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快點起來!」搖晃著兩個哥哥,王希秋輕聲叫著。昨晚的悶熱一直持續到今早,讓人渾身沒勁,使不上力。此時外頭的天也才朦朦亮,但她還是爬了起來,怎麼說呢?就是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早起的妹子有蝦吃。咳咳,她承認,她叫醒哥哥倆的動機不純。
「干嘛啊?」懶洋洋的聲音傳出,完全沒有想起床的王曉靈向床內一滾,成功擺月兌王希秋擾人清夢的小手。
另一邊的王曉文也只是眯眼看了下自家妹妹,又望了望天色,咕喃著︰「別吵,天還沒亮呢!」就倒頭繼續會周公。
「啊!快起來啦!快起來啊!我們去捉蝦啊!起來!起來!」喚不起人的王希秋只好稍微提高音量說道,此時厝里的人家還在睡夢中,聲音大了把老媽吵醒,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蝦?」兄弟倆一前一後問道,不過馬上就會意了,連帶著瞌睡蟲跑光光。
「現在還這麼悶,河里的蝦肯定都冒出來透氣了!你們再不起床!那蝦就是別人家的了!」嘟著小嘴,王希秋指責道。
說話間,兄弟倆坐了起來,下了床。
「快點,快點!曉靈你提桶去,我先去河邊看看!」臉都沒洗,王曉文就馬力全開地沖出屋子向河邊進軍了。
王曉靈到廚房抹了把臉,就提起個小水桶,也打算去河邊,右腳剛跨出門口,身子就頓了下。某人扯住他的衣服了。
轉過身里,王曉文對著妹子哄道︰「哥要去河邊捉蝦呢,乖,快點放手!」
「不放!我也要去!」王希秋用堅定的眼神看著自家小哥,接著舉起另一只小手發誓外加撒嬌道︰「就帶我去嘛!我不會拖你們後腿的!小哥,好不好嘛!」
「好啦,好啦,快走!」王曉文無奈地妥協了,一手提著水桶,一手牽著小妹的手出門了。
牽著小哥的手,王希秋屁顛屁顛地小跑著,心里卻忍不住開心︰美滋滋的小蝦,我來了!那開心的樣,就差將類似張庭改版的《兩只老虎》吼出口了。(作者︰請參考《穿越時空的愛戀》中小丸子的烤鴨歌)
夏日里都有極其悶熱的幾天,河里的蝦受不了水中的悶沌,都會往河面上冒,或趴在岩石上,或趴在水草里。只要發現蝦的蹤影,伸手就能逮著,錯!是伸手就能撿起來。這時的蝦完全是懶洋洋的,一動不動,小鉗子都是無力地耷拉著,連逃都不會。這時你說這蝦是死的都有人相信。王希秋小時候就這麼傻過,把撿到的「死蝦」重新扔回河里,秉著「狐死首丘,落葉歸根」的念頭,真是「乖孩子」。直到後來跟著哥哥撿蝦才後悔不迭。
早點起來,在河水變涼之前,沿河道撿下去,一般都可以撿上幾斤的河蝦。用水養著,到8~9點鐘的時候,這些河蝦就會恢復,開始活蹦亂跳。林桂芳都會摘些韭菜花合著蝦一起炒,再放點鹽、味精和糖,絕對的美味。多余的就合著鹽水煮了曬干日後吃。
想著韭菜花炒蝦,王希秋的口水就亂分泌。乖乖,這時候的蝦都是無污染,野生的好貨呢!
走到臨近的河岸時,王曉靈頓住了,後頭正胡亂想著美食的王希秋沒發現,剎不了車,小腳一顛,撞上了小哥的後背,活生生的交通事故啊!追尾了!追究責任,追尾者負全責!不過王希秋完全沒有這個意識,模著微微撞疼的小鼻子咕喃地責怪起來︰「哥!停下來也不說一聲,害我撞到鼻子了!」(作者︰你該慶幸自己不是在說話,否者就是另類的咬舌自盡了!)
沒得到回應的王希秋覺得奇怪,前面有什麼發生了?想著她向前挪了幾步,也愣了一下,不過一種更大的驚喜從體內涌了出來。
只見小河蟹在退潮後的灘涂上跑來跑去,少許困在淺水坑里的小魚不時跳躍著,朦朧的晨光中,幾只不知名的長腿鳥在泥灘上啄來啄去,偶爾警惕地抬起腦袋觀察四周的動靜……
「小哥!放閘了!」
「嗯!放閘了!」小哥也欣喜道。
小河的源頭在哪里,王希秋是不知道的,但是小河盡頭是匯入大海。在入海口,都會建設一道閘門,平時是不隨便開閘的,所以大海的潮漲潮落都不會影響到小河。但一年里總有那麼幾次的開閘放閘,具體原因王希秋是不知道的,在她印象里,潮汐的時候,偶爾會開閘放閘,方便人們捕魚,順便曬曬河灘,流動流動活水;台風季節或暴雨來臨的時候,也會開閘但不放閘,為了方便山里沖下來的雨水進入河道,匯入大海,否者,就會引起水災。雖然是潮汐引起的水漲水落,但當地人都知道是開閘放閘才會影響內河的退潮,所以都管這種情況叫「放閘」。
「曉靈,快拿桶過來!」河灘上,大哥揮著滿是泥漿的小手叫道,腳邊已經堆了一堆河蝦和還在拍打魚尾的小魚。
「誒!就來!」王曉靈將拖鞋一踢,光著腳丫就往河灘上跑,嘴里喊著︰「妹子!看好哥的鞋。」
「嗯!知道了!」說著,王希秋將小哥的拖鞋拿起,又跑向大哥的拖鞋。然後就蹲在河岸上觀看。
河灘上,王曉靈把大哥放在泥灘上的小魚、小蝦等往痛里扔,王曉文則在撿灘涂上的蝦和淺水坑里的魚,兄弟倆忙得不亦樂乎。
「哥……我也想幫忙……」河岸上,王希秋弱弱地叫道。她不想只看不做,她也想下河灘捉魚。話說她好懷念在河灘上亂跑的感覺。
「你就好好地給我呆在岸上吧!」小哥不贊同的聲音傳來。
鴨霸的小哥!王希秋嘀咕著,求助的眼光望向大哥︰「大哥……」話未說完就被大哥打斷了,「妹子!把哥的鞋子拿回家,再把家里的魚網和桶拿來!」大哥大聲喊道,「速度快點,等會兒,人就多了!」
「知道了!」雖然無奈,但王希秋樂還是滋滋地抱著兩雙拖鞋屁顛屁顛地往家趕。
放閘捉魚,大家又有口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