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欲拔劍,那黑線又有變化。原本漫天飛舞的細長黑線忽然具都睜開一雙雙呆滯細長的眼楮冷冷盯住我,而原本黝黑的看不出變化的黑線忽然紅光一閃,天,一條條又細又長的舌頭同時伸展出來,帶著陣陣腥臭,腐朽的氣息,頃刻包圍住我,似欲把我撕碎,吞噬。
我劍光終閃過,陣陣紫色的雪花飄散開,紫色雪花在天地間飄飄散散,繞著我獨舞,隨著衣袂飄灑,真元護體,一股股氣勁橫掃過欲欺身到我附近的黑色細線,在我身體開完,無數烏黑的腥臭味逐步在空氣里散開。
我這一招,自然是雪舞劍法里的雪舞滿天,只是在看過徐志給的玉簡後,不但雷霄神木劍的天然雷電之力被使用了上去,便是本來的招式。也諸多改變,整個招式變得詭變了許多,如果現在有雪玉峰的弟子在場,一定會大吃一驚,並問我這是何種劍法的!
因為,這招初時還是雪舞劍法,但施展出來後,威力中帶著無數詭秘的變數,竟然比雪舞劍法凌厲不知多少倍。
果然,我剛剛一施展這招出來,只听齊擱名一聲慘叫,嘴角便有鮮血溢出,而同時,原本包圍住我的黑線,也隨著他的受傷,在旁邊退了去。
倒是彩兒,她滿目不可置信的道,「你……你這是雪舞劍法?」
我淡淡看她一眼,沒有理她。
她眼神詭秘的道,「容兒,你還真是有本事,你竟然連只有內門弟子才能修習的雪舞劍法也弄到手了?看來傳言是真的了,都說你和一個內門弟子糾纏不清,你倒是會謀算,也是,陪著一個內門弟子睡一晚,便能弄到內門弟子才能修習的雪舞劍法。這筆買賣很合算!對了,那個內門弟子叫什麼名字?我听說你和玉睇真人很親密呢,難道是他?」
她越是說到後面,嘴角的諷刺味越發的濃烈。
我對她道,「彩兒,你又何必演戲?你是什麼樣的人,也許你表演的好,很多傻子不知道,但是,肯定的,你自己應該清楚你自己是什麼樣的人吧?但是,讓我想不到的,你竟然自己也覺得你自己像個純情少女似的,有人說,人若無恥,天下無敵,這句話倒真是適合你!」
哪知我話音剛落,旁邊緩和過來的齊擱名竟然說也不說,那黑色長線竟然再次從我背後纏繞過來,我正在對著彩兒說話,雖然對他有所防備。但是,他這次的攻擊竟然又快又狠,彼此距離又近,我只來得及雷霄神木劍一拋,身子一轉,坎坎躲避過他的攻擊,而他得勢之後,卻是鍥而不舍,攻擊更加猛烈,竟然大有置我于死地不可,非殺死我的凶殘,而他指揮下的無數黑色細線,似感受到主人的心境,都反復伸展出血紅色的舌頭,發出「嗤嗤」,似磨牙的聲息,也益發凶殘起來。
當他再次攻過來的時候,由于時間關系,我被他攻的手忙腳亂,只有反復躲避的份,好不容易趁他真元不繼,轉換真元,我反攻過去,但是,我雖然出了招式,但,不論冰封萬里,化雪成冰,竟然都不能奈何他。這兩招式在和他黑線的撞擊下,只掀起點點漣漪,便被他攻破,反攻而來。
冰封萬里,化雪成冰由于時間關系,我還沒有來得及學習新版本,剛才施展出來的,也都是外門弟子所學習的秘籍,讓我想不到的是,攻擊向齊姓小子,竟然一點用處也沒。
新的雪舞滿天在學習了徐志給的新版本秘籍後,施展起來,威力雖然強大,但有個缺點,那便是非常消耗真元,我此番剛剛施展了一次,又在姓齊的小子手下連番險險閃避,如此一番下來,沒過多久,真元卻是消耗的七七八八,我有預感,如果我和姓齊的小子連續斗下去,只怕再過不久。我便會被他的黑色細線所傷害。
眼看情勢危急,黃美人拿把黃色的毛也沖黑色細線攻擊而來。
黃美人上次听說我的雷霄神木劍是拿我的本命神木制作而成的,她也不知是听哪只妖怪所說,听說拿自己身體上的物件做成的法器,自己使用起來,威力會變大無數倍,因為,她好不容易拿了她的尾巴毛,最近一直鼓搗著,想不到,今日竟然真的拿來當成法器使。
只是。她本不是煉器高手,拿黃色的尾巴毛被她折騰成一個雞窩狀,拿來應敵,她把那「雞窩」向黑線扔去,結果黑線伸展出血紅色的舌頭,只一瞬間,那黃色的毛便消失掉了,而同一時間,便有更多的黑色細線纏繞上來。
黃美人大驚,眼看她便要葬身在黑色細線之口,該剎那,她一扭動,便想放屁。
但是,由于攻擊太快,來不及了。
我大驚,驚呼道,「美人,小心!」
我想出手過去相救,但是黑色細線忽的,在我周圍似否更密更多,在這樣的劣勢下,齊擱名更是發了狠,不容我去營救黃美人!
