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一直纏綿,尤其是今天上午的一場雨過後,天氣開始逐漸轉冷。下車之後,齊強覺得很親切,但同時也很茫然。已經是下午兩點半了,天依舊是黑壓壓地,把整個校園罩上了一層陰影。教室里的燈明亮生氣,顯示出躍動的光輝。
在大門處,齊強和範姚並沒有亮出身份。只是說要找顏清徐,顏老師。門衛大爺,以為是家長便讓他們進入並告知了具體方向。
通山中學是本市有名的私立中學,由于是所封閉式學校,校風、校訓等都有著自己的一套體系。走廊過道上隨處可見名言警訊。樓梯扶手等小地方,也可以看見一些提醒小心的標語。齊強一路走來,點點滴滴都勾起了他的回憶。
此刻每個班都在公布成績,頒發各個獎項。所以大部分同學都屏住呼吸焦急地等待。只能听到老師們洪亮穩重的聲音。範姚在一間教室的窗前停了下來,忘情地盯著里面的學生。忽然有種錯覺,好像自己的孩子也是其中的一員。此刻就坐在第一排認真地听著老師對于寒假安排的種種要求和對大家的新年祝福與期望。
忽然一個班級的同學們雀躍擁擠地沖出來,使得範姚頻頻地被撞。一個孩子迎面跑來同範姚撞個滿懷,那一瞬間範姚的心好像融化了般。仿佛此時她的孩子就在她的面前。
「阿姨,對不起。您沒傷著吧!」小男孩離開了她的懷抱。範姚圈住孩子的手不知該往何處擺放。齊強走來道︰「範姚姐,你怎麼樣?」
她收起自己若然喪失之覺,開口勉強笑著對這小男孩道︰「阿姨,沒事。」小男孩停頓了下道︰「阿姨有我媽媽的味道。阿姨再見!」說完又一溜煙的跑了。
望著小男孩離開的方向範姚笑了笑,回頭對齊強道︰「齊隊,我們走吧!」
不一會兒他們就來到了初三二班的教室門口。教室里就只剩三人,顏清徐招呼兩人進來。同齊強他們商量後,決定分開詢問。于是範姚和齊強在教室里先問了江峰。顏清徐帶著吳佳去辦公室等候。
她們兩人走後,一時間氣氛有些凍結。江峰同學不開口,愣著眼死盯著齊強似乎想傳遞著「你們找到凶手了嗎?」。這一意思。範姚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叫江峰,對嗎?」。
江峰抬頭瞥了眼她說︰「沒錯,我叫江峰。通山中學初三二班的江峰。你們就是那些不爭氣的警官?」
範姚有些氣結,忍不住開口準備反擊。被齊強截住道︰「是不是不爭氣的警官,順你怎麼想。可是你別忘了我們今天來找你不是來浪費時間。如果你想死者的案子早點掙破就得跟我全力配合。否則,別怪我們行使警察的權利給你帶來麻煩。」
江峰挑眉看了齊強一眼道︰「我是好市民,一定會全力配合警官的。」
「案發當日你在哪?」
「如你們所知我在通往湖北咸寧的火車上。」
「如果你想問為什麼要這天去,那是因為當天是最後一門考試。我爸急著見兒子,我就買了這天的票。不信,你們可以去火車站的監控錄像里查。我坐的是當晚8︰09的火車。」江峰又補充回道。
「考完試你為什麼不急著回家,反而送死者回家?」齊強又問道。
「最後一門考完後,可怡的臉色不是很好。可能是我們這次考試的理科題目偏難,她考得不是很理想。我想安慰下子她。就找借口同她一起回家了。但是我只送她到樓下,她就讓我離開了。」
「你似乎還很遺憾不是?我想你應該喜歡她吧!」齊強順口回道。
「是又怎樣?很可恥麼?我只是單戀她,有錯嗎?」。江峰激動說。
「沒怎麼樣?我不過是說說,你有什麼可激動地?再說了她都死了,也不能會知道。可是你看你都做了些什麼蠢事?用QQ給你們班主任發消息,你想嚇死她?還是你根本就是另有所圖?」齊強用責備地口吻亦有所指道。
「我也不知道當時是怎麼想的,從同學那里得知可怡死的時候。怎麼都不能相信。送她回去後,她居然死了?于是我試著登陸她的QQ,查了下子她有沒有留下什麼東西。我死都不相信可怡她會不說一聲就自殺。這讓我發現她晚上有給顏老師留言,最後還有一句很奇怪的話。而這句話,她先前也問過我很多次。我始終都不明白。因此我就假借她說話的口氣想讓顏老師注意這個案子。便在後面兩天連續發了那樣的話。」江峰一臉抱歉地的說。
「這話你去跟你的班主任說去,我們想知道地是你這兩天都在湖北咸寧?誰可以給你作證?」範姚問道。
「我爸租房的房主可以作證,不信你們可以打電話去核實。我什麼時候到的,什麼時候回來的他都知道。」江峰急躁道。
「說說你是怎麼會有死者的QQ密碼的呢?」範姚開口問道。
「我們都有對方的密碼,這是我跟她之間的秘密。沒什麼好說的。」江峰不耐煩道。
「你說得這些我們會去核實的,但是我們需要你的一根頭發做DNA對比。看看你是不是凶手……」範姚道。
「我沒做虧心事,我也不怕鬼敲門。你們拿去核對就是。」說著他撤掉了自己的一根頭發遞給齊強。
齊強小心地放入密封袋中,又道︰「你這幾天最好不要在離開本市,方便我們對你做進一步的調查。」
「你放心好了,可怡的案子沒破前,我哪里都不會去的。我就等著偉大地警察先生們的好消息。」江峰冒出輕蔑地口氣。
「好了,麻煩你去辦公室把顏老師她們請來。」齊強說。
江峰頭也不回地走出教室。
不大會兒,顏清徐帶著吳佳進來。
對于吳佳的問詢其實很簡單。害怕她過度緊張整個詢問中顏清徐一直陪著她。她清楚地說明可怡這一段時間的奇怪之處。並證實了江峰所言的可怡死前經常問紅酒的味道之類地話語。這令她十分費解。同時也證實了江峰喜歡可怡這一件事。對于什麼人會殺害可怡,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是唯一肯定的一點是可怡絕不會自殺。
安撫了吳佳的情緒後,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齊強叫顏清徐回頭去趟公安局。兩人急著送江峰的DNA去核對便先行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