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老夫人點點頭。「刺客已經逃了,不過應該還沒有逃遠,你帶人去好生搜尋,你找到人立即發出信號,到時我和楊掌門必然會第一時間趕來。」
「是!」,領頭那人低低應答一生,一瞬間便帶著人走的無影無蹤。
我在陰影里一動不動,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楊昊天見人走了,有些遺憾的道,「芙蓉,不知來人是誰,又對我們有何目的,且具體听著我們的多少談話?這人既然能夠無聲無息的貼近我們身邊,想必是極熟悉這里的人!」
韋老夫人道,「師兄的意思是,來人是內賊?」
楊昊天點點頭,「不錯,有這個可能性。」
「那最近須得好好盤查,千萬不能讓來人把我們兩人的談話泄露出去,好在夜里府邸都是禁宵的,來人便是想連夜逃出去也不可能。我們千萬不能讓這人逃出去。」
來人說著話,便也到附近的地方巡查去了。
而我則等他們走了老遠,才偷偷的往關押我的地方跑去。
結果我剛剛走到那里,果然,便走過來一隊人馬,那其中一人冷冷的叫守門的開門,而我則趁機變成守門人的影子,瞬息便入了屋子。
門打開後,來人看了我一眼,便轉身走了。
接著第二天,第三天,我安心留在屋子打坐,也沒有來打攪我。
到了第四天的時候,隱約听著兩個無聊的守門人談起,才知道在內院里,竟然真的搜出兩個內奸,是夫人的面首之一,長相極俊美,不過在查出是內奸後,便立即被當眾處死了。
當然,處死的過程是極殘忍的,那被處死的兩人在死後自然也都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對于韋老夫人的這種手段,整個小坤山的人都被嚇著了,都小心翼翼的度過了幾日,唯恐被當著內奸處置了。落得個永世不得超生的下場。
到了第五天的時候,忽然有人來打開房門,放我出去。
听到消息,我有些驚愕,韋老夫人要耍什麼花招?
結果當我被帶到一個修建的極好的閣樓,且踫到楊子瑜,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楊子瑜這次踫到我,竟然面帶喜色的,連帶的,對我的神色隨說不上有多喜歡,卻也沒有平時那樣一見著我,便要殺掉我的刁蠻樣子,她看著我,不但對我忽然溫和起來,還對我道,「那只樹妖,你知道嗎,韋哥哥醒來了,韋哥哥已經醒了。」
她說著說著,竟然笑起來。
我看著她的笑容一怔,先是驚詫。續兒,卻覺得她的笑容看起來有些熟悉的感覺,就好像在哪里見過一樣的感覺。
奇怪,這個有些狠毒刁蠻的大小姐,我竟然覺得她的笑容熟悉?
我心里奇怪,面上則對她點點頭道,「那很好,韋公子醒了,很快他就可以康復了。」
楊子瑜點點頭,便雀躍的走了。
我則被那人帶到一個房間,又給我指派了兩個丫頭,說是服侍我的,那人便走了。
說是服侍我的丫鬟,一個叫大妞,一個叫二妞,都是小坤山附近的村民,因資質不好,所以沒有修為,只在內宅做侍女。
大妞二妞顯然早已得到吩咐,等我一進去,在房間里,早已拿木桶準備好熱水,又為我準備了一套白色的紗衣,兩人整齊對我道,「請木姑娘梳洗!」
我挑眉的看著她們。
二妞快語道,「木姑娘,你還不知道吧?公子爺已經醒來了,他雖然一直昏迷著,卻一直都知道昏迷時間內發生的一切事情。知道姑娘曾細心照顧他,又知道姑娘也一起來了小坤山,公子一醒來,便嚷著要見姑娘呢!」
我听的有些愕然,不過,听了這話,倒也明白為何楊子瑜要對我比較溫和的原因了,因為韋君平竟然什麼都記得,既然他什麼都記得,那麼,楊子瑜在他昏迷的情況下給他擦身子的事,他想必也是記得的吧?
而且,其中的敏感部位,都是楊子瑜給清洗的,也不知道韋君平醒來後,對著楊子瑜是個什麼樣的情形。
二妞這時接著道,「老夫人吩咐了,既然公子爺要姑娘,便叫奴婢等姑娘梳洗完畢後,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再去見公子爺。」
大妞接口道,「姑娘真是好福氣呢,公子爺一醒來。誰也不念叨,就念叨著你,連老夫人也送了最好的頭面來,等姑娘梳洗後,奴婢便給姑娘上妝。」
我靜靜听她們說著話,心里暗暗冷笑,如果不是親耳听著韋夫人對我起了殺心,她此時這番做派,換個人只怕就要把她當做好人吧?
我吩咐大妞二妞退下,一個人靜靜在木桶里洗澡,心里盤算著。現在韋君平已經醒來了,而我,既然他們的初衷不過把我騙來,好方便隨時處置我而已,那麼,我干嘛還要留在這里?
