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絲成雪 第二卷︰冥蒼夢殘空悼雪 第十一章︰天印

作者 ︰ 櫻落雪盡

清晨,鳥兒剛剛吐露出第一聲輕鳴,院子里的門徒們就陸陸續續地起床了,當然,這些勤快的人里面不包括櫻惜雪和殷竹韻……-_-|||

「哇,快遲到了,快遲到了,小雪……」竹韻一邊扎著辮子,一邊抽空大聲嚷著。而後者,此刻戀戀不舍地躺在床上,和被子纏mian不已……哎,要說我們超級KUSO的女主最討厭的事情,莫不是不能睡到自然醒了……

「小雪!」忍無可忍,殷竹韻使出殺手 ,「啊呀,那不是五師叔嘛!」

「騰」床發出清脆的一聲響聲,櫻惜雪連滾帶爬地從床上跳起來,馬上穿衣洗漱。一邊用左手扎頭發,一邊用右手疊被子,一邊奮斗穿鞋,一邊奮斗洗臉……一系列專業性動作,難度系數高達9,9999!五分鐘,不但穿戴整齊,而且床鋪也被收拾地干干淨淨,最後把洗臉水往窗外一潑,傳來一聲憤怒的慘叫,每天早上必備的櫻惜雪起床交響曲,完成!

殷竹韻嘆為觀止,情不自禁鼓起掌來,太了不起了∼∼「;、》:∥》〈」無視窗外洛桑楠的一系列廢話,櫻惜雪陡然無力地又坐回床上,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我說小雪你至于嗎?不就是每天再讓五師叔給你補習一下嘛……」竹韻忍不住好奇起來,「那得多恐怖才能讓你嚇成這個樣子?」

恐怖……?櫻惜雪笑了,但是完全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種,五官都扭曲了起來,NONO!那已經超越了恐怖的範圍了!剛剛入派一周而已,還僅僅是武修的補習而已……(冥蒼派的初期門徒是一周武修一周法修的輪流制學習)

每天繞迷惘山的山路跑上一圈,你在費力地跑路,而對方在劍上打著哈欠,一副悠閑的模樣……

每天要練上5遍初級劍法,初級拳法,初級掌法……然後開始蹲馬步,一蹲就是一個時辰,連續的……而對方則是一邊喝茶,一邊吃點心……

每天要把入門的心法背誦五遍,直到可以倒著背5遍卻一個字不錯……

當然,這還只是一部分內容而已,而且幻朔月最喜歡的還是每天換著花樣兒折騰你,絕對不會讓你舒服一天,絕對不會讓你感覺到無聊……櫻惜雪回憶完畢,痛苦地閉上眼楮……而且還有幻朔月那陰晴不定的脾氣,一個眼神瞟過來就可以把你從頭到腳凍上一遍……

和這痛苦地補習比起來,祁明的課真是太輕松了……

「該上課了,你們兩個好了沒有?」門外傳來「大哥哥」衛卓凡友善的提醒,殷竹韻如夢初醒,拉起櫻惜雪沖了出去……

「快點啦,小雪,你不是很期待上法術課的嗎?」。竹韻抱怨道。

法術課?!對啊!櫻惜雪猛然記起來今天終于可以學習那個超級拉風的法術了!哦也!櫻惜雪立馬有了動力,擺月兌竹韻的手,飛奔起來。

「小雪……」竹韻幽怨地說道。

……

門徒們聚集在悼雪崖,三五成群地練習著,而站在開首的老師,正是脾氣一流的蘇琦瑤。

「……靜下心來,將心與自然萬物融合為一,體會所有生靈的言語,用心和自然交流……冥合萬化,蒼生為懷,一吐一納,一吐一納,將天地間的靈氣化為己有,融入身心……再由順著全身經脈繞行一周,最後注入丹田之中……」

遵循著蘇琦瑤的話語,櫻惜雪稍微有一點緊張,但還是沉著地學習著……有一種前所未有的空靈之感,仿佛世界萬物都在自己的胸懷之中,別樣的寬廣,非常清新……身體仿佛月兌胎換骨一般,漸漸輕松了起來,氣息每到一處,那一處就有一種舒適的感覺……好,最後匯聚在丹田是吧……櫻惜雪引導著氣息,向小月復的丹田注去……

咦?櫻惜雪一下子睜開了眼楮,疑惑地看著自己的雙手,為什麼,為什麼剛剛還很順利的,一到丹田,所有的氣息都消失無蹤了呢?背後有冷汗微微地滲出,櫻惜雪緊張了起來。

「小雪,沒事吧?」竹韻細心地問道。

櫻惜雪搖了搖頭,閉上眼楮又試了一次……還是不行啊!大顆大顆的汗水開始滲出……

「好,下面我們開始練習基礎的引火……」蘇琦瑤站了起來,口齒清晰地念誦了一遍法訣,「記住了吧?現在開始自由練習……」

櫻惜雪縮回腦袋,先是觀摩了一遍竹韻的練習,然後才自個兒練了起來。加油……

將食指與中指並在一起,輕輕放在自己的胸前,然後調動丹田里的靈力,慢慢匯聚于手指尖,口中輕輕地念誦起法訣……還好法訣不是一定需要出聲念誦。

燃!

櫻惜雪睜開眼楮,可是卻失望地看見什麼變化都沒有。悄悄往四周一打量,很多門徒都已經成功了,新來的興奮地哇哇直叫,熟練的火焰已經相當穩定,而且也明顯多了。

抹了一把汗水,櫻惜雪深吸一口氣,繼續嘗試,可是丹田里確實一點反應也沒有,仿佛石沉大海一般,了無音訊……求求你,讓我成功吧!櫻惜雪在心里默默地祈禱著。

一次,兩次,三次,五次,十次……還是不行!櫻惜雪汗如雨下,緊張的手指都快抽搐了,這是什麼狀況啊!

