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老頭倒會勸人。」蘭姬公主仔細地琢磨了一下。覺得司徒管家的話也很有些道理。司徒箐雖然不怎麼樣,司徒全還是好的。今天要不是不在府上,也不會出這樣的事兒。算起來自己也有錯兒,明知道小春身子弱還沒有勸著她。
「當務之急是夫人不要有什麼事兒才好。」司徒管家道。
提起此事,蘭姬公主嘆氣道「郎中說了,經過這麼一折騰,往後恐怕都不會再有孕了。」
相當于看著小春長大的司徒管家也很心疼,道「老奴這就去吩咐廚房多準備些補品來。郎中開的藥方也給老奴吧,以免在出什麼差錯。」
蘭姬公主一一照辦了,待司徒管家走後。蘭姬公主撇了一眼蓉梅懷里的司徒箐,一臉厭惡道「來人,將益陽王妃送進廂房看守。命人去益陽王府通稟,就說要想接回王妃,需得益陽王親自來才行。」
一個侍女應了一聲,轉身出了院子。
「把她捆起來關進柴房,等著將軍來了再處置。」蘭姬公主指著小珠道。
自己的陰謀被司徒管家拆穿,自己的靠山益陽王妃被蘭姬公主軟禁,自己又要听將軍的發落,小珠自己覺死期將近。掙扎著要撞樹,蘭姬公主一把掐住她的脖子道「想死沒那麼容易。」丟給大小銅鈴道「捆嚴實了,命人看著。要是死了,軍法處置。」
大小銅鈴見公主今天的火氣比平日大了許多,立即命可靠的人去辦。那些丫鬟將當年蘭姬公主訓練對付鐵雲的辦法翻騰出來,將小珠捆成了人肉粽子吊在了柴房的房梁上。
過了一個時辰,司徒全和鐵雲回到尚書府。听說小春無礙,孩子沒保住。司徒全又是慶幸,又是惱火。氣頭上的鐵雲恨不得一刀將小珠砍了。不過最後理智戰勝了憤怒。鐵雲將處置小珠的事兒交給了司徒全,自己則跟著蘭姬公主去看小春。
小春還昏迷著,鐵雲試著叫了兩聲,一點兒反應都沒有。緊跟著進來的司徒全緊張地問蘭姬公主道「怎麼還沒醒。」
「原本身子就弱,加上小產失血,郎中說得明天才能醒過來。」蘭姬公主回答道「正好你趁著這個時機去跟司徒箐談談,不然那個瘋女人早晚回害死小春的。」
司徒全嘆了一口氣,又看了看躺在床上面無半點血色的小春。起身去了關著司徒箐的廂房。
廂房里,司徒箐正拼命地敲打著門板。大聲地對外邊兒蘭姬公主的侍女道「我可是王妃,你們這些大膽的奴才竟然敢關我。看我出去了怎麼修理你們。」
侍女們根本就不听,再她們看來蘭姬公主吩咐就軍令。司徒全上前道「開門讓我進去。」
侍女見來人是司徒大人,趕緊打開了房門,將司徒全放進去後,又將門從外邊兒鎖上了。
見了司徒全,司徒箐趕緊拉著弟弟的手道「我沒想害小春,都是她嫉妒,不肯給小珠名分,才鬧成這樣的。」
司徒全冷笑一聲推開司徒箐的手道「小珠說她有了我的骨肉,你便的信了?」
司徒箐一怔,道「難道真不是你的?」
「除了小春,我就沒踫過別的女人。她肚子里的孩子怎麼可能是我的。」司徒全笑著道。「姐姐,司徒大小姐,您的精明都跑到哪里去了。看您現在這副模樣跟街上那些目不識丁的蠢女人有什麼區別。」
「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司徒箐一臉悲傷地看著自己的弟弟。自己疼愛有加的弟弟。「我做了怎麼多蠢事兒還不都因為你。怕你被鐵雲欺負,怕你被小春欺負。怕你子孫不興旺。我做錯了什麼?」
「錯在你做事兒的方法。」司徒全大刺咧地坐下來道。與平日里不同,司徒箐看著自己的弟弟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一般。在她的眼里,自己的弟弟司徒全臉上不會有這麼邪的笑容,也不會用這樣的語氣說話。
「你到底怎麼了?」司徒箐走上前來雙手捧著司徒全的臉道「小的時候你是那麼善良,現在怎麼成了這副模樣,我都有些不認識你了。一定都是鐵小春教得你。我就知道選錯人了。」
「這跟小春沒有任何關系。」司徒全攤開雙手道。「我原本就是這樣的,雖然外人都以為是小春照顧我長大的。事實上她自己還是個孩子。即便是她被正常人多活了一輩子。」最後一句話,司徒全聲音很小,與其是在跟司徒箐說,不如說是在跟自己說。
「不對,我弟弟不應該是這樣的。」司徒箐搖頭道。「都得怪鐵小春。」
