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潔自從真正認了胡老為師傅後。每日早上都會早早起床,去岳嫻居給胡老請安。岳嫻居後院雖大,房間也多,可明潔還是想請胡老去李府住,可胡老多次都沒有應,後來明潔也就不再提了。
她中間得知常根的案子竟然因為一個貿然出來的商販而結了,她本來就十分懷疑這件事情,現在已如此詭異的方式結束?可過了幾日,事情真像表面那樣平靜無波,連常根的父母都平靜的不正常!不過,她雖然擔心有人算計李府,可案子結了,與李府並無關系,她也就放下了這事。
那日胡嬤嬤出城接瑾浩的屬下進城,一路還算平順,雖在城門處遇到些周折,總算無大事。而一行人進了城後,即刻分道揚鑣,而明潔也沒有去問瑾浩。
她日日有空就練練字,學學畫,偶爾去莊子轉轉。每次她去莊子時瑾浩都會跟著,自從那日她想通了之後,見了瑾浩也不像之前那般不自在了。倒是瑾浩的態度有些奇怪,似是有話要說,又欲言又止,就這樣轉眼也有五六日了。
「小姐,奴婢昨日听著劉沖大哥要回來了。」芸娘邊繡著荷包,邊說道。
明潔沒有停筆,細細描著字,說道︰「劉沖大哥?那是誰啊?芸姨還有親戚不成?」
芸娘嗔怪的看了她一眼,道︰「小姐說什麼呢,奴婢自小被老主子帶到相府,哪還有什麼親戚啊?」
明潔手一頓,「沒什麼親戚?」那念真的父親從哪里冒出來的?
「是啊,小姐,劉沖大哥是胡嬤嬤的兒子,奴婢听嬤嬤說,前些日子劉沖大哥去了許昌城,這兩日就要回來了。」芸娘笑著說道。
明潔放下筆,說道︰「是嗎?二胡嬤嬤一直單身,倒是胡嬤嬤成親,還有了兒子與孫子,只是怎麼沒見過嬤嬤的丈夫?他應該不是府里的人吧?」
芸娘臉上略顯不自在,小聲道︰「回小姐,嬤嬤的丈夫早就去世了,自從我進了相府就沒見過。」其實,自她進了府里就听相府的下人背地里私語過。說是嬤嬤並沒有丈夫,只是在外邊帶來一個兒子回來。
「嬤嬤真是不容易啊,一個人帶大了兒子,年紀這麼大了,還得為李府操勞。」明潔略帶憐憫的說道。一個女人早早沒了丈夫,還很得主家的信任,奉命照顧小主子。
芸娘不贊同的說道︰「小姐說的哪的話?嬤嬤她是李家的人,是您的下人,為李府操勞是應該的,這些話若是讓嬤嬤听到也該心里不高興了,還以為您是不想讓嬤嬤伺候了呢。」
明潔道︰「我沒有別的意思,既然這話這麼讓人亂想,那我以後就不說了。不過,你說的劉沖他在府里做什麼?」
「老主子感念嬤嬤忠心侍主,在劉沖大哥小時候就讓他月兌了奴籍,若不是如此,也不會有個劉府了。不過嬤嬤她一直要求劉沖大哥以奴才的身份自稱,所以在臨州,都知道劉家是李家的奴僕。」
「這又何必呢?既然他已經沒了奴籍,嬤嬤何必又要他們這麼做?」
「嬤嬤忠心,劉家的幾個商鋪都是靠著李家才做起來的。」芸娘笑著解釋著。
明潔點點頭。隨即看向了書桌上的那副畫,只是思緒卻是渙散不少,她想想都有些後怕,整個李家其實都把持在胡嬤嬤手里。而她兒子又不是李府的奴才,若是她真有不忠之心,那李家是不是就會只剩了空殼?還有,前幾日說起的管事貪錢之事,這兩天事情一多,就把那些事給忘了。
「芸姨,這府里下人的賣身契都放在哪里了?」明潔忽的開口問道。
「回小姐,奴婢幾人的賣身契子在夫人過世時都交給了重少爺,而這府里下人的,那日嬤嬤給你一個瓖金的盒子,房契地契還有下人的賣身契都在里邊。」芸娘回道。
明潔暗暗想著母親考慮周到,這麼做了總算沒了後顧之憂,人心善變,誰又知道今日的忠義之人,明日不會為了自己的私益而做出害主的事來?不是她願意懷疑胡嬤嬤,而是不得不懷疑。
芸娘在路上暗暗想著剛剛小姐的話,也是滿心疑慮,小姐是不是懷疑胡嬤嬤她們有異?她不由有些緊張,自小她就把胡嬤嬤當成自己的親人長輩,若是胡嬤嬤也對主子不忠心……不,不會的,老主子這麼信任胡嬤嬤,胡嬤嬤她不會做不忠之事的!
