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皓白的手也順理成章地搭在了秦二丫的肩膀上。秦二丫向右移動一步,他亦跟進一步。
「你若是輸了,我該讓你做些什麼呢?我得想想。」慕容皓白煞有其事地點點頭,笑得一臉*光蕩漾。
秦二丫微眯著眼楮,看了一眼得意之色盡顯的慕容皓白,冷嘲熱諷道,「好好想想吧!不過想也白想,但是上帝不剝奪人們幻想的機會。」
慕容皓白忽地眸光一亮,「我想好了,第一件事就是坦白。」
秦二丫挑了挑眉頭,「坦白,坦白什麼?」
「坦白你的一切,比如家世,比如你為什麼要假冒段湘雅之名?你與他可有關系?」慕容皓白悉數心中的疑惑。
秦二丫抬眸咧嘴,對著慕容皓白盈盈一笑,「你就這麼自信,你贏定了嗎?」。
「自信是好事。」慕容皓白淡笑,眸光貪婪地留戀在秦二丫的笑容上。
秦二丫又邁出一步,「不過過度的自信就是自大了,自大的人很討人厭,你不知道嗎?」。
慕容皓白跟進。挑眉道,「我討人厭嗎?」。
「一般般啦!」秦二丫芊芊玉手在慕容皓白的肩膀上隨意地扇了扇。
慕容皓白莞爾,「你真懂得傷我的心,我一直都以為我很討女人喜歡。」
秦二丫不客氣地吐糟,「討女人喜歡,我呸!你以為臉黑就是古天樂嗎?」。
慕容皓白的眉頭微斂,笑容盡收,肅穆地問道,「古天樂是什麼?」
秦二丫想了想,用媒體對古天樂的評價來回答,「一個能讓5歲到85歲女人都神魂顛倒的男人。」
「包括你嗎?」。聲音緊繃隱隱地透露著慕容皓白的情緒。
「我嗎?」。秦二丫不帶想的,直接點點頭,「我是蠻喜歡他的,帥斃了,超有味道的男人。」
古天樂——我定要宰了他,居然敢勾引我的女人。他決定了,第二件事就是把古天樂從她的腦子中洗掉。
慕容皓白咬牙切齒地看著秦二丫,臉皮抽搐了一下,心中醋意萌生,現在他終于體會到赤狼的感覺了。
秦二丫若有所思地說道,「若是我贏了,我得好好想想我要些什麼?」
「你能要什麼?金銀珠寶?綾羅綢緞?」慕容皓白想當然地回答。他認識的女人不管是貧賤還是貴冑,無不對這些東西著迷。
「用錢買得到的東西,我不稀罕!」秦二丫高傲地搖了搖頭。
慕容皓白眉頭微擰,詫異地問道,「不要這些?那你想要什麼?」
「你想要我!」頓了頓,慕容皓白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大言不慚地說道,「那也是,擁有我就等于擁有天下,縱使金山銀山都買不到。」
秦二丫白了一眼慕容皓白,不客氣地哈哈兩聲,「有人又開始臭屁了。你?誰稀罕,還不如抓在手里的金銀珠寶實惠。」
沒听說過嗎?男人靠得住,母豬都會上樹。這可是二十一世紀的經典名言。
「你——」慕容皓白氣結。不禁吼道,「那你到底想要什麼?」
這個女人太白目,放在她眼前的寶卻當成草。也不想想他什麼身份,有多少女人對他趨之若鶩,她居然還嫌棄,說他比不上一堆俗物,這叫人怎麼不氣惱。
「我想好了,第一件事就是你要用最短的時間教會我武功,包括輕功。」要行走江湖,就得不斷充電,彌補自己的不足。這樣她才能保住飯碗,繼續她的一流手藝——偷!
