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計劃實施第一步
「不會可以學，可以培訓。」
白芙蓉抬眼看看藍寶華︰「難道你從來就沒有想過要給他們培訓？讓他們學一種或是多種技能。這樣子的話就可以是他們以後的生活過得更好，更有尊嚴？難道你就只想這麼一輩子窩在這里見不得陽光？你可憐他們，同情他們，這是對的，他們的遭遇與你有著某種相似之處，但是，這樣子糊里糊涂渾渾噩噩的，你就能這麼心安理得地過一輩子嗎？他們的年齡都比你要小上很多，你就可以保證能罩得了他們一輩子？還有，韓萍的那個情人綜究是見不得陽光的，也正是因為這一點，他才肯一次又一次地幫你，但是，韓萍會老的，那個人也會不中用的，到那個時候怎麼辦？你想過沒有呢？你別怪我今天說話太重，我只是說了我想說的實話，你是不是該好好考慮一下？」
「那麼你說我該怎麼辦？」藍寶華搖了搖頭，「這麼多人，你說讓我送他們去哪里學習培訓？」
「你可以告訴我嗎？這些年你究竟存下了多少錢？」
白芙蓉嘆口氣，除了在媽**面前。她不敢拿大說話，那是因為怕媽媽會生氣，而她一生氣起來就會胃痛，就會臉色煞白非常難看，嚴重的還會真的暈倒，她不敢拿媽**性命來開玩笑，如果造成什麼不良的後果，她是會後悔一輩子的。
「那當然是可以的，告訴你吧，我這些年倒也存了不少錢，已經有十幾萬了。」
藍寶華在白芙蓉的對面坐了下來︰「每天有這麼多人出去干活，收獲還是相當可觀的，雖說那麼多人的開銷也不小，但是還是存了不少的錢，不過，如果你想要勸我把錢分給他們的話，那現在恐怕還不是時候，這麼些錢平分到每一個人的手里就很少了。」
「這我知道，你還真以為我什麼都不懂呀？」
白芙蓉把手中的茶杯往藍寶華的跟前一遞︰「茶早就喝完了，你也不想著再給我倒一杯。」
「我見到你一緊張就疏忽了。」藍寶華站起身來倒茶，「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里的？是剛才和你一起來的那個叫方芳的小姑娘告訴你的嗎？那天在校門口攔住你的那個人，是不是就是她？當時我沒有敢確定，因為我只是在半年前見過她一次，我以為是我認錯人了。」
「對，是她告訴我的，不過，她和你一樣。也不敢很確定，原因也和你一樣，只見過你一次。」
白芙蓉接過藍寶華遞過來的茶杯︰「但是，既然她這麼說了，那我是必定要來跑一趟證實一下的。」
「果真如此，怪不得我這些日子眼皮總是跳個不停呢。」藍寶華自己也倒了一杯茶，重新坐了下來，「原來是應在你的身上了。」
「你不會是想說我是你的克星吧？」白芙蓉喝著茶，打眼瞟著藍寶華，「別人可都是說我是他們的福星的。」
「不，不，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我這不是怕被你知道嗎？」。藍寶華又嘆口氣，「不過，還真是奇怪了，現在真的被你知道了，我卻一點也沒有先前的那種惶恐不安了，反而覺得心里踏實了不少。」
「那就好，那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白芙蓉想了想繼續道︰「我們言歸正傳吧，你這里樓上樓下加起來總共有多少個房間？」
「這里的房間倒還真不少。你別看這樓看上去不大，實際上後面還有很大的一塊，總共計算起來，應該有十二間房。」藍寶華邊想想說，「說起這棟小樓還真有一個故事呢。」
「什麼故事？這小樓是你借別人的還是屬于你自己的？」白芙蓉站到那排落地長窗前，探出頭去往後面看了看，「這後面還真是別有洞天，居然還有那麼一大塊的風景？你別告訴我，這小樓是屬于你名下的？」
「它確實是屬于我名下的，它不是我向人借的，就是因為有了這小樓，我才決定把這些流浪漢都集中起來的，要不然，你想呀，我哪來那些多余的閑錢付這房子的租金呢？」
藍寶華說到這小樓就來了精神，他站到白芙蓉的身邊道︰「它是在我最苦悶，最無路可走的時候，來到我的身邊的。」
「那你就趕快說說你的故事吧，我洗耳恭听就是了。」
白芙蓉關上被自己打開的那雙落地長窗︰「你已經是一個小富翁了。」
