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鄭金蓮這個人真的存在。而她又是朱厚照真正意義上的母親,這個事情就有些復雜了。
第一當今皇太後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對她來說吃力不討好,第二朱厚照不會做,因為鄭旺如果獲罪,他殺的就是自己的親舅舅,那又會是誰呢?
「我到覺得,這件事情有些詭異,你們說這鄭旺已經被人利用過一次,第二次難道就不長個心眼?」尋影一邊靈巧的泡出一壺香氣四溢的菊花茶,慢條斯理的分析。
「如果第二次他仍心甘情願的被利用,只能說明,圍繞在鄭旺身邊的不止一股勢力,若第一次是當時太子和寧王世子的操縱下,這一次只怕是其他人了,而且鄭旺心甘情願的被利用,只怕其所言有幾分道理,而且所聲稱上奏的只怕距離事實不遠。」尋影慢悠悠倒出三杯菊花茶,「前程的誘惑加上他人的鼓動,所以才心甘情願。」
明月听著越來越心驚,也無怪尋影不願為皇太後做事。這本就是一堂渾水,這樣聰慧的女子又怎會成為她人的棋子,她應該是執棋者。
「其實也不用太擔心,沒有永遠的敵對,只有利益的屈服,太後是斷然不允許江山旁落他人之手的,所以即使他無法舍棄,太後也會逼著他去舍棄,畢竟他剛即位,我不知道你們听說沒?南方匪亂日益加劇,內局勢必須穩定,否則朝堂動蕩,太子血脈出了問題,大明必是一場大亂。」
尋影巧笑嫣然,如那不出臥龍山的諸葛亮一樣知天下局勢,侃侃而談,因著尋影的自信,明月逐漸也淡定下來。
一如往日一般在寬大的冷宮角落尋到小白馬,只是她剛找到小白馬,便被一人從樹上躍下捂住嘴巴。
「你可是騙我好久,找你也太辛苦了些!」聲音有些熟悉,明月在腦海中思索了半天,也沒想起來。
「你可知我再次潛進京城冒了多大的風險!」來人一手捂著明月的嘴巴,一手緊緊的環保著明月,身子輕輕一提,兩人便同時躍上樹梢。
一個面容清晰的映進明月腦海中,安達?因知自己性命暫時無憂。明月身子稍稍一軟,人也便不如方才那般堅硬,背後一直捂著明月嘴巴的安達便輕輕笑出聲來。
「我的姑娘終于長大了。」安達粗糙的大手隔著衣服在明月的**之上模索了半天,這才將明月的身子板正,兩人也終于對視。
「怎麼不在慶陽府里安然等著我,入了這大明朝的宮里,讓我好生難找。」
黑而濃密的劍眉,琥珀色的眸子閃爍著強烈的不滿,明月便覺好笑。
「沒有被人騙夠,還準備回來送我銀子?」安達的那一百兩銀票還在她衣襟中,到不是舍不得用,而是根本用不著,朱厚照賞賜個她的東西就夠她打賞別人了,「或者你是回來娶自己的銀子。」
八歲時的玩笑,明月可沒有當真,身後的這個男人可長了自己十歲,安達已經二十五歲了。
「你是我的姑娘,我的銀子自然就是你的了,我是回來接你的。」安達琥珀色的眸子里的倒影中明月狡黠而又沉穩。
「你今天來帶我走?」明月狡黠的笑看安達,「時機好像不對,運氣也不太好。」
在兩人一里遠處。尋影和秦女正在呼喊尋找明月,其實明月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兩人突然一起尋自己,定是宮里有發生了一些異變。
安達顯然也听到了兩人的聲音,而他比明月更高明一些,依然知道靠近這里不止剛才喊明月的兩個女人。
「原來你叫明月?」若非那張畫像,我還怕找不到你了,「雖然今日帶不走你,但我可要留下印記了,你已經長大了,不需要我在等待了,花開須折了。」
安達琥珀色的眸子轉而顏色深沉起來,豐厚的嘴唇直接欺壓上來,在明月薄薄不停的吸吮按壓,卻始終不得進入其中,便啃咬起來。
直到明月感覺嘴唇一絲咸味,竟然咬破了她的嘴唇,明月疼痛之際,張開嘴巴,一條滑膩如小蛇一般靈巧的溫潤便直闖而入。
「唉,時間真是不夠了,否則這里倒是不錯的地方。」深褐色的眼眸帶著熾烈的狂熱。
明月不覺羞愧,因為她已不是第一次被人強迫了,目光中充斥著冷靜的冷峻和嘲諷,「時間夠,你又能怎麼樣,來之前你就沒有調查過我現在的身份?」
「良女,皇帝的女人,不過應該頗不受待見吧。否則怎會這麼多年過去了,還在原地。」安達不以為意,「我們蒙古族不求忠貞,雖然你現在是皇帝的女人,我心里很難受,可誰讓你是我的妻。」
不可否認明月听到安達的這句話,心里還是壓抑不住雀躍了一下,撫模過剛才被安達咬過的嘴唇,心底竟然一片火熱流過,心動的感覺也就是這樣了。
「是你唯一的妻子?」如果安達同意,明月倒不是不可以考慮眼前這個英挺的男子,風塵僕僕從關外趕來,不管是他是真心,還是假心,明月此刻動心了。
「是的,唯一的妻,但不是唯一的女人。」這樣的承諾不可謂不重,可清冷卻一頭澆灌而下。讓明月這個正牌妻子看著他每天左擁右抱其他花枝招展的女人?
