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曹進話音剛落。便有人猶豫了,都圍在旁邊竊竊私語。
曹進趁機道,「我們來這里並非故意為難這位姑娘的,這位姑娘和我師兄韋公子有舊,而日前,我韋師兄為這位姑娘受了重傷,如今正昏迷不醒,門派里專治療傷勢的長老說,韋師兄口里一直念叨著這位姑娘,有這位姑娘守著他,于他的病情有益,韋師兄能夠早些蘇醒!」
旁邊那些原本打抱不平的人听得曹進這樣說,便都說,「原來如此,韋公子既然是這位姑娘的救命恩人,救命恩人受傷,這位姑娘確實應該走一趟。」
「就是就是,這位姑娘,你便跟著這位兄台去看看韋公子吧,韋公子日前為救助我們出了不少力,倒不愧是新一輩弟子里的元嬰弟子第一人。」
我面色有些難看的垂下頭。
這個曹進心機還真不是一般。他初時不見怎麼說話,但一旦遇著危機,他三言兩語之間,便扳回局面,月兌離危險,還順利達到自己的目的。
我靜靜看著他和王剛表演,我知道,我此時肯定不能拒絕他的請求,如果真的拒絕他的請求,只怕這里的人口水都要把我淹死,當然,最重要的,我也想知道韋君平的傷勢如何了,畢竟他也是為了救我才被徐志打傷的。
等他終于停止說話,我問他,「曹公子,請問韋公子的傷勢如何了?」
曹進還沒回答,王剛冷哼一聲道,「都是你這個妖精害了韋師兄,韋師兄在師傅運功治療後,也一直昏迷不醒,口里只一直叫著你的名字,你這個女人真是鐵石心腸,韋師兄都傷成這樣了,你竟然看也不去看他一下!」
我听說韋君平一直昏迷不醒,自然非常擔憂,但是。听著王剛指責我不去看韋君平,我真是大怒,而這時,附近的人群便有人道,「這女的長的也算人模人樣,但怎麼這樣薄情?韋公子為救她受傷,昏迷了口里還喊著她的名字,真是想不到,她竟然看也不去看救命恩人一樣!」
「修行界里竟然有這樣的女人,真是知人之明不知心!」
「你們不知道吧?我早看出她面相薄情,是個刻薄之人,也難怪昆侖派人來請她,原來是因為韋公子受了重傷,不過,我們開始倒是被她當成槍來使,竟然愚蠢的為她大打出手!」
這些人群頃刻之間便把我說成刻薄寡情之人,而王剛和曹進則立即成了正義之士。
我冷冷對王剛道,「王剛,你說清楚,到底是我不去看望韋公子還是你那位楊師妹和楊掌門攔住我,不讓我去看?」
王剛還沒說什麼。曹進立即接口道,「真是笑話,腳長在姑娘身上,姑娘想來便來,想去便去,難道我們還會攔住姑娘不成?你既然沒有誠意,又何必學*子立貞節牌坊?至于你說楊師妹和掌門攔住你,不讓你去,那就更是可笑了,我昆侖楊師妹和掌門真人最是心善,又是名門天下之人,且會為難你這樣一只小小妖怪?你不想去又何必找這樣的借口?你這樣隨意污蔑我們昆侖掌門,便是對我昆侖不敬,不過,看你是個出身低微的小妖怪,自然不懂規矩,我便也不為難你,只要你跟我去好生照顧韋師兄,韋師兄能夠早日醒來,便也罷了!」
曹進這番話一說完,我便氣的臉色也鐵青了,再看周圍的人群,則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
我恨恨的瞪了瞪曹進,曹進亭亭玉立,微微躬身,氣度翩翩的道,「木姑娘,請!」
見我停住腳步不動,旁邊的人群里便有人不耐煩的道。「這位姑娘,快些跟了曹公子去,不要做那忘恩負義之人,不然,在下第一個不會饒了你!」
「就是就是!韋公子是大家的恩人,姑娘你去一趟又能如何?難道還會少跟頭發不成?」
我幾乎在這群人的半押半威脅里跟著曹進和王剛走了。
待走了一段距離,我冷冷對曹進道,「曹公子,你們欲拿我如何?」
曹進道,「容兒姑娘說笑了,我們還能拿你如何?不過請你前去做客罷了!」
王剛則在旁邊冷哼一聲不發一言!
