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玄和玉華非常震怒!
關押在玉玄的地盤,周圍的地理環境如布置了天羅地網,而來人要逃,如果沒有內應,這完全是說不通的事兒。
首先,關押犯人的地方沒有打斗的痕跡,也就是說,來人知道巡夜道兵的來回時間。
其次,來人進出大陣,但大陣卻並沒有被破去,則說明來人知道陣法陣眼以及陣法變化。
陣法變化除了玉玄真人自己,也就只有他的少數幾個親近之人知道。
這下子,事情便鬧大了。
因為這犯人一逃,則意味著潘華園里有著對玉玄意圖不軌的內應存在。
內應自然要查的。
玉玄是個小心之人,如何能夠忍受自己身邊存在一個不安定因素?
園子里的花花草草都被抓去盤問了一遍,我也不例外。
盤問我的人是個面容冷漠的男子,看起來約三十來歲的樣子,在由人把我領間一間小黑屋後,他便一順不順的盯著我的眼楮,那雙眼在黑漆漆的屋子里陰森森的,讓我想起傳說里的鬼魂。
我見那人盯著我不放,我低低的垂下頭,不是目光不敢與來人對視,而是,總覺得很幼稚。
難道凶巴巴的眼神就可以讓一個人不打自招或者讓凶手自己開口承認嗎?
那人見我的表情倒是一愣,然後又凶巴巴的對我道,「看著我的眼楮!」
我漫不經心的抬起頭。
那人的眼楮這時由原本的黑白分明變成了一雙冷綠色的,沒有瞳孔的眼楮,那綠色那樣的深沉,綠的人刺眼。
我忽然覺得自己非常累,想休息。
我忽然想閉眼。
糟糕,這難道就是佑生曾經給我講解過的「分神疑夢法」?這是一門催眠人神識後拷問人的法術,對人體的元神傷害極大。
這「分神疑夢法」原本是「乾坤葵」一位長老創造出來的一門法術,因太過陰毒,讓人一不小心,便可控制人的元神,所以,這種法術被修真界是忌諱,「乾坤葵」作為道門大派之一,以算術,卜卦,制符等為主,這「分神疑夢法」早在幾百年前便在各大門派的監督之下被當場毀滅,但想不到,今日卻能再見這門法術。
模糊之中,我只記得那人問我,「叫什麼名?」「是否認識刺客?」之類。
我的答案自然讓那人滿意,我在一炷香時間以後就被人喚醒,再看身邊的環境,我已經出了那小黑屋,現在正在園子里。
不過,我醒來後並未感覺神識有什麼不妥,現在細想,那人使用的法訣雖然有些神似「分神疑夢法」,但卻並非該法訣,只是真想不到玉玄真人滿厲害的,竟然還藏著這樣的人才。
那送我出來的童子把我喚醒後癟了癟嘴,再警告我最近不可四處亂跑後,便走了。
因為這場忽如其來的審問,我心安理得的冷落起桃兒和彩兒來。
我當然不會一下子就做的非常明顯,桃兒來敲門,在門口道,「容兒,開門,是我!」
如果是以往,我一打開門,她直接進來,當自己家,東西隨便使用,當把我家里弄的亂七八糟,她拍拍,怡然離去,而我,則在屋子慢慢辛苦的收拾。
但是現在,我在屋子里淡淡道,「是桃兒嗎?實在不巧,主人的派人來叮囑,說是讓我們這些小妖精不要亂跑,都讓老實呆著,所以我不方便給你開門,還請見諒!」
桃兒道,「這叫什麼亂跑?都在一個園子,你快開門,讓我進來,對了,再給我準備點吃的,好餓!」
我暗暗冷笑,還真把我當佣人使喚了,淡淡道,「主人吩咐不可聚眾呢,桃兒,我睡覺了!」
我沒了聲音。
她听的我這樣冷淡的語氣,先是一愣,接著氣憤的道,「木容兒,你有什麼了不起?你居然擺臉色給我看,枉我有什麼好事我都便宜著你,你這個沒良心不知道好歹的無恥女人!哼,我們走著瞧!」
看看,她把我恨上了。
對了,她說她有什麼好事便宜我?嘿,我不肖的冷笑不語。
她在旁邊跺腳,彩兒正巧來了,見她在門外,嘀咕道,「你怎麼不進去?」
桃兒撇嘴。
彩兒走過來敲門。
我把剛才對桃兒說過的話對她說一遍。
彩兒眼珠一轉,「哦」了一聲。
她倒是沒有亂罵!
她拉起桃兒,一邊勸阻著不斷罵我的桃兒便走了。
至于她們背著我會怎麼樣說我?呵呵,有什麼關系,我是無所謂的,一個人如果別人說她什麼她都介意,那麼,這個人活著,還是為自己而活嗎?
我心情很好的在小屋里打坐修煉起來。
進過她們的事情一攪合,我倒是忽然沖淡了對佑生那種自己也理不清的,又酸又苦的滋味。
因心里寧和解氣,這一打坐,竟然就打坐了一個月,等我醒來後,只覺得肚子餓的呱呱直叫,其實並不餓,只是習慣了像人一樣吃飯。
我當下里推開門偷偷溜進了佑生的院子。
院子里的蔬菜在陣法的加持下,盡管我一個月沒有來照理,但是長的卻依然還好,即便做妖,也不能活生生變化吃食物來的,變出來的都是障眼法,假的,我樂呵呵的采了幾個黃瓜大吃起來,一邊為我的付出總算有了收獲而高興。
等吃完黃瓜,抹抹嘴,偷模回到了園子里。
園子里的小妖三五幾個,正聚集在一起,議論的高興呢。
我豎起耳朵,原來園子里的奸細已經抓到了。
可是,說起這個奸細,我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她竟然就是那個奸細。
怎麼會是她呢?她對主人那樣忠心,跟隨主人多年,也深得主人寵愛。
是的,那個奸細就是主人的坐騎,那只仙鶴,我化形時,她還來祝賀過的,她神情有些高傲,也是個美人。
她為何會背叛主人?又是受了誰的主使?而且,玉玄布置的陣法,我們這樣的小妖能夠隨意破去嗎?
她沒有那樣深厚的法力,我也沒有。
我不相信是她做的。
我回到家中,紅兒也來找我了,她道,「奸細抓著了,你知道嗎?」。
我迎她進屋,我八卦的問她,「究竟怎麼回事?我怎麼也不相信她是奸細!」
我還希望從紅兒那里探听些消息呢,哪里知道,紅兒一句話就把我堵住了。
她道,「奸細在認罪後,自爆妖丹死了,誰知道她為什麼呢?唉……她自爆妖丹連魂魄也入不了輪回了!」
妖怪化形後,雖然有了人的形,卻並沒有徹底成人,不然,我也不會被困在這里了,不過,化形後的人兒,紅兒她們有妖丹,我卻沒有。
像紅兒,她本體是動物,化形後,她的妖丹就在她化形後的身體里,我是植物成妖,化形後,我的妖丹還在樹身里,也因此,我離不開我的樹身。
我听了她的話後,我唏噓不已,為同類的死,同時也有一種深深的悲哀。
我問她,「那指使人,接應人,那些審查出來了嗎?」。
紅兒搖搖頭,「具交代,說是她也並不認識,只是有人給她傳遞暗號的時候,她才行動。」
看來針對玉玄真人的對手很嚴密。
不過,這與我毫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