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間春 第二卷 豆蔻少女會有時 第五章 桃園新村(加更)

作者 ︰ 莞爾嫣然

1951年夏,新疆薩里爾山口牧民納烏茹孜從外地娶來一個名叫古蘭丹姆的新娘子,她然而這個古蘭丹姆其實是個冒牌貨,她的真實身份是匪首熱力普逃跑時潛伏下來的女特務古里巴兒。

新娘子的來到,勾起解放軍哨所新戰士阿米爾的一段辛酸回憶。他和古蘭丹姆自小青梅竹馬,情深意篤,後因古蘭丹姆被她的叔叔賣給江罕達爾和熱力普為奴僕,改名買日烏莉,從此杳無音訊。

晚上,阿米爾隨同楊排長前去參加婚禮。假冒古蘭丹姆的古里巴兒知道阿米爾和古蘭丹姆的童年往事,便對阿米爾顯得分外親昵。此後,為了刺探邊防軍情報,假古蘭丹姆不分白天黑夜,多次到哨所尋找阿米爾,要求與他重溫舊情。阿米爾雖再三以解放軍紀律相拒,但仍擺月兌不了她的糾纏。這一現象引起楊排長的高度警覺。

不久,熱力普、江罕達爾根據「新娘子」的密電報告,率領小股特務偷越邊防,被解放軍冰峰哨所全殲。但敵人仍不死心,一個一向偽裝成熱力普的奴僕,騙取了買日烏莉信任,暗號叫「真神」的特務阿曼巴依仍企圖混入邊防軍哨所駐地活動。當假古蘭丹姆的身份已暴露時,即派人將她殺害,並策劃在巴羅月兌節的刁羊比賽時,里應外合,襲擊邊防哨所。楊排長將計就計,布下天羅地網,將這伙武裝特務一網打盡。阿米爾和真古蘭丹姆也得以重逢,他倆的心願終于實現。

銀幕上放著《冰山上的來客》,這部電影白芙蓉早已耳熟能詳,看與不看都是一樣,這些反特片都是這樣的,剛開始的時候很緊張,懸念很深,可是到後面總是會在突然之間找到一個突破口,然後一切便迎刃而解了。

韓萍的那個孩子卻讓白芙蓉感到震驚,她和藍寶華那是一對怎樣的夫妻呀?難怪藍寶華從來不在公開場合和韓萍一同露面。

韓萍,一個被她的親生父親親手毀了一生幸福的女人,白芙蓉此刻想到她,驀然有了一種難以名狀的感覺,她的人生是畸形的,她的心態也就不會好到哪里去了,真不知道對她這樣的一個女人,到底是應該同情還是惋惜?

「花兒為什麼這樣紅……為什麼這樣紅……紅得好像……紅得好像燃燒的火……」

優美抒情的旋律在白芙蓉的耳邊回響,這首《花兒為什麼這樣紅》是《冰山上的來客》這部電影的主題曲,也是阿米爾識別真假古蘭丹姆的唯一法寶,這首歌的旋律很動听,一下子把白芙蓉從沉思中拉了回來。

投入地听著阿米爾和真古蘭丹姆動情地交替互唱著這首歌,白芙蓉知道,電影已經接近了尾聲,特務快要被一網打盡了。

「子華哥哥,你知道寶華哥哥給我買的是什麼禮物嗎?」。白芙蓉忽然間想起剛才藍寶華說要帶她去一個地方,看一樣東西的話來,「是不是就是他等一會兒要帶我去看的東西?」

「應該就是他要帶你去看的東西吧,具體是什麼東西,我也不知道,他沒有告訴我。」藍子華笑笑,「不過,他買的禮一定不會輕,那是我和他,我們兩個人合伙買了送你的。」

「你們兩個合伙買來送我的?」白芙蓉開始好奇起來,「那會是什麼呢?」

「寶華哥哥,你還坐著干嗎?你不是說要帶我去個什麼地方,看什麼東西嗎?」。

看完電影,和藍子華一起回到藍家,一跨進房門白芙蓉就一改剛才對待藍寶華的態度,蹦跳著跑過去拉著藍寶華的手搖晃著道︰「我都快等不及了,你快帶我去看吧。」

「蓉蓉,原本我還以為你有多大了呢,看來你畢竟還是個沒有長大的孩子。」藍子華站在一邊笑著用手指刮著自己的臉頰羞道,「剛才還是一本正經像個小大人似的,這才多大一會工夫就這麼急不可待了。」