「呵呵,你來的時候沒有調查清楚吧,我哪里不受皇上待見了,」明月扯扯嘴角,雖不過見安達第二面,心里還是有些痛。因為他第一個跟她如此親密的男子。
「好了,別自欺了。我先走了,他們已經來了,下次我再來。」安達走時卻忘了放明月下去,直接從樹梢之上跨過房梁,矯捷的身形幾個翻轉便已離開這個皇宮禁地。
明月抬頭看了看下面,大約有十幾丈多高,一咬牙,便從樹岔躍下,落地之時腳下一滑,便用手撐了一下。索性身體沒有接觸地面,便拍拍手起來了,再次抬眼看高高的梧桐,發現自己竟然可以從上面下來了,自己的身體果然比起之前又進步了不少。
秦女和尋影的聲音越來越近,明月便尋著兩人的聲音趕緊出來。
「發生什麼事情了?」明月見秦女和尋影兩人一臉焦急。
「他來了!」尋影輕聲說。
「就他一個人?」明月相信,朱厚照不可能帶著其他人來這里,讓別人知道他一介天子之軀來到冷宮算什麼。
「不,還有一個並不露面暗衛,」秦女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來,明月知道秦女並不是一個簡單的女子,如若不然,她也不會來宮中幫朱厚照。
明月點點頭,尋影也只是看了秦女一眼並沒有多說,有時候一些事情不需要講出來,秦女願意說,代表至少明月和尋影在她心目中的位置。
「我們趕緊回去吧,他還在外面等著。」
明月出來之時,只看到朱厚照一人站在冷宮外,靜心感應了一下,終于听到在朱厚照兩米多遠的身後,有一個沉穩的心跳,若非如此,此人竟然可以隱匿到極致,呼吸都不流于外。
暗中保護朱厚照的人看到明月的視線在他站立的位置掃過,心中一驚,難道她可以看到自己?後又搖搖頭,覺得不可置信。
但他卻不知道,明月的听力早已精進到可以听到他的心跳,當然也是因為他距離朱厚照的位置有些近,而且秦女還提醒過明月,若非如此,明月也不會刻意去听。
「你怎麼不問問,我為何會找到你。」朱厚照的臉色有些陰沉,「你的嘴角怎麼了。」
「不小心咬破了。」明月見朱厚照面色不虞,自然也不去招惹他。
「這幾天有人拿著你的畫像在京城中查找你的下落。他是誰?」
心中一驚,明月沒想到安達剛來京城,剛找到自己,朱厚照竟然一驚得到了消息,心中更加不安,她不知道朱厚照到底了解多少。
明月搖搖頭,「就站在這里問我?」不過是提醒朱厚照雖然是天子,可這里也並非一片淨土,偶爾還是太監或者宮女路過此地,明月每次來時都會小心多探查才找秦女和尋影的。
「不用,若有人來他會提前知曉。」朱厚照面色稍微緩和一些,主動提及跟在身後的暗衛。
「多事之秋,沒想此人竟然如此大的能量,鄭旺就是被他的人的說動的,不是宸豪,卻不知還有誰?難道蒙古韃靼?」朱厚照額頭微皺,「我現在還不知道探查你的人和說動鄭旺之人是否乃是一伙,明月,你能告訴我,為什麼你這麼著急要出宮,我給你的自由還不多麼?」
明月心驚于朱厚照的敏銳,竟然猜測的八九不離十,只是她從來沒有想過鄭旺糾集他人闖東門竟是安達的注意,安達又如何得知這一切。
尋影也分析有第三股勢力在操縱這一切,難道真是安達,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可是朱厚照的質問就在眼前,明月無暇想太多,「你今天來到底要說什麼啊?」習慣真的很可怕,明月一直把她放在一個和朱厚照平等的位置,而朱厚照也默許了,只是今天不同往日,明月忘記了。
看著朱厚照越來越黑,瀕臨怒氣邊沿的臉龐,明月也擔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