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雲回到京城後發現京城已經做好準備,立即命人給司徒全通風報信。安安穩穩地過了夏天。眼看著入秋之時候,司徒全接到了鐵雲的信,確認了吳老爺便是伸向江南的一只爪子後。司徒全開始整理這些日子整理出來的關于吳老爺罪行的證據。其中也包括了高老大的口述自己當年給吳老爺運送私鹽的事兒。
這一切都應該是秘密進行的。不想小梅無意中瞥見了寫著高老大口述的記錄。對這些事兒極為上心的小梅趁機偷看了司徒全整理的全部證據。見最後矛頭指向的不是自己的爺。小梅暗自松了口氣。然後立即將這個消息傳道江陰去。已經有了兩個月身孕的蕭夫人認為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了,現在可以安心地做她的夫人了。回了小梅讓她自己想辦法將消息送回道京城去。
小梅了不得自己領賞,索性將蕭夫人拋開了。將消息傳去的小梅一邊兒高興地等著京城來人獎賞自己。一邊兒地暗中與王二**。並不知道小梅也是探子的王二只當她是個不要錢的玩物。擔心她哪天真的珠胎暗結,壞了爺吩咐的大事兒。所以偷偷地在小梅吃的東西里下了藥,殊不知司徒全也命小翠兒偷偷地給小梅吃涼藥。一下子便徹底地斷了小梅懷孕的可能。
幾個月下來都不見有效的小梅心急如焚,她開始懷疑是王二不行,于是開始物色新的獵物。很快,後門兒上的小廝六子成了她的目標。蕭夫人的花酒讓小梅再一次嘗到了甜頭。六子很快便成了她的新情夫。可惜小梅看人的眼力不濟。六子是個大嘴巴,嘗過幾次甜頭後便將此事兒宣揚了出去。府里的小廝如同豺狼虎豹一般爭先恐後地到梅姨娘跟前獻媚。為了能有個孩子,小梅也顧不的那麼許多。
時間長了,小春覺得這樣下去遲早回被人恥笑。隨便找了個由頭將小梅打發到寺院里去了。小翠兒嫌小梅的名聲不好,擔心累及自己,說什麼也不肯再跟去了。落香無奈只好選了兩個可靠的婆子與小梅。
听說又要上山,小梅一下子傻眼了。山上都是和尚不說,自己就算是真的懷了。也與司徒全沒有半點兒關系。說什麼也不肯去。小春被鬧煩了,將小梅關進了御史府花園後邊的一個小院子里。平時只有一個婆子送飯過去。然後又親自寫了一封信給司徒老爺,隱晦地將小梅的所作所為捎帶著寫了點兒。正沉寂在老來得子喜悅里的司徒老爺看也沒看,只讓管家回信告訴小春她的當家主母,什麼事兒自己拿主意便是。
得了司徒老爺的回信,小春拿著雞毛當令箭。立即命百生尋人牙子要賣了小梅。去後院提小梅的林氏撞撞跌跌地跑進來道「夫人不好了,梅姨娘自盡了。」
小春听了猶如五雷轟頂。趕緊前去查看。一進門便見到小梅脖子上繞著白綾高高地掛在房梁上。小春覺得奇怪,扶起倒在地上的椅子,竟離小梅的腳足有一尺高。眾人見了驚呼道「這是被人殺了啊。」
小春也十分地震驚,小梅雖然不是什麼好人。可也不至于被人殺了啊。落香見狀道「夫人,報官吧。」
小春點了點頭道「先去告訴司徒全,然後報官。」
落香應了一聲退了出去。彩青扶著小春的手到了院子里。每日給小梅送飯的婆子此時正跪在當院。小春問了這些日子小梅的情況,又問是否有人來過。那婆子每日只送三餐,其余的一概不知。小春見也問不出什麼來,便派了兩個小丫鬟送那婆子回去休息。
听說小梅被人給殺了,司徒全趕緊放下手里的事兒,回府來。見小春無事兒,司徒全也放下心來。道「報官了嗎?」。
小春道「已經派人去了。你看這事兒?」
司徒全抬抬手,示意小春不要多言。然後將廳里伺候丫鬟遣了出去。又派大雙小雙幾個可靠的丫鬟在外邊守著。
一切都安排妥當。司徒全放才道「出了這樣的事兒,官府定會讓咱們息事寧人。你也不要多管。」
在將軍府里時,小春也見過這樣的場面。只是今日竟有人在自己府里殺人。小春不免擔心起來。「不拿了那凶手,指不定哪天。他就要朝咱們動手了。」
司徒全道「現在他們還不敢。」
小春眉頭緊鎖,現在她最擔心的是司徒全和孩子們的安全。「要不這樣,往後大雙跟著你。這樣我也安心點些。」
司徒全听了笑了笑道「虧你還是將軍府里出來的。我的品級雖不高,可畢竟是朝廷命官。他們不敢動我。倒是你和孩子要小心。沒什麼事兒,就不要亂跑了。」
小春點頭應了一聲,想道此時兩個孩子身邊兒只有花氏,立即道門口吩咐大雙小雙到自己房里伺候。
大雙小雙是經過特別訓練的武婢。雖然不言不語,可心里清楚。听了吩咐立即奔小春房間。見大雙小雙去了。小春松了一口氣,轉念又開始擔心鹽商們會以此為由,為難司徒全。司徒全見小春這麼多地擔心。笑著道「你放心,不過是個妾。就算是被你逼死的,地方官也不會管的。只是蕭夫人哪里麻煩。小梅死了,她的主子一定會再派一個人來的。」
滿月復狐疑的小春道「什麼主子?難道蕭夫人背後也有人?」
司徒全點了點頭,小春見他面色凝重。不難猜出蕭夫人背後的這個人比吳老爺背後人更加地棘手。更讓小春疑惑不解的是司徒全除了辦公務之時不與自己在一起,其他時間基本都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他竟然背著自己做了那麼多的事兒,接到過那麼多的消息。
