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福園 第一卷 第195.196章 多變的生活

作者 ︰ yanar

「從我懂事開始。我就只有一個母親,沒有父親,若不是你留了東西給我,我恐怕一輩子都不會想到樂安公主竟然是我親身父母的仇人!我雖然相信我的親生父母不是樂安公主與駙馬,可樂安公主對我有養育之恩,我對她也有儒慕之情!我親生父母被害之事,我終其一生也會查清楚的!」瑾浩沉聲回道。

胡老听後也不生氣,看向他的眼里帶著慈愛,道︰「到如今你都不肯叫我一聲‘祖父’嗎?」。

瑾浩身子一動,雙腿撐著地轉向胡老,恭敬的行禮道︰「孫兒拜見祖父!」

胡老眼眶通紅,俯身扶著他的胳膊,拉了他起身,道︰「能听到你叫我一聲祖父,我就是死了也心安了!」

瑾浩看向這個一下子顯得蒼老許多的老者,心里有些難受,「孫兒之前說了許多不恭敬的話,還請爺爺不要怪罪我。」

胡老听他叫自己‘爺爺’,更是激動的連連搖頭,他眼里含著淚水,說道︰「你沒有不恭敬!你很好!仔細又孝順!很好。很好!」

瑾浩扶著他坐在椅子上,道︰「爺爺,既然您認了我,那我本來要到臨州辦的事也算結束了,您有何打算?跟孫兒回永州吧,孫兒在臨州待得也久了,該回永州了,要是您還在臨州,那孫兒與您就相隔千里了!」

胡老失笑道︰「你到臨州難道只是因為我給你留下的書信的原因?恐怕不盡然吧,你當初收到那封信,是不是疑惑頗多,心里其實是不信的?後來朝廷有個差事要到臨州來,你就順水推舟要了這個差事,其實你來臨州大部分原因是因為明潔吧?」他雖是疑問,卻句句肯定,瑾浩听著一時窘然。

「你不用不好意思!明潔是李岳與靜嫻的女兒,又是我收的徒兒,配你正好!再說,你們兩個還未出世時,子曉與靜嫻就為你倆定下了女圭女圭親!所以,她本就是你的媳婦兒!」胡老略帶調笑的說道,瑾浩听著面上一熱,他沒想到他與明潔還有這番緣分,不過,隨即他又想到了朝中的暗涌,頗為泄氣的搖了搖頭。

胡老見他耷拉著臉,有些不喜。道︰「你這幅模樣是為了什麼?你母親為你定下的媳婦兒,你難道還看不上眼嗎?怎麼?做了幾日的王爺,是不是看不上我徒兒了?」

瑾浩哭笑不得的回道︰「爺爺,您想到哪里去了?我是在想,皇上有意把明潔許給辰舒,我與明潔恐怕是沒機會的。」

「胡說!那明潔就是你的媳婦兒!我早已經給陳重寫了信,他的回信都到了,等這次我去了永州,必定會找他說好了這門親事!況且,皇上如今並未下旨,你到了永州之後,即刻就去相府提親!我倒要看看,皇上是不是要不顧臉面,把你看上的媳婦再賜進皇家!」胡老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瑾浩還是有些擔憂,道︰「母親那里也是麻煩,她多次說過皇上要把明潔許給辰舒之事。」

胡老起身不屑的笑了笑,指著那兩個牌位說道︰「他們兩人都是心善大度之人,想必他們即使被樂安害了,也會顧及她是子曉的妹妹而寬恕她!更不用說,她沒有殺你而是養了你十幾年!可是,你還是得記得!你不相信樂安害了你的父母我不怪你。可你得知道她不是你的母親,她養你對你有恩,你以後叫她聲娘已經算是報答她了!若是再因為她而害了你以後,我是絕不會答應的!」

瑾浩不由站起了身,愣愣的看著煙霧後面的牌位,心里一時有些迷惑……

胡老看著他這副模樣,嘴里喃喃道︰「樂安,我必不會讓你再害了瑾浩的!他喜歡誰我就要讓他娶誰!」

明潔這里自從得了胡老的話,她就開始同胡嬤嬤一起收拾起了府里的雜事,自從上次辭掉那幾個管事之後,胡嬤嬤就注重培養了幾個穩重本分之人。他們都是李府的家奴,並且一直在胡嬤嬤手底下干差事,胡嬤嬤也是十分信任他們。

