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輕悠悠的進門,手中捧著些干淨的白布,她頷首說道︰「兩位公子,奴婢要為夫人更換寢墊了。」我猜她口中的寢墊應該就是夫人的尿墊啊一類的東西,就和小梅退到了門邊,在身後注意著她的舉動。笑笑動作麻利的輕輕側過李詩詩的身體,將她身下的髒墊子抽出來,扔到了腳邊的面盆里,然後又將干淨的白布墊了上去。完成這些動作後,她將臉蛋湊到了李詩詩跟前,一動不動的注視著她的眼楮,輕輕喚她︰「夫人,夫人……」
我和小梅嚇出了一身冷汗。雖然我剛才提醒過李詩詩「別讓人家知道已然醒來……」,卻沒有告訴她我們的自己人到底有幾個,誰才是「人家」,萬一李詩詩不接頭,手指動了動,或者是眼楮眯起一條縫作了回應,就都會泄露天機。
我趕緊喊了過去︰「笑笑姑娘真是貼心呢。不知我現在是不是可以過來了呢?」
笑笑的背脊微微一震,終于將腦袋從李詩詩的臉上移了開去,她一個轉身,笑吟吟的說︰「這是我們丫鬟應該做的吶。」一邊說著,一邊將面盆端了起來,走出房去,到了門口的時候,她回眸一笑,說道︰「公子,等笑笑洗完寢墊,就過來領你回房。」
我抬高了雙臂,伸了一個懶腰,借機做了一個深呼吸。剛才被她那麼一來,嚇得我心跳都亂了,好在李詩詩沒有漏餡,我也松了一口氣,于是意興闌珊的說道︰「也該歇息了,坐了一天,腰酸背痛的呦!」
笑笑一走,我和小梅又湊到了李詩詩的床前,小梅說︰「夫人,剛才真險,那個笑笑就是給你下藥的人。」
李詩詩睜開眼楮,一臉的迷惑,說到︰「不……認識。」
我和小梅更是迷茫,連受害人本人都不認識的人,怎麼就會來害她呢?
「這麼說,有一點可以肯定了,笑笑一定是受了人家的指使。」小梅分析道。
「不錯,她果然听命與人,這個人又是誰呢?」
李詩詩這時淚光一閃,說︰「……想……菲兒……」
小梅不懂的看看她又看看我。我解釋道︰「菲兒是夫人的貼身丫鬟,也許已經……」我不敢妄加猜測,增添夫人的痛苦,就改口說,「夫人,目前最要緊的是先想辦法逃出去,菲兒的行蹤,以後再調查好麼?」
李詩詩微微動了一下腦袋,算是回答。許是藥力還沒有徹底的散去,她感到疲憊,就又閉上了眼楮,不會,沉沉的睡了過去。我想,這應該是屬于正常的睡眠,明早醒來,就會好起來了。
「接下來怎麼辦?」小梅惴惴不安的問道。
「只要今明兩天看住笑笑,應該問題不大。」我說,「今天晚上,笑笑一定會有行動,我盡量不讓自己睡著,跟蹤笑笑!」
「姑娘,你來跟蹤笑笑的話,太危險了!還是我來吧,一來,我的房間離夫人的房間近;二來,我也可以裝作是一場巧遇,比起你尾隨她要來的自然不是麼?」
「這個……」雖然小梅說得有道理,但是我舉棋不定。
「哎呀,姑娘別考慮了,就這樣了,等會笑笑就回來了!」小梅一臉堅定,「今晚上,我就躲在後花園,守著夫人。」
我還想說什麼,笑笑開門進來了,她說︰「公子,我們回屋吧!」
于是,我們為李詩詩掩好了房門,往東院走去。
印小梅先到了她的房間。臨別之際,我突然特別的舍不得她,念念不舍的回頭看她,她單薄的身影讓我一陣揪心。小梅膽子一直很小,今晚萬一笑笑有行動,她一個人能應付得來麼?
這時,小梅也抬頭朝我看,她似乎從我的眼神中讀到了擔憂,就沖我燦爛一笑,以示安慰。很快,她那美艷的笑容就淹沒在了茫茫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