「對,我現在很想快點看到,就想要快點看到。」白芙蓉不去理會藍子華說的話,繼續她的以小賣小旅程,一邊使勁搖晃著藍寶華的胳膊,一邊嘟著嘴撒嬌,而且還不忘記偷偷瞅個空子轉過臉去對藍子華扮了個鬼臉。

「好,到了。」

藍寶華拉著白芙蓉的小手,穿過幾條弄堂來到淮東小學邊上不遠的一個新建成的小區——桃園新村門口站定了身軀,這個新村座落的這條小路就叫桃園路,這個新村也就因此而得名。

白芙蓉現在已經長高很多了,大約有一米五八那麼高了,站在一米八左右的藍寶華身邊正好到他的肩頭處。

透過藍寶華的肩頭,白芙蓉看見桃園新村里那幾排排列整齊的五層樓新公房和公房四周新種的枝芽女敕綠的小樹苗。

「你帶我來這里干嗎?」。白芙蓉東張西望了一會兒,「你把買給我的東西放在人家家里了嗎?」。

「那怎麼可能。」藍寶華笑眯眯地看著白芙蓉道,「你喜歡這里的房子嗎?」。

「喜歡呀,可是,這些又不是我的。」白芙蓉撅起紅艷艷的小嘴,「你問我這個干嗎?你不是帶我來看你買的東西的嗎?」。

「來,你跟我過來。」藍寶華說完,拉起白芙蓉就往桃園新村里面跑。

「看,這就是我給你買的東西。」

跑到新村第二排房子的一個門洞前站定之後,藍寶華象變戲法一樣的,兩個手指捏著一串鑰匙送到白芙蓉的面前︰「快進去看看,喜不喜歡?就在這樓里面,302房間。」

「你買了一套房子送給我做禮物嗎?」。白芙蓉滿月復狐疑的看著藍寶華塞進自己手里的那串鑰匙,「為什麼,為什麼要送我房子?這要花很多錢的?你有沒有搞錯?我才十三歲呀?過了年也才十四歲,這怎麼可以?」

「听子華說,在家里,你有重要的東西連可以藏的地方都找不到,你把你外公交托給你的那張紙條交給子華給你保管了對不對?」

「是呀,這就是你買房子送我的理由嗎?」。

「那當然沒有這麼簡單,子華還告訴我,我爸爸媽媽的出診費和醫藥費都是因為你而被免去的,而且,你還每個星期都陪他們去那麼遠的地方復診,我們全家都非常感謝你,所以我和子華就和爸爸媽媽一起商量著買樣東西送給你,正巧子華想到了你托他保管的紙條,于是我們就湊錢給你買了這套房子。」

「這里還有藍伯伯和路阿姨的主意和錢嗎?」。

「沒有,買這房子的錢是我和子華湊的,你放心,這些錢都是我辛苦工作掙來的,子華的錢是他勤工儉學賺來的,我們錢不多,所以只能給你買了一套一室戶的小房子,不過,有一點我要跟你說明白,因為你還沒有成年,所以這房子產權證上的名字是我的,戶口本上的名字也是我的,等你長大以後,我再把名字去改過來。」

「我真服了你們了。」白芙蓉無奈地看著手里的那串鑰匙,「我才十三歲,怎麼可能一個人住在這里?」

「你當然不用一個人住在這里。」藍寶華一把抓過那串鑰匙,「你一個人想要靜一靜想想心事的時候,或者你有什麼東西不想讓你媽媽知道,需要秘密保存的時候,又或者你想要一個人安靜看書學習的時候,你就可以來這里了,你放心,這里除了我絕對沒有第二個人知道,沒有你的允許,我也不會隨便過來找你的,走吧,我給你開門,我們進去看看,保準你會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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