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吹的樹葉嘩啦嘩啦的響,冥彥身形如燕,微一起落,便是四五丈遠近,不消片刻,便已走到一處峽谷的谷口,遠遠望去,從谷口樹隙之中,就可以看到一縷縷的彩煙,裊娜搖曳空際,月華漫地,星光閃爍,映得這些彩煙,幻成一種無法描摹的異色,好看至極。
冥彥略微遲疑了一下便朝那發出七彩煙的地方飛去。近了,近了,離傳說中的姬石洞越來越近了,冥彥摒住呼吸放慢了速度小心謹慎的靠近那個奇異的洞穴。
于此同時某塊巨石之後,花問柏慈愛的看著那個六七歲的白衣童子對身邊的紅衣妖艷女子道︰「青兒,你照顧好如亦,我去去就來。」
「哥,你自己可以麼?」花問青有些擔心的問。
「放心吧,我沒事。」說罷花問柏又看了白衣童子一眼。
「爹爹小心。」花問柏走後白衣童子小聲的說,花問柏听後腳步頓了一下無聲無息的消失在夜色中。花問柏走後花問青嘴角露出一絲邪笑,她眼楮眨也不眨的盯著冥七母女藏身的地方。
另一邊姬石洞附近冥彥正在和一頭怪鳥打斗,原來他剛剛靠近那散發著彩色光芒的洞口時一股火噴出冥彥趕緊退後了一丈多,接著就從洞內竄出一頭形狀像龍的怪鳥。
那怪鳥巨大無比身體長八米,高六米通體的綠色,沒有毛,翅膀長的像蝙蝠,頭長的像鱷魚,腿長的像鴕鳥,尾巴細細的長兩米上面長滿了鮮艷的刺。那些刺色彩鮮艷,隱隱泛著絢麗的光澤,漂亮至極,只是美麗中卻帶了幾分可怖。龍鳥紅色的眼楮散發著詭異的光,血盆大口一張一合的散發著慘綠的毒氣。
一身墨色長衫的冥彥憑借自己靈活的身姿與體型龐大的龍鳥周旋著,那龍鳥似乎通人性,它發現它龐大笨重的身體並不吃香,面對身姿靈活的冥彥反而礙手礙腳的。于是它改變了作戰方案,開始站在原地揮動它那漂亮的尾巴,轉換為只守不攻的戰略方針。
冥彥一眼睹見這種情況,身形轉折之間,口中暴喝一聲,雙手連揚,他掌中不知何時多出的數枚羽刀,立刻月兌手飛去。他發羽刀所用的手法,雖也平常,但是這種被內家先天真氣所發的力道,卻是端的驚人,加上羽刀本就是靈鳥身上的羽毛乃通靈之物,這幾只羽刀竟帶著無比凌厲的風聲,穿過那龍鳥噴出的毒霧,躲過它鮮艷的尾巴倏然擊向它那龐大的身軀。
那龍鳥似也知道厲害,竟猛然將身子停住,張開血盆大口竟然噴出一股綠色的火焰,那些羽刀齊齊燃燒了起來。
冥彥也因著這龍鳥的稍一停頓,得以喘息一下,猛吸一口真氣,右手倏然自腰中抽出一條軟劍,迎風一抖,便自筆直的直刺龍鳥的喉嚨。
此時他感應到他的靈鳥正在吸納天地靈氣馬上就要爆發了,他等待的就是這個時刻。又一聲暴喝在冥彥的背上赫然長出一對黑色的羽翼!于此同時他雙手的指甲也一瞬間拉長,整個手掌變得像金色的鳥爪一樣。
「金刃破乾坤!」冥彥一聲怒吼金色的右手凌空一劈,一道金光硬生生的向龍鳥壓下去,只听龍鳥一聲慘叫,看來它傷的不輕。龍鳥被徹底激怒了發了瘋的揮動巨大的毒尾,綠色的大翅膀呼扇呼扇的竟也飛起來,不要命的朝冥彥撞去,血盆大口不停的吐著腥臭的毒氣。
然而冥七他們那邊,母女倆等的心里直發慌。俊男爹爹不會遇到什麼麻煩吧?真是的!當初她就應該拼了命的不讓他去奪什麼慧覺珠!她不需要慧覺珠她需要的是愛她的人!寒露也是急得手掌緊握在地上轉來轉去的。以至于她們誰也沒發現朝她們靠近的那個紅色身影。
「娘娘,要不咱們去找找爹爹吧?」冥七看著寒露不安的樣子走過去揪揪寒露的翠綠色衣袖。
「七兒乖,咱們哪也不能去,咱們答應爹爹要在這兒好好等他的,放心吧,爹爹會沒事的!」寒露強作鎮定的安慰著冥七也安慰著自己。
美人娘親!你真傻!明明那麼想去,為什麼不去!冥七難以理解寒露的這種做法。
「娘!我知道你很擔心爹爹!小七也很擔心,我們去找爹爹吧!」冥七實在忍不住了,她看不下去了,明明那麼想去,為什麼還要等下去?