我見他們不肯細說,便也不多言,只是跟著他們走。
心里想著,其實,去看看韋君平也是不錯。
至于如果他們真的傷害我,只要我運起影子身法,我想,我還是能夠逃掉的。
于是,當下里,我便沉默起來。
等穿過一條街道,再來到一座府邸,走了進去,當前是一個陣法環繞的院子。這座院子初看起來沒什麼特別,等走進院子中央,便發現內里各有乾坤,陣法本身更是變化無窮,我下意識的回頭去看,卻已看不到來時的路。
等穿過陣法,來到一座木屋,這木屋正中,昆侖楊昊天和楊子瑜正坐在正中,見我們進來,他們便居高臨下。肆無忌憚的反復打量我。
楊子瑜見著我,先是冷哼一聲,接著再冷笑道,「小妖怪,你給我仔細點,好生的伺候我韋哥哥,還有,不要生出其他想法,不然,我要你好看!」
而楊昊天則陰森森的看了看我,目光極復雜,看了良久,便一言不發端坐在一旁。
我被他們的目光盯的有些發毛,但面上卻不會露出怯色,只是,心里則冷冷的笑了笑,我現在實力不如別人,只得忍了,但是,一旦有機會,我一定會報答這些人給我的侮辱的。
楊子瑜話說完後,見我沒有反應,接著又道,「我警告你,我韋哥哥醒不過來,你也別想活了!」
我淡淡的垂首不語。
接著,曹進帶我到了韋君平的房間。
在一張大床上,韋君平正臉色蒼白的躺著。
原來,他竟然真的昏迷了。
原本,我還以為楊子瑜騙我過來,是想要取我性命。
在韋君平大床不遠處,正端坐著一個面目威嚴的白胡子老者,這老者走過來,細細看我,良久,淡淡道,「你就是容兒?」
我點頭。「是!」
他說,「平兒神識被嚴重侵擾,如果處理不好,他雖然結成了元嬰,依然有魂飛魄散的危險,但是,他口里一直在叫著你的名,現在,我們需要你在他身邊不斷呼喚他的名,照顧好他,讓他的神魂早日蘇醒!」
我說,「好!」
他站起身來,面無表情的走了。
曹進和王剛待他走後,對我道,「容兒姑娘,你暫且就在這里先住下吧!」
我不置可否,等他們兩人走出去,我低頭看韋君平,韋君平現在臉色蒼白,呼吸若有若無,一模他的脈搏,果然,當真是神魂離體的脈象。
我嘆口氣,說到底,他到底是為我受傷,如果他真的就此魂飛魄散,便是我間接害死了他,因此,對徐志出手的狠毒,便也有了良多氣惱,對于徐志一定要將韋君平殺掉的狠毒,心里也沒有來的有些煩躁。
難道,我竟然有那樣大的魅力?他對我一見鐘情?
天,這種事情只是在戲文里听說過,而且每次听到那樣的戲文,我深深覺得那些對人一見鐘情,只看外表的人,最是靠不住。
可是,他難道真是為了我殺人?
我有自知之明,我不覺得我竟有那樣大的份量!
苦笑片刻,看韋君平手足冰冷,想了想,打算去打些熱水,給他擦擦手足,雖然他也許感受不到,但是,我還是覺得對待病人,應該好好照顧!
我起身,剛剛去推門,在門外便有兩位姿容平平,侍女打扮的女子攔住我的去路,其中一位對我道,「姑娘請留步,因小姐有吩咐,所以,在韋公子沒有醒來以前,姑娘不能離開這里半步!」
我凝然,他們果然把我軟禁起來了,我細看兩位侍女,這一看,這兩女子修為竟然都有結丹期的修為,不過,讓我奇怪的,這兩個女子有如此修為,竟然還甘願作為他人的下人……
我想了想,不動聲色的對其中一位女子道,「這位姑娘,還請打些熱水,再拿一張濕毛巾來。」
那女子有些詫異的道,「姑娘拿這些有何用?」
我淡淡道,「韋公子全身冰冷,也許拿熱帕子給他擦擦身體,對他的傷勢有好處!」
另外一個女子听完,嘴角的不肖毫不掩飾,冷嘲熱諷的道,「醫者大人和掌門為韋公子運功療傷也沒用,姑娘那些熱水和熱帕子便有用了嗎?」。
見我不語,她接著道,「我看姑娘不是只給韋公子只擦手足那麼簡單吧?」,她說著說著,有些自得的「咕咕」笑起來。
我卻不理她,只打算進屋子去,哪里知道她見我不回答她,自以為猜中我的心事,越發得意了,道,「容兒姑娘,你只是一只妖罷了,做人啊,最重要要看清自己的身份,我勸你不要生出不應該生出的念頭。」
我回轉頭,對她淡淡一笑道,「兩位姑娘,既然你們是這里的侍女,那為韋公子擦身體的事情便交給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