「芸姑姑。」
「誰?」芸娘忽的轉頭看去,是一個小丫鬟正怯生生的看著她,她知道自己臉色太僵硬了,應該把這丫頭嚇著了。她放慢了語氣,道︰「你叫我有什麼事?」
「是,芸姑姑,奴婢剛剛在蘇公子的院外踫到小五大哥,他讓奴婢過來跟小姐稟報一聲,說是小姐若無要事,請小姐到蘇公子的院子去一趟。」
芸娘眉頭一皺,說道︰「小姐在院里,你自過去再找人通報即可,小姐若是要去自然會去,你跟我說有何用?我剛從小姐院里出來。」
小丫鬟一時愣住,看看芸娘的後面,忙躬身行了一禮,道︰「奴婢知錯了,奴婢這就進去稟報小姐,奴婢現行退下了。」
芸娘看著她匆匆越過自己,她這才發現她一直在院外站著,自從出了院子她竟忘了離開,她不由失笑,想起小姐吩咐自己的差事,忙離開了。
明潔听了小丫鬟的話,微一沉吟,道︰「你從公子那里過來。再跑一趟跟小五說一聲,我一會就到。」
「是,小姐。」小丫鬟低著頭又退出了房間。
「小姐,您外袍上沾了墨跡,是否讓奴婢伺候您更衣?」小秋道。
明潔看看右手衣袖處的一點墨跡,隨即點點頭,道︰「給我把那件粉色的裙子找出來吧,天氣漸熱了。」
「是,小姐。」
等明潔換好了衣服,又重新梳了頭,也過去小半個時辰了。三人匆匆去了瑾浩的院子。小五正在院外來回踱步,主子讓他在院外等著,又不時叫他進去,他都替主子著急!
「小五,你在這站著是等我呢?是不是讓公子久等了?」明潔有些不好意思,她本來想早早過來,畢竟讓人等著不好,誰知小桃又說她的頭還需重梳,這一收拾,就過去這麼久了。
小五笑著連連搖頭,道︰「沒呢,小姐您快請進吧,外面的日頭可不小呢,小姐,您請。」
明潔笑著點點頭,率先進了院子,這是個不算小的院子,因為後院是她住的地方,所以胡嬤嬤就把瑾浩的住處安排在了前院,而前院的都不算精致,可是卻比後院的大了不少,而瑾浩這個院子里偏間廂房里注滿了他帶來的下屬。
「小五,你家公子找我來有什麼事,你可知道?」明潔不經意的問道。
「公子的想法咱們這些下人可不知道。」小五嬉笑著應著。
明潔本就是隨意問他,沒指望他知道,她打量著這個院子,在廊子上每隔三米都站著一人,在正廳門口也站著兩人,他們都站的筆直,目不斜視,很有前世政府大門跟前的站崗的。
「小姐,請走這邊,主子在書房。」小五引著明潔道。
「書房?」明潔看著正廳旁邊那個小廂房,隨他走了過去。書房外並無人把守,里面也安靜的很,小五也不敲門,輕推開門。「小姐,您請進。」
書房也是朝南的房間,屋里亮的很,明潔進去後卻沒有看到人,她不由看向了那個目標最大的屏風。
「公子,李小姐到了。」小五證實了明潔的猜想,瑾浩果然在屏風後。
「小五,快請明潔進來!」瑾浩聲音里透著愉快,明潔听後更是奇怪,他葫蘆里買的什麼藥?