「從小你就照顧我,為了我你情願晚嫁。因為這個你多半把自己當做我的母親而非姐姐。」司徒全輕聲道。「起初我們不在一起,還沒有什麼關系。直到小春跟著我到了京城,你發現我跟小春的感情太好了,在你心里開始無法接受這個現實。時間長了便漸漸行程了你對小春的怨恨。就跟婆婆挑剔兒媳婦是一個道理。你無法容忍小春獨佔著我,所以你想盡辦法搞破壞。」說道這里,司徒全輕輕地拍了下司徒箐的肩膀。已經有些入神的司徒箐漸漸地合上了雙眼。
「乖乖地睡上一覺。」司徒全細聲道,說完扶著司徒箐倒榻上平躺下。「當你醒來時會將對小春的怨恨全都拋開,到時候你又是司徒箐了,原本那個精明能干的司徒箐。」
確定司徒箐熟睡了,司徒全長出了一口氣道「原來古人也能被催眠。」解決了司徒箐的問題。司徒全出了廂房直奔柴房。柴房里被掉在房梁上的小珠此時正飽受尋梅的辱罵。
「原本以為靠著你的肚子,我也能得到些好處。沒想到連王妃都被公主關了起來王。你怎麼沒一頭撞死。在這兒活受罪。」
嘴里還堵著帕子的小珠滿臉淚水,她也後悔方才自己做出了這麼傻的一個決定。現在自己只能吞下這個惡果了。
蘭姬公主是侍女只是听著尋梅在那里罵,並沒有橫加阻攔。見司徒全來了,趕緊行禮道「尚書大人怎麼來了。」
尋梅听了趕緊轉過身來跪在地上磕頭。司徒全擺了擺手讓蘭姬公主的侍女退到一邊兒去。吊起來的小珠嗚嗚咽咽地求饒。司徒全瞪了她一眼,對尋梅道「嘴巴挺厲害啊,說書去吧,比在這里當丫鬟自在多了。」
尋梅嚇得磕頭道「奴婢再不敢了。」
「你不敢了,大人我也不能再留你在這府里了。」司徒全道。「自己去林氏那兒求她在外邊給你尋一門婚事吧。再留在這府里,鐵將軍如何處置你,我可說不好。」
原以為自己要被賣了的尋梅听了重重地給司徒全磕了三個頭後,逃了出去。
「把她放下來。」
尋梅逃走後,司徒全命侍女將小珠放了下來,又拿去了嘴上是東西。被捆成球的小珠「坐」在地上哭著道「奴婢錯了,大人您就當發善心,放了奴婢吧。」
「你可害了我兒子一條命,這麼放了你豈不是便宜你了。」司徒全道。
知道自己在劫難逃,小珠哭著道「奴婢也只是听王妃的吩咐行事。」
「比把過錯推到別人身上。」司徒全笑著道「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不是我的錯,都是因為什麼什麼。」司徒全學著奇怪的腔調道。「踢小春肚子總不會是王妃教給你的吧?」
小珠語塞,司徒全笑著道「我也不為難你,一會兒就命人將你送到山上尼姑庵里去。過幾個月等你的孩子生出來,是女兒就跟著你一起出家,要是兒子,我就命人送到寺院里出家,你們娘倆這輩子就給我兒子念經積陰德吧。」
听到自己要被迫出家,小珠窩在地上嚶嚶啼哭了半晌,「只要大人不要我兒性命,奴婢听著便是了。」
司徒全哼了一聲道「別覺得委屈,換個時候,我非得讓你生不如死才行。也怪我上輩子壞事干絕了,這輩子都報應在自己老婆和兒子身上了。」
將司徒箐和小珠的事兒都處理完後,司徒全返回到正房里。鐵雲和蘭姬公主已經被安排在外間吃茶。見司徒全回來了,蘭姬公主扳著臉道「益陽王府還沒來人?」
鐵雲搶著回答道「益陽王玉青還在宮里。」
蘭姬公主很不高興,又問如何處置小珠。司徒全將自己的處置辦法講了出來。蘭姬公主覺得輕了。鐵雲思量一番卻覺得好。
天色漸暗,確定小春沒有大事了,鐵雲與蘭姬公主回了將軍府。司徒全一夜未合眼,坐在床邊看小春。次日清晨小春方才緩緩掙開雙眼,想起方才之事兒,小春立即去模自己的肚子。結果小月復平平,司徒全見此景按著小春雙手道「只要你沒事兒就好。」
身體還很虛弱的小春根本掙不過司徒全,嗓子里也喊不出一點兒聲音,最後伏在司徒全的肩上大哭了一通,耗盡了最後一絲氣力後,再一次昏昏睡了過去。
接下來幾日,魏皇帝因太子病重沒有早朝。司徒全正好留在家里照顧身體虛弱的小春。
傷心過度的小春每日只有幾刻鐘是清醒地。一覺醒來的司徒箐羞愧難當,就差給小春跪下來磕頭認錯兒了,只可惜昏睡中的小春根本就不知道。
益陽王玉青一直都在宮里,不曾出來。所以司徒箐從那日之後便住在尚書府里。司徒武得知消息後吩咐一平四個帶上名貴藥材過府探望。徐氏知道後又是一通鬧騰不消細說。那日之後司徒全又對司徒箐做了幾次催眠療法。見司徒箐漸漸地恢復了正常,司徒全後悔自己沒有找用這招。只是天下沒有後悔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