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寬敞而簡潔的大房間,並非樸素的簡潔,室內的設計與裝潢使整個房間呈現出一種低調的華麗。所有的東西皆價值不菲,家具無一不是最頂尖的制材,設計也都是處于名家之手,房間的每一處擺都體現出了擁有者高雅的品味。
只是現在整個房間卻顯得無比昏暗,房間里沒有開燈,唯一的寬大落地窗卻嚴實的覆蓋上了兩層窗簾,使得外面陰天那本來就不是很強烈的光線,更加難穿透深色厚實的窗簾躋身進到房間里來。
房間正中的沙發上坐著一個人,那人的雙腳直搭在沙發前的茶幾上,右手拿著杯腳,在散漫地搖晃著,酒杯里的液體在昏暗的房間內呈現出暗紅色的光澤。
肖星站在房門外正猶豫著要不要敲門,他把手伸到門把上,發現門並沒有鎖,于是直接就開門進去了。
進到房間後卻發現里面很昏暗,不以為意地扶了扶鏡框,隨手一按開關「啪」,室內便頓時明亮了起來。
坐在沙發上的男子轉頭朝他望了一眼,又繼續若無其事地搖晃著酒杯里的紅酒。
「不用這麼節約電吧,窗簾拉得死死的還不開燈,我還以為這麼快就到晚上了呢。」肖星看著靠在沙發上的男子,有些調侃地說道。
男子沒有回他,依舊面無表情的望著在杯中晃動的微帶棕色的紅色液體。男子長得很英俊,剛毅的輪廓,鮮明的五官,比模特更為完美的身材,就算只是在沙發上隨意的靠著,也有著強烈得讓人無法忽視的存在感。
見男子沒有理他,肖星也毫不在意。他到櫃台前拿出一個高腳杯,走到男子身前的茶幾旁,拿起紅酒瓶,幫自己倒了杯紅酒後也在那個沙發上做了下來。
肖星將酒杯靠近鼻子嗅了下,然後吞了一小口到嘴里,臉上立刻露出了享受的表情。飲完一口後,他又開口說道︰「1979年的LePin,不錯,在你這總是不缺好酒。」
男子將酒杯舉到嘴邊,一口便將里面的紅酒全部喝完了。
「真是浪費,」肖星抱怨地看了他一眼,接著說道︰「在為劉子期的事傷心?這不像里的作風啊。」
男子高腳杯放回到了茶幾上,並收回了搭在上面的雙腳,面無表情地說道︰「說吧,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沒事,就是想來看看你,我不認為你會有多在意劉子期的死。」肖星很隨意的回答著,「你和他之間好像什麼事都沒有嘛?」
「嗯,我沒有真正踫過他。」
「這不像是你任天,任大天王的作風啊。」肖星又喝了一口紅酒,「誰都知道天王情人無數,卻獨獨鐘愛劉子期,而且我也看到過幾次就你和他兩人一起從房里面出來,你說沒踫過他,我倒是不怎麼相信了,難道你打不過他?」肖星的語氣中故意帶著驚訝。
「他是我教出來的。」
「青出于藍嘛。」肖星解釋道。
「只有你敢用這種口氣更我說話了。」單從任天的語氣中听不出他是否生氣。
「我就不知道劉子期哪里好了,長得又沒我帥,身材又高大,男人得不能再男人了,縴細點的男人抱著才舒服吧?你為什麼就沒看上我呢?」
「你想要我看上你?這麼多年了我可不知道你有看上我啊?」
「不想,我可喜歡的是女人,而且還是性感豐滿的尤物型美女。」肖星立刻搖頭道。
「那你怎麼不找縴細瘦弱點的女人呢?」任天嘲諷地笑了下他。
「男人和女人可是不同的。我要找男人肯定不找像你和劉子期這種,不過我對男人還是沒興趣,還是女人好點。」肖星說完還不忘看了看任天,他怕提到女人任天會不高興,不過任天臉上並沒有什麼異樣,但是也並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的意思。
「你和劉子期到底算是什麼關系?」肖星正色道。
「上司和下屬,以及並沒有發展到情人關系的情人。」任天道。
「你要找情人也沒有必要在組織里面找吧,現在可算是損失了一名大將了。」
任天看了肖星一眼,並沒有回答他。
「好了我不說了。」肖星隨意地笑了笑,「我過來就是看看你的情況的,看你沒有什麼事就好,劉子期那里就不要在想了,反正人都已經死了,也要找個人頂上他的位置不是嗎。」
「我已經讓蘇今頂他的位置一年了。」
「什麼!你讓蘇今頂替劉子期接任務!」
「不要假裝驚訝了,你應該是知道了蘇今要頂替劉子期接任務才是過來的吧。」任天才不會相信他不知道。
「那也是一個原因之一,還有就是我本來就是要來看你的,你知道手下怎麼說嗎?他們說你因為劉子期的死而處在傷痛之中,因為怕見到劉子期的尸體而傷心,所以立刻叫人把他火化了。」
「我平時對他表現得很在意嗎?」。任天問道。
「他們不知道劉子期殺手的身份,你又給了他那麼大的權限,你認為他們會怎麼想,是我我也會這麼想的。」肖星理所當然地回答。「所以說劉子期的死也算是你間接造成的。你對蘇今的處罰是不是重了點,怎麼說他也是一直跟你出生入死的兄弟。」
「蘇今那四槍是他自己搶著要開的。」
「他怕你在任小五身上再補四槍吧。不過你真沒有當過任小五是你的兒子嗎?」。對于任天以前發生的事,肖星知道得也並不多。他不能開口問任天,也不想往那方面想,不過任天之所以不喜歡女人,絕對和任小五的母親絕對月兌不了關系。
「我後悔留下他。」
「因為劉子期還是因為那個女……」肖星沒說完就停了下來,他知道自己提了不該提的。
果然任天的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氣氛瞬間變得非常的壓抑。肖星想不到事情都過去快十六年了,任天還是那麼在意。肖星並不怕任天,但是那個女的他確實不應該提起,蘇今平時說漏嘴就算了,想不到自己也會犯這種一時嘴快的錯誤。
「兩個原因都有,」任天低聲道,「不過他還是姓任。」
看任天的臉色已經恢復過來了,于是肖星又接著說道︰「所以子彈才是打偏的。」
任天沒有回答。
「二十四小時內,如果任小五醒不來他就永遠也別想醒來了。」
「那是他的命,與我無關。」任天冷聲道。
「哎,那也不關我的事,我怎麼跑題了呢!」肖星恍然大悟道,他可不想再繼續剛才的話題,任小五的死活的確和他沒多大關系。「你對蘇今的處罰重了點。」
「竟然你替他求情,那麼等找到能代替那個位置的人再說吧,反正一年也不會有幾個任務。」任天可不想肖星在這里煩他,蘇今做錯了事就該受到處罰,而且還是因為那個女人的關系,要不是他和自己是出生入死的兄弟,那他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那就這樣說定了,我走了。」肖星知道見好就收,不管有沒有用,爭取到總是好的。將酒杯里的紅酒全部喝完,肖星也把杯子放到了茶幾上,站起來朝任天笑了笑,說道︰「謝謝你的紅酒。」
在走到門口時,肖星又回頭說了一句︰「外面天都黑了,所以燈我就不關了啊。」說完便關上房門離開了。
听到房門關上的聲音,任天搭起二郎腿,拿起紅酒瓶又倒了一杯紅酒。
舉起高腳杯,任天冷笑著低語道︰「任小五不僅人長得像他母親,做出來的事也一模一樣呢,又讓我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死了就算了,不死的話……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