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司徒老爺的一番政治,徐氏和大病初愈的吳氏果真不敢在明著爭斗了。只是在司徒老爺瞧不見的時候,二人的爭斗絲毫沒有減少。相反愈加地勾心斗角了。只不過二人在得知小春的哥哥鐵雲已經官拜大將軍,又娶了北朝的公主後。在也不敢拿小春做文章了。
難得一個安穩炎熱的夏季,小春心惦記著落霞,又因大皇子的事兒過去有一年了。所以趁著回將軍府的機會轉個彎到了燒餅鋪。
如今是燒餅鋪可是與一年前不同了。只因大皇子經營有方,落霞又是個肯吃苦的。店面比一年前擴大了一倍。請了三個小二在前面忙活。四個師傅在後廚專門負責制作。
正在櫃台前忙著算賬的落霞見少夫人竟然來了,趕緊地請小春到了後院自己的房里。一進門,小春便見到對得哪里都是書和一張張寫著故事的草紙。落香隨便拿了一張見上邊竟是落霞最喜歡看的坊間小說。笑著道「這麼忙也沒耽誤了你這些個。」
落霞臉上微紅道「這是我寫的,如今已經刊印成冊,還賺了些銀兩呢。」
小春听了驚奇道「不想你還有這才學,冊子在哪里。快拿來我也看看。」
落霞听了扭扭捏捏地取了一本來遞給了小春。接過冊子,小春見封皮上赫然印著「燒餅皇子」。前言雖然注明了是前朝舊事兒。內容卻是落霞和大皇子自己的故事。見狀小春的擔憂在一次涌了上來。
「落霞,這里沒有外人。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喜歡上大皇子了?」
見少夫人這樣問,落霞雖然不好意思,卻點點頭道「從未見過他這樣的,明明是皇子,卻能吃那麼多的苦。」
落香驚道「難道你們兩個?」
落霞听了趕緊道「沒有,大皇子並不知道。我也清楚自己的出身。就算不曾賣身為婢亦是不可能的。」
小春見落霞還算清醒,道「之所以提醒你,也是為你好。自古以來只听說過皇上將自己的兄弟貶為庶民的。沒听說過將自己的兒子貶為庶民的。說不定那天人家就恢復了身份。」
「少夫人放心,落霞明白。只是這一年的期限恐怕要往後推了。」說著落霞壓低了聲音道「這些日子店里常來幾個奇怪的客人,要了十幾個燒餅,倒不像是來吃東西的。大皇子擔心這些個人別有用心。」
「那你們可要小心了。」小春擔心道。
落霞道「這個倒不怕,我將父親留下的刀譜給了大皇子,這半年來練得還不錯。若是有事兒保命還是能行的。只是這些家底恐怕不保護。」說到這里,落霞像起來什麼似的,取來了一個小木盒遞給了小春道「少夫人,這里邊是這些日子賣燒餅和賣字賺的幾個錢,暫時存在少夫人這里吧。」
小春見落霞如今十足一副小婦人模樣,笑著道「你就不怕我將這些銀子都拿去花了。」
落霞道「不過幾十兩銀子,少夫人才不會放在心上。倒是大皇子存在我這兒的東西馬虎不得。」
听說那盒子還有大皇子的東西,小春不敢收了。退還給落霞道「那我可不敢收,萬一是旁人不能看的東西,那還得了。」
落霞見了軟磨硬泡地求小春幫著收著,小春就是不肯。最後小春道「既然是大皇子的東西,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要用了。放在我這里不方便。你那幾十輛銀子我也看不上,有什麼事兒只管回來找少夫人就行了。在乎那麼許多。」
落香也幫著小春勸落霞。落霞心里也清楚,只是這些銀子都是自己和大皇子辛苦賺回來的,落霞可不想就這樣糟蹋了。又與落霞說了一會兒話後小春起身去將軍府了。已經是五月初了,蘭姬公主的肚子已經很大了。行動諸多地不便。原本喜歡耍鞭子的蘭姬公主現在連走路都得兩個侍女攙扶著。就這樣鐵雲還不放心,進了四月後便不讓蘭姬公主隨便走動了。
