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第二更——————
蒙白把丹藥揣起來,假裝洱蒼是空氣,拉著舞空在門口的石桌邊坐定,苦笑道︰「妖族的事兒,你一定已經听說了。妖兵幾乎全軍覆沒,現在,只能把逃散的妖眾召回妖界,養精蓄銳,慢慢恢復元氣。」
「對,對!」舞空一廂情願的把「召回」听成「找回」,興奮得兩眼放光,「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先把大家找回來……阿狸呢?」她本來想說,順便幫我找找寒衣,想到人家在說「妖眾」,只好采取迂回政策,先提起阿狸。
「狸族都跑散了,阿狸也不知所蹤。我已經派人一邊尋找大家一邊留下暗號,即使錯過的,看見了暗號,也可以回來。」
「你不是會追蹤術嗎?」。舞空忽然害怕,所謂的追蹤術,只是他用來糊弄人的。
還好,蒙白立刻說道︰「妖眾太多,我只能指出大概方位來,讓小妖們沿路找下去,這樣,比憑我一己之力尋找,更快更容易。」蒙白說著,忽然意味深長的看了看舞空,「你今天來,還有別的事兒吧?我看你總是心神不定的呢?」
舞空從今早回到紫苑,听說寒衣失蹤,真的一直心神不定,此刻再也裝不下去,鼻子都有些發酸,連忙努力忍住,低聲下氣的說道︰「蒙白,你現在有空不?幫我找找寒衣好不好?還有阿狸……要不是因為我和……也不知道她現在是不是跟狸族的人在一起?」
蒙白看舞空鼻子紅紅的,雙眼也蒙上一層水霧,偏偏還努力忍著,忽然想起當日誓死都要為紫竹報仇的紫衫來——明明已經進過一回煉丹爐,為什麼還是這樣不差分毫?
洱蒼一直站在舞空身後,看見蒙白忽然呆呆的看著舞空,眼楮里閃爍著一池憐愛,萬朵桃花,單手一伸便把本來坐在石凳上的舞空拉到自己身後,冷冷的說道︰「妖王,你睡著了吧?」
蒙白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卻看不慣洱蒼的霸道,嘴角揚起邪惡的微笑,一言不發,伸掌便和洱蒼戰在一處。
舞空差點被洱蒼拉得坐在地上,將將站穩了腳步,就見面前的兩個大男人,一個靈玉宮的弟子,一個新任妖王,居然比劃起凡人的拳腳,氣得頓足大叫︰「你們有這功夫,快點找人好不好?!蒙白,看來你閑得很呢!又收了我的仙丹,快幫我找寒衣和阿狸去!」邊說邊運起護體真氣,欺身沖了上去。
她本來想著,無論是洱蒼還是蒙白,都不會真的傷害她的,就算真的踫到自己,憑自己的護體真氣,也不會有什麼大礙,她只是過去攔一攔,兩人也就罷手了。誰知道,兩人看上去是在比試拳腳功夫,拳腳中卻是帶著法力的,正要兩臂相抵時,舞空插進戰局,洱蒼的手掌砍在她的左肩,蒙白的小臂砸在她的右肩背,舞空不由自主的運氣自保。
在外人看來,洱蒼和蒙白的手掌都砍在舞空身上,舞空渾身上下的淡藍色光暈只是忽然變得厚重,沒有什麼特別。
只有身處其中的三人知道,洱蒼和蒙白的真氣正極其緩慢的流進舞空的身體,他們想收掌,手掌和小臂卻好像黏著在舞空身上,根本拿不下來!
「怎麼辦,怎麼辦?!」舞空當然最清楚,是自己沒有練成火候的吸星大法在作祟。兩人都算是自己人,她可沒有胃口吸自己人的功!
沒胃口也得吃,因為她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停下來!
「靜氣凝神,收勢!」洱蒼喊道。
「屁話!她若在此時收勢,必會受你我之氣沖撞,還不受傷?!」蒙白破口大罵。
舞空忽然想起了塵那次就是點了自己的穴道解圍的,連忙把那天的情形說了,讓呆站在一旁眼珠都要砸到腳面上的小妖給自己點穴。
「亂七八糟!」蒙白罵道,「那日你擒著他的脈搏,就算他點了你的穴,也對你無礙,現在點你的氣穴,不是跟讓你自己收勢一樣?!我教你個口訣,你立即按此決調息運氣!此決運氣三周,便可爆發,可解此刻之圍!」說完,也不等舞空點頭,便把那口訣念了出來。
舞空細細的听了,臉色有些發白︰「這怎麼行?要是真的這樣,你們會受傷的啊!」
「當決則決,何必廢話!」蒙白罵了舞空幾句,才抬眼看向洱蒼,「這位上仙,你也是靈玉宮的人吧?你我都是男人,怎麼樣都不能讓個女娃子受傷吧?!」
話說到這兒,洱蒼還能說什麼?只能無奈的點頭︰「舞空,听他的吧。」
舞空感覺到他們兩人的真氣源源不斷的流進身體,本來就十分慌張了,現在連二師兄都點頭了,她顧不得多想,只得按蒙白教她的法子行氣。
舞空覺得自己厚重的護體真氣越來越重,越來越緊,三周之後,「 」的一聲,護體真氣像一個充到最大的氣球般爆炸,蒙白和洱蒼立刻雙雙被彈了出去,舞空忽然失去了支撐,頹然倒地。
她渾身氣血翻滾,雖然非常不舒服,好在並沒大礙,再看蒙白,臉色和嘴唇都有些蒼白,正在運功調息;洱蒼的臉本來就沒有血色,此刻更是微微泛青,也在閉目調息。
舞空只得結了一個結界,把三人護在當中,自己也稍稍調息,把身體內翻滾的氣血暫時壓了一壓。
她僅僅修煉了兩個月,便已經有這樣大的進境了嗎?
是靈玉天尊為自己量身定做的修煉方法給力,還是自己本身就是在復習?
對,復習,她修煉的時候,的確常常有在復習的感覺,可她明明從來沒修煉過……
詭異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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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白起身,揮去了結界,意味深長的上下打量舞空,唇角邊揚起怪異的微笑︰「舞空,你這法門很特別,就是還不到火候。一旦修煉成了,嘖嘖……不會是靈玉天尊教你的吧?」
此刻,洱蒼也站了起來,雙眉微斂的等待舞空的回答。
舞空記得靈玉天尊說過,自己的這個本事源于體內那團力量無窮的真氣團,而真氣團這回事兒,是萬萬不能告訴別人的,否則,自己是一粒菜鳥級仙丹已經很招人口水,要是再蘊藏這樣巨大的能量,恐怕更加沒有活路了。
「是……是啊,師父說,我本事低微,要想跟人對敵,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打得過人家,這招最適合我,誰打我,就搶誰的真氣,就誰也不敢打我啦!」舞空一臉天真,洱蒼的眉頭卻不自覺的皺得更深。
蒙白滿意的點頭︰「不賴,不賴,那老小子果然是個人精,就是忙來忙去,只給他人做嫁衣——舞空,別忘了,咱們可是有婚約的。」
「啊……啊?!」舞空嚇得後退了幾步,「那是紫衫好不好?」
蒙白壞笑道︰「你就是她,她就是你,又有什麼分別?不過,我不逼你。你若想悔婚,請便,阿狸我自然會找他回來,寒衣——我憑什麼撇下百廢待興的妖族,去找一個非親非故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