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皓白一放下秦二丫。秦二丫立即倒在大岩石上,一邊深呼吸,一邊笑著招呼道,「小寶!」
小狼崽立即撲了過來,伸著長舌頭舌忝了舌忝秦二丫的臉頰,然後發出一聲低鳴,像似在埋怨秦二丫丟下它。
看著秦二丫和小狼崽玩的不亦樂乎,慕容皓白不禁蹙了一下眉頭,「衣服都濕透了,還只顧著玩。這樣子很容易生病的。」
「還好啊!我不覺得冷。」她穿著鯨魚皮衣有保暖和防水的作用,就算是零下的溫度也侵襲不了她,河水更是無法侵入,她濕的只是外衣而已。
「那邊有個山洞,到那邊月兌衣服吧!」慕容皓白指著懸崖底下的一處岩洞,提醒道。
「山洞都是陰涼的,哪里有陽光,濕衣服又怎麼能曬得干。還是就這樣攤著岩石上曬曬太陽好了。」秦二丫望了一眼岩洞,搖搖頭拒絕,然後雙手雙腳打開,以大字型攤倒在岩石上,任由陽光輕撫著她。倒也愜意。
刑風見狀立即轉身背對秦二丫,非禮勿視。
這什麼姿勢,簡直就令人想入非非。如此不雅,不是一般女子該有的禮數,這個丫頭到底是什麼來路,做的事情總是出人意表。慕容皓白緊繃著臉,肅穆地吼道,「不行,你快給我起來。」
「沒空!」秦二丫微微翻轉身子,側身背對慕容皓白,自顧自地與小狼崽耍玩起來。
「你——」居然不把她的怒氣當回事!慕容皓白氣綠了一張臉,倏然伸手,將秦二丫從岩石上再一次拎了起來。
「嗷——」這一次小狼崽沒有失職,它飛快地躍了起來撲向慕容皓白,對著他的手腕張開了血盆大嘴。
「畜生!」慕容皓白見狀立即縮手,同時另外一只手一掌劈向小狼崽。
「不要——」瞥見慕容皓白一掌劈向小狼崽,秦二丫想也不想便飛身撲向小狼崽,將其護在懷里,以自身為其抵擋慕容皓白的一掌。
慕容皓白心一驚,立即反掌向下,腳下的岩上立馬被罡力震裂,小碎石掀翻飛濺而出。
「嗯——」一片飛濺起來的尖銳碎石打在了秦二丫的手背上,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秦二丫先是感覺到手背一麻,接著一股撕裂肌膚的疼痛從手背一直傳導進她的神經中樞,跟著腦袋隱隱發脹,發出一連串痛苦的申吟聲。
「你這個傻蛋!」慕容皓白火冒三丈地沖了上前。一邊抓住秦二丫受傷的手,點了她的止血穴位,一邊急吼道,「刑風,拿藥來。」
「嗷——」小狼崽那一雙金色眸子在瞬間點燃了兩團火焰,咧著嘴,氣勢洶洶地對著慕容皓白一陣狂嚎,企圖用自己的懾人的氣勢逼退慕容皓白。
很顯然,小狼崽的威脅失敗了。慕容皓白不但沒有被它嚇退,反而沉聲威脅它,「閉嘴,不然我一掌劈死你。」
「嗷——」小狼崽沒把慕容皓白的威脅當回事,繼續一陣狂嚎。
相反,秦二丫倒是把慕容皓白的威脅听進去了,轉頭對著小狼崽豎起食指,忍著痛發出一聲警告,「噓!小寶乖,別叫了!」
「嗚——」小狼崽听進了秦二丫的命令,發出一聲低沉的回應,然後立即蹲坐在地上,銀色的眸子始終注視著秦二丫的臉。
「少爺。金創藥!」刑風從衣兜里掏出一瓶小瓷瓶遞給慕容皓白。
「有些痛,你忍忍。」慕容皓白半跪在秦二丫的面前,將秦二丫受傷的手托起,輕輕地放在他的膝蓋上,然後接過刑風手中的藥瓶,打開,將金創藥粉細細地撒在秦二丫的手背上。
「呼——」秦二丫咬著牙隱忍著,但是一波*刺骨的疼痛讓她的呼吸都變得異常的沉重。
小狼崽听到秦二丫痛苦的沉吟聲,立即從地上站了起來,一副凶狠的樣子盯著慕容皓白的脖子,仿佛只要秦二丫再發出一聲痛苦的呼叫,它就直接沖上前去撕裂慕容皓白的咽喉。
秦二丫深呼吸一口,忍著疼痛,對小狼崽繼續發令道,「小寶,不要傷人。」
小狼崽听到秦二丫的命令,轉眸盯著秦二丫看了一會,確定秦二丫沒事後,它這才又蹲坐回去,靜靜地守護著秦二丫。
秦二丫和小狼崽之間的互動,慕容皓白都看在眼底,心中雖然有些感動,可是依然無法接受秦二丫一個女娃兒帶著一匹危險度極高的狼四處闖蕩。他一邊給秦二丫包扎傷口,一邊試探性地說道,「這匹狼分明就是野狼,沒經馴化過的,你怎麼敢就這樣帶著它,不怕它野心難馴反噬主嗎?」。
「這個也怕,那個也怕。人生有何意義。」秦二丫撅了撅嘴道,「再說了,狼本來就是野生的,馴化它是很不道德的一件事。」
「不道德?那放著它咬人就道德了嗎?」。慕容皓白實在不知道秦二丫的腦子里裝的是什麼,為什麼她的想法總是異于常人,是那麼的隨心所欲又荒謬怪誕。
