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碎尼羅河 第二卷︰赫梯之行 第三十三節︰潛意識里

作者 ︰ 哈托爾

尼羅河,我的母親……帶給我埃及。繁榮的土地……

帶給我埃及,無限的生機……

我在這里祈求您……

我在這里贊美您……

讓我埃及盛世用存……

隨著拉美西斯對太陽神的起誓,一年一度的尼羅河慶典便拉開了帷幕。

拉美西斯穿戴的十分正式,頭上帶著象征無限權利的紅白皇冠,胸前掛著閃亮惹眼的黃金飾品,則穿著十分正式的及地純白布裙,身後則是隨風微微飄起的深色披風。拉美西斯根據儀式的步驟,很快便完成了尼羅河祭祀的儀式。他應該感到高興,因為這是他登基以來迎來的第一次的尼羅河慶典。

可是,拉美西斯沒有絲毫的開心,眉頭一直深鎖,眸子里透著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冷。

「王,你怎麼了?」一旁的奈菲兒塔利看出了拉美西斯的不開心,她連忙上前,在拉美西斯的耳邊輕輕呢喃道。

如果,是以前的奈菲兒塔利。她絕不會看到拉美西斯難過,便會上前安慰。她覺得以前的拉美西斯有一種任何人都無法接近的距離,如果距離拉近了。那麼,離危險也就不遠了。可是,現在不同了,自從拉美西斯冊封奈菲兒塔利為第一王妃後。拉美西斯對她。不再冷漠,不再無情,不再討厭。

也許,有那麼一點的熱情,有那麼一點的感情,有那麼一點的喜歡。奈菲兒塔利越來越覺得她之前做的事,是如此正確。讓拉美西斯忘了花晨月夕,真的,對所有人都好。

「奈菲兒塔利,祭祀結束後,陪我去尼羅河走走吧。」拉美西斯輕輕拉起奈菲兒塔利的手,說道。

「是……」奈菲兒塔利低聲答應道。

尼羅河,盤繞在埃及的土地中,生生不息地給埃及人民,帶來繁榮和昌盛!慶典過後的尼羅河,似乎更加地熱鬧非凡。

「萬歲,尼羅河!你在這大地上出現,平安地到來,給埃及以生命︰阿蒙神啊,你將黑夜引導到白天,你的引導使人高興!繁殖拉神所創造的花園,給一切動物以生命;不歇地灌溉著大地,從天堂降下的行程,食物的愛惜者,五谷的賜予者,普塔神啊,你給家家戶戶帶來了光明!死人起來。向太陽唱一篇禮贊禮贊你,啊拉,向著你的驚人的上升!你上升,你照耀!諸天向一旁滾動!你是眾神之王,你是萬有之神,我們由你而來,在你的中間受人敬奉。你的司祭們在黎明時出來;以歡笑洗滌了心;神聖的風帶著樂音,吹過了你黃金的琴弦……」遠方勞作的人民,傳送著贊美尼羅河的歌謠!

拉美西斯徒步在尼羅河岸,不知心中思緒著什麼。

奈菲兒塔利則安靜地跟在拉美西斯身後。她知道,自從拉美西斯忘記月夕以後,拉美西斯便喜歡上了沉默,喜歡一個人思考著奇怪的問題。奈菲兒塔利十分明白,即使拉美西斯忘記了那個女人,可是對那個女人的感覺還是存在的,這是她永遠都無法代替的。她能做的,就是安靜地陪在拉美西斯身邊,陪他難過,陪他看信,陪他沉默……

「奈菲兒塔利……」拉美西斯安靜地駐足在尼羅河邊,輕聲喚道。

「我在這里。怎麼了?」奈菲兒塔利听到拉美西斯的呼喚,連忙上前,走到拉美西斯的身旁,親昵地說道。

拉美西斯眉頭緊皺,輕聲說道,「奈菲兒塔利,你知道關于尼羅河的愛情故事麼?」拉美西斯不知為何,潛意識地冒出聲來。

「王,我生活在埃及這麼久,從來沒有听過,尼羅河有愛情故事?」奈菲兒塔利似乎頗有興趣,便好奇地問道。

「據說……」拉美西斯輕輕閉上了眼楮,腦海中出現一副畫面,一個女子手中捧著一掬尼羅河水,輕輕飲入口中。「據說,埃及歷史上有一位十分偉大的法老王。他的霸道,他的溫柔,他的冷漠,他的熱情,他的耀眼,他的深情,都是眾所周知的。法老王繼位後,埃及宮中,神秘地出現了一名來自東方的異國女子。沒有人知道她到底來自那個國家,也沒有人知道她到底是如何來到埃及,她便成了一個迷。法老王從第一眼看到異國女子時,便深深地被她獨特的氣質和出眾的外貌所吸引,便愛上了她。」

