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侍候明月梳洗完畢便引領著明月來到一處豪華的房間,紅紗帳軟玉床,薰香裊裊,霧氣朦朧,香也朦朧,帳也朦朧,明月被引至這間溫香氤氳朦朧的幔帳中以後,眾位宮女便退了下去。
原本明月身上還著一件薄透的紗衣,看這帳子,干脆撕了下來,任在再膽大的明月來自後世,也有羞恥之心,因為那件薄透的紗衣一覽無余,低頭可見紅紅的花蕊,再彎腰低頭可見茂密的幽林。
將這紅紅的絲紗幔帳裹在身上如粽子一般,明月端坐軟床,看著床榻之上鋪著的龍鳳被,明火就越發從胸月復致直直躍上喉嚨。
忍耐許久,翹首以盼,願想憋著一肚子的怒火等朱厚照來了再發,薰香沐浴,直到日落西山,也沒盼來半個人影,困乏饑餓中,明月歪倒床邊呼呼大睡。
卻在明月睡著之後,一個影子立在床頭許久,而明月兀自睡的香甜,竟然沒有感覺到有人接近。影子深處細白如玉般的手指輕輕的幫明月攏起額前耷拉的長發,又看到明月身上裹著的紗帳,搖頭嘆息。
「誰!」明月睡的香甜,而無知覺有人接近,那是因為朱厚照的腳步很輕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朱厚照動手幫明月攏起落下的長發,自然驚醒正陷入深沉睡眠的明月。
「你怎麼現在才來?」話剛出口,明月便意識到有些不對,活似怨婦一般,隨即改口,「為什麼要讓我來這里!你不知道你這里尚且在太後的眼皮子底下?」
朱厚照的視線從明月的臉上游移到身上,如墨一般的眼神中似在詢問,為何這樣一幅打扮。
「呃,夜色太涼,丫頭們給換的衣服又太薄,索性看見這紗帳還算厚實,就裹在身上了!」卻見朱厚照的視線落在明月臀下的絲被上,又恨不得咬了舌頭,自己有什麼好給他解釋的,睡了一覺,腦子也迷糊了,怒氣早也跑的無影無蹤。
「來,換上這件衣服!」也不知朱厚照從哪兒找出一件衣服,明月驚異的接過來,這時竟才發現朱厚照身上穿的也是一件很普通的衣服。
「去哪兒?」明月激動之余兀自解上的紗幔,也忘了先前之時身上穿的那件紗衣,連個肚兜都不曾有。
果然在在明月解下紗幔之後,朱厚照的臉色一滯,月明之下,明月看到他的臉色隱隱發青,便有些不快。
「你不高興個什麼勁,我被你看到尚且不說吃虧,背過身去!」明月推推朱厚照,將朱厚照推的背對自己,這才開始換衣服穿。
「以後不要穿那種衣服。」明月剛月兌完衣服正在套朱厚照交給自己的袍子,哪想他突然來這樣一句,一時之間呆愣起來,難道不是他要人給自己換的?
「為什麼?」想問到到底是怎麼回事,听著卻好像是問,為什麼不讓穿這樣的衣服,明月無語的搖搖頭,趕緊將袍子套上身。
「遮掩,也是她們自作主張給你換的。」幸好,他明白,否則明月真的去找塊豆腐撞了。
「瓜子臉杏眼綠意宮女的那個有些問題!」明月想起沐浴之時,那個宮女的神色有些問題,便說了出來,此時此刻已不要隱瞞身上,朱厚照既然把自己從一個清淨的地方拉到這豹房,自然也拉到了風口浪尖,若自己還有裝老好人,裝作什麼都不關心,到時候丟的就是自己的小命,所以明月不在乎錯看一個人。
「我知道,但是她傳不出去消息。」朱厚照非常肯定。
「這麼自信?」明月挑眉疑問,已經穿好衣服轉到朱厚照的對面。
「跟我來!」朱厚照不理會明月的問題,率先走出屋子,屋外竟然一人都沒有,朱厚照拉著明月的手縱身一躍,直接跳上屋頂。「留下她,也是安全,殺了她,還會有下一個眼線來!」
這倒是沒錯,明月點點頭,以為朱厚照要帶她到屋頂看星星,可明月不是這樣一個浪漫的人,她是一個心性自由,隨意散漫,性格中也有些大大咧咧,喜歡逍遙自在,也無心這些小女生的情調。
「沒問題吧!」朱厚照轉身問明月,腳下屋檐上的瓦礫其實還有些滑膩,因為剛下了一場小雨,但無疑空氣也極其清新,所以明月不停的抽動鼻子。
「什麼?」有些跟不上朱厚照的思維。
「我們出宮!」順著朱厚照的手指,明月看到豹房竟然連著宮中最高的一處大殿,而在這大殿之外就是護城河。「外面有船,花船!」
「沒問題!」想起在冷宮之時,一縱身可以翻過宮牆,明白朱厚照的意思之後,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答復,她不是嬌女敕、弱柳扶風之人。
「有人監視著她!所以她無法傳遞更有用的消息,簡英。」明月漸漸了解了朱厚照的說話思路。
穿過一個又一個高聳的屋脊,走上牆檐,明月看到護城河里,停靠著一只燈光朦朧的花船,正對明月這一側有三個大紅燈籠。
「是不是經常去歌ji院?」有些明白花舫的意思了,「你的品位還真是不一般。」好似夸獎實則諷喻。
「與品位無關,當這樣能混淆視听之時,一切都不過是手段,何必那樣在乎外在!」聳聳肩,算是解釋,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想要她了解更多,似乎這樣,她才能了解自己更多,雖然她不願,可他願意說,只有听就行,忽然之間,他發覺自己的要求還真是低的可憐。
「金玉其外敗絮其內!」聳肩表示辯駁沒用。
「錯!金玉其內敗絮其外。」朱厚照一把摟著明月縴細的腰肢,大力跨出一步,身體便輕飄飄落在花坊的船頭,「跟你斗嘴的滋味也不錯。」
「主子,準備開船!」一個船家打扮之人干練的拔出扎在護城河石壁上的船錨,明月原以為這樣大一艘船需要人力劃過去,卻見船已經輕輕啟動了,這才好笑的捏捏自己的臉頰,女生終歸經不得寵,一寵竟然失去了原有的辨識能力,明月超的船舶已是渦輪動力了。
在夜色的掩蓋之下,船舶停下,明月和朱厚照踏上陸地。
「感覺如何?」輕聲問,帶著期盼。
「就像玩玩具!」明月撇撇嘴巴,「這麼晚了,我們去哪兒?」
船靠岸了,岸上也沒有馬,更沒有轎子,就憑兩人的雙腿又能走到哪兒,朱厚照此舉更像是哄小孩、女乃孩子,所以明月才有這樣的感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