「這小樓是我的師父留給我的，那一年，在我得到了那麼一個讓我垂頭喪氣的消息之後，我就到這里來找我的師父了。」藍寶華感嘆著道，「我師父的出身是貧小中農，可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是這小樓的主人，是這小樓的擁有者，我師父一輩子都沒有結婚，一直都是一個人生活的。文化大**運動開始之前他的這小樓里的每個房間都是住滿了人的，每個房間里住的人都是以一個人家為單位的，但是，他們和我師父之間卻不是房東和房客的關系，你說這奇怪不奇怪？」
「這事听起來還真是有些稀奇。」白芙蓉表現出了很大的興趣，「為什麼會是這樣的呢？」
「這個我知道現在都還沒有搞清楚，我師父只告訴我，那些人是絕對不會出賣他的，我師父有很多事沒有告訴我，有關他的事情，我有很多都搞不清楚，但是，我又不能問得太多，說實話，他是一個脾氣非常古怪，良心又是非常好的老頭。」
藍寶華搖著頭︰「文化大**開始之後，很奇怪的，我再來這里，就再也看不見一家房客了，他們就像是蒸汽和氣泡一樣，突然之間都消失了，我師父也在這個時候病倒了，臨走之前。他拉著我的手，把這小樓留給了我，他說我是他這輩子唯一的一個傳人，那個時候，動亂已經結束了，我已經不會因為這小樓而獲罪了，可是，到現在為止，我師父對我來說還只是一個解不開的迷。」
「那麼，你就沒有想過要去解開它嗎？」。白芙蓉喝完了杯子里的最後一口茶，「你就一點都不好奇？」
「我當然是好奇的。可是，我卻不知道從哪里查起，特別是我成為了這個所謂的大哥之後，我就再也沒有余暇去探究這個事情了。」
藍寶華也喝完了手中的茶︰「蓉蓉，你說，我究竟應該怎麼辦才好？一直以來，我也在考慮這個問題，我知道這樣下去絕對不是長久之計，可是，我卻還是想不出什麼辦法來，到底是這麼多人，這麼多張嘴在那里等著吃飯的。」
「這小樓既然是你自己的，你既然有這麼好的資源，為什麼不好好利用起來呢？」
白芙蓉笑了︰「你還說我是個孩子，我看你比我更像個孩子，你那思路怎麼就那麼狹窄呢？隨便做哪件事情，都是需要有投資才會有回報的，你為什麼不想想，做這個大哥做得那麼的提心吊膽，那還不如讓自己成為一個真正的老板。」
「真正的老板？怎麼做老板？我可以去做什麼生意？我一沒有進貨的渠道，二沒有資金場地，你說我怎麼做這個老板？」藍寶華困惑著道。
「說你笨，你還是真的不聰明起來了。」
白芙蓉笑著搖頭︰「誰說你沒有資金場地了？你這小樓不是場地嗎？你那些存款不是資金嗎？」。
「在這里算什麼場地呀？每個房間都住著人的，那些存款也不能用作投資的，這麼些人的日常開銷總得維持吧？」藍寶華苦笑，「蓉蓉，你也太天真了吧？」
「我一點都不天真的，你不是說那些人都沒有文化和本事嗎？」。
白芙蓉更進一層的分析道︰「那你可以就在這里辦個培訓學校，請老師來這里教他們，你只需要付給老師一些辛苦費就可以了，我剛才已經替你想過了，你可以辦一個建築裝修公司。」
「建築裝修公司？」
「對呀，建築裝修公司，現在越來越多的老城區在動遷，又有越來越多的地方在開始造房子，你辦個建築裝修公司，保準你以後的生意是會很紅火的。還有，你的那些兄弟，文化水平不高這是他們的缺陷，但是，他們都是身強力壯的小伙子呀，做泥水匠，做水電工，做電焊工，做搬運工，做這些事情總是可以勝任的吧？」
「嘿，經你這麼一說，還真是可以的呀，蓉蓉，你是怎麼會想到這些的？」
「不用想呀，平時多听多看多思考就行了，寶華哥哥，你現在還認為我只是一個小孩子嗎？」。
「不是，你當然不是小孩子了，從這方面來說，你說得一點都沒有錯，應該說我才是個小孩子才對。」
「這樣子吧，我們說干就干，你現在帶我去這里所有的房間轉轉，我給你看看怎麼騰幾個房間出來，把你那些兄弟的文化課給補了。」
「好呀，我這就帶你去看，蓉蓉，你真是太聰明了。」
「而且我還想到了一點，你不必去外面請老師了，你的身邊就有好幾個現成的人選，還有，我說了你可別生氣，你自己的文化課也得補一補，你應該承認，因為那場運動，你自己也沒有在學校里學到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