空間的老掉牙故事,在我的眼前上演著。
對,是分開了,真的分開了。
我懊惱地錘著空氣。冥冥之中,好像平生了一股看不見的氣牆,把我和眾人分割在了不同的兩個境界。
「別錘了。他們看不見我們的。」熟悉的男聲,猶如冬日里的一縷陽光,暖洋洋的飄進來,照得我的心亮堂堂的。
「小離子。」我驚喜地一回頭。
洗的發白的牛仔褲,玩世不恭的兩根掉眉,不屑一顧的嘴,拼湊出了如今最可愛的一個人物形象—小離子。
謝天謝地,被關進來的不止我一個人。我的憂愁被趕到了九霄雲外。
大悲大喜,我忘情地哭喊著跑了過去,緊緊地抱住了黃離的腰。
黃離的手在我的頭發上,輕柔地撫mo著,憐愛地揉著我飄逸的秀發。他的手像一條條海蛇,模得我的全身直發麻。
酥酥軟軟的,我一臉潮紅。如此親密的接觸讓我的目光意亂情迷起來。
我的初吻會在這里嗎?我害羞地想著。
我像一個小兔子,窩在他的懷里。享受著愛情的那一刻。
所有的危險,在這時候都是無形的。不然哪有寧可花下死,做鬼也風liu一說。
突然黃離嘴角抽動了一下,這與他平時的表情大相徑庭︰「親愛的,今後別叫我小離子好嗎?我喜歡你叫我老爺。」
「老爺?」我疑惑地重復著這2個音節,愣愣地望著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眼前這位朝夕相處的男子一如既往地壞笑著,卻笑得我心里發毛。
這不是小離子。
我連連退後幾步,驚恐無情地侵佔了我整張臉。
我想逃,但是處處是看不見的牆壁,步步驚心,無處可躲。
驚慌失措,手腳無力,奄奄一息。我攤到在了地上。
他過來了,越來越近了。
我無力地閉上了眼楮,我累了,累得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
「你很像她。」自稱老爺的黃離托起了我的下巴,凝視著我的雙眸。
「別害怕,我是不會吃你的。」黃離的口氣中多了幾分不可侵犯的霸氣。
這樣的他,真的好陌生。我用力地轉過頭。
「剛才附身于你那個丑男人,我已經幫你解決掉了。前世和我搶女人,今世還想分一杯羹?笑話。」
黃離不顧我的表情,自言自語地繼續說下去。
「說起來還真要感謝你們,連衣白也幫我解決掉了。哈哈哈哈。說起來她還真是個麻煩,死了還和那男人糾纏在一起,想想都惡心。」
衣白?難不成他所說的就是那個女鬼?
我們收服了衣白,難不成還助紂為虐了。
小離子?真正的小離子哪里去了?難道他就這樣輕易地被眼前這個怪物打敗嗎?
他不是驅魔師嗎?雖說還很菜。但也不會墮落到隨便一個野鬼都能附身的地步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驅魔師本身不就帶著抗體和仙氣嗎?
難不成,這個怪物的實力已經達到了恐怖的一個高度,能凌駕于規則之上?
我的心里很亂,如果沒猜錯的話。小離子應該也是被附身了。但是什麼時候附身的,我卻無從考證。連淼函都毫無察覺啊。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本以為我已經看出了一點頭緒,沒想到,線索卻錯綜復雜,越扯越亂。
頭好痛,劇烈的疼痛一點一滴地拉扯著我的神經。
黃離親昵捏著我的手︰「親愛的,你在這好好呆著吧。我還要陪你的朋友們玩呢。」
轉眼,黃離失去了蹤影。
大廳當中的他,正擠眉弄眼地對我笑。
我大聲地嘶吼著︰「大家小心,這個黃離是假的。」
無人回應,我的聲音以一種詭異的姿態,被分割在了他們的世界之外。
我只能眼睜睜地,像一個冷漠的觀眾一樣,看著這個故事的延續。
惡鬼的故事,還在繼續。
接下來,會發生點什麼呢?
……
大廳之中,假黃離依然在那里。他和所有人一樣,一臉迷茫地搜尋著我的足跡,裝模作樣。
「怎麼回事?」黑桃K從剛才的一幕中還未清醒過來。
淼函打中了男鬼,黑煙四起,硝煙滾滾,男鬼詭異地飛灰湮滅。
眾人正準備歡呼雀躍時,那個被附身的那個小女孩卻不見了。
她靜悄悄地,從大伙的眼皮底下消失了,就像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樣,消失的不留痕跡。
人們全都一副迷茫的表情。他們如今多麼希望,這是生活給他們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
但是生活往往是殘酷的,更何況,這是比生活殘酷一百倍的世界。
淼函沉思著,她總是覺得哪里不對,但卻無從說起。
在場的所有人,依然是那些人。空氣中卻被她嗅到了幾分不安分,還赤果果地飄蕩著殺機。
內奸?淼函有點拿不定主意。
她錯了,她錯在她太自負,她不能接受一個鬼在眼皮底下的附身于人的這個可能,所以她更情願相信這是人為。
曹操亦如此,所以他沒有平定天下。
黃離在心中淡淡地笑,笑得不動聲色。
這場戰爭,還沒開打,這群人就已經輸了。
該如何讓這場游戲有趣起來呢?黃離在心中暗自想著。
那就再死幾個人吧。
嘿,準備好了嗎?輪到你了。
天黑請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