就在我絕望的閉了閉眼,不忍再去看黃美人,以為黃美人必死無疑之時,忽然,客棧里異變突起,只見一把霓虹色的,散發著耀眼光芒的長劍從客棧上空穿來,那霓虹色長劍自飛自舞,長了眼楮似的,只兩下一旋轉,周圍的黑色細線便在霓虹色光芒下一下子縮回到了齊擱名的身體里。
天,那樣惡心的生物,竟然住在齊擱名的身體里!
這也就難怪他原本一個沒有修行道法的凡人怎的忽然一下便這樣厲害了,真不知道他修習了什麼邪法,竟然這樣惡心的生物住在自己身體里也能忍受。
想到是那霓虹色的劍救了我一命。我拱手作禮對著空中道,「不知是哪位前輩救了小女子一命,前輩救命之恩,小女子沒齒難忘,還請前輩現身,讓小女子設宴款待,進一番小小心意!」
我話音剛落,空氣里便有一道飄忽的聲音道,「救人是應該的,設宴?很好,很好,既然你這樣有誠心,那你快去準備準備,夜深人靜,我必然來訪!」
他聲音忽近忽遠,對我說完話,又說道,「齊擱名?合歡散人的徒弟?合歡陽蟲你也繼承了,看來真是得到了合歡散人的真傳了,罷了,我便留你一命,你快滾,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齊擱名倒是干脆,只冷哼一聲,自知不是來人對手,他凶殘的看了看我,便身形一飄,瞬息遠去。
倒是彩兒,在齊擱名出去的剎那,她神色著急的對著空氣道,「我只是路過的,我就不打攪你們了,你們忙,我走了!」
她一邊說話,一邊遲疑的看著四周,等到確認沒有人傷害她,她出了門邊,一溜煙的跑掉了。
等所有人都走了,我想了想,對著空氣道,「前輩,還在嗎?」。
哪里知道我話音剛落,韋君平便笑吟吟的忽然出現在我眼前,對我道,「容兒,前輩我當然還在!」
我瞪大眼楮看他,「韋兄,怎麼是你?是你救了我?」
他搖搖腦袋,「怎麼?我不像是會救人的高手?你不相信我的實力?」
我忙道,「韋兄,不是不是,韋兄,我……你知道的,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看我著急解釋,忽然溫和的笑了。
我跺腳的對他道,「韋兄,你是名門高徒,怎的放那等惡人離開?他現在修行便如此高深,以後還了得?而且這人心里變態,行事往往讓人在意料開外,這等惡賊,應當扼殺在搖籃之中才是!」
我這話說得有些大義凌然,其實,我也是有私心的。
試問,只要是正常人,隨時被一個這樣一頭餓狼一樣的人時刻盯著似的,心里必然也是不舒服的。
韋君平道,「容兒,我家族曾經欠過合歡散人一個人情,雖然合歡散人以及創建的合歡教都是數百年前的邪派之首,但,當年先祖里有人欠了合歡散人一個人情,容兒,對不起,家里先人有訓,我只能放走那人了。」
說起合歡教,當初我在白攤鎮遇著那個黑衣老人等幾人,不就是合歡教的嗎?
難怪姓齊的這樣變態,這個,貌似就是世間傳說里的壞人呢!
韋君平見我不說話,他忽然溫柔的對我道,「容兒,你不會生氣了吧?」
我沖他眨眨眼楮。
他微笑道,「也不知誰說的,還說要設宴請我這個前輩吃一頓,救命之恩哦,怎麼樣,不好吃的我是不會吃的,而且,為了表示誠意,得你親手做的才成,你不會舍不得吧?」
我搖搖頭,「韋兄,你真要吃我做的飯菜呀?可是,我覺得你廚藝比我還好呢!」
他道,「能夠品嘗容兒姑娘親手做的飯菜,便是天下間最最幸運的事情,至于味道,你忘記我給你的調料了?」
他那樣給面子,我只得笑笑。
黃美人這時走過來,感激的對韋君平道,「韋公子,多謝你的救命之恩!」,她鄭重的敬了一個禮。
韋君平嚴肅的對她道︰「黃姑娘,我剛才也听說了你的……你的‘特長’,你要牢牢記住,和敵人對敵,只要是對你狠下了心的敵人,你應該第一時間一發現了,便施展你的‘特長’,而不是後面發現敵人招式快,你閃避都來不及,這樣的時候,敵人又怎麼會給你機會讓你施展‘特長’?」
他「特長」兩字咬的比較重,又是一副一臉嚴肅的表情,我知道他說的是黃美人放屁的事,可是,不知為何,看著他的樣子,我感覺有些感動。
————————
偶好累,好疲倦,好需要一張舒適的床,可是,喵的,還得洗澡洗頭發洗衣服……蒼天,誰來解救偶?干嘛要過夏天呢,走一會就滿身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