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盡量在零到一千的範圍內多超過一點,這樣你們訂閱就劃得來些,o(∩_∩)o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清晰的五指印,在白皙的臉色顯得是那樣的可怖。大抵是太過用力的關系,隔了幾天不僅沒消,反而紅腫起來,甚至開始有些微的紫色淤血。好在她長得不過普普通通,也談不上毀容不毀容的,因為根本無容可言。
初七對著鏡子摩挲著自己的臉頰,只覺那火辣辣的疼現在都還能感受得到。用的力還真大!她一面往臉上上著藥,一面想著。一想到當時出門時柳月清在房里喊站住,她仍覺心有余悸。因為官盈朝給她的密信,早在她看完的時候便扔進碳盆里燒毀了。
而她與盈朝朝夕相處了那麼些年頭,自然能將盈朝的字體模仿的惟妙惟肖的。甚至好些時候盈朝被罰,都是她們二人一同完成了交上去了。連書院的先生都辨認不出竟會是出自兩個人之手。
當是她燒了信之後,听說柳月清將官盈朝身邊的婢女打得半死,思忖著柳月清必定會找自己去問話的。想來想娶,她便模仿官盈朝的筆跡寫下了那封信,若是到時候出了什麼事,還可以拿信來暫時迷惑住柳月清。不想,竟真的派上了用場。
所以,當柳月清喊站住的時候,她心里第一個反應便是糟了,不會是被發現了吧?誰知下一秒柳月清便沖到她身前,揚手狠狠的給了她一巴掌。
「這一掌是為景兒打的,官家的主子可不是你想動便能動的!」
說著還來不及等眾人反應過來,她揚手又是一巴掌︰「這一掌是為我們官家打的,你以為官家是你想進就進,想走就走的?」
柳月清打得頗為使勁,連她自己打完後都能感覺到手掌一陣發麻。初七亦能感覺到口中的血腥氣,但她沒有還手。她只是帶著陽陽,忍著痛,高昂著頭,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官府。
她不欠他們官府什麼,她也不再低聲下氣。終有一天,她會挺直了腰板,再次進官府,讓那些個害了翠蕊、害了繡娘的人嘗嘗絕望的滋味。
更何況,表面上看,似乎是她走得落魄,而事實上,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是大獲全勝。能將一向沉穩的柳月清逼得像潑婦一樣大打出手,她又怎會是輸了呢?
「姐……姐……」
院里傳來陽陽的聲音,將她從思緒中拉回。她忙將剩下的藥膏匆匆涂在了臉色,跑出去應道︰「來了,來了,怎麼了?」
陽陽一見她滿臉發黃的藥膏,先是一愣,隨即忍不住笑道︰「姐,你怎麼成這樣了?我都快不認識了!」
說著,他遞過來兩個花卷,接著道︰「剛才在藥鋪里師母給的,怕你還沒吃飯。」
因為跟著孫大夫學醫,所以他叫孫大夫師傅,其夫人自然是師母了。
「死小子,敢打趣你姐了是不?」初七瞪了他一眼,結果花卷,咬了一口問道︰「你怎麼把藥材都拿回來了?」
「冬天有些藥材都潮了,鋪子那邊曬滿了,有多的師傅讓我拿過來曬。」陽陽一面回著話,一面鋪好了席子,將藥材一一仔細的攤好。
「這樣啊……」初七笑了笑,咬著花卷也蹲在一邊幫忙。
「那個是白芨。」她方拿起一個,陽陽就笑著解釋著︰「有收斂止血,消腫生肌的功用。」
說完,還挑了挑眉看著初七,那模樣仿佛是在討賞,又仿佛是在宣告︰看吧,姐,我長大了,什麼都知道。
初七又好氣又好笑的拿著他所說的白芨,朝他腦瓜上就結實的敲了一下︰「人小鬼大!」
溫暖的陽光透過雲層靜靜的照在院子里的兩人身上,在這個寧靜的午後,仿佛擺月兌了塵世的喧囂。不遠處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喳喳鳥叫,一切都仿佛預示著是一個新的開始。
等曬完了藥材,陽陽又回了藥鋪里去打下手。初七尋思著要出去找點零活,便也鎖了門出去了。