明潔之前也想了許多,李府的這些產業說起來都是這些年來一點點積攢的,雖然明潔並沒有出什麼力,可她還是不忍心都賣掉,除了胡嬤嬤說過的那片被官府租去的荒田被廉價賣給了官府之外,其他的產業她都沒動。

至于回春,她與胡嬤嬤商議過該如何處理,因為回春是李府比較重的收入來源,胡嬤嬤是舍不得收手不干的,可明潔卻覺得這回春留著總是個不安因素。畢竟做的生意是不能拿到明面上說的,雖然許多商家都在做!

況且,她與胡嬤嬤還有劉府的人都去了永州之後,這臨州說起來並沒有能震得住的人了,二胡嬤嬤脾氣暴躁,不夠圓滑,只有一個徐成在的話,若是出了岔子。沒有中用的人其中周旋,也是一個大問題!

她把這些利害跟胡嬤嬤說通了之後,胡嬤嬤雖不舍得,可不得不叫了徐成來,吩咐他慢慢收了回春。

因為回春是做黃白古物的買賣的,所以藏庫里放了許多收來的物事,明潔大體知道些當鋪的規矩,就吩咐徐成把死當的拿出,剩下的就只贖不收了。

明潔看著藏庫里這些死當的東西,不由嘆氣,道︰「以前的死當都是怎麼處理的?」

胡嬤嬤回道︰「每年劉彪都會外出跑上幾趟貨,他自己做了幾家鋪子,順便跑貨時也會帶上回春的死當,因為臨州畢竟是小地方,一些東西又不好拿出來,他每次都會到洛朝邊境去跑貨。那里與明朝相鄰,生意好做些,前兩日劉彪就是剛剛跑貨回來。」

「原來是這麼回事,可現在怎麼辦?劉彪跟咱們一起回永州,這些東西難道就放在這里?被人偷了頂多丟點銀子,可要是不能見人的東西流到市面上,我們就麻煩了。」明潔有些擔心。

胡嬤嬤看著藏庫里東西也甚許多,提議道︰「小姐。這次我們回永州不僅有陳緒幾人,還有劉彪帶著的一個商隊,不如這些東西不能留下的就帶回永州去?」

「不行,這樣不是更麻煩?」明潔隨即想到一件事,道︰「我記得听二胡嬤嬤提起過,臨州黑市上有些拍賣的是不是?把其中一些拿出去拍賣,銀子多少我們不在乎,最重要是把東西都弄出去,保證以後跟李家沒有關系就成了!那些拍賣的雖說不會透漏貨主的來歷,可我還有些擔心,就找蘇瑾浩幫忙好了。」

胡嬤嬤听著有些肉疼。這些死當雖說當進來的銀子不如它本身的價錢高,可個個都不是凡品,拍賣行里個個都是老油頭,若是讓他們看出來她們是急著出貨,必定會把價格壓的很低的!到時候她們肯定會損銀子!可看小姐的樣子像是打定了主意,她不敢反駁,可心里還是有些不甘。

「小姐,拍賣行要是看咱們一下子出這麼多貨肯定知道咱們是急著清貨,那這價格必定會很低,依奴婢看,留下一部分,一些實在危險的物事就請王爺抵到拍賣行里,這樣我們也少賠一些,您看如何?」

明潔听了不由一笑,這胡嬤嬤竟然還這麼貪財,她說道︰「嬤嬤,依我的意思是盡快處理好這些事好早些回永州,依你的法子還是要帶著一部分回永州,那我們路上必定要多花些時間,這些物事徐成應該算過價格了吧,當進來,回春一共出了多少銀子?」

徐成在一旁回道︰「小姐,這些一共大小件五十件,總共紋銀不到十二萬。」

「十二萬,五十件,這一件就和兩千兩?什麼東西這麼值錢?」明潔驚詫的問道,她可是听過小春她們說,她們因為差事好一個月的月俸也就紋銀不到一兩,而且,這也是一筆大的收入,百姓們辛苦的種莊稼,一年能攢到二兩銀子都算不錯的了,這些瓶瓶罐罐的值這麼多錢嗎?