幾人繞過屏風,卻見屏風後一張大大的書桌,上面擺滿了紙張,而瑾浩在一處牆角站著,原來牆上也掛滿了字畫。
不等明潔行禮,瑾浩轉過頭來,笑著說道︰「明潔快過來看看,這幾幅字畫如何?快點啊。」
明潔忙走了過去,看向瑾浩指著的字畫,紙張上泛著黃色,如行雲流水般的字體出現在明潔眼前,她仔細看去,卻在不起眼的地方看到應該是書寫者的落名處。頓時,她臉色一變。
也幸好瑾浩正略帶興奮的看著字畫說道︰「明潔看著如何?這可是我找到的最好的一副了,筆觸雄勁有力,實在是佳品!竟然被我得到了,也屬幸事啊。」
明潔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只看著這幅蓋著‘九回人’的字畫,瑾浩沒听到她的回答,不由奇怪的轉過頭來,他看著明潔若有所思的模樣,不由心頭一動,隨即笑著道︰「明潔?這幅字畫竟然也讓你看呆了不成?」
明潔回過神來,掩飾般笑著道︰「這確實是佳品,不知王爺從何處得來的?看樣子竟是在臨州得到的?」
瑾浩也不挑破,道︰「確實像明潔說的那般,是在臨州得來的,你看著如何?這‘九回人’也不知是哪方高人,竟有如此佳作。看樣子竟然是臨州人氏,不知明潔在臨州可還得過其他的字畫?」
明潔搖搖頭,故意問道︰「這是我第一次看到,怎麼?這‘九回人’竟然還是這字畫作者的名字不成?」
瑾浩盯著明潔的眼楮,似要看出她說的是真是假,明潔看向字畫,正要被她看的撐不住的時候,那道灼熱的視線才轉了開來,明潔松口氣的同時,听到瑾浩說道︰「我也是猜測‘九回人’就是這字畫的書寫者,那明潔跟我過來看看這幅如何?」
明潔看著瑾浩走向了書桌,從書桌旁的瓷瓶里抽出一幅系著黃布的字畫,「明潔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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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是好畫,字也是好字,明潔一直掛著的笑似乎都有些僵硬了。
「明潔?你看著這幅如何?」瑾浩問道。
明潔裝著仔細的又看了一遍,道︰「我才疏學淺,這幅看著倒是不如剛剛那副了,而且,這個字與剛剛的字也有區別,這個‘之’字上的點,這里收筆看的出比那副要慢了,這應該是習慣的問題。」這幅畫並沒有署名,她自然不會傻得說這幅與剛剛那副都是‘九回人’所作,她能看出的原因其實也很簡單,她在這幅畫上看到了胡老曾經畫出的那顆大樹!一樣的筆觸,一樣的輪廓,甚至連上面的顏色用的都是一樣的。
泛黃的畫紙上,過度鮮艷的顏色,實在讓人懷疑,瑾浩抬頭看看她,見她正目不轉楮的看著,不由心里嘀咕,難道是自己多疑了?明潔是真的沒有見過這些字畫?
「我平日喜歡書畫,可又沒有天分,這回無意中得了幾幅好畫,讓我高興了好一陣子,這才想到找明潔過來一起欣賞一番,不會太唐突了不?」瑾浩恢復了平日溫和的笑意,站直了身子說道。
明潔回道︰「王爺客氣了,我平日也喜歡這些,今日能在王爺這里看到如此佳作,實在是我的幸運。」
瑾浩接著道︰「听明潔如此說,那我就放心了,今日把明潔叫來,其實還有事要求明潔,可說出來,又怕唐突,還請明潔見諒!」
明潔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他如此神通廣大,剛到了臨州幾天,就能找到‘九回人’的字畫,他還有事要求自己?