「最短的時間是多短?不管何種武功都是日積月累來的,並非說有就有的。」想拜師習武,這丫頭不僅野心大。性子更急。要知道習武這種東西沒有最短的時間,他可是從三歲開始就一直在習武,從不間斷。
「我的資質不錯,是習武的料,只要你肯教,我一定會用最短的時間學會的。」秦二丫信心滿滿地說道。
「臭屁!」慕容皓白亦不客氣地回了一句。
你一言,我一語間,慕容皓白和秦二丫兩人已經一點點地挪到懸崖最邊上。忽地,秦二丫腳底打滑,人往外栽,幸好慕容皓白及時穩住秦二丫,才沒讓她跌入懸崖,香消玉損。
慕容皓白蹙了一下眉頭,憂心寫在了臉上,「還要比嗎?」。
「當然!」秦二丫果絕地點點頭。
「小丫頭,人不大膽子卻出奇的大。」慕容皓白緊緊地扣住秦二丫的手肘,就怕再發生一次意外,那他的膽子就要嚇破了。
「我這人其他本事沒有,就是膽子大。」秦二丫把這話當成贊譽,得意洋洋地回應,同時右腳又往崖邊移了移。
「小丫頭,再玩下去是要出人命的。」慕容皓白頓足,同時輕聲提醒道
「出人命才好玩。」秦二丫輕輕一笑百媚生。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原本一臉戲謔的慕容皓白此刻卻顯得有些緊張,足下生根,半點都不願意再移動,不是怕了這懸崖峭壁,而是怕了秦二丫。
「怎麼不走了,你要認輸嗎?」。秦二丫轉眸對上慕容皓白的眼楮,戲謔又得意地問道。
僵持了一下。慕容皓白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搖搖頭道,「太危險了,我看還是別玩了!」
「你要認輸嗎?」。秦二丫想要確認,但是話音還未落實,她腳下的兀石突然塌陷,身子一個下滑,剎那間她便半個身子吊在了懸崖外。
慕容皓白的臉色瞬間刷白,扣住秦二丫的手一個使勁,單手提起了她,將其拉入懷中,無奈地嘆息道,「不認輸行嗎?」。
秦二丫得意一笑,「早認輸不就得了,浪費我的時間。」
慕容皓白低頭,愕然地看著秦二丫。這丫頭是不是吃定他了?居然說這種話。不過那種失而復得的感覺在心中蔓延,倒是真的有一種澎湃的滿足感。
慕容皓白再一次確認了秦二丫對他的意義。
「不過……」不容慕容皓白消停,秦二丫又道,「你認輸是一回事,不過這個游戲我還是要繼續的。」
話音未落,秦二丫就推開慕容皓白的手,一個箭步沖出懸崖,一個漂亮的魚躍龍門。潛入茫茫雲海。
「丫頭——」慕容皓白看傻眼了,立即跟著跳下懸崖,同時運輕功向下追趕,拉住秦二丫的手,將她再一次帶入自己的懷中,蹙著眉頭,用從沒有過的嚴厲吼道,「你瘋了嗎?」。
「我瘋了嗎?」。秦二丫不答反問,嘴角的笑意泄露著她內心的邪誕。
「你腦袋里裝的是什麼?稻草嗎?」。慕容皓白快要吐血了。
「稻草才能救命,你沒听過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嗎?」。秦二丫咧嘴,露出兩排森森白牙。
「沒听過!」慕容皓白對著秦二丫的臉。大聲吼道。
「無趣!」秦二丫白了一眼慕容皓白,接著低眸看了一眼身下,估算入水的距離和角度,然後猛然一推,快遞地在半空中翻轉身體,頭朝下,雙手舉過頭,在頭頂成合十狀,一個深呼吸,就像專業的跳水運動員一般,一頭栽進川流不息的河水中,水花壓得極低。
相較秦二丫特技般的跳水,慕容皓白的跳水顯得毫無技術性,雙腳先落水,發出極大的一聲撲咚,水花飛濺,接著整個人被河水所淹沒。
「丫頭——丫頭——」慕容皓白潛出水面,四處張望,緊張地喊道。
「你找我嗎?」秦二丫從慕容皓白的背後探出身子,一甩頭,水珠隨著長發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慕容皓白立即轉身,正想責罵,但見秦二丫姿首清麗,濯濯如春月柳,灩灩如出水芙蓉,不禁看傻了眼。
秦二丫一邊將濕漉漉的秀發往腦後攏,一邊挑眉說道,「干嘛!沒見過美女出浴嗎?」
慕容皓白呆呆地搖了搖頭,輕聲道,「見過不少,如此姿色倒是從未見過。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蓉出淥波。」
「文縐縐的!看不出來你也是個酸秀才,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秦二丫蹙了一下眉頭。她實在不習慣和文人說話,什麼之乎則也,什麼兮兮的,又拗口又無趣,就算是夸獎也變得沒有味道,就像是冰箱里的隔夜菜,不對胃口。
「酸秀才?」慕容皓白不禁莞爾,「說到出乎意料,誰能及你,你不怕死嗎?」。
「死有什麼好怕的,我又不是沒死過的人。」秦二丫滿不在乎地說道。
「什麼意思?」慕容皓白凝眸追問道。
「沒什麼意思。」秦二丫搖搖頭,轉移話題道,「既然你已經認輸了,那麼徒兒拜見師父。」
秦二丫雙手抱拳過頭頂,在水中載沉載浮低頭拜師。
「打住,我不當你師父。」慕容皓白立即伸手阻擋秦二丫的「大禮」。
「你想食言而肥。」秦二丫倏然抬眸,臉上的表情已然換上了一副母老虎的表情。
「願賭服輸,我既已答應,自然沒有反悔的道理,只不過我不做你的師父。」慕容皓白心存私心,江湖上師徒戀是禁忌,是要被眾人所唾棄的。對于秦二丫,他勢在必得,所以他必須考慮到將來可能面對的一切問題。
此事秦二丫倒是巴不得,立即點頭,「那更好!師父師父的叫讓我覺得矮人一截。」
「丫頭——」
「嗷——」
「少爺——」
慕容皓白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卻被小狼崽的嚎叫聲打斷,接著是刑風的聲音,他無奈的轉眸看向河岸,那匹狼還有刑風已然站在岸邊岩石上,沖著他們揮手的揮手,杷爪的杷爪。
「走吧,這河水冰涼,先上岸再說。」慕容皓白再一次像老鷹捉小雞一般拎起秦二丫,縱身飛向岸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