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園中,李明潔和芸娘在葡萄架底下坐了也有好一會了,芸娘看著她坐的時間不短了,而且風還有些涼,就對她說道︰「小姐,今日就到這吧,咱們先進去,下次再出來就是,您的身子可是不能招風的。」
她听了芸娘的話,也確實感覺到冷了,就點了點頭,四個人就又回到了屋里。
芸娘這幾日有件事一直想跟小姐提,本來以為小姐失了記憶,就沒有開口,可現在看小姐只是失了記憶,竟然還像長大了不少,就不再猶豫的開了口。
「小姐,芸娘有件事想跟您商量一下。」進到屋里後,芸娘把小春和小桃都派出了屋,然後對著芸娘道。
「芸姨有什麼話說就是了。」她看芸娘的臉色也知道是些重要的事情,也沒有問什麼。
「小姐,在您出事前奴婢就給您提過要去臨州長住,當時還沒來得及商議這事,您就出了事,我看現在小姐的身子沒有盡好,臨州有我們一出莊園,是您外婆給夫人留下當嫁妝的,一直都是奴婢找了人在管著,那的環境特別好,冬暖夏涼很適合養身體,您若是不願長住我們住段時間再回來也行,您看怎麼樣?」
李明潔沒有想到芸娘提的是這件事,她當然也不想住在這深宅大院里,身邊還有些危險的因素像是老夫人正威脅著自己,可自己是在這里穿的,若是離開這里是不是自己離回去的路更遠了呢?她一時有些不確定,也不知該怎麼回答芸娘。
「小姐可是不願去臨州,若是這樣那就算了。」芸娘看她沒什麼反映,以為她是不同意,心底有些黯然。
「芸姨,不是我不願去臨州,只是您剛才說舅舅不在永州,若我們去了臨州,舅舅來了見不到我們,豈不難過?」她當然不是想陳重了,陳重跟李明潔很熟悉,萬一讓他發現自己的不對勁,那可就麻煩了,對芸娘,她倒沒有這麼擔心,芸娘心里在想什麼,她大概能想到一些,芸娘現在只是擔心自己再跟陳克有什麼牽扯。她想了好一會才想到用陳重當借口,其他的在芸娘看來她都不應該知道,她也不會現在就說出來。
「是芸娘糊涂了,只是想著去臨州,小姐的身子能早些日子好,還要等重少爺回來的。再過幾日就是相爺的六十大壽了,重少爺現在也應該在回來的路上了,咱們等相爺的壽宴過去再去臨州也不遲,是芸娘急躁了啊。」芸娘說道。
「六十大壽?相爺他六十了啊?」她問道,說起來像宰相這樣的大人物,看來這個六十大壽應該是準備好長時間了。
「小姐您啊,從醒了總讓人感覺不一樣了,再說您忘了往事,也不能和奴婢一樣叫相爺啊,您還是該叫外公的,真是的。」芸娘听她叫相爺有些失笑。
「我不知道該叫什麼,不是說外公他不喜我麼,他可願意我這樣稱呼他?」她一听芸娘d的話有些尷尬的模了下頭,心里卻有些月復誹,像書上寫的這樣的不招待見的,都只能稱呼相爺的,誰知道讓不讓叫外公啊,萬一不讓叫,再罰自己,那可麻煩了……
「小姐想左了,相爺性子冷,平日又很忙,沒時間管府里的事,府里都是老夫人和大女乃女乃管著,沒有小姐說的不喜。」芸娘听她這麼說,知道她是想左了,對著她解釋了下,不過,相爺雖沒有不喜小姐,卻也沒有對小姐很好,所以她也只是點了一下。
「是嗎?芸姨,我都不記得原來的事了,若是見到外公,他問起了,若是回答錯了,可怎麼辦?」李明潔問道。
「小姐不要擔心,您現在身子不好,也不用出去給老夫人請安,平日也只是在咱們靜園安心養身子就行,不會踫到什麼人的。」芸娘听到她問,又想起李嬤嬤傳的老夫人說的最好不出院子的話,心里有些哭笑不得。