「不知王爺說的是什麼事?若是明潔能辦到,必定全力以赴。」
「呵呵,有了明潔這句話,我更覺得自己的要求唐突了。」瑾浩搖頭失笑道。
明潔不知他到底想說何事,也不言語,隨他笑笑,瑾浩見狀,臉上笑意更甚,道︰「既然我都開口了,也不必瞻前顧後的了。我求明潔的事說出來雖不難辦,卻實在有些不識禮數。」
他指著牆上的畫,道︰「這幅‘九回人’的字,我看著實在喜歡,可我遣出去的人也就只找來這一幅而已,母親曾經提起過,李狀元藏作很多,早年還得了皇上的賞賜,有些孤本都在李狀元這里。只是不知我這要求可是過分了?」
明潔疑惑的問道︰「王爺的意思是,想看家父的藏品?」
「確實如此。」
明潔頓時為難不已,先不說她不知道瑾浩的要求是不是合理,可看到他一直強調怕會「唐突」,她就心里沒底。再者,她根本就不知道父親的藏品都在哪里?她在書房里可是沒有看到的。最重要的是,她有些懷疑瑾浩的用意,今日瑾浩把她叫來看這些字畫,目的應該就是要看父親的藏品了。
可是,他自己也說了,皇上賜給父親不少的孤本,既然是孤本自然就價值不可估量,又有誰會貿然要求看別人的價值不菲的藏品?還有,他貴為王爺,不提他爵位高低,就說他這麼得皇上的寵愛,在永州那里應該其中了大部分的珍品,可他還是開口要看父親的藏品。真的很讓人懷疑!
瑾浩見她不做聲,也明白她是為難,自己這要求確實有些過了,他忙道︰「確實是我唐突了,明潔你只當我沒有提過吧。」
明潔笑著道︰「並不是因為這個,我早前年幼時貪玩好動,父親母親並不敢把孤本之事告訴我。若是王爺不提起,我還不知有這回事,听王爺的意思,這些孤本應該很被父親重視才對,我要回去找找才好,若是王爺能等得,那就最好了。而且,若是孤本並不在臨州,而被母親帶去了永州的話,那就只能讓王爺失望了。」
瑾浩听後,笑著給明潔鞠躬道︰「如此就太謝謝明潔了!」
明潔忙回了一禮,道︰「王爺真是客氣了,若是王爺不介意,那我就先回去找找,過後再給王爺消息。」
「自然,那有勞明潔了。」瑾浩應了還是不由又謝了一句。
明潔笑著跟瑾浩又欠欠身,才與兩個丫鬟一同出了書房。
「小秋,小桃,你們倆個自從跟了我娘,可听說過她或是芸娘提過孤本之事?」明潔忽然開口問道。
小秋戰戰兢兢的道︰「回小姐,奴婢之前並不在夫人跟前伺候,而且主子說事的時候,奴婢並不能在跟前伺候。」
明潔想想也是,這兩個丫頭比自己也就是大上一歲足了,那時候母親有芸娘伺候,這兩個丫頭年紀太小,母親應該不會用她們才是。她邊想邊加快了腳步,還對小桃吩咐著︰「你去念真那里把芸娘找過來,就說我有事問她,讓她快些。」
明潔在書房里看著每個角落里都放著的瓷瓶,里面放著卷起的丹青書畫,她以前並沒在意過,這次讓瑾浩一提起,她才知道她父親竟然有這麼多的藏品。
不過若真是像瑾浩的,父親有如此多的孤本,也必定不會放到這麼顯眼的地方。她招呼了小秋道︰「小秋,你先把書桌上收拾一下,筆墨都拿到一邊去,桌上不要放東西。」
她先把書桌旁靠近牆壁的瓷瓶里的丹青抱了出來,這時小秋已經先把筆墨收了起來,她把丹青放到了書桌上,隨後拿起一卷打開。
把最後一卷放下後,她不由失笑出聲,小秋道︰「小姐?怎麼了?是不是里面有好作?」
「恩,都是好作。」她看著書畫左下角的名字不由笑著回道,這些都是父親的作品,確實都是好作。她本來還想著能從這里面找出一幅孤本來,看來是她異想天開了,那些藏品都是珍品,不會放在書房這麼顯眼的地方了。