徐成忙道︰「小姐您看,這邊上的小件,鼻煙瓶,小鼎,手爐。都是珍品!是前些日子有盜前朝墓的從官家墓里盜出來的,每個都值紋銀五千兩!而且在市面上是有價無市。反而這些大件的都值的少,一千、兩千、還有幾百兩的都不止!這里面足足有三十件都是從同一人手里當出的。奴才把他的這些大貨也要了,總共花了九萬兩。」

明潔听的泄氣,他們竟然還做起盜墓生意來了,她可是知道,古代的人對長者的墳墓是多麼重視,這些一件值五千兩的東西也不會是從普通人的墓里找到的。他們敢偷,徐成敢收……真是!

「這些東西帶回永州又有什麼用?難道找到那里的拍賣行再賣不成?」

胡嬤嬤見她語氣松動了,忙道︰「小姐有所不知,若是賣給拍賣行自然價格要低一些,而這些小件的值錢的物事若是我們拿到拍賣行寄賣,那買家出多少銀子,我們給拍賣行一些租金就成了,這樣我們絕不會吃虧的!」

明潔見她高興的模樣,也知道她是不想看著做賠本生意,她說道︰「要留也只能留這幾個貴的!其他幾個都拉到拍賣行去!現在是中午,我給徐成你兩個時辰的時間,你把東西拉到拍賣行,隨後把帳子給我看!」

徐成忙應了是,胡嬤嬤也松了口氣,明潔見兩人的模樣,搖搖頭出了藏庫。

*******經過半天的忙碌,府里大小事務總算有了初步的安排,徐成也在晚飯前把送去拍賣行的賬冊送到了明潔手里。

明潔與胡嬤嬤還有芸娘商量後決定兩日後返回永州,第二天胡嬤嬤又叫來了府里新任命的幾個管事,明潔隔著簾子又听著胡嬤嬤跟他們訊說了一番。

而胡老那里也是早早就收拾好了,她並不知道瑾浩已經認了胡老之事,只是早上見了瑾浩後,見他臉色好看了不少,不像之前那般郁結與心。他還又勸了明潔幾句,只說三皇子做事穩妥,他的信也被快馬送出了,三皇子絕不會做出格之事,更何況念真只是個丫鬟,這里面肯定是有誤會,不然瑾浩絕不會無故抓一個丫鬟帶回永州的。

明潔听他這話,心里苦絲絲的,念真若真是個普通丫鬟,她也不會這麼擔心了!

芸娘那里得到瑾浩的話,稍微放心了點,畢竟她還不相信有外人知道了念真的身份。

李府一行人只等著後天出城,這兩日留下的時間是給劉府還有劉彪的,劉彪有一商隊,平日為李府出力不少,如今回春都散了,商隊自然要跟著劉彪回永州的。

況且商隊的人都是劉彪府里的家生子,這一趟趕回永州,不像是一個小姐回家,而像是一個大家子要搬家了,加上劉府的家生子還有家眷,劉彪的妻妾兒女,總共加起來快有百十個人了。這百十個人要搬家可也夠麻煩的,明潔听胡嬤嬤說起這個,有意想跟芸娘先回永州,可芸娘卻不同意了。

明潔多少听出了芸娘的意思,她心里怕胡嬤嬤,也覺出胡嬤嬤要與小姐一同回永州必定有因,她更是不敢在這時候觸胡嬤嬤的霉頭。明潔見她這副樣子,也不好多說,弄不好要讓她們兩人因這事而生了嫌隙!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兩人的嫌隙早早就生下了!

中午過後天氣漸熱,明潔這兩日有些疲倦就洗漱了一下回房休息了,朦朧睡意剛上來,她就又被驚了個大清醒!是那個一向穩重的小秋在房外叫她,話音里帶著焦急。

明潔忙起身趿拉著鞋就跑去開門了,「小秋什麼事這麼急啊,我都被你嚇死了。」

房門一開,就露出了小秋略帶焦急的臉,「小姐,府里來人了,是相府的侍衛送來的,那位侍衛說是相爺大人親自帶給了您口信,讓你現在快快去客廳呢。」

明潔一愣,眉頭更是緊皺,這時候送信來做什麼?

