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丟魂的李瑞
「真是笑話,你會是死者的姐姐。這年齡懸殊未免也太大了吧!」汪哲明差點笑掉大牙,真勾勾地盯著她人看,總覺得是不是這個楊凡瑩頭腦發暈,說出的這話都有點不切實際。
「那麻煩你跟我來一趟,確認下子死者的身份。」汪哲明繼續道。
「等一下,」齊強目光一凜,攔住了她說︰「為什麼沒有在第一時間趕來?死者不是你的親弟弟嗎?」。
楊凡瑩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另一只手扶住門框說︰「不是我不想來,而是我不敢來。我心髒一直不好……」
齊強盯著她豐腴的身材,尤其是兩支像棒槌一樣的胳膊,冷笑著說︰「怎麼會,您這身體完全不像是心髒病患者啊!」
這話倒是把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楞誰也沒有想到齊強會這麼說。大家都瞅著楊凡瑩,想知道她會怎麼回答。只見楊凡瑩眼楮通紅,憤怒地說︰「你要是不相信,我現在就可以我的主治醫生打電話。」
「徐祥,你現在立刻給醫生打電話確認。」齊強冷冷地發話。
電話確認的結果是楊凡瑩的確患有心髒病,醫生還強調她不能受到太大的刺激,否則她的生命就會受到威脅。
齊強揮揮手,讓汪哲明帶她走人。現場證物也提取的差不多了,勘察人員把收集好的證物袋集中存放好,便匆匆離去了。齊強來到臥室,在充滿曖昧同血腥的房間里,老趙正蹲在地上盯著一副畫看。將整個現場仔細地瞧上了一遍後,齊強發現老趙還在研究那副畫。于是他也湊上去,盯著看了一會兒道︰「怎麼,這畫有問題嗎?」。
老趙听到聲音抬頭看了他一眼,搖搖頭說︰「跟我們在余心妍家看到的那幅畫一模一樣。只是……你知道這幅畫是誰的作品嗎?」。
齊強盯著畫中的那兩只滿眼猩紅的貓道︰「不知道,開始時我以為那幅畫跟案子沒有牽連,只是湊巧被凶手當做了凶器而已。但是當得知這個案子也留有一副相同的畫後,隱隱約約覺得這兩起案子之間存在著什麼重要的牽連。」
老趙站起來捶捶背道︰「這幅畫,是本市一名盲人畫家的成名作。風格怪異,色彩柔美。簡單之中深有內涵,我听說只要在上面潑一點水就會變成另一幅畫作。最可貴之處就是水干了以後,一切都會復原。多次重復後,絲毫不會影響作品。剛才我一直在想,余心妍家里的那幅畫跟這幅哪一個才是真品,還是說這兩個都不是真品?」
齊強明白,老趙對任何一個小問題都會思考地很透徹,于是拍了拍老趙的肩膀道︰「老趙,依你之見這起案子和余心妍的案子能否並案?」
老趙想了想道︰「從殺人手法上來看,是完全不同的,但是在其他地方——比如現場的處理,給死者留下最後一口氣,在死者身上劃下數不清的口子,顯示出凶手的殘忍,又或多或少的暴露了此人的身份。缺乏理性的報復,又不像是同一人所為。但是在現場發現的那副畫,如同是在對我們警方的一種挑釁亦或者是提示性的訊息。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是立刻尋找凶手,而是確定死因,我總覺得死者似乎不是失血太多而死的。」
死者的身份早就得到了確認,楊毅夫,25歲,錦程幼兒園醫務室的一名醫生,也是余心妍案件的報案人。案發的當天晚上,他帶了一個女友回來在臥室里作床上運動,大約過了2個小時後,那名女子就離開了。沒過多久,又來了一個女人。之後沒過多久,他人就死了。楊毅夫唯一的姐姐淡定的接受事實,還象征性地掉了幾滴眼淚,但她的反應讓齊強有些疑惑。在調查之下,了解她沒有作案時間,她昨晚跟情人去旅館約會時詳細地登記了入住時間和離開時間。瞧著她對親弟弟一副虛偽的態度,似乎是早就已經麻木不仁,所有的事都不在乎了。
「現在的姐弟,怎麼他**的都冷血地如同怪物一般。沒有一點人情味可言!」範姚憤慨地說,「死人這麼大得事情,處理地跟辦公文似的。」
怎麼說呢,如果死亡接二連三的發生如同詛咒一般,那麼凶殺就變成了一種習以為常的藝術品,所謂見多識廣。麻木不仁就比死亡本身的境界高上少許。但是對一個家庭而言,親人被殺害的那種憤慨,那種怨恨,那種報復,這些全部都被漠然取代。因此,不得不讓人懷疑她。
等這邊的工作告一段落後,李瑞、徐祥等人坐上齊強的車回返時,範姚發現李瑞得臉蠟黃蠟黃的,才想起來這小子回來肯定沒有休息好就趕來案發現場,連忙從包里掏出一顆糖遞給他。
「你們說……」李瑞想要說什麼,卻又沒有說下去。
「你們說……」李瑞看著窗外一張張茫然地臉,他冒出驚人一語︰「你們說他們會不會死?」
齊強瞥了他一眼道︰「你怎麼會這麼想?」
李瑞又不說話了,灰蒙蒙的天空下站滿了一群如行尸走肉般的人。
「對了,李瑞。你朋友的那個案子調查的怎麼樣了?是不是有結果了,所以你才回來的?」範姚扒著副駕駛座的椅子說。
「沒有結果,就那樣一直拖著。不知道是我們警察無能,還是凶手的手段實在太高明。總之,這個案件現在是找不到尸體不結案。」
「那得等到什麼時候啊?」徐祥嘀咕了句。
「這還不是最主要的,現在最重要的是連我朋友都失蹤了。我真怕我花了很大的力氣去幫他,還是沒事不沒有任何作用。」
「那這問題還挺大的!」徐祥說,「就怕你忙了這麼多忙都是白花力氣!你看今天那女的還是親姐姐都那德行,更別說是朋友了。我看這年頭還真是什麼都假,只有好好活著才最真。」
「好了,你們有時間在這里瞎聊,還不如給我想想怎麼搞定這兩起案子!」齊強開著車發話。
李瑞的眼底除了黑暗還是黑暗,溜圓的眼楮里沒有一點光,整個人像沒了魂一般頹廢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