「不,我們不能去,我們要相信你爹爹,我們相信他就是給他最大的鼓勵!」美人娘親固執的可愛,可是此時冥七並不喜歡這種可愛。
「哈哈哈——,寒露啊寒露,你還真是賢妻呢!不過就算是你想去也不可能了∼」一陣刺耳的笑聲傳來,冥七只感背後的氣海俞穴被一股勁氣擊中便全身不能動彈了,再看娘親,她似乎也被點中穴道此刻正一動也不動的站在原地。
靠,騷貨,五年前還沒過夠癮嗎?看姐姐一會解了穴道怎麼收拾你!不把你虐死才怪呢!冥七恨的咬牙切齒。
姬石洞口冥彥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手里捧著一顆七彩琉璃珠,赤、橙、黃、綠、青、藍、紫那寶珠不停的變幻著絢麗的光,在夜色中是那麼耀眼,那麼引人注目。
「哈哈哈——好!好功夫啊!彥老弟不虧是冥家家長,果然非同小可啊!」一陣爽朗的笑聲過後一襲黑衣的花問柏赫然出現在姬石洞附近,其實他早到了。他一直躲在不遠處觀看冥彥和那龍鳥打斗,不要說他卑鄙,他也本是一條鐵血漢子,那些投機取巧之事也為他所不齒。只是如今他有了牽掛,他是一個父親,他是一個不稱職的父親,他知道他無法打敗那巨大的龍鳥,但是為了他那可憐的孩子無論如何他都得贏……
冥彥看見花問柏很湊巧的出現了,心中一寒。慧覺珠已到手,龍鳥也被他打敗,可是在剛剛他一不小心腿彎處被龍鳥的尾巴刺了一下,此時全身冷的要命,他的神經漸漸的凍結了,此時再逢敵手,只怕……他費盡力氣奪來的慧覺珠……不行!無論如何他都得拼上一拼!
「靈獄!」冥彥用盡全身力氣一聲大喝,只見他全身金光大勝,從他體內飛出一只巨大的墨色靈鳥呼嘯著朝花問柏飛去。
靈獄是這個大陸上的禁忌,一旦使用被用者將會被煉獄之索困住很難逃月兌,但是發起者的靈鳥作為代價也將化作那煉獄之索,永遠不能復原,而且只要被困者的靈魂掙月兌,那麼靈鳥將永遠消失,使用者也將從這個世界消失。
冥彥心里很清楚中了那劇毒他已無活命的可能,既然如此就為小七保住這顆慧覺珠吧,因此他拼盡最後一絲余力,發狂而奔,這一段並不是很長的路,對此刻的他來說卻猶如千萬里般遙遠。更令人心痛的是在他踉踉蹌蹌的趕過去目光回掃之處,自己的愛妻愛女卻已失去了蹤跡。
他心中一急,體內那種惡臭的腥氣就發作得更厲害,他的血開始結冰全身都已經開始哆嗦,真氣也變得斷斷續續了。
但是想到他的妻子,想到他可愛的女兒一股無比神奇的力量支持著他稍微喘了兩口氣,便立刻身形再起,朝前面奔去,在這片山崖的上下四周搜尋著,這時他喘氣的聲音,已漸漸變得更為粗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