安頓了小春後,司徒全並沒有出面見那些衙役。未得是讓那些衙役覺得這只是件小事兒。御史府的人命官司,弄不好會累及到自己前途。負責調查此事的衙役們都不想在引出其他的事端。在小梅房里待了一個時辰後,衙役們稱小梅是將椅子放到桌子上懸梁自盡的。這樣一來。小梅的腳距離椅子有一尺多高的「謎團」便被解開了。只因那八仙桌確實距離小梅上吊的地方很近。府里的下人們也都相信了。
衙役走後小春命人安葬了小梅。又寫信給蕭夫人稱小梅因奸情敗落懸梁自盡了。看了小春的信,蕭夫人笑著對司徒老爺道「老爺,我沒有猜錯吧?這小梅活不長。」
司徒老爺眉頭緊鎖,捻著胡須心里掂量著「小春是那種會害人性命的妒婦嗎?」。
蕭夫人見司徒老爺並不相信,也沒有繼續離間。走到桌前提起筆道「既然房里的妾又沒了。那我才請益陽王妃送來兩個精明的。」
司徒老爺道「算了,他要是沒有這個心,送多少個也是白搭。更何況小春一下子就生了一雙兒女。這個時候在送妾,小春會怎麼想?鐵雲雖然沒有了兵權,在朝廷里還是能說得上話的。再過些日子全兒的三年任期就要滿了。能不能重回京城,還得要看鐵雲。」
見司徒老爺為司徒全的前程做打算。蕭夫人也不便堅持。道「小春的這封信如何回?」
思量一番後,司徒老爺道「還是我親自寫吧。」
小梅自盡後的幾天,小春一直處于擔憂之中。直到從錢夫人哪里確定鹽商們沒有異動。小春才算是真的放心下來。可對自己的兩個孩子,小春還是一百二十個小心。每天都不得離開在的視線。就算是要升帳分派差事,也得讓兩個婆子抱著在自己身邊兒。
司徒全見小春將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孩子身上,完全視自己如空氣,心情要有多郁悶,就有多郁悶。可惜小春的母愛天性自動將是司徒全的怨念屏蔽了。
眼看著進入臘月,忙著采買年貨。應付的鹽商夫人的小春已經完全將司徒全拋在了腦後。忍無可忍的司徒全羅列了小春的十大罪狀控訴小春的「無情」。可小春正忙著準備給司徒武兩位剛剛生產的夫人的賀禮。完全無視了十大罪狀。分析了小春懷孕中和生產後的表現,司徒全覺得小春還是懷孕的時候更可愛。于是又動了歪腦筋。渾然不覺得小春直到發現自己早上開始反酸水,才想起自己的麻煩事兒已經有些日子沒來了。有了經驗的小春氣急敗壞地找司徒全算賬。見小春生氣的模樣,司徒全笑著道「既懷之,則安之。」
很想將司徒全耳朵扯下來的小春不停地提醒自己「胎教、胎教。」方才平息了火氣。
陽春三月本應游玩的大好時節。小春卻因有了兩個月的身孕,不敢妄動。听說剛剛生了龍鳳胎的司徒夫人又有了。鹽商夫人們開始背地里打賭猜測小春這次懷得是男是女。會不會還是龍鳳胎。
一切準備妥當的司徒全一道奏折將吳老爺告到了魏皇帝那里。不想事情走露了風聲。吳老爺先人一步,揭發小春謀害小妾。小梅之事司徒全早已經陳書上表。可朝中文武百官大多數都已經被收買了,死咬著小春不放。無奈之下司徒全只好暫且放下公務,帶著的小春回京城。回到京城時,小春的肚子已經有五個月了。文武百官沒有理由將小春投進監牢,但是卻因一個自盡的妾,驚動了三司。三司會審,只為一個有可能真的是自盡的小妾。小春暗自猜測著司徒全要對付的那個人物到底有多大的權利。
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的三位大人本就是受制于人,心有不甘。如今又讓他們三司會審一個孕婦,死者還是個自盡的妾。三人的怨念有多重,小春都已經感受到了。
當日勘驗尸體的仵作和見過小梅自盡現場的衙役生怕稍有紕漏連累了自己的小命。所以一口咬定了小梅是自盡而亡。小春也抱定了小梅紅杏出牆事情敗落羞愧自己自盡。另有給蕭夫人的家書和人牙子做輔證。證據確鑿,這樣的鐵案三位大人沒用上一天便查清了。魏皇帝看過三司大臣的聯名奏折。立即將此事壓了下去,命人何時吳老爺販賣私鹽賄賂朝廷命官的事兒。就在這時,淮陽傳來消息。吳老爺自縊,吳府上下以作鳥獸散。差一點兒就能將心頭大禍連根拔起的魏皇帝重重地將小春逼妾案的奏折丟在了地上。二皇子見狀立即俯首道「父皇請以身體為重。此番不成,還有其他的機會。總能找到他們的漏洞。」
魏皇帝生氣道「三年,三年時間竟只除掉了一個小嘍。司徒全留京待用。」
二皇子見魏皇帝遷怒于司徒全,又說了好些話,方才告退。離開皇宮,二皇子沒有回府,徑直到了司徒府。將魏皇帝的話先告訴了司徒全。接到吳老爺死訓後司徒全已經料想到這個結果了。所以並不感到驚訝。
見小春又有了身孕的二皇子,心中十分地不快。問了大皇子後便起身回府了。司徒全見他還沒有死心,免不得又要吃一陣飛醋。任憑小春怎麼問他那個大人物是誰,司徒全就是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