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以為,換個名字就可以真正過平常人的生活了。」
「是嗎,我以前過的生活的確算不上是平常人的生活。」白光的語氣冰冷。
「我還以為你現在沒脾氣了呢。」
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有脾氣的,不過,每個人的忍耐限度都不同,當然爆發的條件也就不盡相同。白光此刻正處在爆發的邊緣。
「好了,任天你想說什麼直說就可以了,你不覺得這樣說話很累嗎?」。
「你原來還叫我爸爸,接著又改稱‘你’,現在很干脆地叫我名字。真是沒大沒小的。」任天笑著說道,一臉不在意的樣子。「我原以為,我說要把你當兒子來對待,你會很高興的接受的,但是你卻拒絕了,而且看你的樣子,你似乎很不想見到我。既然你都開口了,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白光的心跳忽然加快,他現在非常的緊張,但是他很期待任天接下來要說的話。
「你一直很聰明,也一直很會裝。」任天的語氣中竟然帶著贊賞。
「你以前對我那些愛慕眼神都是假的吧,你僅僅是想要我厭惡你,我按你的要求做了,你現在不裝了,你到底想怎樣呢?就連白國勛你都變得‘不認識’了,所以我覺得更奇怪了,你辛辛苦苦幾年的部署,全部都不要了嗎?」。
依舊在恭敬地听著任天的說話,但是,到現在為止,白光反倒愈加肯定任天確實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不過這番話對他還是頗有震撼力的,任小五果然不簡單。
「我可以告訴你,我已經允許陳立陽把白氏集團的那百分之八的股份,轉賣回給白國勛了,而且白氏集團絕對會穩定的箭步發展,你會為他高興嗎?」。
任天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的問著,但是白光卻沒辦法回答,他可以代替任小五給出答案,但是這些答案卻不能代替任小五的意思。
「為什麼不說話了?我已經把我要說的說完了,現在等著听你的答案呢。」
「你對劉子期的感情也是假的吧?可是為什麼我一提到他你就會不高興呢?這次直接讓白國勛到你這里吃飯,是因為在劉梓希的酒吧鬧事的那兩個人就是白國勛派來的,而你這一次就是給他一個下馬威吧?」白光只是想到什麼就說了出來,這時候,他也不想在對任天示弱。
轉移話題不是他的長項,不過也不是他的弱項。
「我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任天會有那麼容易被他的話引導開,那他就不是任天了。
「我不知道。」白光簡潔地回答。這些都是任小五的事,他沒有任小五的記憶,所以他什麼也不知道,若是說任小五對任天的感情都是假的,那也假得太真實了一裝就是幾年,演戲的功夫有夠不賴的。
「我看得出來,你不是在敷衍我,所以這個答案使我感到很不解。」一縷異樣的神色從任天的眼眸中掠過。
「以前的事,我不知道。所以現在白國勛會怎麼樣,也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那他也太可憐了,我看得出來,他很在意你。」任天一臉惋惜。
「劉子期,劉梓希……」輕輕地念了一變,「這兩個名字還真像,不仔細听恐怕會區分不出來。」
剛說完,白光就看見人影一閃,任天已經如閃電般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伸出手就朝他抓來!
愣在那里看別人而不躲開的人是傻瓜,躲不開還手阻擋是本能。看見任天伸過來的手,白光很自然的也舉起手臂去阻攔。
于是,兩人就開始打了起來。
果然,到最後還是變成了兩人動手的局面!白光心里有點煩悶,他為什麼就是忍不住要說那也挑釁的話呢,還以為任天的忍耐力好了一點,原來還是會爆發的。
以前也沒少同任天交手過,除了很早以前,任天還是他老師的時候兩人都是有技巧的打斗之外,後面他們的交手都比較野蠻。基本上是胡亂打一通,比拼的就是力氣與耐力。
但是現在完全是技巧上的打斗,現在的自己沒有任何優勢,每一方面都比不過任天,唯一能做的就是以閃躲為主,打得非常窩囊。就仿佛是老鷹抓小雞,自己再躲,任天再追。
在很短的時間內,白光就已經被任天給制服了,這應該是白光有生以來最差的一次記錄,任天一用狠招,他完全就躲不掉,只能勉強的避開要害硬接下來。而且被打倒的地方都是劇痛不止,受傷不輕,要是被任天打中了要害,絕對是不死也要去半條命的,現在他全身都無法動彈了,任天不會是想殺了他吧!
力不從心,任人宰割的感覺,很難受。現在白光連開口說話都不可能了,因為一張大而有力的手掌已經鉗制住了他的脖子,掐得他就是像呼吸也不行。
他的目光被迫和任天平視,但是以這樣的方式未免有些丟臉。
「你已經向我挑釁很多次了,我不表示點什麼,我會覺得對不起自己的。」任天伸直著手臂,單手舉著白光,面帶笑容的看著他。
任天笑容很森冷,殺氣也毫無隱藏地向外釋放著,混合著強大的壓力朝他直擊而來。對于死白光是沒有什麼懼怕的,他只是想看看眼前這個男人會不會真正殺了自己,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沒什麼好大不了的。
「我很奇怪,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些愛我,不然劉子期的事你怎麼會那麼在意呢?他已經死了,你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現在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劉子期對我來說不僅僅只是一個保鏢,他陪了我那麼久,我對他肯定是有感情的,而且……」沒說完,頓了下,「你要記住,你是我的兒子,就算你不想,這也是改變不了的。要不是這樣,你認為你還能在這里嗎?一個劉子期,絕對比你有價值得多。」
雖然任天這樣夸獎他,但是他卻沒有多少成就感,現在這個身體比以前差遠了,和李程動手的時候還沒有太多的在意,但是和任天一交手,所有的問題全部都暴露了出來。
極度缺氧,頭部感到暈眩,這身體堅持不了多久,還是太弱了。
任天放開手,白光就整個人摔到了地上。
「咳咳,咳……」全身無力,任人宰割的感覺,真他媽的夠難受的。
「你知道嗎,只要我剛才一用力,你的腦袋就不是立在脖子上,而是掛在脖子上了。」任天向下俯視著。「你的身手不錯,想不到李程這位老師會不留余力的教你這麼多技巧,難怪你要只把他留下來了。」
因為怕任天懷疑什麼,所以在剛才的交手中白光沒有用任何殺手用的簡潔的致命招式,通過任天的話,他可以判斷出,任天不知道他就是劉子期這件事。任天只是以為他是另一個任小五?另一個一直隱藏的任小五?任小五有人格分裂嗎?
「其實我真的想殺了你的,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會下不了手,所以,你很幸運。我的產業遲早都是你的,你以前就不應該那麼著急的。」絕對的威逼利誘。
白光臉上除了因為缺氧而變得難過的表情以外,看不出其它的任何表示。如果說任小五真的有人格分裂,對他來說還真是再好不過了,這是不是可以叫做天無絕人之路?
「作為對你有勇氣挑戰我的獎勵,我同意你去學校上課,附加條件就是︰你每個月的一半時間都要過來我這里住。」
這個決定,白光沒有反駁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