因為她是學設計出身,以前在官府里也主要是為盈朝設計各式各樣的衣物,所以她帶了幾張自己設計的衣服和首飾的樣圖。
出門前她仔細算了算,繡娘臨死前留下了三十兩,她自己手上有二十多兩。因為繡娘的喪事她堅持樣樣都用上好的,所以一起花了十八兩之多。七七八八的支出加起來,眼下她手里剩下三十四兩。
而大成走之前給了她五兩銀子,張嬸和其他幾個相熟的丫環湊著給了三兩,官聞景托來了二十多兩,被她退了回去。所以全部算下來的話,她手里有四十二兩。若說去開個店倒也可以,但是開店一來她沒有進貨渠道,二來商行那邊她也沒什麼人脈關系,再來,陽陽發起病來隨時需要大筆的銀子,她還必須為陽陽特地留出一大部分銀子來。
所以算來算去,剩下能動用的也沒有多少錢。再說說她自己手上的二十多兩,還多虧當初做給盈朝的hellokitty,被來串門的其他小姐給看上了。
要說小孩子的接受能力真的很強,初七便又七七八八的做了好幾個托盈朝幫忙賣。她又不敢做多,多了便賣不出好價錢,而且這種東西,一旦有了樣品,旁人自然會仿做的。故而這些年來,她三三兩兩的做些小玩意去賣,反正那些富家小姐出手又闊綽,竟賺到了二十多兩。
其實本可以賺更多的,但是那些個富家小姐平時買東西向來是開了條賬房支取,手里哪有那麼現錢。再者,她又不敢開太高的價,三五兩銀子,小孩之間小打小鬧還可以,若說上個幾十兩,鬧到各家老爺、夫人面前去,只怕到頭來一分都得不到。
初七琢磨著,普通的成衣店里,因為是提供給普通老百姓穿得,所以肯定沒那麼多講究,自己這花樣怕是難得賣出好價錢。而那些個大商戶就不同,如果是給富貴權勢人家提供衣物的,自然是要別出心裁,靠新穎取勝,這些服飾、首飾店里自然才會買自己的樣式。
逛了一遍坊市上了的各個鋪子,她最後鎖定了幾家大點的鋪子。她進鋪子說明了來意,對方原本看過她的繡樣也還挺感興趣的,誰知,一等對方听到她的名字就連忙拒絕說不行。
「怎麼不行了?」等她被第三家鋪子趕出來的時候,她已是又氣又惱︰「店家,你方才明明還挺喜歡的,怎麼忽然就說不行了?」
「哎呀,我的小姑女乃女乃,」對方見她賴著不肯走,又是個小姑娘,自然不好動粗,只是勸道︰「你趕緊走吧,我們不過是一介小小的商戶,哪里惹得起他們!」
「他們?」初七皺了皺眉頭,拽住那店家問道︰「哪個他們?你把話說清楚了!」
「快走吧,快走吧!」對方卻只是把她往外推,也不多做解釋,仿佛她多在他們店里待一分鐘就會惹禍上身了一般。
「你不說清楚,我今兒就不走了!」初七跺了跺腳,大有賴在鋪子里死活不走的架勢。
「我說你這小姑娘怎麼說不听呢!」對方見初七這副樣子便也有些惱了,費力的將她往外推著道︰「你不就是被官府趕出來那姑娘嗎?官府那辛繡娘前兒個來買繡線時就說了,你惹惱了官家夫人,誰還敢收?」
「什麼?!」初七一听是那辛繡娘到處說的,更是氣不打一處了。她就想著柳月清斷不無恥到違背誓言這個地步,居然是辛繡娘在背後搗鬼。
所謂民不與官斗,而商人又排在最下等,他們听辛繡娘這樣說自然是忌諱官家的勢力了。大不了下個店鋪,她謊報個假名,看她還怎麼搗鬼!
「哎,小姑娘,小姑娘,」那店家見初七一個小姑娘討生活也不容易,又忙追上去喊住她說道︰「隔壁街新開了家金飾店,我听說要新樣式要得緊,我瞅著你畫的首飾也不錯,要不拿過去看看!」
「啊?」初七一時未反應過來,不明白他怎麼忽然又改了口。
那店家嘆了口氣道︰「我也不方便說太多,你一個小姑娘也怪不容易的。」
初七抿嘴看著他,想了想,忽然轉念明白過來,辛繡娘肯定料準了自己出來討活會是找成衣鋪子。如果她反其道而行之,偏偏去金飾鋪子里設計首飾那不是正好嗎?
想到這里,她連忙對那店家道了謝,這才連忙向那金飾鋪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