小秋看著小姐又是笑又是搖頭的模樣,不由奇怪的問道︰「小姐,這些書畫都是好作,那是不是要奴婢掛在簾子上?也好讓您平時賞看?」
「不用了,你把這些都再卷起來放進去吧。」明潔邊把丹青收起來,邊吩咐著。
小秋不明白她的意思,還是趕緊拿起了書畫卷了起來,等兩人把桌上的書畫都放好後,芸娘與小桃也到了。
「小姐,您這是做什麼呢?」芸娘問道。
「哦,我看看這些畫,看完就放起來吧。」
「奴婢剛剛听小桃說您要找老爺的藏畫?」芸娘迎過來問道。
「是啊,剛剛蘇瑾浩找我,要看父親留下的書畫還有孤本,我這才過來看看書房里有沒有,不過,這些都是父親自己親手畫的。」她指著剛剛放好的書畫說道。
芸娘有些著急的問道︰「小姐,您答應王爺要把老爺的藏畫拿給他看了?」
明潔一驚,忙問道︰「怎麼?莫非不能給他看不成?是不是我辦錯了?」
芸娘忙道︰「這倒也不是,只是老爺的藏畫都不在府里,而皇上賜下的孤本也不在這里,若是小姐答應了王爺,拿不出畫來,不就難看了嗎?」。
明潔松口氣,道︰「我以為你說什麼呢,我雖然答應了蘇瑾浩,不過也跟他說了,若是藏畫與孤本不在府里,那我也無能為力了,沒有難看一說的。」
芸娘臉色還是有些不好,她道︰「小姐,這王爺的提議實在是無禮,雖說老爺這里的藏畫與孤本天下皆知,可王爺竟然如此輕易就提出要觀賞也實在是無禮!」
明潔驚訝的看了她一眼,在她看來,芸娘一直是個受禮教教養極深的女子,這會兒竟然說王爺‘無禮’,也實在是難得了。
「小姐,是奴婢無狀了,小姐還請恕罪!」芸娘自知失言,變了臉色討罰道。
「沒事,這里又沒有外人,而且,蘇瑾浩自己也說他的要求唐突。只是父親那些畫都放到哪里了?」
「這,」芸娘看看小桃兩人,道︰「你們且出去吧,沒有小姐的話不許放人進來。」
「是。」
等兩人出去帶上門後,芸娘才歉意的說道︰「小姐,剛剛奴婢失言了,其實老爺的那些畫還在臨州,只是奴婢怕那兩個丫頭閃言出了差錯,就騙了小姐,還請小姐恕罪!」
「還在臨州?」她看著芸娘半弓著身子,上前扶了她起來,說道︰「你今日讓我恕罪兩次了,本來就是些小事,再者,你也是為我為李府考慮,說什麼恕罪不恕罪的?況且,我從沒把你當成下人,你應該知道的。」
芸娘感激的看著明潔,說道︰「是,奴婢又失言了。」
明潔坐下後,芸娘才開口解釋道︰「小姐,老爺因為那些藏畫當年還出過亂子,因為皇上賜下了老爺不少孤本,那些孤本甚至在宮里都沒有了,那時老爺在朝中如日中天,嫉妒老爺的一些官員都不敢造次。而老爺辭官之後,在回臨州的路上卻遇到了土匪,那些確實是土匪,卻是被人請來找麻煩的土匪。要不是重少爺當時遣了五十相府親衛,老爺與夫人只怕當時就沒了命了。而從那些土匪的話中听的出,背後之人正是沖著這些書畫來的。」
「他們竟然這麼大膽嗎?那是皇上御賜的東西,他們也敢搶?」明潔睜大了眼楮不可置信,她知道這時候搶奪御賜之物絕對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芸娘無奈的說道︰「小姐,您想的太簡單了,那伙土匪竟是從與臨州搖搖相對的極北城過來的,若讓他們得手了,誰能知道是他們辦的?」
「那背後之人是誰知道了嗎?」。
芸娘淡聲說道︰「並不知,他們全都死了,那些畫說起來真是害人的東西。」
「那芸姨,你說這些畫還在臨州,不知是在何處?」明潔好奇的問道。
「小姐,您也知道的。」芸娘笑著道。
「我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