「你先回去跟來人說我這就過去,我先把衣服穿好。」明潔穩了心神,對小秋吩咐完就進屋穿外衣了,她心里還想著右相送信來的原因,這個‘外公’自從她醒來都沒跟他說過一句話!他也沒關心過她一句,這個時候突然來信,怎麼想都不像是好事。

在正廳的大院里站了兩排身著鎧甲的侍衛,每個人手里的長槍都泛著銀光,讓明潔看著莫名一震,她本來還有些迷糊的腦袋,瞬間清醒了不少。

她目不斜視的進了客廳,剛進去就見一人迎了上來,她抬頭看去,是個中年男人,那男人見了明潔笑著行了一禮,道︰「陳潤見過表小姐!」

「請起。」明潔見他不卑不亢,穿著隨意卻不普通,知道他不是普通僕人,只得讓他先起。

陳潤笑著道︰「謝小姐,這次相爺叫我來是有事想請小姐盡快回永州!這里有封相爺的書信,小姐請看!」說著,他遞給了明潔一封信。

明潔面無表情的看著信,讓一直看著她的陳潤,眼里笑意更甚,好一會後,明潔放下信,道︰「有勞你一路奔波了,信上只說祖母身子不適,不知如今狀況如何?我久不在祖母跟前伺候,實在是不孝。」

陳潤嘆口氣道︰「老夫人是痼疾,這次相爺也是想讓小姐早些回去,也好讓老主子在臥榻之上能享些天倫之樂。」

明潔嘴角抽了下,這人睜著眼楮說瞎話,她還怕她一回去就把老夫人氣的更甚呢!到時候她不是坐實了八字差一說?

「是我不孝了,既然如此,那我自當要即刻啟程好回去照顧祖母。」明潔道。

「小姐說的是,那小姐何時啟程?依我看快些收拾立刻回去才好,省的老夫人掛念。」陳潤道。

明潔可不吃他這一套,說道︰「只怕立刻啟程有些困難,我在臨州還有些忠實的老僕人,這一趟我回去不知哪日才能回來,是要帶上他們的。」她說著看向院內,「況且,隨行而來的軍士都是一路奔波,這就啟程回去實在是不妥,不如後天吧,等我收拾好李府事務,讓他們再好生休息兩日再啟程也不遲。」

陳潤沒想到許久不見,那個天真膽小的表小姐竟然如此鎮定自若了,原來見了自己總是要繞著圈走,這回竟然還敢跟他講起條件來了。

有些意思,他眼楮微眯,「表小姐,這些士兵多跟少爺上過戰場,這才幾日的路程?他們能應付的來的!若是小姐這府里收拾行裝慢了,這些士兵還能幫上忙,要他們幫忙就是有幾十人的行裝,他們也只需二個時辰就成!後天實在是晚了,我怕老夫人在永州等的心焦,還是明天一早吧,表小姐看如何?」

明潔松了口氣,她在看到院里那些全副武裝的兵士時還有右相那封信時,就知道這明則是請自己回去,實則是要綁著自己回去,能多爭取一晚上的時間也是好的。

她笑著道︰「既是如此,那我要謝謝你多給我一晚上時間了,小秋!」

「奴婢在。」小秋忙進了屋應著。

「你快去收拾一個院子,他們從永州來一路奔波,讓府里的下人好生收拾,讓他們好好休息一晚上!」明潔仔細的吩咐道。

「是,小姐。」

陳潤看著她突來的笑就有些怔住,看來她早就看出自己的意圖,她這是故意說後天,自己一時不查又多給了她一個晚上。他不由苦笑出來,表小姐確實不是原來那個膽小的小姐了。

明潔等陳潤與那一行兵士一同去了院子後,就趕緊回了自己院子,剛剛她來之前就遣小桃去找芸娘與胡嬤嬤回來,這會她們應該到了。

「小姐,奴婢看前院多了不少馬匹,是門房說是相府來人了,不知他們來這里所為何事?」胡嬤嬤忙問道。

明潔看看胡嬤嬤與芸娘,說道︰「這次想後天走也不行了,嬤嬤你快些去李府給劉彪說一聲,讓他府里的人快快收拾行裝,相府來人說老夫人病了,讓我快回去伺候左右!來人說她病的還挺急,本來是要我今晚上星夜出城,我與那人說了幾句才讓他松口明日一早出城!」明潔道。