年後鐵盞兒便留在了府里專門陪著蘭姬公主。只因她也沒有生育過,所以許多事兒上也是一知半解的。為此兩個人還鬧出了不少的笑話。這幾日蘭姬公主都在待產,將軍府上下草木皆兵。眼看著眼當爹的鐵雲更是緊張百倍,小春見了鐵雲緊張的模樣,每每要笑話上幾句。
面對小春的戲弄,鐵雲一點兒辦法也沒有。蘭姬公主每見到此景,總要與小春斗上幾句。小春念在她身懷六甲,禮讓三分,卻也將蘭姬公主氣得不行了。見小春剛走了兩日,今日又來了,蘭姬公主道「不會是又想你哥哥了吧?見天兒地往將軍府跑,也不怕司徒全生氣。」
想起早上還佔自己便宜的司徒全,小春氣不打一處來。小春時常到將軍府來除了探望鐵雲外,更重要的是鐵雲請小春多陪陪蘭姬公主。听到蘭姬公主這樣說自己,小春生氣道「當心我將哥哥搶走了。再也不見你了。」一句玩笑話,竟讓蘭姬公主動氣了。
「你都佔著鐵雲那麼多年了。如今都嫁人了,還來跟我搶。」蘭姬公主生氣地起身道。許是起身時太急了,蘭姬公主覺得身上有些疼。慢慢坐下卻也不見好轉。小春和鐵盞兒見了趕緊道「怎麼了?」
臉色慘白的蘭姬公主道。「可能是要生了,我肚子疼。」
臨盆的日子近了,將軍府里早就做好了準備。鐵盞兒見蘭姬公主是要生了。趕緊吩咐大小銅鈴去請找在將軍府里候著的太醫和接生婆。太醫經過詢問後認定了蘭姬公主是要生,眾人趕緊地扶著她進了早就準備好的產室。第一次遇到這樣事兒的蘭姬公主。又是害怕,又是疼。臉上慘白,一點也沒了往日英姿颯爽的模樣。鐵雲不在府上。蘭姬公主一手拉著小春,一手拉著鐵盞兒哭著讓她們兩個留下來陪自己。
看著蘭姬公主是真的害怕了,鐵盞兒吩咐了管家到宮外候著,只要鐵雲出來便讓他速回府。自己則和小春陪著蘭姬公主。從未見過這樣場面的小春也被嚇壞了。與蘭姬公主你握著我的手腕,我握著你的手腕,整整兩個時辰都不曾放開。幸而蘭姬公主是起過馬打仗的,只折騰了兩個多時辰便產下了一個男嬰。待鐵雲回府時,勞累過度的蘭姬公主和剛出生的小嬰兒都沉沉地睡著。
小春和鐵盞兒忙著給各府報喜,打賞太醫和接生婆。待一切都忙完,小春才發現自己的手腕被蘭姬公主掐出了一塊淤青。
得了兒子,當了爹的鐵雲高興極了。看著睡得香甜的兒子,一個勁兒地傻樂。小春見狀取笑道「司徒箐的許多話我都不覺得對。偏偏有一句她說對了。男人都是喜歡兒子的。」
被妹妹取笑的鐵雲道「妹妹什麼時候也生一個?」
想起剛剛蘭姬公主生孩子時的模樣,小春被嚇得打了一個寒戰。道「太可怕了,這輩子我也不要生孩子。」說完便跑了。鐵雲只當小春不好意思了,也沒有追去。
睡了好一陣的蘭姬公主被小春吵醒。朦朧間看道鐵雲在自己眼前,笑了笑又深深地睡熟了。
回到府里,司徒全正吩咐百生準備賀禮要送到將軍府去。見小春這就回來了。司徒全道「怎麼沒有留在府里幫著哥哥支應著。」
小春道「大事兒我都已經辦了。剩下的姑父和姑母在支應著。」
司徒全听了點點頭,忽見小春手腕上的淤青。緊張道「你這手腕怎麼了?」
看著自己的手腕,小春神經兮兮道「生孩子太可怕了。」說完便回房去了。落香見狀將少夫人陪著蘭姬公主生產的事兒講了一遍。司徒全听了知道小春是被生孩子嚇成這樣的,不禁覺得好笑。落香見他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立即潑了盆冷水道「少夫人還說生孩子太可怕了,她這輩子都不要生孩子了。」
剛剛還在笑的司徒全听道這話,臉上的笑容立即消失了。趕緊地去追小春,怎料將所有的事兒都忙完了的小春現在腦子里只有「生孩子太可怕了」這句話。司徒全說的孩子的好處,她一個字也沒听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