「對了,芸姨,我記得我剛醒來時,你說我生辰八字帶凶是個老和尚說的,不知那老和尚是什麼人,怎麼他說就都信了?」李明潔終于問了這個一直想問的問題,她本不信鬼神之說,可現在自己就在古代了,不信都不行。說原來這個李明潔帶凶她現在還真有些信了,不然也不會因為一個畜生就掉到了湖里,掉到湖里這麼輕易就死了。所以她想著或許這個老和尚不是神棍,而是個高人也說不定,在那些穿越小說里,這里和尚都是她們能回來的重要因素,她希望她也不能免俗,若這和尚真知道就太好了。
「小姐,可不能相信那和尚的話,听說那老和尚沒有在一家寺院出家,叫什麼空明的,整日的流浪,還喝酒吃肉,也不知怎的了,相爺對他很是禮遇,他那日來了咱們相府就直接到了咱們靜園說咱們這里那日要出大事了,里面的小姐八字不好,尤其跟表少爺不合,還說小姐您肯定也不會活不過當日,你說他不是胡說是什麼,您不是活的好好的麼?還說您給相府帶來了大晦氣,真真是胡說,那刑三小姐的生辰只比您早一個時辰,他說刑三小姐能解相府的晦氣,真真是個神棍,若不是他府里也不會傳那些閑言碎語了,小姐您可不能往心里去。」芸娘听她問起,很是氣憤的把那和尚的話都說給了她听。
李明潔听了她的話,出了一身冷汗,趕緊問道︰「芸姨,你說我出事那日真的是我的生日,我多大的生日,哦,對了,是十四嗎?」。說的後來,她的聲音有些小了,她有些心驚,出事那日是她二十四歲的生日,正好也是這李明潔的十四歲生日,難道真的只是踫巧麼?
「是啊小姐,那日正是您十四歲的生日,若不是那老和尚胡說,您也至于那麼出了那種事,幸虧您沒事!」
「那我的生辰是哪日?」李明潔接著問到。
「洛王朝歷358年的二月十六啊,怎麼了小姐,今天是二月十九,那日您出事就是二月十六啊。」
「二月十六?該不會是陰歷的吧……」她心里想著,她自己的生日是陰歷的二月十六,那年的二月十六正好是陽歷的四月五號清明節,她原來還一直覺得是因為這樣才會做那些莫名其妙的夢,出事那天是她陰歷的24歲生日。這個李明潔也是二月十六的生日,真是緣分啊。
她現在已經不想知道原李明潔生日的二月十六是不是陰歷的,反正自己已經是穿過來了,或許可以等到明年的生日再看看有什麼發現……
「小姐,您不要亂想了,本來那和尚那麼說,您接著就出了事,府里大部分的人都相信他的話了,可您這不又好好的麼?看那些碎嘴的人還怎麼說,您好好的在這,他們再說您的生辰之事,莫不是以為您是鬼了?所以小姐,您也不要多想,您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的養身子,這比什麼都重要的。」芸娘看她不說話,以為她還在想她八字之事,所以就勸說了起來。
「鬼?還真是說對了,我不是鬼是什麼?」她听了芸娘的話,有些自嘲的想到。
「芸姨,您說的對,那老和尚說的話肯定是子虛烏有的事,我這不好好的,說什麼過不了那日,我不會再想那些事了,像您說的,要好好養身子的。」她笑著對這芸娘說到。
「小姐能這麼想就對了,重少爺離府前給您拿過來的燕窩還有一些,您也不能總吃那些清淡的,我這就吩咐廚房給您炖上,你吃一些,補補元氣。」芸娘一听她這麼說,不禁喜笑顏開,馬上就吩咐了下人去把燕窩炖上。
李明潔看芸娘積極的樣子,也沒有說什麼,就由她忙去了,前世自己一窮二白燕窩這種高檔的補品,她自然沒吃過。在這雖說沒爹沒娘的,可有個疼自己的舅舅,這幾日燕窩還真吃了不少,其實這種補品補多了不一定就是好事,很多時候的虛不受補是最可怕的,可即使說了芸娘也不會听她的,盡量的少吃些,多吃飯才是正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