奈菲兒塔利微微一愣,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拉美西斯剛才分明講的就是他和花晨月夕。難道拉美西斯記起什麼了?奈菲兒塔利不敢繼續往下想,她不想她的付出,就此功虧一簣。

「法老,如何有愛,法老,怎能愛上一個女子?」拉美西斯沉寂片刻,突然激動地說道,

「有一次,法老王帶著異國女子,來到尼羅河。法老王親自掬了一捧尼羅河中的河水,給異國女子喝。並且,法老王說︰‘喝過尼羅河水的人,無論離埃及多遠,都會再次回到埃及……’……」

「喝過尼羅喝水的人,無論離埃及多遠?都會再次回到埃及?為什麼,這句話,我從來沒听過。」奈菲兒塔利輕聲呢喃著拉美西斯說的話,不解地問道,「那這個故事的結局呢?」「奈菲兒塔利,你覺得這個故事會是什麼樣的結局?」拉美西斯沒有直接回答奈菲兒塔利,而是撇開她的問題,自己說道。

「我覺得?」奈菲兒塔利思考片刻,道。「我覺得那個異國女子最後一定沒有留在法老身邊。」

「噢?為什麼你會這麼覺得?」拉美西斯似乎听到一個十分稀奇的東西,他連忙追問道。

「王,你都說了,那個女子是來自東方的異國女子。她注定不屬于埃及,不屬于法老王。」就像你和花晨月夕。當然奈菲兒塔利並沒有說出下半句,她只是在自己心中默默念道。

「真的麼?」拉美西斯望著尼羅河輕聲說道,像是在問自己,又像是在問奈菲兒塔利。

「喝過尼羅河水的人,無論離埃及多遠,都會再次回到埃及……月…夕……」

月夕?奈菲兒塔利震驚地望著拉美西斯,不敢相信她耳朵剛剛听到的一切。拉美西斯不是忘記她了麼?怎麼還會提起那個女人的名字?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奈菲兒塔利,你怎麼了?」拉美西斯看到奈菲兒塔利一臉的驚慌失措,連忙上前關心道。

「王,你剛剛說什麼?」奈菲兒塔利不敢想像,如果拉美西斯記起了花晨月夕。她不知道,她的下場會如何?

「我剛剛有說什麼麼?」拉美西斯一臉茫然。

奈菲兒塔利愣愣地注視著拉美西斯,低聲喑吁道,「沒什麼,可能……可能是我听錯了吧。」

拉美西斯轉頭看了看奈菲兒塔利,他眉頭微微緊皺,心中猛地一沉,他知道奈菲兒塔利一定有什麼瞞著他。

「回宮。」拉美西斯冷聲一喝,便轉身離去,不顧身後的奈菲兒塔利。奈菲兒塔利看著拉美西斯遠去的背影,欲言又止,「……王……」

奈菲兒塔利只好獨自跟在拉美西斯身後。埃及宮殿內。

「來人,把圖特找來。」拉美西斯站在宮殿門口,望著遠方的尼羅河,漸漸發愣。

「是。」侍衛大聲應答道。

「參加王。」圖特單膝跪下,行禮道。

「圖特。圖特。為什麼,我的心中一直像空了一塊似的。」拉美西斯失控地抓著圖特的肩膀,大聲吼倒。

「王,你冷靜點。」圖特悄無聲息地推開了拉美西斯的雙手,冷靜地說道,「王,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麼?」

「我……我每晚都重復著做一個夢,夢里一直有一個女子。我不知道那個女子,是奈菲兒塔利,還是……還是花晨月夕……」拉美西斯雙手捂著腦袋,痛苦地說道。每次用力回想,胸口和頭,總是很痛。

「王,我相信。你不會無怨無悔地忘記月稀。世間所有的事情,有果必有因。只要,你找到原因,我相信你一定會記起你丟失了的記憶。」圖特回想起之前的種種。大膽猜測道。拉美西斯低頭沉思片刻,說道,「圖特,你馬上秘密派人尋找到花晨月夕。」

圖特遲疑片刻,為難地說道,「我有一事,不知該講不該講。」

「圖特,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吧。」拉美西斯望了一眼猶豫不決的圖特,道。

「我一直有派人跟蹤月夕,不過前段時間我派去的人,都無故失蹤。最後,只得知月夕可能在赫梯。」圖特猶豫不決地說道,他怕這個消息會讓拉美西斯犯險,親自前往埃及。

「赫梯?她怎麼會前往赫梯。」拉美西斯眉頭緊皺,慍怒道。

「據說。」圖特一面觀察了拉美西斯的神情,一面低聲說道,「據說,是赫梯二王子將她帶往赫梯的。」

「赫梯二王子?」拉美西斯冷聲說道,「沒想到,果真是他,他竟然如此大膽,敢把她從埃及帶回赫梯。哈圖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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