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回家的時候,林桂芳已經在廚房做飯了。看到自家妹子急沖沖的跑回來,不禁責問道︰「妹子,一早跑哪里去了?現在還跑的這麼急!」
將兩雙拖鞋往角落里一扔,王希秋氣喘吁吁,但卻手舞足蹈,「媽媽,放閘了,河里放閘了!」說著搬著板凳,在廚房的雜物框里翻起來,「吶,媽媽,魚網是不是在這里?」
「放閘了?!」林桂芳疑問著,停下手中燒火的活,走到雜物櫃前幫王希秋找魚網。
「嗯,哥哥倆已經在捉魚了,河灘上趴著好多的蝦呢!」說著,王希秋朝林桂芳一笑,「媽媽,我們今天做韭菜花炒蝦哈?」小丫頭一直惦記著她的蝦。話說她不喜歡吃淡水魚,沒法子,淡水魚骨頭多,小時候被魚骨頭禍害了好幾次。
「好,好!」林桂芳將魚網拿了出來,家里的魚網只是用網子縫了一個網兜,再用粗鐵線固定網沿圍了一圈,留下一個把柄適合綁在竹竿上。這樣的網兜很適合在放閘的時候到水里撈魚。
將網兜和竹竿綁好,林桂芳連帶提了兩個水桶出門了,出門前留下一句話︰「妹子,燒好火,灶上的飯好好看著。」
什麼?!晴天霹靂,將王希秋頓時蒙了。老媽,不帶這樣的!我也想下水捉魚的……望著老媽遠去的背影,王希秋N想痛哭流涕。
無語地坐到灶膛前添柴火,她到灶上看看了飯,還好,快熟了。
燒火間,小哥提著一桶的魚回來了,將靠在牆上的大木盆往地上一放,一桶魚倒了進去。
「妹子去加點水進來,只要漫過魚身就好了。」說完,抓了個大臉盆轉身又走了。
「唉,知道了。」
加好水,王希秋提了個編制籃子,也往河邊趕。灶膛里的火星可以把差不多好的飯悶熟。
一陣陣水氣聲音,一陣陣人走在泥灘上的聲音,混雜著大人小孩的吆喝聲,打破了清晨時寂靜的河灘。此時,場面很是熱鬧,看來大家都下河灘捉魚了。
河灘邊上還爬著許多的田螺,放眼望去,還會看到插在淤泥里,露出些許外殼的河蚌和厚殼的河蟶(學名是不知道,很像單腳蟶,但外殼極其厚)。如諾仔細看,還有發現帶沙的灘涂上有些因呼吸而留下的小洞洞,只要用手指輕輕一挖,一個小蛤仔就出來了。像王希秋這些小家伙就只能在灘涂上撿撿田螺,挖挖蛤仔。
河床的水只到大人的膝蓋上,許多大人都光腳踩進水里了,或俯身在水下模索著,或拿網兜在水里撈著。水下的內容還真多,隨著陣陣叫喚聲,魚、蝦、螃、貝,都應聲落到了盆桶中,河灘上一片風生水起,沒有誰會遐顧濺起的泥水!
直到9~10點鐘,河灘上的人才頂著大日頭回家,雖有些意猶未盡,但也捉的差不多了。王希秋也和小伙伴們商量著一起回家,因為她悲慘地發現,家人早「棄她不顧」了。
回家的時候,王希秋發現家人都在忙活著。
大哥幫著老媽在殺魚,一個干淨的盆子里已經堆了些去鱗、剖好、洗淨的小鯽魚。旁邊的水桶里游著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鯽魚,不時地張嘴吸氣吐泡泡。
老媽正用刀背敲打著一直大鯉魚。這種活蹦亂跳的大魚最難處理,得先拍暈。
「今天捉了兩只大鯉魚呢!」邊上正在處理小蝦的王曉靈興奮地對王希秋說著。他的腳邊擺著兩個大臉盆,一盆是從河里捉來的蝦,稍微看下,就會發現那些蝦都在張牙舞爪,偶爾一兩只還會蹦出盆子。小哥最先處理的也是這些跳落在地上的蝦仔。只見他抓起一只蝦,從蝦頭滑下,抓住觸角和蝦腳丫, 嚓一下,處理好的蝦就落進另一個盆里。
「嗯,看到媽媽在殺了!」
王希秋找到養著大河蚌的水桶,將洗淨去掉泥漿的田螺和蛤仔倒了進去,驚得大河蚌猛閉緊雙殼。一旁小盆里的河蟹也被嚇得一楞,停止嘩啦嘩啦亂爬的聲音。
「呵呵,今天做糖醋鯉魚吃哦。」一旁的林桂芳已經將兩條鯉魚處理了,轉手繼續殺鯽魚。
「媽媽!說好的!今天做韭菜花炒蝦的!」王希秋忙插話道。
「知道知道!不過你得先把灶里的飯起了,洗洗吧!」老媽說著指了指兩個哥哥,「我們都沒空。」
不就使喚人嘛!王希秋當然要照做了。
臨近中午的時候,大家才把手中的活處理完。
……
不知是早飯沒吃的原因還是韭菜花炒蝦的原因,王希秋覺得這頓飯很香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