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怡的案子結束後,顏清徐從齊強哪里得知了整個審訊的詳細過程。談不上失望,只是終于解了她心里的疙瘩。說來說去不都是愛,可憐的是偏偏有些人就會扭曲了愛的涵義。更可悲的是那些因愛而殺的借口。還全不都是私心,僅是為自己所做的事找理由罷了。
郭岩成是交代了整個謀殺的過程,可是他也說不清有關那個新興毒品走私組織的內幕。唯一曉得的是每次給他貨的人叫天狼,手臂上紋有半個狼頭。警方也投入了些警力和物力探尋,依照目前的情景看仍舊是毫無頭緒。這個名叫天狼的人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
顏清徐除了覺得此事不簡單之外,也不知該怎麼辦。于是好不容易休個寒假就好好在家里做個宅女。雖然老頭也時常抱怨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但她壓根沒理會。這不,在家蜷著身子如貓一般窩在沙發上,嚼著那屢吃不厭的零食,眯著小眼瞅著電視。讓兩個老的看得直翻眼。
也許這才是她的本性。
無聊的電視節目也能讓她看地嘿嘿直笑,全家人原以為她還沒徹底地從可怡的案子中走出來。可看到此刻地她,想必任何人都曉得她根本是早就把那件事拋之腦後忘得一干二淨。這不,這個台廣告,她就拿起遙控器砰砰地換著台。突然,地方台的一則新聞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本台報道,關于2月4日晚11點多的通山北路與民主路的交叉口300米處的重大交通事故受害人盧曉言經搶救無效確定死亡。對于肇事逃逸的車輛警方正在緊張地追查。雖然現場受害者死前留有該車輛的車牌號碼,但經查閱實屬空號。現在警方正在努力尋找該事件的目擊者。如果您在場請您主動同警方或者我們聯系。聯系方式在屏幕的左下方。我們期待有目擊者跟我們聯系。接下來是本台記者對本市交通管理大隊馬隊長的采訪……」
顏清徐放下了手中的零食,起身去了衛生間。兩個老人在客廳議論著。
「唉,我說老顏你說最近這兩年是不是經常有這樣的新聞。」
「可不是,高手你還不知道吧。最近兩年國家對于酒後駕車和肇事逃逸件事看的比較重。前一陣子不是還有媒體報道那個肇事逃逸人要判個十來年呢?」
「這都是人命啊?依我看,現在人跟本就不把人命當回事了。我要是檢察官就判死刑,看還有沒有人敢肇事逃逸了。」
「會不會太嚴重了點?只是撞死了人而已,也不至于死刑吧?果然是最毒婦人心。」最後一句說的細聲不注意基本是听不到。可還是被從衛生間出來的顏清徐听到了。
「爸,這交通事故很常見,如果車主肇事逃逸了,這問題就不一樣了。除了要承擔民事責任以外還有刑事責任呢?不僅葬送了別人的生命,還會給家人和自己帶來沉重的負擔。所以國家才會對于酒後駕車管理制度越來越嚴格。尤其是快接近過年這會兒,絕大多數的人都要回家過年使得車輛的出入率過度頻繁。前些日子,我晚自習下課回來,經常在我們學校對面的馬路上瞧見交警在對過往的車輛進行排查。大量的車被扣在路上,有的司機酒後駕車拒絕酒精檢測。鬧得不像話不說,還盡是些有錢人。真是夠丟人現眼。」說完不以為然地聳聳肩,表露出見怪不怪的神情。
「听你這麼說,明個還得多跟你哥嘮叨會。千萬別酒後駕車。開車一定要小心。」王女士緊張兮兮地說著就要給顏博打電話。
顏清徐在心里賊笑「老哥,有你受得了。」
「你們看這個死者還是個模特呢?電視上還在對這件事進行采訪報道呢?」老顏的一句話,又把大家的注意力引了上去。
「受害人,盧曉言是個小有名氣的模特。她是德盛紅酒坊的新產品留戀這個系列的紅酒的代言人……」听到這里顏清徐皺了皺眉毛,怎麼會這麼巧。她沒注意到兩個老人偷偷地各自看了她一眼。
老顏開口道︰「丫頭,你哥不是說給你找了兼職麼?」
顏清徐拿起零食往嘴巴里填,嚼了幾下說︰「哦,你說那事啊。等別人請假了,我才去接班。現在人家還沒休班呢,我去干哈。」
「唉,你說他讓你做什麼工作啊?」老顏不解地探問道。
「我也不清楚,你還不如去問我老哥。」她故意流露出不耐煩地口氣。听到這里老顏也就沒繼續問下去。只是在嘴里嘀咕著「你這丫頭將來怎麼能嫁得出去。」顏清徐裝作沒听見,樂和地繼續看她的電視。
零食袋逐漸見底,電視機的奔放出不同的旋律,光線緩緩地暗了下來。陰影似乎又佔據了天空,讓顏清徐由不得地產生了一種不見天日之覺,暗自嘲笑她自己那不見得靈驗的直覺。
跟著電視里的歌聲小聲地哼著。似乎所有的煩惱就自動的解除了。不知過了多久,電話的鈴聲打破了這里的和諧。顏清徐跑到她的臥室取來手機一邊按下接听鍵,一邊回到沙發那里。耳邊傳來了顏博得吼聲︰「清徐,明天我去接你上班。」
她看這精彩的段落「哦」了聲。
「你在做什麼?」
「我在看電視呢?你來?」
「對了,媽找你有事。」只見她捂住手機,大聲叫了聲︰「媽,老哥來電話了。」
廚房里傳來聲音「你叫你哥先別掛,你媽在忙。我去跟你哥說。」
「喂,老哥你還在不?老媽在忙,老爸有事要跟你說。」
「喂,小博。你什麼時候有空,得去上個年墳。馬上就祭灶了。反正這兩天就得去。你給我騰出空來……」
不一會兒,手機又回到顏清徐地手中。她發現顏博還沒掛,吊兒郎當道︰「喂,老哥。你還沒掛呢?」
「老爸說要去上年墳。」
「我曉得啊,我又不是聾子。唉,我說你怎麼還不掛電話。電話不要錢啊?」
「對,就是不要錢。用公司電話打的。」
「小心被你們老板發現扣你工資,嫂子給你臉色看。」
「你這丫頭,嘴巴吃了什麼了。這麼不干淨……得,咱不說了,掛了。」顏清徐還沒來得及反擊他就掛了。對著手機楞了幾秒鐘。嘴巴里嘀咕著︰「下次見面要你好看。」接著把手機往沙發上一扔。
廚房里頭王女士那嚎亮優美的聲音傳來︰「清徐,你去超市給我買幾袋鹽回來。家里沒鹽了。」
「不能明天再買麼。」客廳回來聲音。
「今晚你就沒得吃了,趕快下樓去小區門口的超市買回來。」
「好……我這就去……」顏清徐無奈地拿過錢包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