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黑色的血流出我的身體之後,我整個人神清氣爽起來。好在小梅沒有什麼大礙,剛才真是嚇死我了。她是被我硬拖下來趟這趟渾水的,如果她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安心。乘著段聞軒在治療笑笑的當口,我暗自琢磨︰我和小梅接任夫人的飲食才短短的幾個小時,古府耳目眾多,擺在明處的幾個人除了笑笑外,還有古莊主、三夫人和另外一個不知名的丫鬟,至于還有其它的什麼人,就不得而知了;如果不是古府這些人的話,對手也一定是潛伏在了近處。這樣,我和小梅的舉動才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驚動到他們,打亂了他們的計劃。
我一陣的毛骨悚然。難道他們是想殺人滅口了?夫人此刻到底狀況如何了呢?
這時,管家到門口抬頭看了看天色,他說︰「安公子、段公子,快到午膳時間了,我去給二位準備一下。」段聞軒一邊將笑笑的手臂包扎好,一邊客氣的說︰「有勞管家了。」
我趕緊叫住管家,試探著說︰「管家,今日我出現這般情況,還不曾服侍莊主夫人膳食呢。」
管家恰到好處的一鞠躬,回道︰「公子真是宅心仁厚,心里惦記著夫人。您放心,夫人那邊我早已看過,並無遭襲,睡得安安穩穩的。笑笑既然起不了身,小的自然安排其他丫鬟服侍著。」回稟完畢,他退出了房去。
這時,笑笑似乎醒了過來,她睜開眼楮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往我的床邊黏了過來,顫抖著蒼白的嘴唇問道︰「公、公子,你可無恙?」
我不作聲,只是微微的點點頭。雖然她和我同時遭遇暗算,但是她和這整樁事情一定是月兌不了干系的,我還是繼續提防她為好。
段聞軒看笑笑坐立不穩的樣子,將她重新攙扶了回去。他表情凝重,似乎有著很多想不通的地方。他坐到了我和笑笑的中間,說︰「安兄弟,笑笑姑娘,你們二人體內的毒素倒是已經排了出來,但是……」
「段兄有話不妨直言。」我坐起身來,說道。
「安兄弟,你們幾人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呢?」段聞軒說,「今日一大早,我剛送走了莊主,管家就風風火火的跑來找我們。他看莊主已經出發,就急巴巴的告訴我古家出事了。我趕緊隨他到了這里,看到你和令弟都暈倒在地上。我仔細一查,發現你嘴唇略微青紫,手臂上的經脈呈現出了黑色,這分明是中毒的征兆;而令弟的狀況與你不同,他是被人擊中了頭部才暈倒的,對方下手狠毒,我趕到的時候,令弟的生命體征正逐漸衰退,如果再不搶救的話,性命難保;在送你回房之後,居然發現笑笑姑娘也中了毒,多虧管家通報及時,總算大家都躲過一劫,不過……」段聞軒停頓了一下,朝我看來,說道,「你二人中的毒,含雜的成分實在是世間稀有,它們可以殺人于無形,如果再加重點分量的話,必死無疑!」
從段聞軒的話中,我听出了一個問題︰「段兄,你說莊主昨日是與你共度了一晚?」
「不錯,安兄弟的腳受傷之後,原本我早應該過來看你。無奈醫館出現了狀況,一夜之間藥材、銀兩被人洗劫一空。醫館處于一片狼籍混亂之中。近日來,我一直在清算損失,直到昨日才有了點頭緒,知道莊主要上京,所以只得在他臨走之前向他匯報情況,對賬對到了半夜,我看莊主實在疲倦,就請他在旁邊的臥榻上休息。他果然困倦,馬上就睡著了。」
「這麼說來,莊主倒是一夜不歸呢。」我說道。
「恩,因為時間緊迫,我在一邊獨自對賬直到天亮。總算是完成了,今兒一大早,莊主醒來的時候,我就向他作了交待,他才出發。」段聞軒說完疑惑的問道,「安兄弟怎麼問起這個……」
「哦,古家莊突然遭難,我擔心莊主也遭遇其中,誤了宮中大事。」
「安兄弟擔心的是,莊主昨晚幸虧沒有回府,也不知那些人是沖著誰而來,怎麼下手如此狠毒,招招奪命呢?」
我和笑笑不約而同的對看了一眼,這丫頭發現我眼神犀利,立馬紅了臉,做賊心虛的將腦袋埋到了被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