「怎麼了?」就在櫻惜雪快要崩潰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個冰冷的聲音,正是負責各處指導的大師兄雲遙!雲遙和梨香因為是入門最早的,所以對于這些基礎法術非常熟悉,所以和蘇琦瑤一起教導師弟師妹們……

櫻惜雪勉強地笑了一笑。

「不要緊張,放松一下,太緊張反而會出現問題的。」雲遙上前一步,「深呼吸,再試一次!」說著,雲遙握緊了櫻惜雪的手,在櫻惜雪的耳邊輕輕重復起了法訣,「跟著我一句一句來念……」

雲遙的手和雲遙的氣質一樣,非常冰冷,不過對于此事的櫻惜雪來說,正好緩解了緊張的情緒,慢慢地也淡定了下來,恩,再試一次!

小心翼翼地重復著剛才的步驟,櫻惜雪努力從丹田中尋找著氣息……還是找不到……找不到!櫻惜雪不由又開始緊張了。

「不要緊張,不要氣餒,再試一次!」雲遙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雖然冰冷,但是此刻卻透露著溫柔和鼓勵。

一定,一定,一定要成功!櫻惜雪好勝的脾氣上來了,將全身的氣息都探入了丹田,一定要成功!漸漸抿緊的嘴唇,漸漸緊咬的牙關,漸漸皺緊的眉頭,雲遙感覺到了不對,非常不對!

「快停下來!」雲遙急忙呵斥道。

不行,一定要成功,哪怕只有一次!櫻惜雪握緊了拳頭……

「停下來!」雲遙有些急了,輕輕晃了一下櫻惜雪。

「噗——」櫻惜雪睜開了眼楮,但是隨即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癱軟在地上。

雲遙趕緊扶住櫻惜雪,「喂,沒事吧,喂喂……」

櫻惜雪的眼前一陣模糊,鮮血順著下巴滑進衣領里,黏答答的,櫻惜雪勉強搖了搖頭,撐著坐了起來。

「太胡來了……」聞訊趕到的蘇琦瑤忍不住斥責道,「還有遙兒你也是,在旁邊也不攔一下她……」

「是,弟子知錯。」雲遙低下了頭。

不是大師兄的錯。櫻惜雪連忙用眼神辯解道,輕輕拉了拉蘇琦瑤的袖子。

「小雪……」蘇琦瑤目光復雜地看向櫻惜雪。

櫻惜雪深吸了一口氣,用袖子抹掉了嘴邊的血跡,慢慢站了起來,沒關系的,如此安慰著自己。

「小雪,你跟我來一下。」蘇琦瑤嚴肅地說道。

呃?櫻惜雪抬起頭,去哪里?

「松瀾居——掌門住所!」

……

你是說我以後都不能學法術了?櫻惜雪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的無力,顫抖著寫出這一句話。

「是的。」南宮離難得地嚴肅說道,「絕對不能學習法術,不,縱使你學了,也永遠用不了!」

為什麼?櫻惜雪絕望地問道︰為什麼我學不了?

「這個……」南宮離皺緊了眉頭,「我無法解釋……」

剎那間,天昏地暗,櫻惜雪一下子癱了下去,軟在椅子里。

南宮離為難地看著櫻惜雪,還是沒能張口說出真正的原因,因為那對于一個孩子來說,太殘酷了。

「為什麼不告訴她呢?她有權知道的。」門口傳來一個冷漠的聲音,一如既往,正是幻朔月。

款步走來,衣衫隨著腳步的移動慢慢晃動著,「怎麼樣?要不要我告訴你?」

「朔月!」南宮離阻止道。

櫻惜雪的眼神恢復了焦距,急切地望向幻朔月,想,我非常想!

「天印……因為你有天印……」幻朔月面無表情地說道,「也就是說……是老天爺注定你這一輩子都不能學習法術!」

晴天霹靂,櫻惜雪忍不住抖了一下,天印,居然是天印!

南宮離和蘇琦瑤都關切地看向櫻惜雪,櫻惜雪咬緊了嘴唇,一副震驚到不行的模樣。櫻惜雪顫巍巍地提起筆,南宮離皺緊了眉頭,一定是要寫「我要回家」吧,算了,我也能理解。

謝謝你……雖然筆畫有些發抖,但紙上赫然是三個大字。

「哦?我還以為你會直接決定回家了呢。」幻朔月欣賞地看著櫻惜雪說道,好像出乎自己的預料了呢。

櫻惜雪沒有動,但是堅定地眼神已經代替了回答——我,才,不,會,呢!一方面是真的不甘心,還有一方面是來到冥蒼派之時就已經知道,如果離開這里,自己就真的是無家可歸了!我,已經被逼到死角了!

「好!」南宮離笑了笑,隨即面色沉重地對蘇琦瑤說道,「從今以後所有的法修課,小雪就不要上了……」

「不!」幻朔月打斷道,「一節都不能夠落下,而且,每一種屬性都要學!」

「胡鬧!」南宮離呵斥道,本來去旁听就已經很困難了,居然還有她每一種屬性都上!要知道正常人的話都只有一種屬性!

「有什麼胡鬧的?既然用不了法術,那麼就說明她的屬性和我是一樣的!」幻朔月目光炯炯地看向櫻惜雪,「怎麼樣?你不是還想當我的徒弟嗎?答不答應?」

櫻惜雪沒有猶豫,果斷地點了點頭。

「喂喂,你們兩個是認真的嗎?」。南宮離忍不住抹了一把頭上的汗。

「我從來不開玩笑!」我從來不開玩笑!兩個人同時說道,只是有一個沒有發出聲音罷了……

……呵,好像好玩起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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