至于那番我留下來對韋君平的病情有好處的鬼話,虧我當時天真,竟然真的相信了。
人心險惡,這句話我今日是真正領教了。
等我洗干淨身子,我並沒有穿那件雪白的衫子,我從自己的儲物腰帶里拿出了一件鵝黃色的衫子,這種衫子我有十多套,同一款式同一色彩,因著喜歡,基本從來都只穿這一件。
倒是大妞和二妞見我穿著鵝黃色的衫子,她們的眼里鄙夷之色一閃而過,二妞勸我道,「木姑娘,這件白色的天蟬衣是老夫人特意送來的,材質比你身上穿的還要好呢,你怎麼不穿上?」
我道,「喜歡嗎?喜歡就送你好了。」
二妞听我這樣一說,臉上大喜,道,「真的嗎?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
「謝過姑娘了!」
我點頭。
大妞看二妞得到的衣服,眼里的不愉一閃而過,對我道,「姑娘,我為你梳頭吧,姑娘,你看,老夫人送過來的首飾和脂粉,都是極好的呢。」
我淡淡掃了掃那些晶晶亮亮的玩意,笑了笑,對她道,「你喜歡嗎?你喜歡,我也送你好了!」
我這話一說出。大妞二妞可都驚住了。
續兒,她們便滿臉的感激之色。
可是,再感激有什麼用?她們一樣不大看得起我。
果然,大妞臉上的鄙夷之色一閃而過,便在旁邊推遲,說寫「惶恐」之類的。
大妞堅持不要,在旁邊推遲,我則自己動手隨意梳了個鬢發,淡淡對她道,「既然你不要,便留在這里吧,現在,你帶我去見韋公子吧!」
大妞听說我要去見韋君平,臉上的鄙夷神色更重,對我道,「姑娘跟我來!」,便在前頭走。
我猜測,等我不在的時候,大妞和二妞一定會在背後說我「假清高,攀龍附鳳之類。」
不知為何,為了確認我自己猜的正確與否,我忽然對在前面帶頭的大妞道,「大妞,我忽然喜歡那只綠葉子的簪子,你看,我別在發髻一定很好看吧?你去給我拿來吧!」
她一撇嘴,道,「是!」
便去了,我趁她不注意,看周圍也無人,便化成影子,跟著她往房間處去。
到了我的房間,二妞正在偷偷使用那些放在梳妝台的脂粉,又從盒子里拿了一些亮晶晶的物件來,不斷往頭發上插,我們進來的時候,她看起來像個刺蝟。
二妞看著忽然進來的大妞,大吃一驚道,「姐姐,你怎麼回來了?」
大妞看著滿頭亮晶晶的二妞,怒道,「二妞,你做什麼?這是那個傻子賞賜給我的,你干嘛動我的東西?」
二妞道,「你不是不要嗎?」。
大妞道,「怎麼?你羨慕我?我不過哄哄那傻子,你以為我真不要?看你這身打扮,你不會想去勾搭公子爺吧?你放心,在這一點上,我們是親姐妹,我會讓你的。」
二妞撇嘴,「姐姐又說什麼話?你當我真是那假清高的傻子?明明這麼急著去見韋公子,卻又把老夫人賞賜的東西都送人,姐姐不會想做那樣的人吧?」
大妞撇一撇嘴,不理二妞的話,眼珠一轉,笑嘻嘻地道,「說起來,多來幾個這樣的傻子也不錯,這樣我們就不愁裝扮了。」
二妞道,「真不知道公子爺念著那女人做什麼,要臉蛋沒有臉蛋,要胸沒有胸,怎麼看怎麼丑,我們哄她兩句,她就傻兮兮的把東西都全送我們了,畢竟是低級下濺的妖,也就這麼點眼界,上不得台面。」
大妞道,「可不是?尤其想著,我們倆長的也不比她差,憑什麼讓我們服侍她?她都能勾搭上韋公子,我們比她美,韋公子一定能看上我們的。」
她們接著,又繼續開始詆毀我,我在陰影里听的苦笑。
我真是,越來越想做株樹了。
那種寂寥的感覺從心底穿過,忽然,丹田附近竟然冒出一股奇怪的氣流來,這股氣流不理不睬其他氣流,非常的藐視天下,而且,這股氣流行功路線也和其他氣流有所不同,這條氣流除了一些大的竅穴,經過的其他的敲穴,竟然是我從來沒有發現過的竅穴。
只是這股氣流一經過,那忽然出現的竅穴竟然又消失了。
我大概記住了氣流所到之處,結果這股氣流越游走,我越吃驚。
天,這股氣流的行宮路線,竟然是我怎麼修煉,也修煉不出真元來的寂寞十式的運行軌跡。
我在這邊沉思,思考這功法,大妞那邊則慢慢的,也說的差不多了。
等大妞大概說的滿足了,才慢悠悠的來到了開始的地方,我自然早已等在那里了。
我似笑非笑看著她,忽然問她,「大妞,雖說相處時間不久,你看,我對你咋樣?」
大妞眼里警惕之色一閃而過,立即低眉順眼的道,「姑娘對我極好,我從來沒有見過姑娘這樣好的人。」
「呵呵……」
我輕輕一笑,心底深處,那種蒼涼的感覺一閃而過!
人性本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