「它自從跟了我之後,就很少傷人了。」秦二丫為小狼崽辯護。
「你說很少不代表沒有,而且你剛剛也看到了,它撲過來咬我。若不是我有武功,此刻倒在血泊中的人就該是我了。」慕容皓白說得嚴厲肅穆,但是手下的動作卻異常的溫柔。
「那是你的錯,是你的粗魯野蠻讓它誤會了,它只是盡心盡力的想要保護我。倒是你沒事干嘛總把我當小雞一樣拎來拎去的,這樣很傷我的自尊啊!」秦二丫小聲埋怨道。
「說到最後還是我的錯了!」慕容皓白從鼻子里呼出一聲很長很悶的氣,接著便悶不吭聲,只是靜靜地包扎好秦二丫的傷口。
「誰的錯都無所謂了,反正受傷的是我。」秦二丫舉了舉慕容皓白包扎好的手,在耳畔左右晃動了一下。
慕容皓白沒有理會秦二丫,低著頭,像似在沉思什麼重大問題。
見慕容皓白沒搭理她,秦二丫識趣不打攪他,轉身去找小狼崽。她半蹲在小狼崽身邊,用沒有受傷的手撓了撓小狼崽的脖子。接著又撫模了幾下小狼崽的背脊,輕聲安慰道,「我沒事,你不要擔心。」
「嗚——」小狼崽低鳴著,將腦袋抵著秦二丫的肩胛骨,撒嬌般拱了拱。
慕容皓白再抬眸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不禁感覺心口一緊,冷汗沁滿掌心。
有了前車之鑒,慕容皓白並不敢輕舉妄動,只是低聲說道,「丫頭。你站起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嗯?」秦二丫好奇轉頭看了一眼慕容皓白,見他一臉的正兒八經,于是安撫地拍了拍小狼崽的頭,然後站了起來,轉身面對慕容皓白,「你要說什麼?」
沉吟了一會,慕容皓白義正言辭地說道,「這匹小狼崽必須回歸山林,以後你的安全由我負責。」
「你——不必了!」秦二丫嫌棄地蹙了一下眉頭,然後立即搖頭,一副不敢恭維的樣子。
慕容皓白感到莫大的侮辱,斂著眉,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你這是什麼表情啊?難道我的功夫和機智還不及這匹野狼?」
先不說他一個堂堂的十四皇子,身份如何顯赫,地位如何崇高,還有花不完的金錢,單說他相貌俊美,天下少有,武功高強,能力一流,怎麼在秦二丫眼力就不及一匹沒開化的狼呢?
秦二丫沒心沒肺地笑了笑,「你什麼功夫我有眼楮看得見,不過我這個人一向不喜歡求人,而且我自有慣了,不需要被人成天別在褲腰帶來帶去,更何況你自己本身也是一個**煩。」
慕容皓白挑眉,示意秦二丫繼續講下去。
秦二丫也不做作,直截了當地說道,「有那麼多江湖人在追殺你,你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還保護我呢?你還是省省吧,先顧好你自己才是比較實際的。」
跟著你,才是自尋死路!這話秦二丫只是放在心上,沒說出口,可是她臉上的表情卻將她的心事泄露得一清二楚。
沒有想到秦二丫如此的直率。甚至可以說是一針見血,慕容皓白先是一怔,臉色極為難看的青綠,接著又像似豁然開朗一般,勾著唇角,邪魅一笑道,「這會反倒精明起來了,你這丫頭倒是真讓人琢磨不透。」
「別費心琢磨,沒意思!」秦二丫聳聳肩,「有那心思不如想想怎麼教我功夫,是給我幾本武林秘籍了,還是直接傳點真氣或者內力給我。」
秦二丫突然想到《天龍八部》中的虛竹,誤打誤撞地成為逍遙派掌門「無崖子」的關門弟子,憑空得了無崖子七十余年的北冥真氣(還有小無相功),並成為逍遙派新掌門。她是不求什麼功名利祿,也不想揚名立萬,她只想學點飛檐走壁的輕功,以後做賊的時候能派上用場,最好是身輕如燕,晴蜒點水,著瓦不響,落地無聲,來無影再去無蹤。
慕容皓白伸手彈了一下秦二丫的額頭,「你想的倒是挺美的。真氣這種東西能隨便度嗎?萬一走火入魔怎麼辦?你還是乖乖的,老老實實地從基礎學起。每天早上綁著沙袋跑步,我在另外傳授你一套內功心法,只要配合著練習,三年內必有所成。」
秦二丫瞪大了眼楮,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不是吧,要三年這麼久?沒有速成班嗎?」。
三年算久嗎?慕容皓白翻了翻白眼,斬釘截鐵地說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