「不知來人是誰?要不讓奴婢過去跟他說說,這劉彪大哥府里雜事要一下子收拾好可不容易呢。」芸娘道。

「那人說她在右相跟前做過侍衛,名字是陳潤,芸姨你認得?我看他不像是普通下人呢。」明潔問道。

芸娘一愣,隨即苦笑著看向胡嬤嬤,胡嬤嬤也是一臉苦相,她道︰「小姐有所不知,陳潤乃是相爺跟前最信任之人,他早年救過相爺的性命,相爺對他頗為看重!連少爺都要稱他一聲‘潤叔’的。」

「什麼?」

「陳潤雖對誰都一副笑臉,可他是府里最不好說話之人,他說讓我們今天晚上啟程,您怎麼能說服他明日一早的?」芸娘奇怪的問道。

明潔也是奇怪不已,她剛剛就是隨口兩句話,雖然是有意以退為進,可也沒想到這麼容易就成功了,她還以為是陳潤沒听出來呢。

「我也就是隨口說了一句,沒想到陳潤就應了,先不說他,還是快些吩咐他們收拾行裝吧,明日一早還要出城呢。」明潔道。

胡嬤嬤也是回過神來,忙道︰「小姐說的是,奴婢這就出府去,劉彪那里已經收拾好了大半了,奴婢這再過去催催他們,小姐的在府里喜歡的物事也需多準備些,就讓芸娘幫你收拾著吧。」

「我知道了,嬤嬤快去吧。」

胡嬤嬤听罷告退出去,明潔卻拉住芸娘道︰「我之前忘了一件事,念真的東西也收拾收拾吧,反正此次回去也要讓她在永州久住,芸姨你看如何?」

「奴婢慚愧,先前不等小姐吩咐,奴婢就把念真的東西收拾好了,還請小姐恕罪!」芸娘慚愧的說道。

明潔笑道︰「這是應該的,好了,我這就去師傅那里,告知他明日啟程之事。」

芸娘看著小姐的背影,這幾日來一直存與身上的陰影隱隱散了些。

兵荒馬亂的一夜以後,一行人在太陽初升之時踏上了去往永州的路途,明潔戴著面紗看著一路綿延的車隊不由苦笑起來,後面加上劉彪的家奴,可是有了看不盡尾部之態了。

「小姐,還是快快進車吧,現在雖是初夏,可早上風寒還是很重的。」芸娘擔憂的說道。

明潔應聲進了馬車,看著車上的小秋幾人,不由笑著道︰「女兒節那日我們匆匆出永州,可在臨州待了幾日又得匆匆回去。」

幾人面面相覷,不知自家小姐是何意。

「不知哪日還能再回來呢。」明潔掀開簾子看向慢慢退去的景色,卻一眼看到了自己馬車旁悠然騎著馬的瑾浩,頓時有些愣住。

她昨日去跟胡老說了要今日起程之後,一大早就看到胡老與瑾浩一同出了岳嫻居。

她不知道瑾浩與胡老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兩人之間的劍拔弩張都消失了,兩人說話間還帶著些許親密,或許兩人已經把事情說開了吧。她想到這里不由一笑,正要收回掀簾子的手時,卻正好撞上了瑾浩轉過來的眼神。

明潔的手一頓,因為瑾浩看到她後,對著她咧開嘴笑了一下,那發自真心的笑意讓明潔不自覺的也回他一笑,這是兩人認識以來,她最為自然、開懷的一笑!瑾浩愣在馬上,那個如精靈般女子的笑是為了自己而展開的嗎?

明潔見他愣住,不由笑意更深,隨即她合上簾子,心里更安,生活總是多變才更美好的嘛!

(第二卷終!)

O(∩_∩)O實在太巧了,八月最後一天第二卷也結束了,明天就要開新的一卷了,明潔的婚事也要有著落了,希望沒讓大家等太久……

八月最後一天,還是老生常談吧,若是親人們對《景福園》還喜歡的話,希望親人們能正版訂閱支持《景福園》!!!!謝謝大家!

至于九月份的更新,我八月份每天兩章6000字實在是量大了些,白天上班下班回家就要立刻碼字,九月份的工作多了些,字數或許就會少一些,希望親人們多擔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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