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子高中狀元,一直沒有露面的益陽王玉青。破天荒地與司徒箐商量一起登門拜訪。正在為司徒全與淮陽王齊倫結怨的事兒發愁的司徒箐見這是個好機會,正好讓玉青好好地與司徒全說道說道其中的厲害。
接了益陽王府送來的貼子,原本就頭大的小春更頭疼了。拿著帖子對司徒全道「落霞的婚事還沒忙活完,你姐姐姐夫又來了。」
品茶的司徒全笑著道「我的頭更大。姐姐這是見她一個勸我不成,又加了一個。」
「人都已經得罪了,難道過了這麼些日子還要去負荊請罪不成。」小春道。「虧著你姐姐還是個巾幗不讓須眉的,為了這點子小事兒,折騰這麼長時間。」
司徒全笑著搖頭,心里想得卻是其他的事兒。小春見他越來越是讓人琢磨不透了,抱怨了兩聲便去忙著張羅招待事宜。
第二天玉青和司徒箐坐在王爺特制的轎子到了司徒府,著實又讓司徒府風光了一把。益陽王玉青出身破落宗室,只因益陽王府沒了人口才將他過繼來。如今也算是萬人之上的。即便是對新科狀元他也是半只眼楮瞧不上。不過如今朝中大臣對司徒全趨之若鶩,又是自己的小舅子,如不握在自己的手里,玉青怎麼都覺得不妥。
殿試的時候,司徒全只是匆匆看過一眼自己的這個姐夫,相貌平平卻總是給人一種城府很深的感覺。這讓司徒全很不舒服,當時還想司徒箐當初若真的嫁給了徐光,也未必不幸福。
玉青也只有在殿試上見過司徒全。當時只覺得他個頭很高,卻也沒有其他的,今日見了發覺司徒全一點也不像是個十幾歲的。只是玉青的目光落在司徒全身上不過一刻鐘,便被立在司徒全身邊的小春吸引了過去。此時小春正與司徒箐閑話家常,一顰一笑絲毫沒有做作之態。外人都傳說是今科狀元的夫人是個青面獠牙的母夜叉,連當今聖上都在朝堂之上調侃。不想竟是個絕世美人,可惜名花有主,自己也只能遠觀了。
正听小春聊起落霞婚事的司徒箐偶然間見了玉青正在偷瞄小春。心中憤恨不已,笑著對司徒全道「這天兒太熱了,小春咱們去後院里走走吧。」毫不知情的小春回了司徒全後起身扶著司徒箐到後院去了。臨走時司徒箐還不忘提醒玉青此行的目的。
玉青理虧,再不說其他,只說朝政大事兒。
後院里,司徒箐笑著道「我前兩日才說要給全兒弄兩房妾室,怎麼這麼快就打算將自己身邊的丫鬟都打發了?」
小春道「姐姐誤會了,一來落霞年紀大了。二來早些年我也曾經給她保過親事,只是三次不成。對方還都橫死了。幸而哥哥的一玩伴相中,既能助她月兌了奴籍,又能成就大好姻緣。我也不過是做個順水人情罷了。」
司徒箐微微一笑,落霞的年紀比小春還大,給司徒全做妾當然也是不行的,只是她擔心小春一個人當家慣了,日後司徒全降服不了。想道這里,司徒箐笑著「好事兒到是好事兒,只是你這房里的丫鬟也缺少了一個,要不我在送你兩個吧。」
正愁自己院子里的耳目發不出去的小春听了趕忙道「那道不用了,過兩日公子就要進宮伴讀了,說是一個月才能回家一次,我這身邊有四個得力的丫鬟,兩個的上了年紀的婆子,也就夠了。」
見小春不肯收自己的人,司徒箐認定小春是要獨大。更加地不高興了。不過小春的話倒也提醒了司徒箐,司徒全進宮伴讀怎麼著也得三年五載的,這段日子有小春在外邊料理也便宜。便再也不提送丫鬟的事兒了。
前院里玉青雖然說得是朝中大事兒,可時不時地還是牽扯些家務事。期間不乏抱怨司徒箐太過于專橫。到底是自己的親姐姐。司徒全雖然也知道司徒箐的脾氣。也不能說什麼。只是一味听著。玉青又道「盛傳弟弟這狀元郎是弟妹教出來的。今日得見也不覺得弟妹多大,想必是誤傳了。」
司徒全見色鬼姐夫連自己的老婆都偷看,心中大怒。臉上卻是笑容堆滿了。「王爺有所不知。我那個老婆可是將門虎女,別看她身量小,身上的功夫可是著實不低。這可府丫鬟下人都怕。」
玉青暗自道「一個女流之輩,在厲害又能有什麼高的手段。看來這司徒全是被大媳婦下破膽了。」
司徒全繼續道「如今她的哥哥成了大將軍,更是不可同日而語了。那日鐵將軍一身戎裝進府,可是將府里的丫鬟們嚇得夠嗆。」
鐵雲一身戎裝模樣別說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鬟,就是玉青見了兩條腿也打顫。小春有這樣的靠山,在司徒府里只手遮天也是理所當然的。
「你會是以為有是鐵雲這個靠山,所以才敢跟淮陽王對上的吧?」玉青道。
司徒全笑著道「若不是敢在朝堂之上與淮陽王起爭端,皇上怎麼會點我這個狀元?」
玉青听了心中大驚。他沒有想到初出茅廬的司徒全竟然有這樣的洞察力。朝中的文武百官都不曾看出皇上與淮陽王已經漸生間隙。司徒全初出茅廬的小兒竟知道。頓時對司徒全刮目相看。
司徒全見玉青的一下子變了顏色。暗笑道「好姐夫您還是省省心思回去做安生王爺吧。」
接下來玉青說的話就不想之前說的那樣輕描淡寫了。司徒全早就想治治他這個的姐夫。正好趁此機會將玉青好好地擠兌了一番。
待到擺飯時玉青已經被司徒全擠兌的無地自容了。回到前院里的司徒箐見玉青滿頭大汗。道「說什麼了,竟出了這一身大汗。」
玉青趕緊掏出手絹拭去額頭的汗珠道「天氣炎熱,天氣炎熱。」
如今已過四月,北方也是鶯飛草長。司徒箐笑著道「可不,這些日子竟想著科舉之時事。不覺竟換了節氣。」
玉青一邊擦汗一邊心想「這司徒全比他姐姐可是厲害多了。既然這樣,必定要將他拉入自己的陣營。」
小春見司徒全一臉地壞笑,幾乎猜出了各種原因。也不搭腔,請著司徒箐和玉青入了席。
酒席之上,司徒箐擔心玉青沒有將其中厲害與司徒全講明,又嘮叨了一陣。小春最不愛听這些。躲在司徒全身後挑了幾樣愛吃的菜一言不發。司徒箐擔心自己說的話不夠分量。非得拉著小春跟著一起勸。小春道「這些個事兒我也不懂,還是听姐姐說吧。」
司徒箐听了臉上鐵青,玉青心里道若是司徒箐也能如此自己也不至于到外邊尋花問柳了。
司徒全見司徒箐不高興了,趕緊道「姐姐說的我都記在心上了,來日方長,與淮陽王的過節,日後定能化解的。」
司徒箐听司徒全這樣說,也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好好的家宴一下子變得乏而無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