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碎尼羅河 第一卷︰夢回埃及 第五十二節︰沙思穆特

作者 ︰ 哈托爾

婦女眼中無神的望著遠方。

我心中暗暗吃驚,這麼小的孩子,竟然這麼懂事。

我靜靜走到小男孩身邊,看了看他,伸出雙手,朝向了他……

而那個婦女卻警覺般地把小男孩拉進自己的懷中。而我的手則尷尬地停留在半空中。

官員看到婦女的躲閃,大喝道︰「大膽奴隸竟然對哈托爾女神不敬。」隨即,大腳一踢,生生把婦女和小男孩,踹倒在地。

我轉過頭去,怒視著那個官員。而他卻不加收斂,依舊一副自以為是的模樣。

我連忙跑過去,扶起倒地的婦女和小男孩。婦女掙扎地推開我扶著她的手,連忙朝官員跪下︰「對不起大人,都是奴婢的錯,請您放過奴婢的孩子。」又掉頭轉向了我,拼命地朝我磕頭,「哈托爾女神,對不起。請您原諒我對您的不敬,請您原諒,請您原諒……」

我連忙扶起她道︰「你沒有冒犯我,你快起來吧。」婦女好似沒有听見我話般,依舊一個勁地朝我磕頭。

我無奈地看著她一個勁地用力地磕頭,突然腦中閃,計上心來,我佯裝生氣地說︰「我以哈托爾女神的名義命令你,快點起來。」

婦女背部微微一僵,停止了禮物磕頭,僵持在那里。隨即,我連忙跑到小男孩身旁,輕輕地將他扶起,拍掉了他身上落滿的灰塵,輕輕地伸出手拭去了他眼角的淚水,溫柔地問道,「小弟弟,你沒事吧。」小男孩撲閃著大眼楮,弱弱的說︰「沒事。」

我伸出手想從小男孩口袋里拿出他從桌子上拿的面包,可他卻急忙伸出他的小手捂住自己的口袋,喑喑低語道︰「你不能拿,你不能拿。這是給我父親的,你不能拿。」

我收回了自己的手,微笑著說道︰「好,好,好。我不拿,我不拿。但是你告訴姐姐,你父親怎麼了,好嗎?」。

一說到父親這兩個字眼,小男孩就哇哇地哭出聲來︰「母親說,我父親生了病。姐姐,姐姐求求你不要拿回我的面包好不好。父親真的好幾天沒有吃東西了……」

我心中一怔,大聲問道︰「你父親生病,都沒人去看病麼?」

小男孩哭得更凶了,邊擦著眼淚,邊說︰「沒有。已經有好幾個叔叔跟父親一樣得了病,然後就給別人抬了出去,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了。我怕父親也會給別人抬出去。嗚……嗚……」

「奴隸生病都沒人醫治麼?」我轉頭朝著圖特和官員大聲問道。圖特思考了一下愧疚地說道︰「不是我不治,是根本沒有醫者敢給奴隸治病。」

「奴隸的生命本就低賤,死一個又何妨……」官員不懈一顧地說道。

我怒視著他大聲喝道︰「奴隸低賤,沒有奴隸誰給你建神廟,誰給你當牛當馬使喚。你今天死一個,明天死一個。哪天奴隸死光了,你也就變成其它貴族的奴隸了。」汗,不罵不舒服,找罵。

官員被我說的,一愣一愣地,呆在原地不知如何做答。

我轉頭,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容,來到小男孩身旁,輕聲道︰「小弟弟,你叫什麼名字。」

小男孩,擦了擦臉上的淚水,低著頭,小聲地說︰「我叫沙…思…穆…特……」

「沙思穆特,好可愛的名字啊!沙思穆特,你知道麼,如果你要保護你的父親,你要用自己的能力。而不能偷東西,知道麼?」我回想起以前老師教育我的話,成串月兌口而出。

「可是……可是……」沙思穆特好像是要解釋什麼,憋紅了臉頰,可是還是沒有說出口。嘟著小嘴,小手揉著衣服,甚是可愛。

我看到他惹人的模樣,不禁笑了笑,伸出手在他鼓鼓的臉蛋捏了捏,道︰「我知道,你現在還小。不過你長大以後一定要用自己的力量保護愛的人噢。」

「……好。」沙思穆特小聲地回答道。

我忽然想起了什麼,道,「沙思穆特,帶我去找你父親好麼?」

沙思穆特眼中放出希望的光芒,歪著腦袋,好奇地問道︰「姐姐,他們說你是女神。母親說,女神是無所不能的,你是不是可以治好我的父親呢?」

看著沙思穆特充滿希望的眼神,不禁不想讓他失望,于是嘴角微微上揚,遞給他最燦爛的笑容,道︰「我一定會治好你父親的。」

說完,沙思穆特,就用他的小手,拉著我跑了出去。「沙斯穆特……」婦女著急地喊著。

「月夕,月夕……」圖特也跑了出來,跟在我和沙思穆特的身後。

「女神姐姐,我們快走吧。父親知道女神姐姐來看他,他一定很高興的。」沙思穆特拉著我,加快了腳步。

沙思穆特拉著我走進一處都是泥土做成的房子,有些殘破不堪,有些歪歪斜斜,還有些更是露天的……

這些就是埃及史書上記載的專門給奴隸居住的「那什之家」麼?又稱土牢,就是貴族給奴隸居住的地方。

沙思穆特在一座殘破不堪的房屋前停下了腳步,拉著我走了進去。

只見,周圍除了牆,還是牆。沒有桌子,更沒有床。地上鋪著一些稻草,一個骨瘦如柴的男子躺在上面。

沙思穆特連忙跑到那個男子的身邊,「父親,父親,你看我帶面包給你吃了,我帶面包來了。」沙思穆特高興地從自己口袋里拿出剛才從桌子上拿面包,遞給了躺在男子。

只見躺在稻草上的男子骨瘦如柴,嘴唇泛白,好似幾天沒有進水似的。我看了看四周,沒有一點水的痕跡。唯一一口殘破的碗里,盛的是混濁不清的污水,我拿起碗,還拿近,一股刺鼻的味道,撲面而來。這種水,怎麼能喝,喝了不得病才怪。

我連忙將碗內剩余的水,倒出屋外。這時沙思穆特從跑了出來,伸出小手搶過我手中的碗。喑喑呢喃倒,「這是這里唯一的水了,你干嗎倒掉……」

「這個水不能喝,你父親得病,就是這種水喝多了……」我大聲反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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